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東方的騎士 - 第2章

汗鐵



現在要是能再讓我回到故鄉去跪廳堂跪祠堂,要我跪多久都願意,不會再跟小時候那樣跪到一半拉着被我連累的一起跪的弟弟往山上往湖邊那樣的地方跑了。不會再讓外祖母一個老人還擔心的到處去找我們兄弟兩個。

要是被她知道我現在出事了真不知道該怎麼辦,希望父母和弟弟能騙騙她老人家,不管是說工作實在太忙還是我因為犯法被抓去坐牢回不來什麼的都好。即使是判個比較重的坐監十年,也比現在這樣好太多了。

以前總是沒事就自怨自憐的覺得沒人需要我,沒人知道我在想什麼。現在真碰上了,才發現對親人,對每一個關心自己的人來說,自己都是不可缺少的,即使我自己再不爭氣。有時候或許自己的重要真的超過他們對自己的生命。至少我自己現在也能感覺到比生命更重要的東西了。

老頭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我的身邊,還是那樣把手放在我的頭上,一句話都沒說。

接下來幾天我的狀態都很不好,這種事情不是一時半會就能馬上接受的,人心都是肉長的。有時候還是想試試自己是不是在做夢,或者現在看到的一切都是假的。甚至幻想着我只是長期昏迷了,有一天醒來會在醫院的病床上,看見父母那關切的臉。

但現實是殘酷的,即使我儘量的認為眼前的一切是虛幻。但這種虛幻卻比我經歷過的所有現實都更加殘酷。

到這裡以後唯一值得慶幸的事就是碰上了阿木河·本這位老者,而不是哪個本地權貴或者哪個大美女。語言交流的困難並不足以阻礙讓我感覺到老頭身上的睿智以及他對人性的準確把握。即使他一句話不說,看似隨意的一個表情或者動作都可以阻止我心裡的狂躁,讓我寧神定氣。要是換成別的什麼人,我不敢保證我這幾天是否已經精神錯亂或者人格分裂。可能他自己都受不了這樣長時間的抑鬱氣氛,比我更早精神崩潰了。

這樣過去了有四五天後,總算精神好了點,恢復了和老頭說說笑笑的旅程,他照樣教我語言教我舞輥,但打那以後我對老頭尊敬了很多,最早只當他是個可以欺負的洋和尚,同行以後只當他是個朋友,現在已經把他當作一位值得尊敬的長者,雖然稱呼還是那樣,我認為那個詞應該是老頭,他聽起來是老先生,神父就可以了……

和老頭愉快的旅程很快就要到終點了,十天後我們到達了這次旅途的目的地——石堡,或者叫好聽點,堅石城堡,磐石城堡。老頭將成為這個城堡山腳下石頭城教堂的牧師。而我,將做為守護這所教堂的騎士,好吧,這是我自己的說法。

老頭大概也看出了我實在無處可去的情況叫我留在教堂跟他一起,什麼事都不用干,包吃包住,教我他們的語言。雖然我啥事都不會幹,但是要誰上門找岔什麼的打一架還是會的,這應該算是守護教堂了……

石頭城以老頭他們的眼光看算一個大城市了,一萬七千人口左右。雖然對我來說連鎮都算不上,但是在老頭的地圖上的標記是個城市,而我們路上經過的托斯鎮那確實是個鎮,而且還是個八千多人口的「大鎮」。

中世紀物資貧乏,生產低下的條件跟現代物資充裕的社會城鎮人口沒有可比性。特別是南方產業密集地區的城鎮,有的鎮光鎮區內的人口比北方小市的市區內人口還多。更不用說中世紀的城鎮了。

