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御千年 - 第3章

風御九秋

  「沒有,從沒見過,我見過最粗的也就碗口粗細。」我搖頭回答。

  「那東西咋長那麼大,拱墳里幹啥?」金剛炮轉身看着我。

  「不知道」我搖了搖頭,伸手將那顆空包彈彈殼遞給他。部隊有規定的,不管實彈還是空包彈,只要擊發了,都必須回收彈殼並說明用途,金剛炮81步槍里的頭一發是空包彈,雖然是空包彈,但是5米以內還是有殺傷力的,要是彈殼收不回來,回去是要背處分的。而我之所以能輕鬆接住彈出來的彈殼也得感謝那幾位黑臉教官,為了訓練我們的反應速度,訓練科目中就有一項:在戰友射擊時,從旁邊接住槍膛內彈出的彈殼。

  此外金剛炮開槍的瞬間讓我張嘴是因為子彈被擊發時的聲音很大,剛才那種環境又近乎密閉,不張嘴減壓容易震壞耳膜。

  「子彈打了一發,回去咋交代啊,我要說拿來打長蟲了誰信啊?」冷靜下來金剛炮終於想到了我們面對的問題。

  「不能說實話,我們挖人家墳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就算我們不是故意的,萬一被領導知道了,咱也說不清楚。」我搖頭說道。

  「那你說咋辦?」金剛炮犯難了。

  「上次炊事班的張國訪給山上的哨位送飯不是說看到狼了嗎?給他嚇的連褲子都尿了。咱也說遇到狼了」我出了個主意。

  「我連狼長什麼樣都沒看見,他們細問我咋說?」金剛炮哭喪着臉。

  「你沒看過電視嗎?再說我們分隊的狼狗什麼樣你還不知道嗎?跟那差不多。」我恨鐵不成鋼!

  「那咱遇到那玩意以後要是出來咬人了咋辦?」金剛炮人品並不壞。

  「可能性不大,那東西在那估計有段日子了,這麼長時間也沒見它幹什麼壞事,加上有電網隔着,外面村子的人也進不來,咱這山有上百處廢棄的山洞,怎麼那麼巧就有人再到咱剛才的那個。」

  二人又商量了若干細節,磨蹭到天黑,各自回到了自己分隊。

  由於自己白天受驚過度,回到連隊之後倒頭就睡。也不知金剛炮回去之後都說了什麼,晚上九點多,大隊領導開車來到我們分隊,把所有的犬都看了個遍,最後在我們分隊長的那條「國榮」的犬舍前停下了,連續問了幾遍「國榮」當日的行蹤,把我們分隊長都問愣了。

  事後我才知道,金剛炮印象最深的就是我們下連時分隊長帶去做演示的「國榮」,回去匯報就按照「國榮」的體態特徵描繪了他遇到的那頭狼,到最後還畫蛇添足的加上了一句「是個母的」。

  這傢伙觀察的還真仔細。

第六章

觀氣補遺

  第二天早上吃過早飯後,我不放心金剛炮,就給他分隊打個電話,結果被告知那傢伙一早就請假出去了。我這才放心了,這傢伙還有心情請假出去玩估計沒什麼大問題。

  由於是周末,整個分隊沒剩下幾個人,我忽然想起昨天塞進挎包的那本古籍,便將它從挎包里拿了出來。

  不出所料,的確是一本書,我小心的吹掉上面的灰塵,發現雖然紙張老化,但是字跡仍然清晰可辨,三道筷子粗細的暗紅色裝訂線也沒腐朽。書皮自上而下四個古篆大字:《弈經奇局》!

  弈經?這是什麼玩意?易經我是知道的,可是也不是這個弈啊,我信手翻了幾頁,亂七八糟的全是棋譜,原來這是本教人下圍棋的棋譜。雖然自己也沒指望遇到《九陰真經》之類的武功秘籍,可是還是多少有點失望,關鍵自己對下棋一點興趣都沒有。

  「廢物。」我將手裡這本掉渣的破書往桌上一扔,順勢躺在了床上,點上了一支煙。

  也不知道是福至心靈,還是間諜電影看多了,我忽然想到這本書里是不是隱藏着什麼得用特殊的方法才能看到的秘密。想到這裡翻身坐起,拿過棋譜仔細端詳,怎麼看也沒什麼特殊的地方,要說特殊,那就是這本書也不知道放了多少年了,字跡卻仍然很清晰,也沒有鼠咬蟲蛀的現象。

