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門焰續 - 第2章

曉春

  陳僅終於爬出水面,將大李遞過來的浴巾在腰上隨手一圍:「我看下個月的集眾會才是重頭戲吧。」

  「一向行蹤詭秘的風火露都要出來露臉了,這三大分堂的人馬經常在南美那塊活動,這次又約在秘魯集合,聽說還有國際刑警在一旁跳腳,你這種豪門出頭鳥肯定就是第一個中彈的。」

  「我知道威哥你偶爾喜歡充半仙,但就算猜得到,你不講出來會死啊!」

  「嘩一一你明知道我不擅長安慰人,假話很難講的哎。」江威繼續在那兒幸災樂禍地噼叭吐槽,誰讓這小子借東西不還。還敢跟他耍流氓。

  「算你狠。」陳僅一臉陰惻惻地刺探內幕消息,「你不要欺侮我在鳥不拉屎的地方吃了兩個月沙子就搞不清狀況,這次弗薩親自現身組織集會,中東組北美組聯合領頭拉的大幕,搞不好就是要抓鬮去繳毒裊或打哥倫比亞游擊隊什麼的,到時候難免又要脫幾層皮的。」

  「你是在咒我們褐部會中獎嗎?」

  「風水輪流轉嘛。」

  「烏鴉嘴。到時候如果真有那麼背,我倒是要考慮是不是也入個教,時不時在胸口畫下十字,會比較安心點。」

  「虧心事做多了吧你。不是在鹽湖城找了個摩門教小妞兒當馬子嗎?跟她入教算了,記得上貞操帶。」陳僅呶了下嘴,施施然地拐進更衣室。

  「你越來越欠接揍了。」江威一邊笑罵一邊話鋒一轉,不怕死地反擊:「倒是你,流放了有陣子了,跟那個人還有聯絡嗎?」

  「誰啊?」

  「那個英俊猛男哪,就是之前在你酒店房間撞見的那個一一」

  陳僅終於反應過來,發現自己是結結實實被威哥將了一軍,之前倒是沒料到江威這小子會這麼明目張胆地挑起話端,他皺了皺眉頭,瞥了眼天花板停頓幾秒後才吼出來:「八婆啊你!我有沒有跟他聯絡關你屁事啊。」

  果然打擊到他了,要的就是這種效果,江威滿意了:「誰叫你男女通吃也不提前知會一聲,害我到現在才緩過勁來,不過眼光還不錯噢,那個帥哥連我都看得出是個極品,其他手段也不是普通級別吧?」能把上陳僅的人,還是個男人,乖乖!沒兩下子,誰敢上手啊。

  陳僅的眼神已經折射出危險的訊號,語氣突然森冷森冷的:「你說夠沒?說夠可以掛了。」

  江威在電話那頭莫明其妙地打了個寒戰,決定見好就收。

  「OK,我閉嘴。那你別扣着我的東西啊,傑森人已經在你那兒了,你自己看着辦吧。」

  兩天後,陳僅帶着幾個親信回到馬德里,其他人馬先行趕往南美洲待命。

  此刻回到市區才感覺是重返人間,在阿爾米蘭提街和喜格納街上的專賣店裡挑了幾件靚衫和帥氣的皮具裝備,暫時將這段時間駐紮邊塞的苦悶拋到腦後,果然粗神經的人生命力會比較頑強。

  與此同時,一架私人飛機已在托雷讓空軍基地降落,由一支七輛車組成的車隊在西班牙國民警衛隊護送下離開軍區,前往秘密處所。

  安德烈·費因斯在第四輛車內閉目養神,就在六小時前一一他接到部下第一時間傳達的赤部近況。

  「越境手續不過關,安全組出面協調之後,赤部得以全部順利返回,目前在西班牙中轉。」

  「給我安排專機去馬德里。」

  秘書諾曼不得不確認一遍:「現在?」

  「對,現在。」

  「可您今天要出席格林部長的晚宴。」

  「給我推了,三小時後動身去馬德里。」

  「是。」

  知道上司心意已決,諾曼像往常任何一次一樣高效無誤地執行命令。為了確保這趟出行安全保密,於是便有了後來的陣仗,不過對費因斯來說都已是習以為常。

  以前的他從來不過問行程細節,可自從為了那個人,卻不得不另闢蹊徑,必要時還要滿世界地追逮。

  也不知為什麼,這分別的兩個多月時間顯得特別長。發現自己越來越容易想念已經有一段日子了,這對於一個決策者來說並不見得是好事。

  當時要不是北美組下了直調令,自己絕對不會讓陳僅去苦寒邊境執行維安任務。眼下情勢愈演愈烈,只要一想到那個人會隨時離開視線,就無時無刻都有種提心弔膽的感覺。更頭疼的是,那個叛逆的傢伙從來野性難馴,把他關進籠子裡會死,放出來又怕他被別人咬死。

