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門焰續 - 第3章

曉春

  不知為什麼,此刻陳僅全身都抑制不住地顫慄不止,那種置身天堂駕御一切的感覺,是一個成年男子所能獲得的最極致的性愛體驗。

  只要想到他是焰、是自己身處豪門的支配者、是某段人生的重心和主宰,而這樣一個君臨天下的男人,卻在他的床上替他做這種羞恥露骨的服務,這種陷入冰火兩重天並介於臨界點的快慰,幾乎蓋過所有性幻想的威力,他覺得自己真的快要被費因斯弄死了。

  一兩個回合下來,已經沒有力氣再斗,被攪得眩暈的不只是意識,嘴裡還胡亂說着話,自己也不知道在說什麼:「你到底要不要干,是想我踹你下床嗎……你玩夠沒……呃嗯……」

  費因斯也知他迫近極限,心頭一熱,粗喘着擠進了他雙腿之間:「寶貝兒,我很想你。」

  「媽的,誰是你寶貝兒!啊——」

  話音剛落,股間被巨物突入,各種矛盾的對峙,在交纏較勁之後強力被嚴重折損,當費因斯將他一邊大腿抬到肩上緩慢而堅定地將自己推進時,那緊到發疼的銷魂甬道簡直沒有半絲妥協。

  汗從額上滴落,費因斯拍了拍他緊翹的臀,煽情地催促道:「放鬆,別夾那麼緊……」

  「呃!你倒是自己來、試試看一一噢!」陳老大的抗議聲被攻個粉碎,迎接他的是一陣急風驟雨似地掠奪,狂熱凌厲沒有反梅餘地。

  後方是無法輕易抵消的鈍痛,被那無休止的抽送搞到麻痹,費因斯覺得自己多日的想念聚集到下身,迫不及待地挺着腰,專注而陶醉地享受着只有陳僅才可以帶給他的頂級滿足。

憑着以往歡愛時的經驗,儘量循着陳僅最喜歡的方式和角度,控制着力道與速度,緩緩深入,感受着自己在他體內脹大顫抖一一

  「這裡麼……」

  「不……」

  「到了沒……」

  「等等……啊……」當蹭到某個點時,陳僅呼吸的節奏一下子亂了,要仰高脖子才能喘息,費因斯接收到他的積極反應,就立即開始全力衝擊那裡,攻勢越來越激烈,交合的部位在反覆撞擊中發出濕潤而淫靡的聲響,當豪華的套間充斥着陳僅痛苦卻又痛快的呻吟時,費因斯知道對方已經完全進入狀態。

  跟費因斯做愛的過程,就好似坐山車,不斷地衝破自己的底線,最開始情緒都在掙扎,最後發現都是徒勞,心理的快感遠遠蓋過生理上的不適,在自虐般的勉強迎合中漸漸豁了出去,到最後的完全投入和釋放,他舒服得連續射了好幾波才停下來,也只有費因斯可以讓他在一個男人面前發浪到忘我。

即使每次事後,都巴不得給自己來一棍子玩失憶,也好過看那姓費的在高潮過後,那像極流浪漢免費飽餐了一頓上等台塑牛排似的貪婪神情,那得意洋洋又坦蕩蕩的瀟灑姿態,就好像在宣布:你這輩子都要被我壓得翻不了身。

  不爽啊,各種不爽。

  雖然做愛很爽,但是只要是跟費因斯做,就總能把他折磨到半死。無論是心力和體力部要提升至最大值才夠搞一次的,何況這個老外根本不知「節制」這個詞是怎麼寫的,從來不會一次就收場。而且最窘的是——往往到第二天,連走路都會覺得後面還帶着傷。

  他陳僅是有多不幸,才被個男人纏得死死的,而且自己居然真的沒有想象中的排斥,到頭來還要怕自己玩得太過火,怕最後真的沒辦法安全撤離這看似和諧的迷局,費因斯明明應該是他需要特別規避的頭號危險分子啊,自己真是太大意了!