在老頭描述中,人口最多的就是他們的神話中的天國了,在神話里是據說有兩萬個萬的天國居民,那不就是兩億麼,對他們來說難以想像兩億是個什麼樣的數字。而且天國里兩億的人(天使)都不用擔心饑寒。善良的人死後去的就是那地方。雖然我不知道他們神話里那兩億的天使什麼戰鬥水平,是不是個個都比的上B2.但是光看這數字已經很夠我拿來顯擺了。不過按他們神話上描述來看,神話里有記載的天使即使沒有B2那樣的水平也有AH64阿帕奇那樣的水準。而且主神也掌握着類似核彈頭一樣大審判用的武器。

嘿嘿……天國是吧,這下輪到我得意了。在他們這種生產條件下兩億人口不擔心饑寒就已經是很完美的天國了。那我來的地方算啥?頓時有了一種自己就是天使降臨在這生產力低下人間的優越感。那幾天連幫老頭澆花都有一種把神恩撒在人間的感覺,就是不知道這種像向日葵一樣的東西能不能感覺到神的恩澤。

石堡的主人據說是叫【撒克斯·猛牛】,一個伯爵,不知道這個蒙牛家族是不是靠賣牛奶發跡了,三百多年前就分封到石堡了。石堡跟【火鷹公國】有名義上的從屬關係,火鷹這個詞書面上看是動物字符開頭,應該是真實存在這種生物,想像不出來什麼樣子,身上都是火的鷹那不是跟鳳凰一樣麼。城堡有的公國旗幟上畫的抽象了點,倒是猛牛家族的旗幟一看就能認的出是個牛頭。

他們這些個國家文化圈裡很容易從姓氏辨認出一個人的身份或者祖先的身份。帶神話或者動物字符聽上去比較猛的姓氏一般都是貴族出身或者祖先曾經是家勢比較大的貴族。

姓氏是戰爭字符的武器,器械,比如戰錘,斧頭,刀劍,戰鼓一類的要麼就是騎士老爺要麼就是打鐵匠,因為很多鐵匠都有可能有個騎士扈從身份,平時幫騎士老爺打造護養武器什麼的,一有戰事也可以拿起武器直接干架,鐵匠畢竟不是那些拿草叉的農民可以比的,所以不排除他有機會升上去成為騎士老爺的可能性。

在我看的西方電影裡好像西方的鐵匠都比較有前途。姓氏是農作物或者植物字符的一般就是沒什麼身份的。不過有一種比較特殊的紋章字符,凡是帶了紋章字符,不管你是阿貓阿狗也好,是玉米高粱也好,是狗尾巴草也好,都是貴族身份。因為即使是王室也很在徽章上用到一些花或者植物,紋章字符也方便國王或者領主把那些個阿貓阿狗封成貴族。

當紋章字符與神話或者動物字符一起使用的話就不是國王可以給下屬分封的了,火鷹公國大公的家族一直想在自己的姓氏前再加個紋章字符都不行,要教宗才能給他,一般紋章字符跟神話或者動物字符連在一起的時候也是教宗給一個國王加冕的時候。宗教人士姓氏前面都會加個宗教字符。一看就知道是教會的人。其他行業人士不會在姓氏前面加宗教字符。

至於這裡貴族們圖形上的紋章使用與歐洲中世紀使用的紋章學還是有一些不同的,雖然同樣來源於戰場,為辨認戰場上的騎士而出現。但中世紀歐洲的紋章在出現一個多世紀以後,也就是在十三世紀起,只要遵循一定的紋章規則,任何人都可以使用紋章。即使是在十三世紀之前,也並非禁止使用,是沒平民去使用。

而這裡則不同,只有騎士及騎士以上身份的人才可以使用。至於紋章上圖形所象徵的意義倒是跟中世紀歐洲使用的紋章驚人的相似。姓氏字符跟圖形紋章組成了這裡權利識別的構架。總之就是貴族們顯擺的東西,特別是圖形紋章學,這個是平民百姓不能去接觸也看不懂的東西,他們只要有看見扛着花花綠綠旗幟的人過來知道是貴族就可以了……