  想到他在豪門屢立戰功威信上竄,也就意味着會有更多的危機事件會派他去處理,這可真的沒有半點值得自己欣慰的。雖然一直有心理準備,但這跟之前設定的初衷完全相悖。

  那人一直在積澱能與自己比肩而立的實力,但兩人的磨合期卻完全毀在公務上,像這種見縫插針的私人約會,居然是難得一次,足以令費因斯不快。已經儘量製造合作機會,但那個男人實在滑手,按不牢他,只有自己出馬。

  聯想到陳僅衝鋒陷陣時那般子狂烈架勢,每每逼得自己在辦公室的落地窗前來回踱步沉思。每一次涉險都可能是新一場會令他感到頭皮發麻的搏命事故。

  即使是執掌豪門強勢淡定如他,也難免會在私底下因這個霸氣情人頹然嘆喟。

  陳僅並不知道他的克星正風塵僕僕趁着夜幕殺到赤部所在的灑店,準備給他來個不大不小的驚喜。

  費因斯摒退了平時跟他寸步不離的隱形跟班,獨自進入走廊拐到陳僅的套房門前。門外的那兩名守衛是赤部的阿建和大偉,都是之前打過照面的,他倆一見費因斯憑空出現,也有些吃驚。

  他們都知道費因斯是總部過來的人,很有來頭不說,也就預示着完全不是他們這些人得罪得起的,更微妙的是,他跟自家老大有着很複雜微妙的關聯……

  也就是在半年前,不少兄弟曾不幸目睹了老大被這位五官俊美身材高大的男人在游泳池邊強行擁吻,當時那叫一個震撼啊,簡直似五雷轟頂萬箭穿心呀,阿建和大偉、湯姆等人根本就是瞬間石化了。

  那樣驚悚的場面居然、居然沒有一個手下夠膽上前去阻止。

  更詭異的是,事後老大雖然很炸毛,但卻讓這個膽大包天的男人毫髮無傷地離開赤部。可終究是覺得在兄弟們面前出了糗,於是這個叫費因斯的男人便自動被列入幫中禁忌話題黑名單榜首,誰敢在老大面前提起,誰就死定了。

  但現在那位話題主人公本尊再度現世,他們這些赤部小領隊可不敢怠慢,還是阿建鼓起勇氣略有些尷尬地擋駕:「老大最近繃太緊了,難得放鬆一下,我先給您進去通報一聲?」說完又不知自己幹嘛要心虛地迴避對方淡然卻透着威嚴的視線。

  此等暖昧不明的阻撓本就讓人覺得可疑,再加上門一拉開,室內光線昏暗,撲鼻還透着一股淡淡的薰香味,費因斯臉上面無表情,情緒卻頃刻沉下來,直接擋開面前的大偉和阿建道:「不用帶路了,我自己進去找。」

  大偉暗道不妙,轉身出去打大李哥電話,試圖搬救兵,阿建正要出聲提醒老大,卻被費因斯一把捂住嘴。

  「噓——」費因斯示意他噤聲。

  這時的陳僅尚未意識到危險正悄然臨近,仍非常隨意地趴在床上,頭很自然地撇向一邊,右手被絲襪縛在床頭板的雕花欄杆上,赤裸着身體,背脊肌肉被玫瑰油抹得油亮誘人,曲度拉伸舒展,姿態極度鬆懈撩人。