  明明曉得安德烈·費因斯揭露身份後百般勾引,對自己是何等的誘惑,他陳僅還是傻乎乎地陷了進去。

  然後就換來他恣意來去,像這樣平白無故地霸道出現,理所當然地擺布你的意志,等你奮起反擊了,他又用高超的床上工夫來模糊焦點混淆視聽,每次心驚肉跳地想叫他滾蛋,又被他那套表面的懷柔策略給三兩下唬弄過去。

  可真的看不到他時,此人又莫明其妙地占用了他陳大少爺太多太寶貴的腦細胞,甚至是泡澡、如廁、打完拳、跑完步,或是偶爾跟女人拋記媚眼也該死的會想到他!

  真怕自己美好的肉體資源就這樣浪費掉,如果因為某人的影響,而對其他小妞兒不舉的話,那可真是暴殄天物天理不容啊,可是當他發現局勢好像真的有慢慢朝那個悲摧的方向惡化下去時,又沒有什麼切實有效的方法加以遏制。

  自從跟費因斯搞上之後,自己不但沒有再跟別人做過,連隨便動個念時都會想到:萬一有個風吹草動被費因斯知道,會不會一不高興,就直接把他外調到沙漠養駱駝去,順便面壁思過,那可就虧大了。

  只有他陳僅知道費因斯的真面目,表面裝得可大方,其實也不過是個占有欲強大的封建奴隸主。

  別看這傢伙平時一副正經正派童叟無欺的大好商界才俊模樣,經陳僅權威評估,卻是個真真正正的斯文敗類。作為豪門領袖,手底下放出去的全是亡命之徒,招惹他的下場確實難以估計,陳僅覺得,無數人就是被費因斯完美的大眾情人臉和偉岸挺拔的偶像身材給轉移了焦點,以為他多正義多美好。

  要不是上次看費因斯帶着女人在公眾場合出雙入對的欠扁樣子,還不知道像自己這樣的搶手貨也會妒忌,而且是吃個娘們兒的醋,被虐得外焦里嫩不說,那種情況要是多來兩次,還真就保不定他哪天不會下狠心踹了這個差點攪亂他人生步調的男人。嘖嘖,現在後悔是不是太晚了……

  第三章

  不過在陳僅痛定思痛之後,他決定自動屏蔽費老大的部分私生活,且把自己這種反常又冷門的七情六慾變相歸結為因習慣成自然,而對費因斯產生了過度的控制欲,也類似於迫害妄想症什麼的,面且陳僅很確定,自己不喜歡有人在他決定正式下單之前就先奪了他看上眼的東西。

  也許當初的那點妒忌只是好勝心在作崇,不肯承認自己也會被人耍。但這世上有資格耍他陳僅的人當中,恐怕費因斯的名次是最靠前的,所以他也首次對自己的感情作了一番讓步。

  雖然他們之間有太多的不同,太大的差距,生活和交際圈即便是有重合,也總是有天壤之別的,費因斯是天子驕子,翻手雲覆手雨,危險指數不是常人可以想象。而自己,不過是個完全不宜家宜室的浪子。

  早知道自己在豪門中所處的位置比較尷尬,就應該離這類惹不起的上位者遠遠的,才夠保險,更何況這人還是他的終極大BOSS。

  但他們一開始就在不明所以的狀況下邂逅,自第一眼起便將費因斯視作了尋常的合作夥伴,這恐怕是他陳僅不平坦的人生當中最致命的一筆烏龍。

  而由此導致的惡果之一,就是企圖與對方獲得相同視角和相同經歷,結果在斯考奇大搜索中充分領略了他出格的魅力和到判斷力,最後徹底裁在了他手裡。

  就在兩人身處馬德里的酒店肆意雲雨的過程中,其餘赤部兄弟卻如熱鍋上的螞蟻慌了神。

  李升在接到大偉急電匆匆趕回酒店時已經是事發半小時以後,發現老大的房門早被幾個豪門安全組的保鏢給封了,面且級別都比他們高上不只一級。

  雖然知道老大跟那老外要員的交情非比尋常,但是突然空降,又一副嚴陣以待的樣子堵着門,怎麼都沒辦法無視吧,不過大李畢竟身經百戰見多識廣,比起阿建他們確是鎮定許多,他讓大家不要輕舉妄動靜觀其變,總覺得那個要員不會對老大不利。

