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肖守護神 - 第2章

唐家三少

  「老大,這個給你。」一邊說着,胖子田鼠從包里摸出一部嶄新的手機遞到齊岳手中,「這是我剛從我媽那裡磨來的,你拿着用,我也好聯繫你。哦,對了,老大,這張卡也給你。」說着,又拿出一張建設銀行的龍卡遞給齊岳,「我快十六歲了,我爸提前讓人給我辦的身份證,然後弄了這麼張卡,裡面有兩萬塊錢,密碼就是我的生日,老大你先用着,不夠的話你打電話給我,我想辦法打錢給你。」

  齊岳呆呆地看着田鼠,「你這是幹什麼?」他的臉上突然現出一陣潮紅,強忍着眼中的溫熱,將手機和卡重新塞回給田鼠,「我絕不能要。今天的事本來就是我惹出來的,怎麼能要你的東西呢?放心吧,你老大生存能力強的很,死不了的。」

  田鼠說什麼也不肯接,固執地道:「不,老大,這個你一定要拿着。哦,對了,我聽我老爸說,青藏鐵路開通了,據說西藏那邊風景非常棒,而且距離京城又遠,你不如上那邊躲一躲,這樣的話,你就可以當成旅遊了。兩萬塊省着點花,估計一個月應該能堅持,我回去求求我老爸,只要事情一擺平,我就給你打電話。老大,要走就趕快,以免夜長夢多,我先走了。」說着,他不等齊岳把東西強塞回給他,扭頭就跑。

  齊岳追了兩步,終究還是停下了腳步,畢竟,這兩萬塊錢對他來說太重要了。孤兒院因為他的品行不良,早已將他趕了出來,他現在只是依靠着每個月那點社會救濟補助勉強租個地下室住着,別說存款了,那點救濟補助連吃飯都很成問題。剛才他那一板磚拍上燕小乙的頭時,明顯聽到一聲骨裂,恐怕傷輕不了,要是萬一真的死了,以自己十九歲的年紀,已經不是未成年保護法所守護的對象了,一想到死這個字,齊岳不禁感覺到深深的恐懼,心中感嘆着,可憐我還是一個處男啊!

  看着田鼠那雖然在跑,但並不算快的身影,齊岳的心中多了點什麼,喃喃的自語道:「好兄弟,這算是我借你的,如果能回報,我必將一千倍的還給你。」一邊想着,一邊從兜里掏出一支廉價的香煙叼在嘴上,不過,當他準備點燃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打火機不知道什麼時候丟了。

第一章

板磚破武術(下)

  京城位於炎黃共和國的北方,五月的北方,已經很溫暖了,當夜幕降臨後,京城明顯變得更加絢麗了,各種霓虹燈在街道上不停地閃爍着,一些只存在於晚上的職業剛剛開始工作。

  當表的時間指向九點半的時,蹬上了T27次列車的齊岳終於鬆了口氣,在坐上火車之前,他一直就懷着忐忑的心情,如果跑路不成功被抓到,恐怕自己就完蛋了。

  坐上火車後,齊岳的心情也相對輕鬆了許多,對於他來說,西藏這個詞只是聽過而已,那裡是一個神秘的地方,他只是知道,在那裡有一個叫布達拉宮的神秘存在。

  齊岳本想買個硬座票,但買票的時候他才發現,這個去西藏的T27次列車是沒有座票的,仔細一詢問才知道,原來西藏地處高原,很容易引起高原反應,為了能夠順利的到達那裡,減少意外的出現,所有列車一律都是臥鋪,分硬臥和軟臥兩種,齊岳猶豫了半天,終於還是買了一張八百多塊炎黃幣的硬臥票,蹬上了這輛列車。在來火車站之前,他從田鼠給他的卡里把兩萬塊錢全都取了出來,對他來說,這絕對是有生以來最大的一筆財富。

  進入車廂,齊岳原本因為打人而帶來的緊張頓時消失了,車廂用溫馨的黃色色系布置。鋪着厚厚的地毯,踩上去軟軟的。頭頂的燈飾似乎是那種節能燈泡,很亮。不過,他並不知道這種列車的豪華程度算得上什麼層次,畢竟,這還是他第一次坐火車,也是第一次離開京城。