  周圍有點着好大兩圈蠟燭,像是在進行某種儀式一般,陳僅的雙目被一條黑絲帶蒙着,衣着暴露的女技師正半坐在他的大腿上,由下往上撫摩他的腰側。

  最近剛剛迷上按摩的他嘴角微揚,極其慵懶和滿足地說了句:「再按下肩膀。」

  陳僅當時想的是,當地匪頭介紹的「特殊服務」果然有點意思,比在西班牙鄉下請的那幾個好得多了,雖然這邊為了提高價碼故弄玄虛地搞了一番噱頭,比如擺蠟燭穿比基尼什麼的,不過好歹技師手法純熟,偽SM也挺帶感的,點了三個鍾也不算虧。

  按摩師乍見一名氣度不凡的男子穩穩踱進房間來,詫異地張了張嘴,可對方一記犀利的眼神掃射過來,直逼得她這樣的老江湖客也微微瑟縮了一下,這個男人渾身都散發着凜凜之威,再看隨後跟進來神色略有些緊張並拼命朝她使着服色的守衛,立即會意。

  平日裡也算是身經百戰,找她們消費的人客中不乏政界要人和黑社會大佬,時刻需要謹言慎行,心中一動,即刻一言不發把頭一低,迅速跨下床,識趣地撤出房間。

  費因斯看阿建領着那按摩師出去,重新折返到門口,沖走廊盡頭的幾名隨行保鏢打了個手語,意思是:現在起,不准任何人進來。

  室內驟然靜得反常,陳僅一開始思路還處於休眠狀態,直至這份令人窒息的寧謐持續了一分鐘以上,才頓覺詫異,旋即有一股涼意自腳心躥起。本以為是那女人是去取其他的新鮮玩意了,也沒多在意,待遲遲沒有動靜,才感到不對頭了。

  猛地睜開在黑絲帶下合起的黑眸,原本已經有些昏昏欲睡的腦袋及時清醒,心中稍有些懊惱,那些香油和煙薰味道確實嚴重削弱了他的警惕心和靈敏度,此刻憑着本能便已察覺到異狀。

  「怎麼這麼久,搞什麼嘛……」陳僅正要抬左手去摘眼罩,卻不料手臂被人半途挾持,在他奮起反擊的當口,對方已利落地將他的右手拉高,就着床頭的長絲襪又在他手腕處纏了幾圈,力道大得驚人。

  陳僅難得放鬆了那麼兩秒鐘,就被人三兩下擺平,也是氣惱得不行。他認識的人當中,能在瞬間牽制住他的可真不算多,加上手法這麼嫻熟,又兼具技巧和力量型的更是屈指可數。

  第二章

  室內濃重的精油味掩蓋了那人身上的氣味,但他的呼吸卻在耳邊灼熱地吐納着,背上承受着襲擊者漸漸下壓的身體重量,待完全覆上他時,陳老大也着實有些凌亂了:「靠!你要是敢碰老子!我一定讓你看不到明早的太陽!」

  當那人覆着薄繭的溫熱手掌沿着他脊椎凹陷處的優美線條輕撫而下,粗糙的手心與皮膚細膩摩擦時,就像過了電一般令他不自控地戰慄起來,心臟忽然以N倍的速率鼓動着,亢奮的熱流奔騰至每一根血管,隨即在耳膜處發出粗糙的轟鳴。

  手臂肌肉因過度用力而微微隆起,收攏的背肌在燭光和油光的襯托下性感得無法形容,像即時被打上情色烙印的藝術品,淫靡而誘惑。

  這個熱愛自由、兇狠狂野又美麗的男人,渾身上下每一寸肌腱都仿佛被雕琢過,多一分算多,少一分算少,那優美的背脊被幾道已經淡去的傷疤點綴,觀賞者為此牽痛憐惜,卻也無由地增添了幾分冶艷的視覺衝擊。

  身後的重壓就在下一刻,陡然撤離,陳僅稍微鬆一口氣,嘴上也熬不住再次警告對方:「解開!媽的,讓你解開聽見沒?」

  誰知回應他的是臀上的一記輕吻,陳僅真是欲哭無淚啊,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啊,自己又不是前凸後翹的美女,堂堂七尺男兒,標準身段威猛夠勁,不過是脫光了讓人家做個馬殺雞,怎麼就燃起了某人的獸慾啊,要不要這麼饑渴啊?!