老頭當時也很好奇我給自己起的姓氏,被我用自己所知道的矇混過去了。老頭雖然是宗教人士,不過也不簡單。估計成為修士前也是貴族出身。在拿出一個貴族的紋章指着上面一些圖形稍微問了一下各個圖形所代表的意思後也就釋疑了。

之所以這麼容易釋疑也跟他們的平民禁止了解這些東西有很大關係,雖然我不敢保證絕對沒錯,但是部分是對的那是肯定。要不老頭也不會從那以後又跟我交流起了本地紋章學,凡是我不了解的部分,比如紋章上的銘言什麼的,我就以我的故鄉在這部分使用方法不同什麼的矇混過去。或者乾脆把他寫在地上的那些銘言換成中文寫上去。小篆的寫法,看上去很優美,比他們那文字的銘言好看多了。

不過從那次他肯定了我的冒牌貴族身份以後他就叫我姓氏就不再念出前面那個神話字符的讀音了,我問了一下,他給我解釋了老半天后我總算明白了。

按他的話說,我是來自東方的騎士,(我跟他說來自遙遠的東方)所以現在應該算是個異教騎士或者說異教貴族。所以叫我平時不要在稱呼或者書寫的時候把這個異教貴族的身份暴露。會惹來麻煩。老頭說也的是,說不準什麼時候跟異教開戰直接把我抓了跟那個異教國家換贖金什麼的。對他們來說現在的異教就是在遙遠的東面那些類似阿拉伯的國家。也就老頭一個人知道我來自更加遙遠的國度,但是這裡其他人不知道。多一事還不如少一事。看老頭的樣子現在還很精神,應該沒那麼早掛掉什麼的,可以幫我證明個幾年應該不是太大問題。暫時不用為這個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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荃文自板月讀

第一卷

第四章

新的開始

字數:3367

第一卷第四章新的開始

就說老頭是個好人,早都知道我是異教徒還一路跟我有說有笑的,現在還讓我留在這裡包吃包住。不止包吃包住,還教我舞棍,教我他們的文字。在他們這掌握文字的只能是貴族或者修士。老修士大概是認為我也是個貴族才教我的,雖然在他看來我是個異教騎士。

中世紀黑暗時代很奇怪,即使是在宗教戰爭最殘酷打的你死我活的時候也可以在非戰鬥的情況下跟異教的貴族交流文化什麼的,只要他是個貴族。而平民百姓即使是同國家同宗教的,平民落了難救了他一般也不會去教平民,要教也是先幫他弄個貴族身份或者騎士扈從貴族家的書記員什麼的半貴族身份再說。

所以,在中世紀,只要混到個貴族就跟升仙差不多,上戰場被俘虜什麼的都不用擔心被殺死。成了貴族好像就跟平民百姓不是一個種類生物進化來的一樣。或許在他們的眼中平民百姓跟貴族本來就不算同一種生物。

老頭的教堂與石堡對望,在另外一邊小山坡的山頂上。石堡與教堂之間就是石頭城,我與老頭旅途走的那條路由西南至東北從石頭鎮中間橫穿而過,我跟老頭就是從西南方向來到石頭城的,還有另外一條連接到石頭城的路不知道是通向哪裡,向着東南方向延伸。等有空了再把老頭的地圖拿來研究一下。

老頭剛來到這裡的這幾天很忙,我和老頭把兜帽戴起來進石頭城的時候可以看的出路邊平民的尊敬。看樣子這的居民都很虔誠。

石頭城教堂的上一位牧師因為是突然失蹤的,公國教區的主教過了一段時間才得到消息,所以導致這裡已經有快半年時間沒有牧師,老頭光從公國首都走到石頭城就走了一個多月。幾乎橫穿了整個公國,公國的首都在公國最西部,而石頭城則是公國最東部的城市了。

