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帝 - 第2章

第一章

天生八指（四）

秦殤微微一笑，比出一個噤聲的手勢，「看來，二十多年不見，這次我真的要和老葉離好好談談了。」

梅英看向一旁的皮爾洛和迪亞拉，悄聲問道：「大師，那他們怎麼辦？」

秦殤輕咳一聲，眼中閃過一道紫氣，處於迷惘沉浸的迪亞拉二人這才清醒過來，長出口氣，迪亞拉讚嘆道：「太美妙了，這真是太美妙了，讚美法藍，這是我第一次知道神音師的強大。會長，以後還要向您多多請教。」

秦殤搖了搖頭，道：「你感受到的，只是精神魔法的強大，卻並不懂得欣賞音律。精神系與元素系的差別還是太大了。」一邊說着，他用身體擋住迪亞拉和皮爾洛的視線，向梅英使了個眼色。

梅英會意，「多謝秦殤大師為小兒進行魔法祝福，大師如果有空的話，我想請大師到碧空海一游，也讓我夫妻微盡地主之誼，如何？」

秦殤點了點頭，道：「那我就不客氣了。」

迪亞拉有些吃驚地道：「讚美法藍，梅英，我好像都沒得到過這樣的待遇啊！」

梅英微笑道：「以後會有機會的。秦殤大師，請。」

碧空海，取碧綠中空的海洋之意，竹，不就是碧綠中空的麼？所以，這碧空海指的就是一片茂密繁盛的竹林。

碧空海所在的位置，處於露娜城西三十公里外。各式各樣的碧綠長竹形成了一道別樣的風景，淡淡的光芒閃爍之間，所能看到的，儘是一片綠色的柔光，每一根碧竹，都是那樣傲然挺立。

對於阿卡迪亞人來說，碧空海是個奇異的地方，這裡出產大量新鮮的竹筍，但是，卻從沒有人能夠深入到碧空海內部。也沒有人知道碧空海究竟有多麼寬廣，它分別接壤在阿卡迪亞王國和阿卡迪亞西邊的藍迪亞斯王國邊緣。每一個進入碧空海的人，在深入之後都會莫名其妙的從自己進入的地方走出來，沒有人知道這是為什麼，這片竹林之中除了竹筍以外，也並沒有其他豐富的特產，所以，也沒有人去注意它、干擾它。

碧空海內的溫度和露娜城相差很大，或許是因為這裡生長了眾多翠竹的原因，只要一進入碧空海的範圍，空氣中的灼熱自然會消散許多。

梅英懷抱着愛子和秦殤走在竹海之中，讚嘆道：「前輩，您的體力真好。走了這麼遠的路，一點都沒顯出疲態，像您這樣的魔法師，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呢。」

三十里路對於一名戰士來說自然不算什麼，但對於一名魔法師來說，可就是遙遠的路程了。如果仔細看，能夠發現梅英懷中的襁褓周圍籠罩着一圈淡淡的氣流，那是梅英的鬥氣，護住自己的寶貝兒子，以免受到空氣中灼熱的影響。

秦殤苦笑一聲，「你沒聽過那句話麼？百無一用是神音。作為一名神音師，我沒有元素類魔法師能夠施展的加速術，而我又不願意有什麼隨從，不論到大陸什麼地方去，都需要依靠自己的兩條腿，久而久之，自然能夠走的比普通人遠一點，體力比其他系的魔法師強一些。」

正在說話間，秦殤發現，前方的竹林似乎變得虛幻了幾分，臉上流露出一絲會心的笑容，隨手從身邊折下一根竹枝，一邊向前走着，一邊在身邊的竹子上敲打起來，他敲打的速度忽快忽慢，產生出特殊的聲音波動，並沒有讓梅英引路，直接就走入了竹林深處。對於普通人來說永遠也不可能逾越的碧空海，對於他這位老客人來說，又怎麼能阻攔呢？