  自己快三個月沒碰過葷腥都忍下來了,一回到市區,看到滿街的美女露大腿就蠢蠢欲動是沒錯,不過他靠逛了五個鐘頭的街來分散注意力了有沒有,這樣總算夠操守、夠義氣了吧。

  把大李他們累得哭爹喊娘,比打個仗還累也就算了,這種靠運動和走路洩慾的事,說出來都覺得遜斃了。

  誰知道一回來隨便打個盹,享受了不到半個鐘頭的溫香軟糯,居然還碰上個趁人之危的!老子就算是帥到讓人流鼻血,也不用這麼猴急吧。

  本來想直接破口大罵的,吼到整幢樓的人都聽見,直接抓他個現行抽幾鞭子。要是野戰時,部下肯定會及時破門而入救他於危難之中,但是現在這種情狀,不被人當成玩情趣遊戲的變態才有鬼。

  面且很肯定的是,身後這傢伙是擺平了門口的兄弟才進來的。這幫手下怎麼笨得跟豬一樣,也不曉得頂一下,剛才隨便開口暴喝一句提醒到他,也不至於搞得像現在這麼被動狼狽吧。

  陳僅這個窩火啊,可就在他思忖對策時,那個淫魔已經重新壓了上來,而且很明顯剛才是去脫衣服了。

  以住過得再新鮮刺激,也從來沒有刺激到以為自己會提前謝頂,但是現在,他覺得也不是沒那種可能性了,因為他就快要……扛不住了!

  對方就趁他腦內人神交戰時,一手扶住了他窄緊的腰身,另一隻手竟然卑鄙地直探向他下腹,掌握那已經蓄積能量的堅挺,陳僅咬牙掙扎了一下,最後實在忍無可忍低吼出聲:「費因斯,你給我差不多一點!再不放開,老子要火了!」

  「你下面不是已經着火了麼?有多久……沒碰你了,你想我沒?」對方的聲線已有些沙啞,儘管身體如饑似渴,但仍沒有跳過該有的環節,他要享受擁抱這個男人的過程。就在幾次充滿技巧的撫弄揉搓後,費因斯驀地托高了陳僅的腰,俯身用舌去挑逗他胯下的周遭敏感帶,陳僅的反抗瞬間瓦解。

  「嗷!你哪兒學的……這招?」即使看不見,也惡狠狠地回了頭。

  對方煽惑地反問:「你說呢?」

  陳僅的呼吸逐漸紊亂,並開始斷續地粗喘:「呼……你他媽不會是請教你那些情婦的吧?」

  費因斯也極力控制着自己已經泛濫的情慾,才不至於連聲音都顫抖:「我說過我不喜歡她們,我現在只有你。」

  「你當我是傻的才會信你!」

  因為看不見,所以腦子裡飛速閃現的全是那具熟悉的精壯性感的男體,皮膚帶着高燒似的溫度,還有被那雙充滿占有欲的褐色眼睛,每當被他盯上時,那飽脹的狂亂的愛欲,折射在對方的瞳孔中,那一刻,就變得好像不再是自己。

  與費因斯在床第之間過癮的你來我往,是跟任何女人都沒有過的盡興與激烈,雖然仍抗拒着被費因斯一再占有,但令人驚悸的生理反應和仿佛調動全部熱望去感受的性愛,卻成為被俘虜的證據,陳僅即使不服氣,也不得不承認自己還是很難拒絕唯有費因斯才能引爆的激昂快感。

  就在下一刻,身體被強制翻轉,陳僅終於可以仰躺着吸取幾口新鮮的氧氣,彼此濕熱的鼻息短促地在極微弱的距離交錯。

  暖昧不清地抵禦與迎合,唇與唇先是似有若無地黏合,而後又分離,接着換來發泄式的侵吞,只是一個吻,卻無意間掀起放浪的躁動,欲望像是要被融化和支解,口腔內激烈地痴纏,舌尖深抵輾轉吸吮,咽喉逸出愉悅的低吟……下體相貼時,那部分燙得似燒滾的熔岩。

  費因斯扣住陳僅頭顱後方的大手,在他已經養長了的黑髮中尋求着力點,後頸被指腹略有些粗暴地廝磨,迫使對方轉換着熱吻的角度,唾液自嘴角滑落,欲望貪婪而急躁地在身體各處放火,最深處的需求被調動,漸漸變得難以掌控,肉體如同脫軌般跟着感官沉淪。