  簡單的拿起一本列車手冊翻了翻,據手冊上介紹,這趟T27次列車要經過四十八個小時的長途奔馳,才能到達西藏,對於這次雪域高原之旅,齊岳還是抱了不小的期望,最簡單的一個,就是希望能夠在車上遇到什麼香艷的經歷,黃色小說他可沒少看,對於那些列車上發生的某些事情,他早就充滿了期待。

  硬臥車廂是四個人一間的,齊岳因為擔心被抓,是第一個爬上車,找到自己位置的,他一邊打量着火車上新奇的東西,一邊期待着,與自己一間房的能是幾名美女,哪怕只有一個,這一路四十八小時的旅程也不算寂寞。

  車上的人漸漸多了起來,也變得嘈雜了,隨着心中的興奮和期待同時上升,手中的雜誌齊岳是看不下去了,從自己的上鋪位置探頭探腦地觀察着能夠引起他興趣的女性。

  齊岳的目光很灼熱,範圍也很廣博,凡是有幾分姿色,年紀又不太大的女性,都會被他從下向上看個變,沒錯,就是從下向上,這已經是齊岳的習慣了,他一向自認,作為一個有經驗的色狼,看女人自然要從身材看起,沒有好的身材怎麼能爽呢?漂亮的臉蛋雖然重要,但身材顯然更重要。

  在齊岳大吞着口水的同時,他受到的白眼也不少,不過,目光猥褻顯然不能構成犯罪的證據,雖然遭受白眼無數,但齊岳還是樂此不疲地觀察着。

  就在這時,一個白色的身影吸引了齊岳的注意,那是一名漂亮的令人窒息的女孩子,腳上穿着一雙白色的名牌運動鞋,一雙修長白皙的美腿裸露在外,當然,只裸露到膝蓋部位而已,上面讓齊岳覬覦的位置,被白色短裙遮蓋得很好,上身是一件白色的大領襯衫,她這一身素白的打扮,吸引的可不是齊岳一個人的目光,畢竟,這個看上去只有十七、八歲的女孩子,不但有着一副胖瘦合適的好身材,同時,還有着一張如同天使般的美麗面龐,嬌顏看上去帶着幾分純真。

  「日,魔鬼的身材,天使的面龐,她要是跟我一間,少活十年我也願意啊!不,還是少活一年的好,或許,十年能夠享受到更多的美女呢。」齊岳一邊想着,目光始終停留在那少女的身上,很快,少女就朝他這個方向走了過來。

  齊岳的心跳不禁越來越快,嘴裡用力的吸着氣,惟恐口水不聽話的留出去。最讓齊岳興奮的是,這名白衣少女似乎只是一個人,並沒有其他同伴。

  白衣少女終於來到了齊岳所在的房間前,她的腳步稍微停頓了一下,目光正好與齊岳相對,雖然一向對自己的行為沒什麼約束力,但當齊岳看到白衣少女那純真的目光時,心頭還是不禁微微一顫,下意識的用平時的口吻道:「美女,你也是這間的麼?」

  白衣少女看着齊岳那赤裸裸的目光,似乎有些好奇,微微一笑,向齊岳點了點頭,道:「這位大叔,你好,你的眼睛是不是生病了,我這裡有眼藥水。」

  如果說一個自詡英俊的男人被心儀的女人拋棄是件很痛苦的事,那麼,齊岳現在所承受的痛苦就是雙倍的,畢竟,如果在準備發生關係的時候連門口都沒到就被斷然拒絕,遠遠比不上流連之後被拋棄幸福。聽到大叔二字,齊岳的下巴差點掉下來。

  「我,我眼睛沒事,我有那麼老么?」一邊說着,齊岳從自己的床上跳了下來,下意識的摸了摸臉,確實,自己至少已經有一周沒洗過澡了,而刮鬍子這樣的事,對於他這樣懶惰的人來說,能在洗澡時來一次已經是很不簡單的事,再加上發白的牛仔褲、看上去確實多了幾分滄桑的感覺。特意的用五指鋼叉梳理了一下頭髮,齊岳把自己的臉遞到白衣少女面前。