梅英似乎早就猜到了，並沒有驚訝，腳下的步伐變得虛幻了幾分，似慢實快的跟在秦殤身後，走進了竹林深處。

碧空海接近中心的位置，一排整齊的竹屋環繞在群竹之間，大小有十餘間，在竹影婆娑之間，看上去份外雅致。還沒等梅英和秦殤來到竹屋前，一個蒼老的聲音已經從其中一間竹屋之中傳了出來，「英兒，你怎麼帶外人來了，難道，你忘記我對你說過的話了麼？」

沒等梅英開口，秦殤已經笑罵道：「好你個葉離，連老朋友都不見麼？」

中間的竹屋屋門開啟，一道閃電般的身影幾乎一瞬間就來到了梅英和秦殤面前。雖然動作極快，但卻如同行雲流水一般，沒有給人任何突兀的感覺。

葉離的身材比秦殤還要高大幾分，灰白色的長髮披散在身後，臉上的褶皺明顯比秦殤要少了許多，看上去五十多歲的樣子，腰板挺得筆直，精光四射的眼眸帶着幾分懾人的氣息，成熟男人的滄桑感在他身上展露無疑。一看到秦殤，他那雙寬厚的大手立刻抓了上去，秦殤沒有閃躲，任由他的雙手抓住自己的肩膀。

「老夥計，你怎麼來了？我們有二十多年沒見了吧。」葉離興奮地說道。

秦殤沉穩的氣質在葉離面前蕩然無存，做出一個有些滑稽的表情，道：「來看你啊！你還是那麼年輕，我卻是老了。還是修煉鬥氣好啊！魔法實在太容易令人蒼老。我記得，你還比我大一歲吧。」

葉離沒好氣的道：「年輕什麼？你沒看我頭髮都快白了麼？走，進屋說去。」一邊說着，他拉起秦殤就往裡走，只是在過程中瞄了一眼梅英懷中自己的孫子。

竹屋內的布置很簡單，竹榻，竹桌，竹椅，僅此而已。

第二章

琴竹合璧（一）

葉離拿起桌子上的水壺倒了一杯清水遞給秦殤，「這是我碧空海下面的泉水，你嘗嘗。」

秦殤接過喝了一口，讚嘆道：「清冽甘甜，不錯。你倒是會享受。」

葉離感嘆道：「我們也有二十多年沒見了，你這老傢伙，這次特意來找我，不是有什麼事吧。你也知道，竹宗的事我已經不再管了，就算有什麼事也與我無關。」

秦殤哈哈一笑，道：「我還什麼都沒說，你就推了個一乾二淨，你以為我是找你來幹什麼的？這次，我可是不走了。」

葉離眼中流露出一絲驚訝，「不走了？」

秦殤點了點頭，道：「我剛從法藍歸來。」

聽到法藍二字，葉離的眼神瞬間變化了一下，臉上的神色沉寂了幾分，「你還是去了。這麼說，你已經達到了紫級？」

秦殤微眯着眼睛上下打量着葉離，「你不也一樣麼？讓我看看如何？」

葉離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一層淡淡的紫色氣流從他體內飄然而出，那是高傲的氣息，倔強的能量。巨大的壓力不禁令秦殤眼中光芒大盛，「好，一階，你也是一階，看來，我們誰也沒把誰落下。」

