邪帝蒼龍傳 - 第3章

寒香寂寞

  石隱剛想喊聲「妙啊」,突然看見這些針竟然有一部分是朝着自己射來,嚇得一往後退。而這樹上哪有後退之路,石隱只覺腳下一空,昏天暗地的掉下地來,摔得叫出聲來。

  這叫聲早已盡收雪千秋的耳底,還未等石隱明白過來,雪千秋的長扇早已一抬之間,數十根玉骨如閃電般飆出,其中夾着極寒之氣以洞穿明月之力朝着石隱隱藏的地方襲去。

  石隱嚇得一驚,只見這幾十根玉骨早已封死了自己的所以退路,只得大喝一聲,將身上的混元功運足,背上的長刀「噌」的一聲出鞘,舞出家傳「石氏連環刀」護住身體。

  而就在石隱大喝一聲的時候,雪千秋突感不妙,以鐵首衣的功力怎麼可能喊得如此沒有中氣。

  正當雪千秋心頭一驚的時候,一個念頭閃過腦海的時候,自己已被一股強大的熱量團團裹住。

  雪千秋暗道不好,怒喝一聲,全力將「兵鋒戰氣」的心法轟然使出,身上三尺之內均結成一塊厚厚的冰體,可是鐵首衣蓄力所施的力量是何等的巨大,再加上六級靈兵,雪千秋在倉促之間哪能應付過來?

  雪千秋只覺一股巨力將全身疾射而穿,身體裡的血脈經不住如弦一樣繃斷,高手作戰,怎能失之一毫?

  石隱的刀舞得再快,卻見那玉骨如入無人之境,似有靈性般的專門挑選自己的破綻之處襲來,眼看其中一根已經要刺中石隱的眉心。

  石隱大叫一聲,連忙舉刀一擋,暗罵道我要亡矣,都怪老爹只傳我一式刀法,還說是保命絕招,怎麼現在一點都不靈。卻又奇蹟般的見那玉骨突然如箭一般的迴旋倒回,剎那間全部收回到那摺扇之中去了。