  最後在酒店留守的幾個赤部兄弟決定陪着那幾張撲克臉安全組組員在走廊上苦守。

  因為實在等得無聊,就在角落裡偷偷哈拉幾句。

  大偉摸了摸腦袋,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不時抱怨着:「老大不會出什麼事吧?怎麼一點兒動靜也沒有!」

  阿建聳人聽聞地八卦通:「你剛才是沒看見,那個中東組要員撞見那舞娘坐在老大身上,眼睛就像要噴火似的,不知有多嚇人!」

  大偉嘀咕:「不是按摩師嗎?怎麼變成舞娘!」

  「那個不是重點好不好!」

  「保護中東組要員的任務已經不歸老大管了,怎麼還老是找上門來,總覺得不對勁呀……」憑大偉的實誠腦袋卻又想不出什麼特別複雜的陰謀來。

  阿健大腿一拍:「老大!老大……不會是彼那個神秘的費先生抓到什麼要命的把柄了吧!即便吃了大虧,但又為了顧全大局,於是犧牲小我……」

  「呸呸呸,還真是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你當拍瓊瑤片啊,老大是那種會被人--一被人隨便占便宜的主嗎?誰要是敢打他主意,就是想那麼一想,他都會剁了人家的手。」大李忍無可忍地截斷了那些聽起來離譜但看起來靠譜的猜測,正直如大李,反駁的時候也覺得有些無力。

  阿建越說越小聲:「可是在屋子裡單獨談判什麼的,不是老大的風格啊,而且老人上次明明被人家……親了,好多兄弟都看見了,這麼大的事,老大都忍下來,真是奇蹟哎!那人不但活得好好的,現在還有種困着老大不讓他出來哎,你說是不是很奇怪!」

  「那可是中東組的人!」純良的大偉因為話題引向限制級而微微漲紅了臉,他決定找理由替偶像開脫:「老大忍着他一定是有原因的!一定是身不由己才……」

  大李頭上烏鴉成群飛過,對兩人狗血的猜測很頭大,乾脆閉嘴不搭腔了,據他多年來對陳僅的了解,他可不認為老大會因為「身不由己」就由虎變貓。

  那個中東組的費因斯確是來頭不小,最開始發現他跟老大走得太近,自己就曾動用過關係網去調查此人的來歷,結果卻只找到了一些表面的商業背景資料,而他在豪門中的職務和權力範圍卻一無所知。

  隨後看他對老大百般糾纏,並且一再挑戰赤部底線,陳僅原本脾氣不好心直膽大,可面對這個男人卻屢屢熄火手下留情,還三番四次地縱容了對方的冒犯,所以大李也就漸漸不再緊張老大的處境了。他開始認定費因斯就是老大看中和欣賞的同伴,憑着他們在豪門中千絲萬縷的聯繫,也許他還是赤部在豪門高層中安插的秘密情報員。

  總之,大李絕對不會非議和懷疑老大的決策和社交網絡,並且總能美化陳僅的動機。

  而在室內因為做得太HIGH而沒辦法動彈的人,卻也沒有完全忘了外頭那幫苦命兄弟。他仰躺着,難得雙目無神幾近脫力,但心裡卻在暗自盤算着怎麼把床上那個龐然大物弄走,畢竟今晚門口不但聚集了赤部的若干人馬還應該包括了費因斯的眼線,要是他們真在一起過了夜,明早開了門,眾目睽睽之下,那他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而費因斯關注的焦點顯然跟陳僅不在一條線上,他側躺着,一臉的意猶未盡,看陳僅的劉海因做愛過激而汗濕凌亂地貼在額頭,居然有幾分平日不常見的天真魅惑,而他筆直的鼻樑和看似堅毅薄情的唇,都向外散布着情慾未消的迷人氣息,費因斯的心臟因此漏跳了一拍。