  白衣少女俏臉微紅,看着比自己高少半個頭的齊岳有些羞澀地道:「不好意思,我剛才從下面看不太清楚,不過,你眼睛老瞪那麼大的話,很容易乾澀的。我是學醫的哦。」

  高手,這絕對是一個高手,居然能夠免疫色狼的眼神,齊岳心中大樂,遇到這麼純真的小姑娘,自己要不做一回色狼,那可就虧大了。

  「咦,你有高原反應麼?不對啊!現在還沒出京城呢。」白衣少女驚訝地看着齊岳。

  「啥?我?沒有啊!我怎麼會有高原反應,我可是健壯的很。」說着,齊岳趕忙朝白衣少女比畫了一下自己的手臂,當然,明顯的肌肉自然是看不到的。

  白衣少女掩口輕笑,道:「那你怎麼會流口水呢?哦,對了,能不能麻煩這位身材健壯的大叔,不,大哥,幫我把行李放上去,我力氣不夠。」

  齊岳這才發現,自己的口水在沒有注意保護的情況下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滴落了,有些慌張的答應一聲,趕忙幫白衣少女將行李放上了行李架。

  白衣少女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小心的蹬上了上鋪,原來他與齊岳一樣,這一下,齊岳就更加興奮了,完全可以平視就能看到少女的全身每一個部位,當然,是隔着衣服的。看着兩張床中間那足有一米的空隙,齊岳心中不禁暗暗感嘆,真是咫尺天涯啊!這要是一張大床,該有多完美呢?一邊想着,他一邊抬頭看去,哇,裡面也是白色的,恩,看這丫頭明顯是純情少女類型,比娜娜不知道要強上多少倍,這一次,絕對不能放過,上天啊,俺鄭重的請求你,就讓我的處男生涯告一段落吧。

  吞咽了一口吐沫,想着那一瞬間的春光,齊岳趕忙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惟恐再次出醜。

  白衣少女倚靠在自己的被子上,有些好奇地看着失神的齊岳,大方的道:「我叫水月,你呢?」

  齊岳頓時醒悟過來,趕忙爬回自己的床,儘量擺出一副自以為瀟灑的樣子,道:「我叫齊岳,我們真是有緣分,你看,我們的名字里都有一個岳字。」

  水月微微一笑,道:「你到拉薩去幹什麼呢?旅遊麼?讓我猜猜你的職業好不好。我想,你這樣的打扮,走的應該是現在流行的頹廢路線,你應該是一位藝術家吧。」

  「呃,對,對,我是一位藝術家。」剛聽到藝術家三個字的時候,齊岳的嘴張的足以塞進一個雞蛋,不過流氓的本質是他立刻反應過來,趕忙接上了口,畢竟,在社會上遊蕩這幾年,別的工夫沒練成,但這臉皮的厚度卻是與日俱增。

  水月顯得有些興奮,「真的啊!我猜的好准,那你是從事什麼藝術工作的呢?能告訴我麼?沒想到,我這次的西藏之旅還能遇到一位藝術家同車,真是我的榮幸。」

第二章

完美的文身(上)

  「這個……」齊岳趕忙較勁腦汁的快速想着,這個牛似乎吹的有點大了,外一自己隨便吹噓一個音樂家、畫家之類的,她再多問下去豈不是要穿幫?突然,腦海中靈光一閃,齊岳臉上的笑容頓時變得淫蕩起來,低聲道:「我是從事特殊職業的藝術家,既然我們這麼有緣,那我就告訴你好了,我是從事人體藝術的。」

  這回輪到水月驚訝的捂住自己的櫻桃小嘴,「人體藝術,你說的就是那種要脫光光的麼?怪不得,怪不得你的眼神那麼怪。」

  齊岳對於自己的急智極為得意,低笑道:「其實,人體藝術是一門很高深的藝術,作為一名研究人體藝術的藝術家,我始終相信,人的身體,是世界上最完美的藝術,尤其是女人的身體,不但充滿着神秘感,還有朦朧的美感,只有解開一切束縛,美感才能完全釋放,怎麼樣,有機會我們仔細探討一下。」說完這句話,連他自己都越來越佩服自己了,肚子裡墨水實在有限,這絕對是超水平發揮。