  反正自己對下棋也不感興趣,乾脆給它來個破壞性的分解。想到此處從抽屜里拿出小刀,一張一張將書頁割了下來。當時自己年紀尚輕,也不懂得文物,更別提什麼文化遺產的重要性和研究價值了,一本也不知道哪朝哪代的珍貴物件就讓我三下五除二的分了屍。

  割完之後,我去洗刷間端來了清水,抓起幾張就泡進了水裡,屏着呼吸瞪大眼睛仔細觀察,沒反應,一點反應都沒有。

  水不行,換醋,我急三火四的跑到炊事班抓過半瓶子白醋跑回樓上,不行。

  醋不行,換油,我又跑回炊事班提着油桶跑了回來,還不行。

  本來棋譜就沒幾張,讓我這麼三折騰兩糟蹋,只剩下寥寥幾頁,我有點氣急敗壞了,水不行,用火燒,我掏出打火機也沒多想,直接就將剩下的幾張點着了,心裡在默默祈禱……

  結果我的祈禱一點用都沒有,剩下那幾頁很利索的燒成了灰燼,燒的那麼乾脆,着的那麼瀟灑,最後的希望也破滅了。

  我無精打采的把空油桶和醋瓶子送回炊事班,然後端着臉盆偷偷的跑到廁所將盆里的油倒進廁所沖走了。

  扔下盆子無精打采的回了宿舍,看着好好一本書現在只剩下一條書邊,我有點後悔了,要是拿出去賣給喜歡下棋的人,估計能賣不少錢,能買不少煙。

  就在自己拿着那條沒了書頁的書邊發愣時,我猛然發現一個奇怪的現象,這本古籍的裝訂線似乎太粗了點。

  紙類古書自己在博物館是見過的,大小比今天的32開紙張要略小一點,右側以細麻繩裝訂。我所拿到的這本棋譜本來就不厚,似乎沒必要用這麼的粗裝訂線來裝訂。而且麻繩一般是白色或灰色,這本怎麼用的是紅色?

  想到此處,拉開抽屜拿出針線包,拿出我們縫被子用的粗針,小心翼翼的從書邊里挑出了那條筷子粗細的裝訂線。

  由於長時間的固定,裝訂線剛拿出來時跟條蚯蚓一樣是彎曲的,我拿起其中一頭,靠近觀察,發現這條暗紅色的裝訂線有着樹木年輪一樣的螺旋形紋路,難道是根什麼植物的藤條?

  再仔細一看,不對,不是藤條。因為上面有着細微的絨毛,應該是某種動物的皮子卷壓後的產物。

  我閉上眼睛,用最敏感的左手無名指緩慢的觸摸,終於找到了細微的疊層分界,我瞪大眼睛,換上小號的針,一點點的順着那條線揭了開來。

  終於,我看到了暗紅的皮子上出現了密密麻麻的黑色蠅頭小字。強壓內心的激動,儘量平穩呼吸,用針尖一點一點的揭,耗時兩個小時終於全部揭開,我長出了一口氣。

  一張筷子粗細的皮子竟然卷了十幾卷,完全鋪展開竟然足有半張報紙大小,我興奮而緊張的拿了起來,右側由上而下兩個小篆映入眼帘:補遺!

  補什麼遺?猛一看我真有點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按理說藏的如此隱秘的東西對於存放它的人來說都是比較重要的,否則也沒必要搞的這麼麻煩。

  耐着性子又讀了幾句,終於看出了門道,原來這裡面記載的東西是對另外一本看風水的書的補充和糾正。跟現在市面上賣的那些八卦手相之類的書籍不同,這頁紙(後來我才知道原來這張是寒鼠皮,現在我們暫且稱呼它為紙)里記載的東西沒有那麼深奧或者說沒有那麼故弄玄虛,一開始就切如入正題,沒有大綱也沒有章節,說的很是隨意。

  頭幾句是這樣的:「先師秘授:五行觀氣之初,宜選卯時酉時對日,三日復視指端,方可見氣。吾惑之,選午時對日,閉目觀指,立見氣也,何舍近親而求遠戚焉?」

  自己高中時學的是文科,古文我是接觸過的,不過這幾句話看的我真是一頭的霧。按照原文,翻譯過來應該是:「我的師傅曾經告訴我,剛開始學習五行觀氣的時候,最好選擇早上日出和下午日落時對着太陽,三天後再看手指尖,能看到氣。我感到奇怪,在中午時分,閉上眼睛看手指,馬上就能看到氣,何必捨近求遠呢?」