老頭白天一直都在忙着幫石頭城的百姓告解什麼的,也不知道老頭做了多長時間的修士,知道了多少人的秘密。

我反正閒着沒事就幫他澆澆花,到菜地拔一下雜草什麼的,反正剛來這個也不認識什麼人,再說交流起來還是很困難。閒的時候就去後山墓地的草坪走走,那景致不錯。這個教堂墓地附近景色很好。有時候還能在墓地周圍睡個高質量的午覺。夏天的午後在墓地附近睡午覺會感覺一股清涼,不知道是心裡作用還是宇宙間存在的那股源力在起作用。

清早和傍晚都跟着老頭練棍,老頭的棍法他自己說是在異教穆蘭德帝國的時候跟一位異教徒學的,沒見他對我的力量有什麼要求,估計只是強身健體用的,應該不是為了打鬥。不過男人總會希望自己能練出像健美先生那樣的肌肉,反正在這裡每天都是閒,就自己弄兩個石塊,鑿成石輪狀,中間鑿個洞,弄成槓鈴那樣,跟老頭早上練完棍子就自己練槓鈴,扎馬步。晚上的時候老頭就教我文字,順便用學到的半吊子本地通用語跟他談笑……

差不多過了有一個多月,老頭的才慢慢的閒了下來。估計教堂沒牧師這段時間把石頭城裡那些多嘴的傢伙給憋壞了。那些常來禱告的人也習慣了在教堂看見我這個黑頭髮黑眼睛的修士(因為我還是穿着修士服)。而石頭城裡的大多數人也都知道了教堂里的「漢修士」。還有一些好奇的平民還專門跑教堂來看傳說中黑髮黑眼睛的人長什麼樣。小孩們就更誇張了,幾乎每天來一次。快把教堂當動物園了都。

這裡的平民也大部分都是淳樸人,就只是沒見過什麼世面罷了。有時候他們還會送幾個水果雞蛋什麼的過來。

老頭和這裡人信仰的宗教和原來的世界一樣,並不禁止食葷,但是這裡教義上也同樣禁止食用血液和帶着血液的葷食。哪個打劫的敢說自己乾的是「往刀口上舔血的買賣」或者跟電視劇里山賊那樣殺完人有事沒事去舔刀子上的血嚇人的話,結果就是被當作異端,抓到後不是送到貴族的地牢里,而是應該綁在火刑架上燒烤。所以當土匪山大王的也不敢去當異端。

教廷對人思想的控制在這裡很成功,有聽過敢動國王財產的,沒聽過敢動教廷財產的。至於對宗教人員的限制,他們這不管牧師還是修士(神父)都可以結婚。不過修女不行。他們這的《神言》里主神的話跟在原來的世界看過的聖經差不多。

但他們這教派和來的世界不同,就一個最古老的正教派。原來的世界羅馬的天主教派神父是不能結婚的,其他教派都可以,這個與聖經和宗教學無關。聖經上沒說的就是可以做的,一千多年前天主教神父也沒單身的習慣,也不排除將來有結婚的可能性。不過不管在哪裡修女是肯定都不行的。(對了,說到這裡突然想起一件事,某些有島國不良服裝嗜好的異端統統去火刑架旁邊蹲着反省去。等下跟那些老拿舌頭往刀子上舔的猥瑣男一起燒了。)

至於小說里常出現的某良人婉拒某大娘某大媽送來一籃雞蛋一筐水果什麼的情節那是不要指望了,某大娘不是辦養雞場的,就她家那幾隻母雞的雞種也沒那麼能下蛋。能送幾個過來已經算相當大方了。而某大媽麼,估計她送幾個好看點的蘋果過來,她家自己的娃還啃着半邊已經爛掉的蘋果。不管是這還是中世紀的歐洲除了種地、慶典、宗教活動和打仗能形成超過五十個人的集結規模外,其它生產,生活都不會有什麼規模。有個百人穿鎧甲的武裝就能算精銳部隊了,能拉上幾千個農夫外加幾十個騎士去干架那就是國家對國家級別的大戰了。

放下自製的槓鈴,再躺地上做了幾十個仰臥起坐後起來,看着自己的肱二頭肌擺了個思考者的姿勢,扭扭腰再擺個擲鐵餅者的姿勢。不錯,不錯,感覺以前做苦力時候的力氣都回來了。