  水月一邊思考着一邊輕輕地點了點頭,道:「你說的似乎很有道理哦。不過,我對人體藝術不懂的。」

  齊岳趕忙一本正經地道:「沒關係,我雖然年紀不大,但在這方面絕對可以做你的老師,有機會,我們一定要探討一下,說不定,到了西藏我們就有這樣的機會呢。」一邊說着,他的目光已經落在水月飽滿的胸脯上,因為穿的是大領衫,隱約間,上方的一抹渾圓已經隱隱在望。

  這一次水月可不再懵懂,感受到齊岳怪異的目光,俏臉羞紅的趕忙拉好自己的衣襟,道:「不,不,不用了,要是讓我爸爸知道,他會生氣的。人體藝術我還是不要理解的好。」

  「那真是太可惜了,對不起,我其實不是要看你那裡的。不過,作為一位人體藝術家,職業習慣,這只是職業習慣,請你不要介意,那你呢?你到西藏去幹什麼?」好不容易剛剛熟落起來,齊岳可不希望機會落空,趕忙轉移了話題。

  水月似乎是相信了齊岳的解釋,道:「我是京城醫科大學大一的學生,我爸爸也是醫生,從小我就跟他學了很多東西,這一次,我到西藏是爸爸安排的,他希望我增加一些鍛煉,讓我到拉薩的醫院去實習一段時間,等暑假結束後再回京城。」

  「哦,原來你是白衣天使啊!了不起,了不起。」齊岳趕忙恭維兩句,水月似乎對他那肆無忌憚的目光有些害怕,話明顯的少了,將被子拉過蓋上自己的嬌軀,現在本來已經是晚上,她閉上眼睛,不知道是真睡還是假睡了。

  下鋪的兩個人也已經來到了車廂之中,因為水月已經蓋上了被子,他們自然無法發現上面已經有了一名美女。

  從京城到拉薩的火車終於開動,透過窗戶,齊岳看着那霓虹燈的流彩,心中不禁有些痴了。看水月的樣子,家庭條件一定好的很,否則怎麼能教育出這麼好的女兒呢?自己真的有機會麼?恐怕很難吧。再想想那個一腳把自己踹開的娜娜,齊岳的色心雖然不減,但多少有些頹廢。

  這個時候,隨着列車的開動,廣播響了,在廣播的介紹中,從京城到拉薩一共是八個車站,京城、石莊、西安、蘭州、西寧、格爾木、那曲以及拉薩,火車開的很平穩,因為時間已經不早,經過盡一個小時的嘈雜後,車內漸漸安靜下來,大多數人已經開始進入了夢鄉。而這時候,齊岳卻依舊沒有睡着,水月因為看上去身份不一般,而且又一直睡着,他也沒什麼機會,所以,在火車開動之後,他就把目標放在那些即將出現的服務人員身上了,但是,令他大為失望的是,這一次,別說是用眼睛吃吃豆腐,連一點機會都沒有。因為,這輛列車上所有的餓服務人員全部都是男性,當他一打聽的時候才知道,原來為了防止列車員出現高原反應,所有青藏線的服務人員一律是由高原退役的士兵組成的,全部是身體條件最好的男性,看着那一個個龍精虎猛的列車員,齊岳最後一絲希望也破滅了。

  神志漸漸有些迷糊了,聽着身旁均勻的呼吸聲,齊岳終於有些堅持不住,眼皮逐漸打架,回想着自己生活了十九年的遭遇,他漸漸進入了夢鄉之中。

  睡夢中,齊岳感覺到自己好象飛了起來,大地在自己腳下,周圍都是朦朧的雲霧,在天地間翱翔的感覺是如此的美妙,他驚訝的發現,自己似乎無法看到自己的身體,只能看到一片淡淡的紅色光芒,那散發着灼熱氣息的紅光,似乎令自己的生命有所改變似的。