  他情難自禁地抬起手指沿着陳僅上身結實漂亮的肌肉線條漫無目的地遊走,眼中流轉着一絲濃郁的寵溺。

  陳僅覺得自己被費因斯撩撥的地方浮起層層難言的瘙癢,於是有些不耐煩地瞟了他一眼:「我可不是你的貓貓狗狗,你想到就來摸幾把,不想到就隨便放養。」

  「三個月沒來見你,你以為我想嗎?」其實他沒辦法告訴他自己也實在是想瘋了他才會不顧一切地搭專機過來。

  要見也見不着啊,我可捨不得讓堂堂的豪門「焰」來苦寒邊境陪我吃沙子。

  心裡這樣想着,但真正出口時,卻成了酸溜溜地譏誚:「我又不是你的跟班,有資格計較麼?」

  「如果今晚我沒來,你是不是打算跟那個舞娘玩性虐遊戲?還不知道你口味這麼重,想玩這個,跟我說就好了,我奉陪到底。」

  陳僅氣得笑出來:「你說什麼鬼話啊!你以為人人都跟你那麼變態啊。那可是這裡最好的按摩師,我花了三千美金請的!被你隨隨便便就打發了。」

  「只是做指壓麼?我怎麼覺得她根本是在挑逗你呢。」

  「自己心眼小就不要怪人家太敬業好不好。」

  「你脫光了花錢讓人來摸,是有多欲求不滿?」費因斯抬起膝蓋將大腿輕壓到陳僅的下體磨蹭,然後手口並用地重新在他胸口攻城掠地,「如果我剛才晚到一步,你是不是就對她有反應了?」

  「擦,你還沒玩夠啊?你今天是不想讓老子睡了是吧?」面對此類深度且狡黠的進犯,卻無法壓抑欲望的抬頭,陳僅也有些抓狂,「我這人本來就很低俗的,你看不慣可以不要來攪混水啊!難道就一定要看到我出糗才高興?」

  「陳僅,我們之間才剛開始呢。」說着就重重吻住了他的喉結,然後在他耳旁低語,「我要你,只屬於我。」

  陳僅一邊不安地推拒,一邊又扣住了費因斯肩膀,口中卻不斷曝出刺激對手的狠話:「你不會覺得我這麼有魅力又精壯的猛男會專門為某個傢伙守身如玉吧?再說,為一裸樹放棄整片嫩草地,你不覺得很不划算嗎?」

  費因斯猛地抬頭,雙眸蒙上一層當野獸進攻獵物時才會閃現的貪婪熾烈,此刻還有幾分灼人的困頓:「看來今天是要在砍樹還是除草之間做決斷了。」

  「喂喂——我警告你,不要亂來!喂,喂!!!啊——」老大,人家只是說說啊啊啊——

  孟浪的感官再度席捲全身,這樣的體驗異常衝動和原始。就是被陳僅清澈倔強又略帶着強悍熱力的眼神震懾了,狷狂的肉慾也極度縱情地施展着淫威,陳僅總是有辦法用身體告訴自什麼叫作意亂情迷。

  每次進入他身體時,費因斯都覺得自己的原始欲望被無限調動。相擁時,汲取着對方高熱的體溫,口腔吞噬着濃烈而渾濁的男性氣息,傾覆順倒沉淪。

  是什麼讓彼此牽絆難分難捨,重複迫切而激烈的索取,付出連靈魂都可以交換出去的代價,收藏着在任何人身上都無法複製的顫慄和衝動,平時的冷靜自律都只有在遭遇對方時才被摔個粉碎。

