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嬌陽 - 第2章
夏聽音
他腳步沒停,下了樓,和姚駿打了個照面。
「沐陽來了。」姚駿說,「有什麼事汐韻到了那邊也會聯繫你。」他說着話,把手上的盒子遞給成汐韻,「衣服做好了,快去試試。」
成汐韻接過東西,「那天都試好的,常師傅做的怎麼會有問題。」
「去試試。有問題就不能改了。」
成汐韻拿了東西就近,去了一樓的一間房間。
姚駿對沐陽說,「才去的那天大概不好聯繫,汐韻說想開車,所以你有事打電話給承平吧。讓他給你辦。」
沐陽說,「沒什麼事的。」
話音沒落,成汐韻從一樓的臥室出來了,手裡拿着一條長裙。
她說,「這條,那天我選的好像是奶油色的。」
沐陽看着她手裡的銀白色長裙,絲滑的好像月光灑在上面。一看就令人覺得很有壓力。
「這顏色你穿着更好看。」姚駿說。
成汐韻說,「好像另外兩條的顏色也不對。」她轉頭進去了。
沐陽什麼都沒再說,把兜里的樂譜捂緊了。走人。
走了兩步,他想起來方瀾還在,往廚房一看,門口沒人了。
他對着廚房喊,「方瀾,我走,你走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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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駿推開臥室門,看到幾個盒子都開着,成汐韻捂着拉鏈邊,正不滿地看着他。
他笑着走過去說,「來,我幫你拉。」
「進來你怎麼不敲門。」
「咱們倆未婚夫妻,敲的什麼門。」
成汐韻自己拉上去了拉鏈,一想不對,「咦,你怎麼進來了。方瀾和沐陽呢?」
「走了。」姚俊拿梳子開始梳成汐韻的頭髮,梳了好幾下才說,「方瀾明天一大早的飛機,她不回去收拾東西,這時候還來打擾你,沒眼色。」
成汐韻說,「她想問問,咱們都去意大利,能不能到時候抽空去威尼斯和她們碰個面。」
姚駿冷哼了一聲,「你要去的阿瑪菲,和威尼斯一南一北,誰有時間和她見面。」
成汐韻抬手,捲起左邊鬢角一縷頭髮。
隨口說,「她還說家裡太亂,要來咱們家躲清靜,你把她嚇走了。」
「她家裡怎麼了?」
「她哥哥訂婚的事情。對了,你和路易斯也認識。他就能同意這樣結婚呀?」
姚駿說,「這有什麼,咱們這種人家不都是這樣,找的都是知根知底的,該玩他在外頭也玩完了,娶老婆想的多。」
成汐韻從鏡子裡看着他不說話,她父母都不在了。姚駿是她這幾年唯一的親人。她知道他霸道,也愛管她。不過,如果一個人能給自己更多溫暖,幸福,被管一點點,她也覺得那是愛。
但是每次說到這種話題的時候,還是令人不舒服。
階級這個東西,有時候比種族更難跨越。
姚駿也停了手,在鏡子裡看着她,眼神無奈。
成汐韻是長發,被弄成了卷,姚駿幫她梳着頭,她偷偷把左邊辮出一根小辮,很細。
姚駿說,「你想梳這種頭髮?」
「嗯?」成汐韻說,「梳好多這種小辮,綁上去好不好?」
「想的美。」姚駿說,「現在這種古典的樣子多好看,明天早上不要捲髮,長直發吧。」
成汐韻繼續拉了一縷頭髮,我行我素地辮着說,「在家試試。」
姚駿沒再說話,拉着她往樓上去,「東西都收拾了嗎?」
成汐韻的動作被打斷,無奈地嘟囔,「收拾了一半,現在去繼續。」
進了臥室,姚駿囑咐說,「別忘了帶首飾。去了那邊,帶你去好餐廳吃飯也得打扮。」
成汐韻說,「可我看網上說,八月意大利很熱呀。」
「看你出入什麼地方。咱們這邊不是一樣熱?我好不容易調出時間,不然公司後面事情多,你想去的阿瑪菲,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去。」
成汐韻把衣服放進箱子裡,上面墊上白色的玻璃紙,一件衣服,墊一層紙。聞言轉身去拿了首飾盒過來,挑着說,「我不開保險柜了,就帶平時戴的可以嗎?