  漸漸的,紅光越來越強烈,他發現自己的身體很舒服,「我這是怎麼了?難道,我真的在飛麼?」齊岳充滿了疑惑。

  突然,身前的雲霧突然朝兩邊分開,遠遠的,他看到了一大片金色光芒籠罩中的建築,建築的形態並不清楚,但是,驟然看去,卻帶給他強烈的震撼,建築的規模是如此的巍峨,最奇特的,是一個祥和的聲音似乎正在呼喚着他。

  齊岳想加快速度飛過去,但是,他卻有些恐懼的發現,那片金色的建築似乎距離自己越來越遠似的,只是那祥和的聲音卻變得更加清晰了。

  「來吧,到我這裡來,你的夥伴們需要你。」能夠聽清的只有這麼一句話,在齊岳的內心中,卻充滿了焦急。

  雲霧再次出現,周圍的一切又變得模糊了,金色的建築群消失了,但那呼喚的聲音卻依舊留在他腦海中。

  為什麼這個聲音聽起來如此舒服,似乎那並不是女聲啊!難道,我對男人也有興趣了麼?不,絕對不是。我的性取向一直都很正常的。即使是在這夢幻中的景象里,齊岳大腦中的齷齪也依舊存在着,不知道為什麼,他這個想法剛一出現,周圍的一切突然消失了,雲霧不見了,不再有飛翔的感覺,一切都進入一片黑暗之中。

  「他在叫我,他在叫我……」呢喃中,齊岳猛然驚醒。

  「啊!你終於醒過來了。」甜美的聲音充滿了驚喜。

  齊岳漸漸回魂,睜開眼睛,他首先看到的就是那張精緻的俏臉,是啊!自己應該在火車上,那剛才的一切顯然是在做夢了。

  很快,齊岳就發現了不對,他並沒有在自己原本的上鋪上,而在另外一個房間內,火車低沉的吼叫聲依然響着,周圍有着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道,他不禁下意識地問道:「我這是在哪裡啊!」

  水月長出口氣,道:「你總算是醒過來了,沒見過比你再能睡的人。」

  齊岳撓了撓有些散亂的頭髮,道:「我睡了很久麼?」

  水月沒好氣的道:「如果不久你也不會到醫務室來了。你這一覺,足足睡了三十幾個小時呢,再有幾個小時,我們就要到拉薩了。如果你再不醒來,恐怕在到拉薩前的一站,乘務員就要把你送到醫院去了。幸好我是醫生,你的脈搏很穩定,並沒有任何不妥的地方。」

  三十幾個小時,只不過是一個短短的夢境就過去了這麼久?齊岳不禁有些奇怪,腦海中的記憶閃爍着,夢中的一切,他發現自己一絲不漏的完全記得,這種情況還是第一次出現。以前他自然也做過夢,但往往睡醒後,最多也只有一些模糊的印象而已,但這一次顯然不同。

  抬頭看着水月,齊岳不禁笑了,「這麼說,你一直在照顧我了?」

  水月俏臉微紅,道:「別忘記,我可是一名醫生。你有沒有什麼難受的地方?火車現在已經在海拔三千米以上了。」

  齊岳一愣,深深的吸了口氣,自己的身體似乎並沒有什麼不適的感覺,搖頭道:「沒有啊!這裡的味道真難聞,我從小就最怕上醫院了。走吧,咱們回車廂去。」說着,他立刻從床上坐了起來,而此刻水月卻正好坐在他床邊,齊岳一起身,突然感覺到大腦微微有些眩暈,再加上起的有些猛,身體一歪,頓時撞上了水月的身體。

  如果一個人在溺水的時候突然看到一塊浮木飄到自己身前,他一定會緊緊地抓住,而齊岳現在就是這種情況,身體一歪,他下意識的去扶身邊的水月,右手好死不死的抓住了水月的身體,這才穩定住自己的身形。

  好軟,好大,好有彈性,當齊岳剛剛穩定住自己身體之時,大腦中頓時出現了三好的感覺,定了定神,他才發現,自己這一抓,似乎在無意中頓悟了傳說中的抓奶龍爪手。

第二章

完美的文身(中)

  水月的身體明顯一僵,輕啊一聲,下意識的一掌拍向齊岳的肩頭。

  手上那充滿彈性的感覺剛好充滿自己一向自以為很大的手掌,齊岳下意識的又捏了一下,以確定他的真實存在,當初雖然和娜娜有過一段時間的交往,但齊岳一向屬於有色心沒色膽的那種,如此親密的動作,他也是第一次干,水月吃驚,他自己又何嘗不驚呢?