  靠,閉上眼睛看手指,你能看見個屁啊。我不由的在心裡暗罵。

  罵歸罵,不信歸不信,好奇心總是克制不住的,現在都11點多了,應該是午時了,我看了看太陽,又看了看手,沒看出所謂的氣來,我又把手對着太陽,閉上眼睛,還是沒看見啥。

  我突發奇想,是不是我閉上眼睛時氣能出來,而睜開眼氣就出不來了呢?於是,我把手對着太陽,閉上眼睛,偷偷的睜開一條小縫……

  我看見了,我真的看見了,在五指的指尖隱約有五股肉色氣息,大約有五六公分長。比手指略粗。我試着動了動手指,五股肉色氣息也跟着動……我之所以把這一段泄露給大家看,目的有二,一是表達我當時的激動心情,二是希望大家能夠親身體驗,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嘛。其實我之所以敢把以上的方法說給大家聽,也是因為那只是旁末小技,除了好玩,沒什麼真正的用處。就在自己為看到了所謂的「氣」感覺驚訝的時候,樓下一個老班長扯着嗓子喊我「小於,開飯啦」

  「我肚子不舒服,不吃了,你們吃吧」油都讓我糟蹋了,用屁股想也知道那四川廚子做不出啥好吃的來。

第七章

盲人摸象

  我強抑着內心的激動,用半下午的時間走馬觀花的將這張「補遺」看了一遍,因為是「補遺」,所以很多地方只記載了補充和修改的方法,而沒有說明是針對什麼做出的補充和糾正,看起來並不連貫並不完整,着實費了我不少腦細胞。不過大概情況還是明白了個七八。根據其中一則「補遺」的記載「承聖甲戊,夏初,觀西郊墳場現淺藍火鼬之氣,午時往之,覓未果。子時又往,現。以玄水克之,怒反噬,斷拂塵……」,根據這段話我分析寫這頁紙的人應該是個南北朝時期的道士,「承聖」是梁元帝的年號,而拂塵,肯定也不會是和尚拿的。而整頁紙所記載的應該是針對一本他師傅所寫的名字叫《五行觀氣術》的書所做出的「補遺」,根據諸多旁支末節,再加上自己「卓越」的推理才能,我得到以下推論:此人是個觀氣的道士,這張紙上記載的應該是他在觀氣時遇到的一些有代表性的事件或者比較高明的見解。所謂的觀氣並非單純的局限於「觀」,因為這裡面記載的有很多是對於氣的修改甚至逆轉的方法或法訣,如果單純的就觀氣而言,則包含了五大類別或者說五個層次,最基礎的是看血氣,通俗的說就是凡是喘氣的都應該都歸於這一類,而觀察的方法只需用肉眼就可以了。高一級的是感魂氣,凡是存活過的生物,在死後很長時間裡,都會有魂氣殘留。我想這個所謂的感魂氣應該是屬於「活見鬼」一類的方法。對於這類東西觀察就不是用肉眼可以進行的了,需要「感」,至於怎麼感,這上面沒有明確的記載。再上個台階就是觀靈氣,所謂靈氣是指動植物甚至頑石朽木存世的時間較長,有意識或無意識的吸收了天地靈氣,所散發出的特定的對外界事物有着一定影響力的氣息。對於這一階段,「補遺」裡面記載了一則事件「吾觀徐妃宮春氣外泄,靈目尋之,地下三尺現陰土,大如箕。移崑崙九陽松制『些子景』贈之以克陰土之虐。逆陰陽,臥半載……」

  至於觀氣術里更高級別的參天悟地,「補遺」裡面就沒有了明確記載,僅用一句「天地之氣,觀之損陽,動之折壽,慎之!」一筆帶過。看來這天地之氣要是動了,估計就不是「逆陰陽,臥半載」的事了。

  此外,我還發現這個道士觀察或者降伏的一些事物的困難程度往往和那些事物本身所散發的氣息顏色呈正比,我總結了一下,氣從低到高恰好也是分為了五個層次。

  一般來說,動植物(包括人)未採氣修煉之前散發的都是本身的顏色。

  略有道行的一般呈銀白色。

  再高就是紅色。

  修煉到一定程度了就會散發藍色氣場。到了藍色基本上也就是一個大門檻了,要想跨越這個門檻,是人的必須應難,動植物則必須度劫。

  如果僥倖成功了,後面就是紫色。據說太上老君就是「紫氣東來」。

  最高的據說也只有佛教的那幾位菩薩和佛祖到達了那種境界,就是「彩色之氣」,大家應該都見過菩薩或者是佛的照片或者貼紙,在他們的背後一般會有一個五色光環。其實那就是經過藝術加工後的氣了。為什麼說是經過藝術加工呢,因為氣是整個包裹人體的,要是散發的話不會只散發頭部那一塊兒。