再這樣練上個一年估計也能趕上老是往教堂跑的那位鐵匠身上的肌肉,好像是叫【阿土·狂錘】什麼的,名字雖然起的很黃,很暴力。身上的肌肉也很有爆炸性,屬於魔鬼筋肉人一類的。長的跟阿諾一樣。嗓門又粗。就是話多了點,估計膽也不大。有事沒事跑來告解,估計他的鐵匠鋪要是沒事的話其他時間除了吃飯睡覺上廁所都泡在教堂里跟老頭扯皮了。每次看見我的時候好像怕我打他一樣把頭上不知道該稱呼為頭巾還是帽子一樣的東西揣在心口,露出和光頭朝我欠身,笑的特別難看。讓人懷疑這傢伙是來教堂借廁所的。

把我的槓鈴放好,剛回到教堂就看見這個很黃很暴力的鐵匠匆忙的奔了進去。這傢伙一見我奔那麼快幹嘛?有啥好躲的,真是。貌似跟老頭告解是要收費的。這傢伙打鐵那麼賺錢麼,三天兩頭來往那小木箱裡丟銅子兒。

回教堂先劈一些夠這幾天燒的木柴,忙完了拿下一下我的毛巾(其實就只是一塊裁剪下來的粗布),提上兩個水桶就往後山上跑。教堂的用水都是從山上一個石徹的大水池那提回來的。水池的水會一直往下引到石頭城裡去。平常去洗澡也是來回提完幾次水的時候順便在水池邊打水出來直接往身上沖。

估計整個石頭城就我洗澡最勤快了。條件就這程度。水池離教堂滿遠的,要提上差不多快兩三百米的路。真不知道要不是碰上我老頭每天這麼提水受不受得了。最近正在考慮要怎麼弄把池子裡的水也引到教堂去,順便再去弄個大木桶當浴缸。實在不想到冬天的時候跟老頭用一個大木桶洗澡。

過這樣的修士生活已經有一個多月了,因為交流困難不能找石頭城裡長的水靈一些的姑娘談理想談人生,來教堂的那些姑娘跟我問好都只能很道貌岸然的點頭微笑。

估計再過一段時間也能趕上老頭那種水平。要真到把他們的通用語說流利的時候我往那一站也是個標準的修士了。火上來了也不敢自行解決,怕因為褻瀆教堂的罪名被拉去燒。再說我好端端的跑這個世界來,誰也說不準真的有神靈什麼的,怕下個雷把我劈咯。

還是懷念原來的世界的生產力水平啊。有電腦,有網絡,有精彩的夜生活,最重要的是有廁紙。雖然到這裡這麼長時間了,其他都習慣了,就是實在難以忍受每天回來的時候在樹林裡撿回來的那些大樹葉。跟找寶物一樣,拿回去還得好好的收藏着。要有廁紙我早把這些個破爛燒乾淨了。

四大發明不說其他的,就紙這東西,也不論它對傳播文化有什麼貢獻,單就擦屁股這一個功能對人類的貢獻已經夠多的了。現在上廁所的娛樂已經從抽煙看報紙變成了一片一片認真地確認這干樹葉上沒有髒東西或者小蟲子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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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五章

芭樂吧吧吧

字數:3709

第一卷第五章芭樂吧吧吧

修士的生活比起石頭城的平民來說太奢侈了,不從事生產,不用繳稅。吃的是白麵包,幾乎每天都有雞蛋吃,即使沒雞蛋的時候也是因為雞蛋吃膩了換醃肉什麼的。

偶爾我也會把菜園子裡的菜弄些炒了吃,雖然只有芹菜,但總比沒有好。就到這裡以後才會把作為香辛料的芹菜大把的這樣弄來炒了當白菜吃。看的出老頭很喜歡這樣的吃法,他把芹菜和煎蛋全夾在麵包里一起吃。