  白玉纖纖的小手落在齊岳的肩頭上,齊岳只覺得一股火熱瞬間從肩膀上傳來,身體在無可抵禦的大力中頓時跌回床上,而隨着水月一聲驚呼,因為她某些部位還被齊岳這無意中的流氓行為抓住,正好撲倒在他身上。

  「你……」水月剛要怒聲斥責,她突然發現齊岳有些不對。此時,剛剛清醒的齊岳重新陷入了昏迷之中,臉色變得很紅,一股淡淡的熱留從他的身體中散發出來。

  「啊!不好。」水月這才記起,自己在羞急之中竟然用出了家傳的疊陽手,雖然她的功力並不是很強,疊陽手也不屬於太霸道的功法,但對於齊岳這樣沒有任何武術根底的人來說,剛才那一掌還是太重了。齊岳抓住她那高聳部位的手早已經自行鬆開,整個人在昏迷中散發出逐漸提升的高熱。

  疊陽手是一種內家工夫,是水月家中的不傳之秘,主要是用來輔助治療的,當然,疊陽手本身也有着很強的攻擊力,同樣可以作為防身之用。如果不是這一代只有她一個女兒,她也不可能獲得傳授。從很小的時候,水月就已經開始修煉了,十幾年的時間,使她的內家工夫已有小成。齊岳在剛見到她的時候就很奇怪,像她這麼一個青春美少女怎麼會長途跋涉的獨自到西藏去呢?他卻沒有想到,這外表純真的少女,卻已經算得上一個高手。

  水月一看齊岳的樣子不禁心中大急,但她畢竟從小隨同父親學習中醫,雖驚不亂,趕忙去脫齊岳的上衣。這時候,水月的力氣頓時體現出來,很輕鬆的就脫下了齊岳那件早已經滿是汗味的藍色上衣。

  齊岳的皮膚呈現健康的古銅色,身上並沒有多餘的贅肉,但肌肉也不明顯,顯得有些單薄,從齊岳的脈搏來看,顯然有點營養不良,此時,他的右肩膀已經紅腫起來,古銅色的皮膚上漸漸散發出一層淡淡的熱流。

  水月深吸口氣,她也是第一次遇到被家族疊陽手傷到的人,疊陽手的攻擊力她是很清楚的,雖然先前在倉促之間,她那一掌只用出了三成力道,但也足以致人於死地,疊陽手用來防身時,最霸道的就是其中的陽剛之氣,幸好水月是女子,先天屬陰,她的疊陽手多了幾分陰柔的氣息,發作沒有那麼快,否則,剛才那一掌只需要瞬間就可以要了齊岳半條命。

  水月身體飄起,仿佛沒有重量似的,只是單腳一點地,就來到了門口處,她先向外張望了一下,然後立刻將門鎖好,畢竟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而此時齊岳的上衣又被她脫了,她絕不希望這一幕被別人看到。

  重新回到床前,水月頓時俏臉大紅,因為齊岳那已經有些發白的牛仔褲下面,此時已經隆起了一大馱,不用問,水月也知道那是什麼,畢竟是學醫的,她並不是齊岳心中那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女孩兒。

  齊岳的生理反應並不是那一記抓奶龍爪手所至,而是被疊陽手激發了自身的陽氣。

  強忍着心中的羞意,水月從身上摸出一個布包,布包展開,裡面儘是各種各樣的銀針,她現在需要幫齊岳疏導侵襲入體的陽氣,才能把他這條命救回來。

  捻起一根中號銀針,水月剛要刺下,突然,她看到了奇異的一幕,就在齊岳左胸的位置上,浮現出一個淡淡的圖案,那是一隻似鹿非鹿,似馬非馬的獸首,圖案是黑色的,一隻漂亮的獨角從齊岳心臟部位一直蔓延到鎖骨處,獸首微微低着,隨着圖案越來越清晰,可以看到,那隻獸首上的獨角呈現細微的螺旋狀。獸首從頭到頸,有着銀色的棕毛,配上黑色的獸首,顯得異常神俊。