  一眨眼到了晚上開飯,我湊合着下去吃了點,炊事班長操着他那帶着四川味的蹩腳普通話沒完沒了的嘟囔着誰拿了他的花生油,我裝做沒聽見,悶頭扒了幾口,匆匆上了樓。

  再次抓過那張紙,又扎了進去,再次進行歸整,可惜的是無論怎麼參考對照,始終還是無法窺其全貌。半部聚氣法和幾句殘缺的法訣就是我一整天的收穫了,聚氣法顧名思義就是吸收凝聚外界之氣為己用的法門,說通俗點就是觀氣術的基礎,在整個觀氣過程中起着極大的作用,我發現觀氣並不是件很輕鬆的事情,在整個「補遺」里光是「盲冥三日;臥半載」之類的字眼就出現了好幾次。因此我判斷如果吸納之氣用完而還要強行馭氣的話就會傷及自身元氣。

  我把這張紙放在褥子下面,閉上眼睛想休息一下疲勞的腦子,誰知道迷迷糊糊的竟然睡了過去。由於我們駐在深山裡,每當天黑,一種黑底白花的大蚊子就會準時光臨我們宿舍。所以每天晚上不支蚊帳是睡不着的,奇怪的是那天晚上我光胳膊露腿的睡了一夜,身上竟然連個皰都沒有。

第八章

慘遭遺棄

  第二天起床號還沒吹,繁殖班的孫班長就跑來叫我,說是一條母犬快要生產了。讓我過去幫忙。本來我還睡眼朦朧的,一聽這個消息馬上來了精神,披上衣服就來到了犬舍。

  生產的母犬是只去年剛從德國運過來的兩歲平背牧羊犬「卡娜」,還是頭一次生產。孫班長是個志願兵,也是個資深的犬類繁育高手。他拿出體溫表量了量「卡娜」的體溫,「36度了,應該快了,小於,你去拿瓶消毒水過來。」

  我一路小跑來到醫務室,咣咣的把軍醫敲了起來,拿上消毒水就跑了回來,這時「卡娜」已經產下了兩條幼犬,孫班長正拿着小剪刀處理其中的一條幼犬的臍帶。

  剛出生的小犬身上包裹着胎膜,首先得清理胎膜,然後清理口腔鼻腔,以便幼犬可以正常呼吸,然後是處理臍帶,剪斷並用棉繩繫緊,在剪斷的位置塗抹一點消毒水就基本結束了。

  我幫着孫班長處理了兩隻剛出生的幼犬,「卡娜」警覺的注視着我,直到感覺出我沒有傷害它幼崽的意圖,才收回警惕的目光,大口的喘着氣。

  「卡娜」這一胎一共生產了四隻,大小基本均等,毛色黑中帶黃,閉着眼睛在「卡娜」懷裡拱着尋找奶頭。

  又等了一個多鐘頭,沒見有幼崽出生,我們判斷生產結束了。我跑回辦公室拿來天平和尺子,測量並記錄了幼犬的體重身長,做好記錄。

  就在自己準備洗手吃早飯的時候,「卡娜」站了起來,又做出了排泄的動作,後退彎曲,背部拱起,明顯又在用力。

  二人站在犬舍外隔着玻璃觀察,「卡娜」這一次生產的很困難,渾身不停的顫抖,不時的發出哼哼聲,一直等了半個多小時,還是沒能順利生產下來,孫班長急了,跑過去幫它按摩腹部。「卡娜」舔了舔孫班長的手,眼神里滿是感激與信任。這還是我頭一次從犬的眼睛裡讀到人類的情感。後來還是不行,孫班長左手帶上橡膠手套,右手撫摩着「卡娜」的頸部,左手伸進了「卡娜」的產道。這時我發現「卡娜」齜了齜牙,還好沒有什麼過激的反應。

  「橫過來了」孫班長說着慢慢的縮出了手,用三根手指夾出了一隻帶着胎膜的幼犬,熟練的扯破胎膜,卻發現幼犬一點反應也沒有了,孫班長帶上聽診器聽了一會,「死了也好,省得挨針。」