葉離道：「我已經不是你的對手了。在同階的情況下，在龍崎努斯，沒有任何一種魔法或者鬥氣能夠戰勝你的琴魔法，你以為我不知道麼？」

秦殤微微一笑，道：「我的琴曲，只有演奏超過三分之一以後，才能顯現出真正的威力。同階情況下，你打不過我，不會跑麼？我也拿你沒奈何？難道，你還讓我跑着去追你？」

葉離惡狠狠地道：「現在這樣的距離，信不信我一下幹掉你。」

秦殤悠然自得的又喝了一口泉水，「不信。」

兩人對視一眼，不禁都哈哈大笑起來。不論是秦殤還是葉離，都已經很久沒有這麼開心過了。

笑聲收歇，葉離正色道：「老夥計，坦白說，法藍給你什麼感覺？」

秦殤臉色一沉，嘆息一聲，道：「你不用多問了，法藍七塔不是我們所能想象的。我在幻塔通關時，連塔主都沒見到。」

聽了他的話，葉離沉默良久後，才有些傷感地道：「看來，我們永遠也沒有希望。」

「不。」秦殤眼睛一亮，似乎想到了什麼興奮的事，猛地從竹椅上站了起來，「希望絕對有。而且，就在眼前。」

灼熱的目光從葉離眼中噴涌而出，「是什麼？快告訴我。真的有希望和法藍七塔抗衡麼？」

秦殤微微一笑，重新坐下，卻沒有說話。

葉離有些不耐的道：「賣什麼關子，快說，不然我可動武了。」

秦殤笑道，「你還是以前的脾氣，還是那麼急躁，我真懷疑你的竹鬥氣是怎麼練到現在這個境界的。我在法藍接受考核之後，被確認了紫級的身份，並登上了法藍彩虹榜。離開前，法藍的人問我願意到何處就職，我選了阿卡迪亞。因為，這裡有你在，所以我來了。只要你同意，我至少可以在這裡留個十幾年。」

葉離神色一動，有些疑惑地道：「老夥計，我怎麼覺得，你是在設個圈套讓我往裡鑽啊！有什麼話，你就直說吧。我們的希望究竟是什麼？」

秦殤點了點頭，道：「好，那我就直說了。我們的希望，就是你的孫子。」

葉離一驚，「你沒說錯吧。你是和英兒一起回來的，難道你沒看到，我的孫子天生只有八指麼？今後，他甚至握緊武器都困難。又怎麼可能成為我們的希望。我只想讓這孩子，平安的過上一生就算了。」

秦殤撇了撇嘴，道：「那是從你的角度來看，從我的角度，卻是截然不同的。天生八指，是我夢寐以求的傳人。沒有了左右手小指禁指的影響，對於修琴有着極大的好處。更何況你這孫子天生就對音樂有着非常敏銳的感知，只要你肯讓他跟我學琴，他就是我們未來的希望。坦白告訴你吧。我選擇來阿卡迪亞而不是其他強國，最主要就是因為你在這裡。你也知道，當我們的修為達到紫級之後，再想要進步就變得極其困難。而且，作為神音師，修煉到紫級雖然能夠施展出威力強大的琴魔法，但是，弊病也非常大。所以，我想出了一個好方法解決。而這個方法，就需要你來配合。」

葉離眉頭微皺，道：「我配合？我練的是竹宗鬥氣，怎麼配合你？」

秦殤道：「龍崎努斯，只有魔法配合鬥氣的先例，也就是所謂的魔武雙修，但卻沒人能夠超過藍級。現在的魔法師更是不屑於分心修煉鬥氣。而我想到的這種方法，卻是以鬥氣來促進琴魔法，用鬥氣來增強音波的範圍，甚至是直接促進音波發動攻擊，也只有神音師，才有這樣修煉的可能。而你的竹鬥氣，充滿了自然的氣息，正是與琴音配合最完美的鬥氣，我這次來，本就是想收一個徒弟，然後再來說服你，讓你教授他竹鬥氣，合我們兩家之長，創造出一個超級神音師，說不定，就能突破紫級的限制。可我剛到這裡，還沒來得及穩定下來去找徒弟，就見到了你的兒媳和孫子。天生八指啊！世間難尋，這麼好的機會我絕不會放過。老夥計，我這一生之中從沒求過人，這次，我要破例了。我請求你，讓你的孫子拜我為師吧。」

一邊說着，秦殤站起身，朝葉離深施一禮，神色間極為鄭重。

葉離閃過一旁，斷然道：「不行，我不答應。我就這麼一個孫子，雖然他天生八指，但我還指望他繼承我的衣缽呢。」

秦殤急切地道：「你剛才不是還說讓他做一個普通人麼？怎麼現在又變卦了。」

葉離道：「普通人，指的是我竹宗的普通人，我孫子是今後竹宗的少宗主，被你拐到琴宗去，我竹宗怎麼辦，不干，不干。」

秦殤不甘心的道：「葉重和梅英都還年輕，難道你還怕以後沒孫子麼？而天生八指一百萬人都不見得有一個，老夥計，看在多年交情的份上，你就成全我吧。」

葉離苦笑一聲，道：「不是我不想成全年，實在是不能成全你。不錯，重兒和英兒都還年輕，但是，他們一生卻只可能有這麼一個兒子了。當初，英兒在生下我這寶貝孫子的時候難產，你應該也看出來了，英兒是梅宗那老梅花的女兒，我和老梅花請了蘭清老太婆親自來給她接生，幸虧有蘭清在，才保住了他們母子平安，但蘭清也說了，英兒今後無法再生。不信，你可以去蘭宗打聽打聽。」

