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庸世界裡的道士 - 第3章

蕭舒

  蕭月生笑了笑,道:「算不得什麼好藥。」隨即將手伸入懷中,掏出剛才那隻瓷瓶,扔給楊過,道:「你既然喜歡,就送給你吧。」

  楊過不得不接住扔過來的藥瓶,卻又遞了回去,神態堅決,說道:「無功不受祿,如此奇藥,服一顆已是此生有幸,小弟斷不敢再起貪心!還是請蕭大哥收回吧。」

  蕭月生擺了擺手,笑道:「無須與我客氣,相見即是有緣,這瓶丹藥就算是小小的見面之禮吧,對你來說,它算奇藥,我卻用它不着,故對我來說,它與一般傷藥無異,男人大丈夫,不要婆婆媽媽!叫你收下就收下罷!」

  楊過本已為此奇藥鳴不平,再被他話語所激,也就不再客氣,把瓷瓶小心的放入懷中,拱手道謝。

  蕭月生看他小心翼翼的模樣,不由好笑,道:「此藥藥性太猛,最忌服用過量,一顆救命,兩顆害命,切記切記。」

  楊過對此藥的烈性深有體會,聞言點點頭,示意記下。

  蕭月生看了看天,抬手將手裡的木劍遞給楊過,看着楊過呆呆的注視着他,滿目疑惑,便笑道:「我看你剛才調息,你的內功偏重輕靈吧?」

  楊過見識過蕭月生驚天動地的本領,對他能看出自己的內功路數自然不感驚異,點了點頭,道:「不錯,我師門祖師本是女子,武功路子偏向輕靈。」

  蕭月生頜首,指了指楊過手中的木劍,道:「這柄木劍剛才經過天地之氣的淬鍊,已是頗具靈性,萬物難傷,削鐵如泥,使用起來,如使指臂,留給你防身之用吧。」

  看楊過想說話,怕他拒絕,忙道:「此劍通靈,你把它當做自己的親密夥伴,像對待人一樣對待,危難之際,它自會助你。」

  楊過的眼睛發紅,有些濕潤,微微哽咽的道:「蕭大哥,你為何對我這般好!我楊過無德無能,自幼孤苦,除了姑姑與義父,再沒別人如此對我,我——」

  蕭月生嘆了口氣,轉過身去,向前走了幾步,來到懸崖邊,面對腳下的山谷,迎着寒風,負手而立,平息一下自己的心緒,轉頭看了一眼呆立在那邊的楊過,沉重的道:「楊兄弟,你的身世固然孤苦,但你有你的姑姑和你的義父,可我呢,舉世滔滔,卻沒有一個親人在世,更沒有半個關懷自己,愛護自己之人,你與我相比,豈不是幸運百倍!」

  楊過聞言,不由同情心大起,自己身受孤苦之痛,深知其痛入骨髓之感,不由對蕭月生多出幾分親切,道:「蕭大哥,你——」

  蕭月生一抬胳膊,豎起手掌,示意楊過不要說話,道:「你必然以為我會孤傷自憐,痛苦不已,其實不然!」

  他轉過身來,背對懸崖,看着楊過道:「天生萬物,必是孤獨而生,孤獨而死,你看那堅韌的小草,那孤傲的雪松,那巍然的山峰,無人關切,仍堅強向上,不屈的活着,而身為萬物之靈的人,沒有別人的關懷,難道就要萎靡不振,不思進取?豈不愧煞上天之德!」

  楊過有些臉紅,羞愧,默默不語。

  蕭月生轉過身去,俯看眾生,面色平靜,道:「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這句話,楊兄弟聽說過吧?」

  楊過點頭,他幼時在桃花島,跟隨黃蓉讀書,黃蓉想盡心培養他成為一個正人君子,自然教他讀過周易。

  「楊兄弟乃至情至性之人,然天地有陰陽,萬物有好壞,好中有壞,壞中有好,實難分得清楚,至情至性是你之優點,也是你的缺點。我把這句話送給楊兄弟,望你困頓之時,能夠記起,以之自勉。」