  石隱暗自鬆了一口氣,大喜過望,莫非這一招當真是保命絕招?忙抬眼望去,卻見雪千秋嘴角帶血的站在場中,而那摺扇發出強大的亮光,將雪千秋包裹住。

  原來這靈兵乃是通靈之物,得知主人受傷,忙自動收回,以自己的一絲靈氣護住主人心脈.而站在他不遠處的則是鐵首衣,一臉笑意的提着鐵木劍,慢慢朝雪千秋行來。

  石隱一驚,直覺是自己闖了禍。慌忙提着長刀大步跑了過來,攔在二人中間,將雪千秋護住。

  但是一到場中,石隱只感覺冷氣全失,自己猶如熱鍋上螞蟻一般,只得大口的喘着氣,將刀橫在胸前,瞪着鐵首衣。

  鐵首衣見突然有一個人竄了出來,停下腳步,看了一眼石隱。

  石隱只覺鐵首衣一瞥之下,猶如被烈火熾熱之感,但是將牙關一咬,腳下如聲根般的依然不退半步。

  見到鐵首衣停下腳步來,石隱才往後一退,一邊警惕的盯着鐵首衣,一邊內疚的對着雪千秋道:「前輩……」

  雪千秋用略微疲倦的眼睛冷冷看了看石隱,瞥見那刀上有個大大的「石」字,神情一緩,微微點頭道:「你是,石家的人……」

  石隱咬咬唇,苦道:「前輩……都是我害你的……」

  雪千秋咳嗽一聲,一抬頭,猛然精神一震,頹廢的神情一掃而空,搖頭道:「這點小傷,不要緊。」隨即直直的看着鐵首衣道:「鐵首衣,我們的戰鬥還沒有結束。」

  鐵首衣冷笑道:「沒想到天下還有你這麼急着死的人。」

  石隱一晃身,又站在雪千秋前面大聲道:「一人做事一人當,你休想傷害雪前輩。」

  鐵首衣突然一笑,詭異的說道:「你們石家的不是全部離開了嗎?」

  石隱一楞,驚道:「你,你……你說什麼?」全部離開是什麼意思?鐵首衣這句話的確讓石隱有些納悶。

  鐵首衣狂笑道:「你大概還不知道,你們石家的人大概都死光了。」聲音一頓,「

哦,還剩你一個,」緊盯着石隱道:「所以,我就順便將你給解決了。」

  石隱怒中生急道:「你胡說!」手中將刀一握緊,擺出自己唯一會的石家連環刀的那一招。

  鐵首衣冷笑道:「看你糊塗的樣子,既然你已將死,就讓你死得明白點,你們那狗皇帝昨天晚上在射雁樓下了密召,要讓你們石家一脈出城求援。當然,怎麼可能?」

  石隱心頭如同一塊巨石壓下,猶如看到家人慘死一般,怒氣衝天,手中提着刀就要朝鐵首衣衝去。

  雪千秋冷哼一聲,石隱只覺渾身似被涼風侵體,猛地打了一個噴嚏,忙回過頭,驚道:「前輩……」

  雪千秋冷冷的看了眼石隱,右手一揮,石隱只覺得如巨風掃來,身體不由自主的踉蹌後退好多十步,這一揮之下,石隱竟被掃出幾丈遠。

  雪千秋再次看着鐵首衣,深吸一口氣道:「你的對手是我。」

  鐵首衣冷哼道:「你?中了我的『裂火腐蝕功』,就算我不殺你,三個時辰之內也讓你命喪黃泉,還有心救其他人。」

  石隱心頭又是一震,自己和鐵首衣果然是猶如雞蛋撞石頭,原來雪千秋把自己掃開乃是救了自己一命,心中不由大為感動。朝着雪千秋一望,只見本來已經雪白的面色變得更加的雪白,莫非鐵首衣說的是真話?

  雪千秋突然狂笑一聲,說道:「鐵首衣,若是要死,也是我們一起。」說完,手中的摺扇的光亮突然越來越亮,而光芒卻又越來越短,如同被他吸進身體了一樣,隨即身上大放異彩,原本白玉般冰冷的光芒突然變得有些暖色了。

  鐵首衣猛抽了一口涼氣,大驚道:「你,你竟然連性命都不顧,以命收魂,強煉第七級兵器!」

  石隱張大嘴,看着白玉冰鋒扇被雪千秋吸收,以自身精魂煉成第七級兵器——魂兵!只見雪千秋身上籠罩出一層白玉般的剔透之色,隱約中無數的骨刺在聳動。而身上的骨骼逐漸和白玉扇的扇骨融合,雪千秋身上毫芒四射,身上氣息雄渾而有力,武學踏入一個全新的境界!

  雪千秋轉過頭,看了一眼石隱,眼中透出從來沒有過的和藹之色,說道:「小兄弟,快去通知你的家人!」話音一轉:「這,血嬰,決然不能落到你手上!」,身形一動,便已朝鐵首衣衝去。

  石隱的眼圈突然一紅,一種莫名的感動湧上來心頭,若不是自己,雪千秋也不會受傷,更不會為了掩護自己而以身化兵,要知道以自身精魂煉兵,雖然而已短時間增加功力,但是到最後必然躲不過人兵兩亡的結局。

  看中空中飛舞着的雪千秋,想起剛才那一絲和藹的眼神,石隱猛然一咬牙,轉身忙朝着石家所在的方向跑去,舉步之間,空中滴下幾滴熱血的男兒淚!