聽了葉離的話，秦殤不禁有些頹然地坐倒在竹椅上，滿腔希望化為泡影的感覺絕對不舒服，良久，他和葉離誰也沒有說話，都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正在這時，一個清越的聲音從門外響起，「爸，我聽說來客人了。」

第二章

琴竹合璧（二）

高大的身影從門外走了進來，那是一名青年，身材高大，氣宇軒昂，與葉離至少有八分相像，相貌英俊而剛毅，一進門，就給人帶來一種清新的氣息，這是竹宗竹鬥氣所特有的。正是葉離的兒子葉重。

葉離道：「重兒，見過你秦叔叔。」

「秦叔叔，您好。我聽英兒說，您似乎是為了我兒子而來？」葉重行禮之後問道。

秦殤眼中光芒略微閃爍了一下，微笑道：「重兒，我還是你小時候見過你。不錯，你的竹鬥氣已經達到黃竹一階了吧。相當於彩虹等級的綠級初階了。」

葉重顯然對自己的實力這個問題不感興趣，有些急迫地道：「我聽英兒說，您認為我兒子是天才，學習琴魔法的天才，是麼？如果可以的話，能不能請您收他為徒。」

秦殤眼中光芒大放，不等葉離開口，趕忙道：「當然可以，可是，你父親卻不同意。」

葉重看向葉離，不解地道：「爸，為什麼？」

葉離微怒道：「你給我出去，這裡哪有你說話的份，你說為什麼？你們就這麼一個孩子，他學了琴宗的東西，我們竹宗怎麼辦。」

葉重抗聲道：「可是，他天生八指，並不適合繼承竹宗的劍術，難道，您就不希望您的孫子將來成為一名強者麼？我們竹宗的東西他不容易學，學琴宗的魔法不是正好麼？您這是典型的門戶之見。您不是說過……」

「你給我出去。」葉離大怒，抬手一拳就向兒子轟去，葉重不敢還手，砰的一聲，在一團紫色光芒的轟擊之中，帶着一絲異樣的眼神，整個人從竹門處被轟飛而出。當然，葉離表面上下手很重，其實只不過是用鬥氣把自己的兒子推出去而已，哪個老子捨得真打自己兒子？

秦殤看着怒氣沖沖的葉離，道：「你看，你還不如你兒子明白事理，老竹子，剛才我想了一下，不如這樣吧。你讓你孫子和我學琴魔法，同時學你們竹宗的鬥氣，將來，他還算你們竹宗的人，和我們琴宗沒關係，怎麼樣？」

葉離的臉色緩和了一些，「我憑什麼相信你能把我孫子培養成與法藍七塔抗衡的強者？」

秦殤正色道：「現在龍崎努斯大陸上，不論是魔法還是鬥氣，都按照彩虹七色等級排列。而我們東龍八宗卻是例外，不論是我們魔法四宗，還是你們鬥氣四宗，在修煉的過程中，都只有三種顏色的變換，每一種顏色都是九階，相加在一起，和彩虹七色等級排列是一樣的。尤其是最後一色，也是紫級九階。所以，我們只有修煉到紫級程度，才能不被外界發現我們東龍八宗的奧秘。可是，沒有五十年以上的努力，沒有過人的天賦，修煉到紫級又談何容易。龍崎努斯大陸上的人們只知道法藍的存在，誰還知道我們東龍八宗？」