  楊過聽到這番語重心長之語,心中感動,能夠感受到蕭大哥對自己的深切關心,忙道:「小弟必謹記大哥的教誨,自強不息!」

  蕭月生欣慰的點了點頭,他知楊過性子激烈,易走極端,勸誡一番,以儘自己的心力罷了。

  他左手一張,虛空將楊過手中的木劍吸到自己手裡,右手食指在劍柄處刻下了「君子劍」三個字,然後還給楊過,道:「這柄劍還沒有名字,就叫它君子劍罷。」

  楊過對他的苦心自然盡知,激動不已。

  蕭月生拍拍楊過的肩膀,笑道:「多多保重罷,你的姑姑,你去襄陽,自會相見,不必着急,我尚有些事情要處理,容後再見!」

  楊過忙抓住蕭月生的手,急道:「大哥,你我剛見面,怎麼這麼急就要分開!」

  蕭月生笑道:「你我兄弟知心,海內存知己,天涯若比鄰,何必非呆一起,有機會我們自然再相見,不必學小兒女狀,哦,你的義父,本是西毒歐陽鋒,你儘量想辦法不使他行歹毒之事,否則是我之過也!好了,言盡於此,他日再見!」

  說罷,不等楊過開口,身影消失,已經遠去。

  楊過悵然而立,站在那裡久久不動,仍是回想自己經歷的情景,仿佛做了一聲夢。

  從沒想過,已經死去的人仍能復活,這樣的本領,豈不是神仙一般,而這樣的人,卻成了自己的大哥,實在難以置信,隊心中涌動出一股自豪感激之情,輕輕撫摸着手中的木劍,輕聲道:「君子劍,君子劍,今後我必好好待你!」

  忽然一股熱流自劍身湧入,自他手掌傳入身體,仿佛洗過溫水浴,舒服得想呻吟出聲。

  楊過大喜,此劍果然如大哥所言,是一柄通靈之劍,想起大哥,心中又感悵然——

第3章

英雌

  蕭月生別過楊過,到了華山腳下,又想不出自己要去哪裡玩。英雄大會將在大勝關舉行,但還有些時日,也不必着急趕着去。

  他買的房子頗大,是由幾座院子環繞在一起,算得上是一座小山莊,買的時候,看到它地處湖邊,風景優美,將來必會增值,以前世商場中的眼光,自然全買下來。當然其手段有些不太光明,好在此莊原主人竟是一江洋大盜,他無愧於心。

  他聘請回來的秀才給此莊起了個名,叫觀瀾山莊,他感覺名字不錯,不愧是秀才。

  蕭月生回到山莊時,已經是七日之後,孫子明正在練功房內練武,山莊有五六個僕人,見他回來,門房忙開門,叫嚷着通知其他人,於是一番忙亂,上茶、送水、端飯,把幾個僕人忙得腳不沾地。

  孫子明也被驚動,見蕭月生回來,大喜,忙上前拜見,蕭月生擺擺手,道:「起來吧,你的武功練得怎麼樣了?」

  孫子明恭謹的答道:「小人笨拙,剛練成第二層心法。」

  蕭月生呵呵笑道:「好你個孫子明,你倒是謙虛,練成了第二層心法,在武林中已經足以自保,這麼短的時日,能取得如此進步,可以奇才稱之。」

  孫子明正色道:「並非小人聰明,而是全賴公子的栽培,沒有益氣丹,小人絕不可能取得這般進境。」

  益氣丹是蕭月生練來給他增長功力的丹藥,功藥非凡,珍貴無比,初練時服一顆,練成第一層心法時服一顆,如今第二層心法已成,向第三層進軍。

  九陰真氣本是速成心法,再有益氣丹相助,自然進境奇速,孫子明天賦極高,取得如此進展也不奇怪。

  一個月後,在蕭月生幫助下,孫子明第四層心法修成。九陰真氣本有五層心法,練至四層,已達大成,第五層心法是增進內力之法,兼修雙眼,使之對敵時明察秋毫,甚至攝敵神魄,但修練之法需太陽將出之時,攝取太陽之氣,故需時日積累,非速成之法。