  這一夜的風,特別的大……

  第四章

傳人

  石氏一脈其實乃是西晉巨貪石崇的後代,當年石崇不擇手段百道營生,積財如山,方比帝王之家,曾和世祖武帝司馬炎的舅舅王愷爭豪,後來因為愛妾綠珠之事,被司馬炎下令誅連九族。

  但是司馬炎卻似乎「故意」的赦免其中一族,讓他們世代鎮守皇陵,而石家也為此盡心盡職,而其中的因果卻不是外人所能知曉的。

  石家大院比不上石崇在洛陽金谷澗的金谷園,沒有絲竹盡選,沒有水陸之珍,沒有香泥塗牆,也沒有錦緞為障,但是這裡卻有着石隱所有的回憶。

  石隱在和風賽跑,冷風不斷的在臉上刮過,以前怕這寒風刺骨,以前討厭練功累人,而現在卻狠不得自己能跑快些,能趕上家人的步伐,而只有到現在,石隱才發現自己對家人的依賴,就連對那冷冰冰兇巴巴的爹也不例外。

  石隱腦海中不斷浮現這幾天的片段,從小樹林到石家大院的一段不算短的距離在他看來卻如同跑了三千里地一般,而當他大汗粼粼的來到石家大院的時,果真發現一個人也沒有。

  石隱搜遍了大院,大聲的喊道:「爹,大哥,二叔……」他一聲一聲的喊着,喊到後面,聲音都有些沙啞了,神色黯然的吶吶道:「果然,他們是走了,出城了!拋下我走了嗎?」

  石隱腦海里突然靈光一閃:皇陵密道!一定是,他們如果要出城,一定是從皇陵密道走!如果現在趕過去,應該可以趕得急的。

  想到這裡,石隱大喜過望,這皇陵密道對自己來說再熟悉不過了,這皇陵密道似乎從這大院建設以來便已經建好了,可以通向城外的荒山之中。

  而當石隱跑到後院裡,在假山上某處一按,後院地面的草叢上突然喀嚓幾聲,壟起一物來。

  石隱忙掀開地面上的草叢,只見裡面出現一個大鐵蓋。

  石隱手一觸到鐵蓋,突然覺得有些熱,心頭一震,忙打開入口的鐵蓋,只覺一股刺鼻的焦臭味和着血腥氣息撲面而來。

  石隱頭一暈,只覺得天旋地轉的,天啊,莫非他們真的遇害了!

  石隱大驚之下,慌忙跳進入口裡,密道中是狹窄的過道,只能彎腰過一人。落地處雖然昏暗,但是依稀可見全是死人,只不過這些人如同被活燒焦了一般,石隱忙將他們手上的兵器揀起來,對着光亮處一看,上面寫上了一個「石」字,石隱的心頭如同壓了一塊巨石般的回不了氣來,手一抖,長刀落地,但是石隱念頭一轉,慌忙點燃在牆上的火折,一邊數來,剛好是36口人。

  36口,這個數字剛好是石家所有的人,石隱心頭突然一絲靈光,如若是石家的人被殺死,那最多也是35口,而這些人死得如此整齊,沒有打鬥的痕跡,定然是造成的假像。

  石隱心頭一喜,如若家人沒事,就說明他們已經脫險了。忙朝着前方的出口跑去,若是找到爹,便可叫他前去幫助雪千秋。哪知轉了幾個彎以後,石隱突然發現中間已經被石堆封死了,石隱心頭一驚,莫非,莫非……他不敢再想下去了,只覺得六神無主,腦袋裡胡亂的入無頭蒼蠅一般朝着入口處跑去。

  正跑着,突然地面上傳來不少腳步聲,石隱暗道:「誰會在這個時候來呢?莫非是來找這皇陵密道不成?」現在想要跑到入口處將密道關住已是不行了。

  果然,正當石隱徘徊的時候,入口處已經傳來聲音了:「將軍,入口在這裡!」

  「好,進去搜,見者,格殺勿論!」

  石隱心頭一震,莫非匈奴軍已經入城了,不然還有誰敢在此屠殺不成?手上一緊,刀已出鞘。但是心頭上卻有一絲清醒:此時不宜硬拼!忙一轉身,朝着裡面跑去。

  在這狹窄的過道里,怎麼可能不被發現呢?若是真被發現了,只能與他們搏殺了,殺一個是一個。石隱躲在被封住的盡頭,黑暗中如同一個狩獵者,將刀橫在胸前,準備有人進來便一舉格殺掉!