這不就是漢堡包麼…老頭很好,很強大…那些個平民還在用每星期吃的雞蛋個數來衡量小康程度,這邊老頭都已經吃上麥記和肯記快餐了。

「芭樂吧吧吧……」看着老頭手中的漢堡包我忍不住哼了一句麥記的經典廣告曲。

「什麼?」老頭聽見了,把嘴裡的食物吞了下去後問我。

「我故鄉的……恩……我故鄉的一首…歌曲,吃東西的時候唱的,祝願…大家都能……能開心的吃飽的意思!」一邊往嘴裡送食物我一邊用不算太流利的通用語跟他胡扯。

「不錯!」老頭微側了一下頭,然後沖我爽朗的大笑,把他手上那半個漢堡高舉起來「芭樂吧吧吧……」

「……」直接無語言了,一腦袋的黑線,很想踹他兩腳。老頭只有與我單獨相處的時候才會表露出大幅度的情緒。

「對了,漢……」

「怎麼了?老頭!」

「我幫你定了幾件長袍,裁縫已經送來了,放在你的房間裡。」老頭一邊說一邊比劃了一下自己的道袍,怕我聽不明白。

「呵呵,那真是太好了…謝謝你,老頭!」

「沒什麼!」老頭笑着擺了擺手,把手中的漢堡包放下,想了一會「漢,你是我的朋友,也是位睿智並且很有涵養的貴族,我能知道你以後有什麼打算嗎?是回到自己的國度?恩,你聽的明白嗎?」

「恩,聽的明白!」我點了點頭,這是老頭第一次跟我談起這個問題。「不回去了,也……回不去了!」要是真能回去就好了,被老頭一說,那股慢慢淡忘的失落又回來了。

「是這個樣子啊,請別別灰心!」老頭看出了我的情緒,拍了拍我的肩膀「那你就先在這幫我一段時間吧。」

我看了看他手上的油漬,很想揍他,什麼素質。還好立馬就釋然了。反正衣服不是我的。就要換新衣服了我。到時候身上這件還不是還給老頭。這麼一想,被他岔開了我原先懷念的思路。倒沒剛才那麼難受了。

我盯着老頭的手,這老頭是個人精,看出了我低落的情緒,他就是故意這麼幹的。

「謝謝!」我笑着指了指老頭那滿是油漬的手。

「哈哈哈哈……」老頭開心地笑了起來。接着又很不文明地舔起了手上的油漬。

這老頭還真是,肅穆起來那樣子跟擺在教堂外的大理石雕像一樣,有時候又大大咧咧跟個已經離休的土匪,好在已經慢慢習慣了他這種大反差的行為,可以無視他。

老頭活到這年紀經歷的肯定不止是作為修士在人前所表現出來的這些,一個貴族身份應該是跑不掉的!他很明白應該怎麼樣只靠動作去安撫人的情緒。

修士應該也算這個時代的心裡醫生吧。這樣看的話教廷的修士幫人告解收費倒也沒什麼,還是隨便告解的人往木箱裡丟多少。起碼比原來世界心理醫生收費便宜。

木箱子裡的硬幣堆在一起,要過滿長時間才會清出來一次,所以每次也不會知道他們往木箱裡捐了多少。按老頭的話說就是,在屬於父神的場所里沒有貧富貴賤之分,他們的罪是一樣的。

我雖然用自己這凡胎肉眼看不出那些來教堂的人有哪些一樣的罪,不過我看老頭覺得他更有罪。說老頭是個很敬業的人麼,我不太信。我寧願相信老頭是個一銅子兒不嫌少,一金子兒不嫌多的主。

吃完午飯去換了一下衣服,這新長袍跟老頭的道袍差不多,不一樣的就是我這新長袍是灰色的,道袍是黑色的。而且少了道袍上的白色披肩。

幫老頭把電腦機箱大小的捐贈箱抬到了他的書房裡。很重,裡面的錢應該有不少,這箱子都快裝滿了。老頭把箱子打開,硬幣倒了一桌子,很多。大部分是銅幣,十幾個大小銀幣,居然還能看見一大一小的兩個金幣。