  剛開始的時候,出現的只是一個獸首而已,但很快,那黑色的身體就開始蔓延下來,通體完全是黑色的,只是除了頭頸部和少部分的前肢以外,圖案一直向齊岳的背後蔓延着。

  這是什麼?是刺青麼?怎麼會有如此完美的刺青?

  在好奇心的驅使下,水月小心的翻過齊岳的身體,她頓時被眼前的一切驚呆了,齊岳的後背大部分地方已經變成了黑色,完全是一隻奇異怪獸的樣子,怪獸從頭到尾,背上有着栩栩如生的銀色毛髮,而那黑銀兩色均勻交纏的獨角看上去卻顯得越發神俊了。在黑色怪獸身下,有着四團雲朵,只是這雲朵看上去有幾絲夢幻般的感覺,淡淡的銀色中,似乎還夾雜着一些其他的色彩,但不論水月怎樣努力,也無法看清其中包含着什麼。整隻怪獸幾乎覆蓋了齊岳背部超過三分之二的面積。

  水月在驚訝中暗想,這難道是隱形紋身麼?爸爸曾經說過,用鴿子血混合一些藥材紋身之後,在平時是看不到的,只有當氣血翻湧時才會出現了,可是,鴿子血似乎紋不出黑色吧,而紋身中也從來沒有聽過銀色的出現。如此精細的大面積紋身需要承受多大痛苦和耗費多少心血才有可能成功啊!

  心中雖然疑惑,但水月很快就釋然了,原本她並不十分相信齊岳自稱是研究人體藝術的,雖然閱人不多,但她心中多少還有些警惕性,因此,在簡單的交談後才決定不理齊岳的,她之所以在這裡照顧齊岳,完全是出於一名醫生的本能,並不是對齊岳有什麼好感。

  可是,看到這奇異的刺青,再想想齊岳說過的話,水月不禁有些汗顏,心中暗想,看來,自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能做出這麼完美的文身,恐怕也只有他們這些搞人體藝術的人才行吧。她又哪裡知道,真正該汗顏的是齊岳才對,所謂的人體藝術,自然是用來勾引她這個純情小女生的,只不過,齊岳這隻大灰狼直到再次昏迷前都不知道,原本到手的獵物可並不那麼好碰。

  更為奇異的事繼續發生了,當水月將齊岳的身體重新翻轉過來,準備幫他疏導疊陽手帶來的傷害時,卻奇異地看到,那銀黑兩色交加的怪獸獨角上突然多了一層淡淡的紅光,它的左前蹄和半個側身與頭部都在齊岳的前身,此時,齊岳已經腫脹起來的右肩,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在逐漸地消腫了,而齊岳急促的呼吸也漸漸平穩下來,只有下身的昂揚還依舊存在着。

  皮膚上因為溫度提升而產生的潮紅也在逐漸地降低着,水月驚奇的搭上齊岳的腕脈仔細探察,她發現,齊岳體內原本被自己疊陽手隱發的陽氣正在逐漸消失,不,準確的說,似乎是疊陽手發出的陽氣被他的身體吸收了似的。

  這種情況水月也是第一次遇到,她並沒有發現,此時的齊岳的身體已經進入了一個特殊的氛圍,臉上雖然有些痛苦之色,但是,他的皮膚似乎變得更加有彈性了,臉色也不再是先前的潮紅,而是健康的紅潤,他身上的黑色怪獸符號在逐漸消失,他的精神也逐漸穩定下來,每一次呼吸都變得異常均勻,甚至連其中的間歇都沒有任何停頓。似乎,不知道在什麼時候,他已經進入了一個奇異的世界,只是這一切的變化都非常細微,即使是刻意去觀察,恐怕也會忽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