  不知何時那個吻已從下巴下滑到鎖骨,沿着肩膊吻到腋下,陳僅難以自抑地仰起了脖子,悶聲喘息。當舔吻到乳首時,費因斯抬手解除了陳僅雙臂的桎梏,因用力過猛而磨紅的手腕一旦得到解放,就立即扯下了眼上的絲帶,摟住了對方的後背。

  費因斯一抬眼,四目交接!胸腔為對方膨脹,心臟就仿佛要從咽喉跳出來,直至再次交疊相擁急切地尋到彼此的唇,那種充斥在兩人之間令他們迷惑而狂熱的情愫,在鼻息交觸時親近得可怕。

  被整個帶着甜膩而煎熬的過程,一點一點消耗蠶食着意志,這本身就是件脫離常規,且能讓陳僅頃刻間便雲裡霧裡的事,身體總是提前一步背叛自己,那些不明的驅使和加速他迷失的誘因有時甚至會超出陳僅的承重底線,但——還是陷了進去。

  待費因斯的唇舌再度來到臍下,陳僅剛適應燭光映射的視網膜開始出現恍惚的幻象,跟費因斯做愛就像是在經歷一場拉據,羞恥、自尊、痛苦、快樂,全都被攤到眼前看它們相互角逐廝殺,最後等待那不知什麼時候才會崩裂的理智完全淹沒於慾海的那一刻。

  就似眼前,洶湧的情潮最終征服了恥辱,快感腐蝕了尊嚴,抵銷了部分疼痛,再一次的,英明神武如陳僅,也不免總是跌入一個糾結的怪圈,在他不擅長的感情領域艱澀摸爬,在相擁的空檔也得不到喘息。

  或許沒有應不應該,只須問值不值得。當被費因斯扣着下頷說「舒服就出聲」的時候,陳僅倔強地別開目光:「我才不要像個女人似的。」

  「我從來沒把你當作女人,我就是想,也辦不到啊,你這麼的……野。」費因斯聽出他始終介意自己作為男人卻被上的事實,突然覺得心旌搖曳,情動之餘有些激動地托住他的臀,低頭用溫熱的口腔輕觸那已然挺立的勃物,成功地聽到他倒抽一口氣,便倒在枕上低喘。

  陳僅的胸膛劇烈起伏,他情難自禁地挺動,將自己往費因斯的口中送,嘴裡難耐地急喘,身下的畫面太過刺激,陳僅之前一個人用手做的時候,有時會幻想着費因斯為他口交,他對這一能讓生理和心理徹底淪陷的歡愛步驟食髓知味。

  當對方的舌尖在頂端挑撥時,全身的血液都聚集而去,當被濕熱徹底吞沒時,陳僅硬生生忍下了那聲驚呼,一面低咒費因斯越來越厲害的技術,一面難耐地擺動着腰,深深挺入再抽出,爆棚的熱情擠迫着喉嚨,令他如困獸般焦躁不安。

  當費因斯用手循着球體在掌心輕搓時,陳僅獲得了極大的滿足,但對方手法磨人,總在他快要到達頂點時又猛地收住了勢,如此反覆,直至他繃緊的肉體開始不受控地痙攣。

  「啊——夠了!」

  費因斯就在這時猛地鬆開了他,輕輕抹了抹嘴角,已被染成深褐色的眼球布滿占有欲,只見他慢慢俯首到他耳旁邪惡地催眠:「不夠,這怎麼夠呢……」

  下腹的那團火熊熊地燃着,汗水自毛孔沁出,肉體摩擦時,兩人都情不自禁地呻吟出聲,費因斯確也受不住這樣的僵持,不停磨蹭的下體已經不起更大程度的考驗。

  於是直接將手指探入後方的入口,因為太久沒有做,那裡已經緊得只容得下一根手指,陳僅開始嘴硬地反抗:「渾蛋……你要是再這麼蠻幹,就休想再爬上老子的床!」

  費因斯突然俯身用舌沿着他的股溝輕舔,因過度的刺激,陳僅彈跳了一下,心裡不禁暗罵道:操!太陰險了……這傢伙現在的手段真是使得又下流又高明,簡直是壞到骨子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