  他們之間的做愛方式越來越瘋狂野蠻粗暴,動情時嘴裡會烏七八糟地曝出淫言穢語,放縱到無力,糾纏到沉迷……

  等又一輪酣暢淋漓的激戰結束,兩人相疊着癱倒在地毯上,剛才是怎麼從床上翻下來的已經記不太消楚了,只知因為戰況太過激烈,腰和手臂都快麻木了。

  「我看欲求不滿的人是你才對吧?……」好不容易讓呼吸平息,陳僅有種上當的挫敗感。

  想到剛才費因斯在後背位折騰了他半小時,居然搞得他又高潮,待自尊心加潮,一時覺得面子掛不住,於是現在乾脆閉上眼合上嘴裝死算了。

  費因斯從背後伸出左手臂摟住他的胸膛問:「你不希望我在這裡過夜?」

  陳僅重新睜開眼,沉默片刻才懶洋洋下逐容令:「知道還不快滾。」

  對方卻悠哉道:「你怕什麼?你手下人難道會不知道我們的關係?」

  陳僅有些咬牙切齒地回過頭來笑罵:「知道個屁,什麼關係都不該搞到床上去吧。」

  「你很介意被別人知道麼?」

  「不是我介意,我是怕萬一傳到豪門那幫老頭子耳朵里,我陳僅死一萬次都不夠他們泄憤的。」

  費因斯可沒有把這樣的假設放在眼裡,有些不屑:「他們不敢。我不會讓任何人動你。」

  「你就算是統領也不能帶頭玩叛逆吧。你也知道,總部上頭隨便下個號施令,就能把赤部的人調去西伯利亞餵老虎,這兩個月的沙漠之旅似乎是有人想警告我不要太得意忘形呢,你說我是不是應該接受教訓,免得踩到雷區還不自知?」

  費因斯在他耳邊低沉地輕笑:「你是那麼容易受教的人麼?」

  「我可不想真的讓人覺得我那麼敢拼,是因為頭上有保護傘,我

不想你插手我在豪門接的CASE,這是我做人的底線。」

  「你這是在威脅我。」

  「你覺得是就是嘍,又不是沒威脅過。」

  費因斯的唇完全貼上了他的耳廓,說話時磁性的音色震得陳僅耳膜酥麻:「你只記住,需要我為你站出來的時候,我是不會猶豫的。」

  就算陳僅這樣神經大條的男人,都知道這句承諾頗具威懾效力,心頭也不免為此有些狂熱悸動,但表面還是擺出一副不領情的可惡表情:「我可不要你這麼好心,等到要你親自替我出頭,一定是我死期到了。」

  「你就不會說點好聽的?」

  「我想你費老大最不缺的就是恭維吧。」

  「呵。」費因斯笑着搖了搖頭,他真拿他沒辦法,恐怕日後也很難在陳僅嘴裡聽到什麼服軟恭敬的話,如果哪天對方因忌憚而討好他了,也就不是他喜歡的那個人了。

  費因斷寵溺無奈地笑了笑,然後在他耳下烙下一吻便坐了起來:「我是該走了,馬上要飛回總部去。最近中央情報指揮處有人盯着豪門不放呢,要我們繼續出人手參與維和部隊。」

  「是法國佬?那幫傢伙最難纏了。號稱友情合作什麼的,絕對是血本無歸的威逼利誘。」陳僅先起身,緩緩走到床榻邊披上灰色浴袍,「你費老大日理萬機,大老遠飛來一趟,不會只是想跟我上次床吧?」

  「我為你做的瘋狂事可遠不止這一件。」費因斯有些曖昧地朝他眨了下眼,然後將衣物隨手拾起來從容地穿回去。

  陳僅的橡皮臉也無由地因某種程度的調情而升溫,而後彆扭地歪了下腦袋沒有吭聲。一分鐘後,他這才看清今天的費因斯沒有着正裝,而是難得的穿了一身白色棉布T恤和迷彩長褲,露出均勻強健的手臂,布料下的肌肉會隨着動作微微起伏,結實的長腿配那雙短軍靴真是絕了,靴子磨舊看起來是古董貨,跟它的主人一樣有種滄桑而神秘的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