  「挨針,挨什麼針?」我不解的問道。

  「你仔細看看這隻犬。」孫班長說着遞過那條幼犬。

  我伸手接過,發現這隻犬頸部以上的毛色竟然是白的,屬於嚴重的變異現象,這樣的犬肯定不能正常訓練服役,按照管理規定是要安樂死的。

  我對這個安樂死是很厭惡的。如果當事人因為病痛折磨自己不想活了,你那一針那叫安樂死。要是人家本來是想活的,你還給人家打針那跟謀殺有什麼區別。

  孫班長拿過照相機給這隻死犬照了張照片。然後又提着死犬對着產舍牆壁上的攝像頭晃了晃,反手將幼犬遞給了我「小於,拿出去埋了吧,埋遠一點。」

  「哦」我接過死犬,拿着鐵鍬出了營地。

  倒提着死犬走出兩里地,找了個乾淨的地方挖了個小坑,我不忍心將它直接放進土坑,找了點葉子墊了一下,這才伸手去拿那條死犬。結果這一拿嚇我一跳,小東西竟然在抽搐!

  我回過神來拿起它,發現它一直有嘔吐的意圖,我抓住它掰開它的嘴,發現喉嚨部位有一團黏糊糊的東西,我伸出左手的食指和中指艱難的將它喉嚨里的穢物摳了出來。

  看着小東西憋的發紫的臉色慢慢恢復正常,我才放下心來。不過緊跟着愁人的問題就來了,孫班長給它拍照和從攝像頭面前展示目的就是證明它已經死亡了。再說這個小傢伙形象也的確不太好,長了個白腦袋。我要抱回去,估計馬上就得把它給「安樂」了。

  儘管是夏天,可是早晚的溫差還是很大的,我看見小東西凍的直哆嗦,就伸手抓過來塞進懷裡。

  我要把它拿回去,它一準就沒命了。要是不送回去,被人發現偷盜軍犬是要開除軍籍的,再說不送回去,我怎麼處理它,可愁死我了。

  小東西儘管剛出生,爪子卻有了,在我懷裡拱呀拱的,搞的我一身雞皮疙瘩。

  「哎呀呀,我可是不你媽。」小東西在我懷裡似乎找到了與它目標類似的東西,豪不猶豫的就下了口。

  媽的,就這麼定了,我狠狠心打定了主意,抱着它就往營地跑去。

  我雖然往營地方向跑,可我並沒有回部隊,而是繞到了部隊東面的電網隔離牆,左右看看沒人,從一顆小樹上折了一根「Y」字形的樹枝,將牆頭上的電網給撐起來,翻牆而出。

  我光着肩膀,提着衣服里的幼犬,快速的向最近的村莊跑去。一進村就到處打聽,誰家有狗剛下崽。工夫不負有心人,沒多久我就找着了一家,老頭老太太,家裡的狗剛下了窩小狗。我冒昧的敲開人家大門,就說我是來打工的,家裡的狗下了小狗,大狗死了,小狗沒奶吃快餓死了。

  雖然內心裡對欺騙老人家很是過意不去,但是還是說的感人淚下,老人就是心好。痛快的答應了「行啊,就是不知道它讓不讓呢。」

  「沒關係,我有辦法」說實話我心裡也沒底,我所謂的辦法也只是從那些繁殖班的班長那裡聽來的。

  老大爺把我領到了自家的狗窩旁,我一看,頓時傻眼了,怎麼是只哈巴狗。算了算了,有奶就是娘。不過說心裡話,這奶娘實在是太小了點。我耽擱時間已經很長了,說干就干。快速的將衣服包裹着的小犬拿了出來,伸手從那隻哈巴狗和它的小崽的排泄物里抓了一把,也不管是屎是尿了,沒頭沒腦的就往我懷裡的小傢伙身上抹。小傢伙還挺抗拒的。

  草,救你命呢,抗拒個屁啊。你要是沒人家身上的氣味,誰能讓你吃奶。弄完這些,我請老奶奶把大狗叫走,將幼犬和其他幾張黃白色的哈巴狗放在了一起,那些小東西已經睜眼了,看了看這混進來蹭吃蹭喝的傢伙也沒什麼敵意。

  大狗回來了,到處嗅。天哪關鍵的時候終於來了,這要不讓你掛單,我上哪兒再給你找奶媽去啊「上帝保佑,如來保佑……」這次我的祈禱管用了,幼犬爬着拱着終於找到奶頭一口就咬住了,母狗在它身上嗅了嗅,閉上了眼開始假寐。我心裡的一塊大石頭終於落地了。

  臨走時,我側眼看了一眼那小東西的私秘地帶,不由得想起金剛炮那句話「是個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