哪個主這麼有錢,往這破箱子裡面丟大金子兒。雖然以前見過不少黃金製品,不過黃金做出來的這麼大個兒的金幣還是從來沒見過。這都能算金餅了,拿起來在受傷拋了拋。掂量不出是一兩還是幾兩重,沒那種手感稱重的本事。木箱子放那那麼久,老頭也不擔心被人偷了。

他們這在這種沒有銀行的這種條件下大金幣和小金幣就是相當於支票作用一樣的東西,小金幣還好,一戶農家不吃不喝不買東西一年創造的價值就是差不多一個小金幣。如果要扣除生活用度的話估計要個三到四年左右。

他們這種生產力水平一年到頭除去生活用度能有剩餘四分之一就算是過的好的了,這還是碰上風調雨順沒有戰爭的年頭。

至於大金幣就別想了。大金幣一個等於十個小金幣,一百個大銀幣,一千個小銀幣,一萬個大銅幣,十萬個小銅子兒。農戶一家就算努力幾十年都未必賺的出一個大金。

老頭從那裡面挑出三個大銀幣遞給我,我也不跟他客氣,直接收了起來,不錯。在這裡包吃包住,日子過的悠閒不說,還有工資拿。不過暫時也想不出拿這錢去石頭城裡買什麼。去吃麼,估計下面那些酒館裡吃的還沒在教堂里吃的好。賭博麼,從小就沒賭的嗜好。去嫖?憋了幾個月的確想姑娘想的厲害。什麼時候要去下面城裡熟悉一下。

接着老頭把那一大一小兩個金幣丟到書房的一個空錢袋裡,一邊嘴裡還嘟囔着「這是送上教廷的。」又挑出了六個大銀幣丟到自己的錢袋裡「這是我的。」

啥?這桌子上剩下的不都是你的麼。老頭沒理會我的一臉好奇,繼續開始數桌子上的錢。數完之後叫我幫忙,把桌子上的錢全部都掃進了一個裝麵粉的粗布袋裡。

「一共是八千三百七十四小克里」(大小銀幣和大銅幣一起算進去了,小克里就是小銅幣的貨幣稱呼)老頭雙手提起那個裝錢的麵粉袋放在了桌子上。接着走到書架那邊,拿出一卷羊皮紙。

「漢,我的朋友,能請你幫我個忙嗎?」老頭拿着羊皮紙走到我面前。

「什麼?」

「下午幫我把這些告示釘在廣場和酒館附近的公告欄上,上面是施捨貧民的一些內容。」老頭又指了一下書桌上的大錢袋「我下午會用這些去向石堡買一些糧食什麼的,後天你可得陪我忙一天了!」

「好!」剛拿了一些錢,心情很好,答應的時候很爽快。原來老頭是要把那大錢袋裡的錢拿去買東西救濟貧民。這活不錯。

「有問題嗎?」老頭怕我沒聽明白又問了一句。

「沒問題,我聽的明白!好了,那我先走了!」接過那一卷羊皮紙後拎起那個空木箱,離開了老頭的書房,一路哼着連我自己都不知道唱的是什麼的小調屁顛顛的朝前堂走去.

前堂有個人,是個長的很水靈的一個姑娘,十五六歲的樣子,健康的麥色肌膚,一頭黑色的捲髮。這是誰家的姑娘啊。第一次看見,長的這麼漂亮。穿的也不錯。我猜測是哪個騎士家的女兒,或者是石堡那邊過來的。

「下午好,漢神甫!」女孩一邊向我問好一邊朝我鞠躬。

「你好,女士。」我向他回了一禮「不過我並不是神甫,我是本神甫的朋友,在這裡幫忙!」看見漂亮的姑娘本能地趕緊說明清楚,受和尚不能結婚這個定理影響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