  過道里傳來驚呼聲:「將軍,是石家的人,全死了。」

  聽那將軍大喜道:「北劍皇門做事果然乾淨利落,清點人數,只是不知道找到那東西沒有。」

  石隱心頭一驚,他們要找的是什麼?卻冷笑道:鐵首衣啊鐵首衣,你可曾想到我石家人可不是坐着等死的,他們大概已經出了城,走了好遠了吧。想到這裡,不由得長嘆一聲,不自覺的又想到:那——剛才的那些屍體到底是不是家人呢,若是其中有一個劍皇門的人死在裡面,恰巧也是36口了。

  石隱不僅暗自懊惱剛才沒有認真查找一下,正想着,只聽外面聲音道:「將軍,數清楚了,正好36口,而且全都帶有石家自製的兵器,還有石家家主石元的『混元寶刀』!」

  將軍大笑道:「好好,寶刀帶走,把入口封住,回城。」只聽眾人呼應。

  石隱剛心裡落下一塊大石頭,突而又陰雲密布起來,若是把這入口封上了,出口也被封上了,自己豈不冤死在這裡了。看來匈奴軍已經進城了,這裡無論如何也呆不進去了,想到這裡,突然又想起晉愍帝如何了?

  這個從小和自己一起長大的皇帝,其實沒有一點皇帝架子,為人也很和善,只是如今仿佛天涯若隔,更何況現在和家人失散,石隱只覺得自己如同一根稻草,沒有了重量和方向一般。

  石隱突然猛地抽了自己一個巴掌,暗罵自己怎麼這麼沒有出息,從小就想着出來闖江湖,如今自由了,該慶幸才是,想到這裡,又突然高興起來。不錯,他突然堅信起來,爹他們應該離開這裡了,爹的為人一向善喜謀劃,怎可能如此不小心的全軍覆滅?

  空氣越來越沉悶了,還帶着血腥味,石隱漸漸的有些氣憤,暗道自己雖然不太用功練功,但怎麼說也夢想有一天闖蕩江湖,干一番驚天地的事業來,沒想到如今竟要枉死在這裡了。

  最重要的是,沒想到爹竟然連家傳的「混元寶刀」也留下,看來這次離開真的是為了很大的原因,但是這「混元寶刀」怎麼說也不能被旁人拿走,心中暗中下定主意:要將寶刀奪回。這次一定要讓爹和大哥他們刮目相看。

  只不過一會兒,整個密道里就變得一點亮光也沒有了,而且滿是屍體焦爛的味道,石隱盤算了一下,這密道離地面至少也有三米的距離,不僅暗罵了一聲,用刀歪歪的開始朝頂上挖起土來,只是密道實在太矮,這長刀挖得着實緩慢。

  隨着時間的過去,密道里的空氣越來越渾濁,石隱不敢停下手來,把刀一扔,手中運起混元功挖着,但是沒想到這皇陵密道的土竟然竟然堅硬如鐵,石隱的手指暗暗作痛,但是越來越稀薄的空氣,使得石隱不敢停下手來,等到挖出的洞口能夠讓石隱將刀完全伸進去,這才用盡力氣用刀狂挖起來,希冀趕快挖到地面上去。

  半個時辰之後,石隱的頭露出了地面,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鮮的空氣,而這時突然外面傳來陣陣腳步聲,石隱大驚道:「莫非他們發現了不妥,竟要前來檢查屍體?」剛要準備回洞,卻見一個黑影如風似的跑來。