  蕭月生算算日子,大勝關的武林大會差不多要開始了,於是帶着孫子明,朝大勝關而去。

  一日來到杭州地界。上有天堂下有蘇杭,江南風景,盡現於此地,遊覽了蘇杭,就大概了解了江南。

  蕭月生帶着孫子明在此遊玩了兩日,然後繼續行路,改向西行。

  此時初秋季節,華山雖下雪,江南卻仍舊炎熱,快到晌午,官道上行人不多,孫子明趕着馬車,慢慢悠悠的走路。

  官道很寬坦,可並行四輛馬車,道路兩旁稻米綿綿,偶爾一陣風吹來,稻浪起伏,頗為壯觀。

  蕭月生寒暑不侵,孫子明練了九陰神功,也不懼冷熱,故兩人絲毫不受天氣影響,但烈日當頭,使人有些昏昏欲睡,提不起精神。蕭月生坐在車裡,喝着剛買來的花雕酒,搖頭晃腦,車子布簾垂下,遮得很嚴實,孫子明有些疑惑,問其原因,蕭月生說他討厭土塵。這裡的路雖然平坦寬闊,但是泥沙鋪成,往西走來,天氣越發乾燥炎熱,車馬走過,帶起漫天塵土是免不了的。

  忽然,一輛馬車從身後快速跑過,轉眼間超過蕭月生的馬車,帶起漫天塵土,如一條土龍升騰,孫子明感覺練的內功總算派上用場,忙緊閉口鼻,閉氣以避塵土。

  蕭月生坐在車裡,懶洋洋的向那輛疾馳的馬車看了一眼,馬車很少能這樣奔馳,再好的馬車也會被震散,再說,拉車的馬性子被磨鈍,幾乎不再奔跑,而習慣於奔馳的好馬主人也不捨得拉車,故他感覺有些驚奇。

  「咦?!」他不以意的一瞥,似乎發現了什麼,懶散的神情盡失,代之的是滿面興奮。

  孫子明很是敏銳,聽到蕭月生發出驚訝之聲,忙問:「怎麼,公子?剛才的車有什麼問題?」

  蕭月生掀開車子前簾,將手裡的酒罈遞給他,然後坐到右邊車轅,道:「是李莫愁,還有一個可能是她弟子吧,小姑娘倒也是個美人。」

  「李莫愁?」孫子明將酒罈回遞給他,不解的問:「李莫愁是誰?她是什麼人?」

  蕭月生與李莫愁相見時,孫子明已經醉得不省人事,他現在雖身負絕學,仍不能算是武林中人,自然不知赤練仙子的大名。

  蕭月生接過酒罈,凝視一眼漸漸消失的馬車,往嘴裡灌了一大口酒,抹抹嘴角,轉頭對孫子明笑道:「這個李莫愁哇,是個大美人,你見着了,定會神魂顛倒,不知東南西北。」說罷,還朝孫子明促狹一笑。孫子明面色一紅,不好意思繼續深問。再接着問,會顯得他貪圖美色一般。

  蕭月生平時沉穩威嚴,但也不地露出幾分玩世不恭之態,其根源還是長生不死,孫子明也已習慣他的性格多變,卻不會因他態度輕佻而輕視慢怠,因他親眼見到蕭月生是如何對待觀瀾山莊的原主人,那個江洋大盜在他面前如同幼兒,無所遁形,老老實實將寶藏說出,自殺而死,蕭月生連眉毛都不動一下。手段圓滑,順利接手觀瀾山莊,老練精幹之處,與他年輕的外表極不相符。

  蕭月生見他有些害羞,不敢開口,笑道:「唔,看來子明春心萌動了!」

  孫子明忙擺手否認。

  蕭月生嘻嘻笑道:「那為什么子明不敢繼續打聽,分明是心虛嘛!」

  接着不等孫子明開口,左手輕拍他的肩膀,故做正色的道:「你大可不必害羞,俗語有云『女大當嫁,男大當婚』,子明已到適婚之齡,想女人也是必然,幹嘛遮遮掩掩,實在不豪爽!」