葉離哼了一聲，道：「你這些都是廢話，我難道不知道？」

秦殤道：「那你說說，我們琴宗三色九階是什麼？」

葉離道：「還不就是紅色的煉魂琴心、黃色的劍膽琴心、紫色的紫微琴心麼？你現在就是紫微琴心初階。和我們竹宗的青竹、黃竹、紫竹，三大重二十七階功法的意思差不多。只不過我們的第一重就是青色的而已，出去唬人可比你們琴宗管用。」

秦殤頷首道：「不錯，正是這三九二十七階，每一階的進步程度和彩虹七色等級的二十七階是完全一樣的。煉魂琴心九階的修煉，對於我們琴宗來說，最為重要。學琴先煉魂，驅除意念中的雜念，讓琴音深入腦海，逐漸提升對琴音的認知和琴力。這是琴宗正統的修煉方法。只要是天賦正常的人，一般有六年左右的時間，也能完成煉魂琴心九階的修煉了。但是，煉魂琴心的基礎卻導致了今後提升的困難。煉魂怎麼比得上本身就是純淨的琴魂呢？」

葉離疑惑地道：「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秦殤眼中閃爍着堅決的光芒，「如果你肯讓你孫子拜我為是，那麼，我將讓他以煉魂琴心開始修煉，而是從沒有人修煉過的赤子琴心。」

「啊？」葉離吃驚地看着秦殤，「就是你們琴宗神奇秘譜中記載的，那個從沒有人修煉成功的修煉方法麼？你瘋了？」

秦殤正色道：「我沒瘋。其實，赤子琴心才是琴宗真正的修煉法門，但因為其要求實在太多，修煉難度又太大，所以始終沒有人能修煉成功。但你孫子不一樣，他是天生八指，天生對音樂感知靈敏的人，我相信，他一定能夠成功的。有我這個紫級在，至少有七成以上的機會。赤子琴心要比煉魂琴心難修煉的多，可是，一旦成功後，就將真正開啟琴心修煉達的大門，甚至可以在短時間內達到紫微琴心的程度，只要他努力，就算是提升到傳說中的太玄琴心也不是沒有可能。再配合我研究出來的鬥氣輔助之法，法藍七塔就將不再可怕。」

葉離沉聲道：「如果你失敗了呢？」

秦殤淡淡地道：「就算失敗了，他一直修煉你們竹宗的鬥氣，你大可以讓他放棄修琴，再改修你們竹宗的武技也來得及。赤子琴心，不涉外物。如果我猜得不錯，在修煉赤子琴心的情況下，他鬥氣提升的速度，將是非常快速的，足以彌補武技晚修了。老夥計，這樣的機會對我們東龍八宗來說，恐怕一百年也未必有一次，你真的不願意試試麼？只要你同意，我願意拿我琴宗任何東西來交換。」

葉離眼中紫光連閃，揮了揮手，道：「不用交換什麼。讓我答應你也可以，但你也要答應我三個條件。」

秦殤毫不猶豫的道：「好，你說。」

葉離道：「首先，如果成功了，那麼，當我孫子成長起來以後，他就是琴、竹兩宗共主。」

秦殤點了點頭，道：「這個沒問題，只要他擁有足夠的實力，根本就沒人能夠反對。何況這是我們兩個定下的。」

葉離道：「其次，在成功的前提下，你們琴宗的五大名琴，都歸我孫子。」

秦殤瞪大了眼睛看着葉離，「好你個老傢伙，你倒是不貪心。你知道我們琴宗的五大名琴有多麼重要麼？琴宗的五大名琴，就像是法藍七塔那些法師手上的法杖一樣。那是媲美神器的存在。」

葉離懶洋洋的道：「如果不是這樣，我還不要呢。難道我們竹宗沒寶貝麼？你們琴宗讓我看得上眼的，也就是這五張琴了。反正我孫子也是你們琴宗今後的宗主，你還吝嗇什麼？鳴鳳琴、枯木龍吟琴、大聖遺音琴、九霄環佩琴，再加上你經常用的那張春雷琴。還算湊和吧。你以前不是對我說過麼？彈什麼琴曲就要用與之相配的琴，琴與曲的契合度越高，琴魔法的威力也就越大，你不會忘記了吧。」

「敲詐，你這是赤裸裸的敲詐。」秦殤微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