姚俊已經進了浴室,從裡面說,「開保險柜。」
成汐韻說,「出去旅行,還帶那麼貴重的,不是招賊嗎?」
「東西買來就是戴的,再說和我一起你怕什麼?」
他的聲音從浴室傳來,毋庸置疑。
成汐韻去開了保險柜,又覺得戴貴价的首飾很不放心,就又在自己的首飾盒裡翻,忽然,她提着一條項鍊出來。
項鍊是黑色的,上面綴着中世紀復古的黑色花式。中間有暗色的寶石。
她心跳如鼓,把項鍊拿近,以為自己看錯了。
那暗沉的花式壓在她手心,她看着,看着,就不會動了。
這種樣式,這種風格,是姚駿絕對不會讓她戴的。
而且她知道,這項鍊是誰的。
作者有話要說:
給大家先道個歉,我這次開文昏頭了,沒有看時間,要過十一長假了,沒有辦法上榜。
所以原定字數的更新時間,要從一周變成兩周,就只能隔日更。
實在對不起大家。才開文限制比較多。等入v了,我就雙更,把這段時間的急人給大家補回來。
麼麼噠,愛你們。
☆、chapter
3
浴室門響,姚駿穿着白色浴袍出來。
「怎麼了?」
「這條項鍊……」
姚駿眺了一眼,「那麼難看,怎麼會在你的首飾盒?你自己買的?」
成汐韻看着他,姚駿剛洗了澡,頭髮還在滴水,身上的白浴袍乾淨柔軟。
家裡多了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只有兩個人的家,她該怎麼想?
姚駿說,「我下去看看,保姆今天做什麼。明天要上飛機,你得吃點好消化的。」他換了衣服就下樓去了。
成汐韻站了好一會,才想起來有保姆。
她拿着那項鍊下樓,看到姚駿已經去後面花園,陽光下拿着花灑在噴草坪。
她對保姆說,「這個項鍊怎麼劃傷了?」
保姆得了姚駿的吩咐,正從冰箱拿東西準備做晚飯,一看,連忙說,「我在浴室撿到的,給您放了回去。是不是掉在地上的時候摔壞了?」
「那裡的浴室?」
「一樓的那間。」
就是她剛剛試衣服的那間。
成汐韻點頭,轉身,笑容瞬間全無。留下白生生的一張臉,烈日殘陽從後園的玻璃穿透而來。
她站着,那光落在她臉上,好像她平日的冷艷終於修煉到家,陽光下站着也生人勿進。
姚駿扔了水龍頭進來,手上有水,摸了下她的頭髮說,「還梳着小辮呢?不是不讓你梳,我這種身份的人,出門帶着一個瘋瘋癲癲的瘋丫頭算怎麼回事。」
成汐韻看着他,她和他,在一起五年了。
從她爸媽死後,她最孤獨的年頭遇上姚駿,從此有了「親人」。她玩音樂,可也有正職,是非常正經的工作。——做藝術品修復。而且是家裡傳下來的手藝,和人打交道少,專業性極強。
姚駿愛死了她的工作。
所以她從來都沒有想過,今天這事會發生在她身上。
成汐韻慢慢往樓上走。
有什麼認知面臨挑戰,既然是家人,就是該不離不棄的。
她喜歡拉琴,他也支持她,卻只讓她拉古典樂。說她是帶着古風的女孩子,不能玩流行樂。她覺得世上誰都有情非得已,都要明白這世上有些東西註定得有取捨。他倆只要好,這些東西上讓他一點又能怎麼樣?
可這一會,從樓下到走到樓上,她已經明白了。
世上原來有些關係,一下就能煙消雲散。
姚駿站在窗口打電話。
她拿着手機到洗手間,撥了沐陽的手機號。
「沐陽……」她聽到自己的聲音有點空。
「怎麼了?是不是又是說你那作品,放心,我給你保存好,咱誰也不給。」
「不是。」成汐韻說,「你在外頭,有沒有聽過姚駿的閒話?」
「什麼閒話?」
成汐韻想了想,發現這樣問不行,如果有風聲,沐陽也不可能知道。
她轉而問道,「那你說,像我和他的這種關係,如果這五年,他騙過我,這口氣我該怎麼出?」
「打他一頓。」沐陽哈哈笑。
成汐韻更正道,「我說的是出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