  石隱眼前一亮,低呼道:「雪前輩,雪前輩。」

  原來來人正是雪千秋,雪千秋見到石隱在此,忙飛身過來,聲音一沉急道:「小兄弟,趕快找個地方躲起來。」

  石隱一驚,悟道:「莫不是北劍皇門的人追來了。」轉頭說道:「這裡現在是不能躲了。只能……」

  說完,突然又想到什麼,從洞中翻出來,說道:「雪前輩跟我來。」

  剛要跑,卻見雪千秋身體一晃,嘔了一口血,石隱忙道:「雪前輩,我背你。」

  雪千秋面色彷徨,石隱急道:「雪前輩,再不走就來不得了。」

  雪千秋這才一咬牙,石隱趕快將雪千秋背在身上,卻覺得觸摸處一灘血,忙低頭一看,大驚道:「雪前輩,你的手……」

  雪千秋苦笑一聲,卻帶着三分傲氣道:「行走江湖,這一天是早就註定了的。」

  石隱心頭一重,若不是自己,雪千秋如何能落到如此地步,當下腳下加快速度,翻出後院,揀了個巷子邊跑邊說道:「這長安城裡我好歹也住了十六年,雖然規模龐大地形複雜,雖然出城的密道就只有那麼一條,但是能夠隱藏的地方卻是多之又多,雪前輩不用擔心。」

  說完,已經從大巷子上下來,跑到一條岔道上,只見前方高樓密布,後面腳步聲漸漸消失。

  石隱一邊翻進一座廢屋裡,左走右行,來到那裡巨藤密布的牆壁前,尋到右邊,兩手刨開巨藤,朝某處按了一下,只見其中竟然出現一個深深的台階。石隱喜着回頭道:「雪前輩,到了。」

  雪千秋似乎沒有反應,兩目緊閉着。

  石隱連忙一躬身,竄了進去,道路雖然不高,但是卻能容得下一人直立,行到中間,路面變得有些寬大,裡面還有幾張石桌,石隱忙將雪千秋慢慢放下。轉身去把周圍的燈點起。

  雪千秋一落地,身上大顆的汗珠就已落了下來,石隱半跪着道:「雪前輩,你在這裡等等,我去城裡給你抓藥去。」說完,就要起身。

  雪千秋聲音淡淡的傳出:「現在街上哪還有藥店,況且你就這樣出去,若是碰到北劍皇門的人,怎麼辦?」

  石隱聲音一哽,咬唇道:「可是雪前輩傷成這樣,我……」

  雪千秋有點費力的喘了幾口氣,說道:「你先坐下。」

  石隱點點頭,盤坐在雪千秋面前。

  雪千秋這才細細的打量了石隱,面上卻露出欣慰的神情道:「不愧是石家的子弟,根骨極佳,若假以時日,足以繼承我『武侯門』的絕學了。」

  石隱急着晃手道:「前輩……我……」

  雪千秋問道:「怎麼,你不願意?莫非怕我這沒落的門派埋沒了你不成?」

  石隱內疚的急着辯解道:「雪前輩你千萬別誤會,是因為我,雪前輩才受了重傷,而且左手……我,我實在難辭其疚,又豈敢……」

  雪千秋慨然笑道:「小兄弟,你不必為此內疚,江湖中人江湖事,今天就算沒你,我雪千秋一樣逃不過這一劫。」一頓說道:「那鐵首衣雖然位居劍皇門的鐵木堂主,沒想到他的功力竟然超我許多,中那一掌也是遲早的事情,而我以命煉成魂兵,才險勝於他,奪回血嬰,哪知道回到東山宗里,竟然又中了劍皇門的陷阱,斷掉一隻胳臂不論,心中卻有一事不能解決。」

  石隱忙跪下道:「雪前輩有事儘管說,石隱當效犬馬之勞。」

  雪千秋復念道:「石隱,原來你叫石隱。若要真的幫我,你就得繼承我武侯門的衣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