  孫子明被他說得哭笑不得,索性轉過頭去,專心趕車,不再理他。蕭月生哈哈大笑,樂不可支。

  笑了一陣,他收斂笑容,心下思索:這個李莫愁如此匆匆,必定是有什麼事情,會是什麼事呢?可能是在追討她那本當做寶貝的五毒秘笈吧。

  事情正被他猜個正着。那一日,楊過走後,陸無雙、程英、耶律齊兄妹、完顏萍與郭芙、武氏兄弟也分開,郭芙與武氏兄弟回襄陽,趕着去大勝關武林大會,耶律齊兄妹、完顏萍陪伴陸無雙表姐妹往西尋楊過。

  李莫愁左思右想,認定秘笈仍在陸無雙姐妹身上,便帶着洪凌波回身追趕。

  李莫愁騎的驢子帶着鈴鐺,隔着很遠,陸無雙一行就知道李莫愁追來,幾人武功與她相差太遠,即使眾人齊上,仍難討得好,程英略通奇門遁甲,在眾人協助之下,布完一個簡單的陣法,李莫愁破過一次她的陣式,以為她不過如此,卻不想那次是程英初次對敵,毫無經驗,此時已非吳下阿蒙,李莫愁大意之下,陷入陣中,一時難以出來。

  耶律齊雖然武功與她相差太遠,箭術卻精,盡運內力,一箭接着一箭,連綿不絕,兼且精準無比,弄得她頗為狼狽,心下大怒,內力聚於拂塵,周身胡亂揮舞,將陣式中的石頭樹木盡數破壞。

  程英眾人畢竟倉促,只用些易搬動之物,見李莫愁凶性大發,知道陣法將破,忙溜之大吉。

  李莫愁師徒倆破了陣法,陸無雙眾人早已不知所蹤,兩人滿身的塵土草屑,髒亂不堪,與開始時的從容嫻雅迥然不同,把李莫愁恨得欲咬碎玉齒,她縱橫武林,極少吃這樣的虧,對陸無雙眾人更是窮追不捨。洪凌波雖對師妹有幾分情誼,但師命難違,只能跟着李莫愁風塵僕僕的趕路。

  李莫愁的驢子是珍奇的寶駒,日行千里,腳程極快,否則她也不會寵愛的掛着鈴鐺。憑此寶駒,數次追上陸無雙眾人,但有鈴鐺示警,均被她們逃脫,無奈,她把驢子寄存到一個車夫家,趕着車夫的馬車,一路疾馳,追趕陸無雙。

  她知道陸無雙幾人定是向襄陽方向逃去,進入襄陽,有郭靖夫婦,她對郭靖夫婦極為忌憚,只能放棄。因此一路疾馳,要趕在她們的前面,截住她們。

  官道上,五騎兩排並轡而行,最前是一個英武的少年英俠,面目輪廓很深,與中原人相異,他左首之人面容枯槁,毫無生氣,使人望之生畏,但身形窈窕,一看即知是女人,右首是一個表情活潑的嬌美少女,眉目間與中間少俠頗有幾分相似,後面兩人皆是美麗動人的少女,左邊皮膚微黑,嘴唇微抿,顯然性格倔強,右邊少女身材苗條,婀娜曼妙,楚楚動人,渾身充滿楚楚可憐的柔弱氣質,讓人憐惜。這五人就是耶律齊、程英、耶律燕、陸無雙和完顏萍。

  前排右首的耶律燕向左轉頭,問中間的耶律齊道:「二哥,李莫愁這個魔頭被我們甩掉了吧?」

  耶律齊專心騎馬,目視前方,頭也不轉,答道:「沒有,她腳程要比我們快,很快就會追來!」

  耶律燕恨恨的揮舞着馬鞭,道:「這個女魔頭,像鬼一樣纏着我們,把我們追得像喪家之犬一般,有機會一定要報仇!」

  耶律齊轉頭笑道:「我們技不如人,只能逃跑,等你練好武功,定要追得她像一隻喪家犬一樣!以報今日之仇。」

  耶律燕撇了撇嘴,轉過頭去,有些泄氣的道:「我的武功練得再勤,也超不過她,唉!」

  她身後的完顏萍道:「耶律妹妹聰明過人,日後武功定會超過李莫愁的!」耶律燕聽了,頓時眉開眼笑,雖知不太可能,仍是心情大好。

  陸無雙心中一直覺得愧疚,眾人皆是受自己牽累,因經一路上默默無言,心事重重的模樣,眾人勸解也是無用。

  程英打斷眾人的話,道:「耶律大哥,李莫愁今次定已將鈴鐺拿去,以她的腳程,應早已追上我們,現在仍沒有聲音,恐怕她已經離我們不遠!」說話聲音溫柔清脆,入耳極為舒服。

  耶律齊面色凝重,點點頭,轉身往後望去,後面官道一馬平川,一眼望去,能看到百米開外,此時已到晌午,路上沒有半個人影。

  他舒了口氣,道:「程姑娘,你所料不差,恐怕如此,我們需快些,進了襄陽地界,她會有些顧忌。」

  五人揮了揮馬鞭,加快速度,向前馳騁。

  李莫愁與洪凌波駕着馬車跑了一程,感覺速度太慢,照此下去,很難追得上陸無雙,便拋掉馬車,舍官道,尋捷徑小路而行。

  小路大多人跡罕至,崎嶇難行,荊棘遍布,師徒倆雖說輕功高妙,仍走得艱辛無比,時不時被荊棘掛到衣服,一身道袍,走這樣的路難顧周全,行不遠,道袍已經被掛破幾處,頗顯狼狽,還好洪凌波帶着長劍,走在前面,劍當刀用,用力劈砍擋在前面的樹木荊棘,雖有內力支撐,時間一長,消耗的還是體力,女人天生體弱,走了不過兩里路,洪凌波就累得香汗滿面,嬌喘吁吁,力不能勝,兩人速度越來越慢。

  李莫愁奪過她手中長劍,代替洪凌波,在前劈砍。如此兩人輪流在前,速度越來越快,路變得好走很多。

  在一個拐彎住,拐到官道,兩人來到官道,洪凌波向路人打聽,知道尚距襄陽十里路,然後打聽有沒有四女一男騎馬走過,知道他們五人仍未經過,心下大定,師徒倆找了個樹蔭下休息,養精蓄銳,以對付陸無雙那五人。

  陸無雙等人尚不知李莫愁已經趕在他們前面,反而馬不停蹄的往這邊趕。

  蕭月生也跳下馬車,讓孫子明自己趕着馬車去大勝關,他要緊趕幾步,看看李莫愁到底要做什麼。在大勝關,他自會找到他,孫子明對蕭月生奉若神明,自然毫無疑議,受他影響,慢慢悠悠的趕着馬車,朝大勝關而去。

  「律——」五騎正在寬坦的官道上奔馳,前首的耶律齊忽然一勒馬韁,奔跑中的快馬人立而起,一聲長嘶,停止向前,其餘四人也趕忙勒韁停馬。大道中央,他們前面,正俏生生站着兩位絕色美人,正是李莫愁師徒,李莫愁笑吟吟,面若桃花,洪凌波面無表情,只是目光掃過後排的陸無雙時,露出幾分同情。

  李莫愁嬌笑道:「乖徒兒,我們又見面了!」

  陸無雙面色難看,沉默不語。到了這般地步,很是讓人絕望。

  程英心中焦急,打量四周,此處地勢平坦,視野開闊,很難布置陣法,看來是經李莫愁精心選擇。

  耶律齊目光掃了掃身後,自己這些人武功與李莫愁相差極大,只有自己尚能抵擋幾招,沒有陣法幫助,看來今日在劫難逃。

  轉頭在程英耳邊低語:「程姑娘,我先抵擋一陣,你與她們到前面布置陣法,我隨後將她引入陣中。」

  程英點點頭,擔心的看了他一眼,耶律齊的武功雖是眾人中最高,面對李莫愁,仍是毫無機會,只能拖延一段時間罷了。眾人齊上,結果也是如此,只能利用機會布陣法困住李莫愁,才有一線生機。否則,以李莫愁心狠手辣的性子,他們一個也活不了。

  耶律齊轉身對眾人道「我纏住她,你們先走!」說罷,長劍出鞘,左手一撐馬背,縱身躍起,自空中向李莫愁刺去,劍挽三朵劍花,仿佛三柄劍同時刺到,正是「一劍化三清」,是全真劍法中極厲害的招數,全憑速度瞬間刺出三劍,劍劍皆實,如三人三劍合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