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日本之以劍稱聖 - 第2章

小卒沒過河

  柳生元和再次把眼睛微微睜開一條縫隙,畢竟他不可能一直站在這裡不動,當家人起床來看到他站在這裡的時候,總要打招呼的,那時總不能沒反應的站在原地當木頭人。

  外界的環境再一次映入眼帘,這一次就好多了。柳生元和刻意的控制着自己儘量不去對看到的東西做出任何聯想,以免占用大腦處理資源。什麼看見光線就想到現在幾點鐘、看到跑步機就想到上次自己連續跑了三十分鐘,下來累的吐舌頭和條狗似的。

  這種聯想一旦出現,柳生元和就趕緊打斷,不再想下去。在這種儘量少聯想的情況下,柳生元和在終於徹底睜開的雙眼的同時,還維持着內視狀態。

  柳生元和試着走動了幾步,嗯,問題不是很大,走動帶來的信息衝擊更多的是在身體內部,正好柳生元和的大部分心神注意力都集中在身體內部,以便維持內視狀態。

  這些由於走動帶來的身體變化如肌肉的收放、足部受壓的變化和血管的舒張,哪一塊肌肉在走動中發力不充分、那一塊肌肉不但沒有起作用,反而阻礙了其他相關肌肉的發力,這些微小的細節變化都被清晰的感知到並反射到內視模型上,對柳生元和分裂出來用以處理外部環境變化的那一小部分心神幾乎不造成壓力。

  柳生元和慢步走動,圍繞着健身房繞着圈子。同時體會着自己內視模型的變化。每走幾步,他的姿勢就慢慢的改變一點。從步伐的長短到落腳時着地的部位,從小腿肌肉的舒張收縮到上半身姿勢的調整。

  他一直走的不快,但卻走的越來越省力,如果有第三者在邊上看的話,就會覺得光着膀子走路的柳生元和似乎全身上下都在以一個奇妙的節奏律動,似乎每一個輕鬆的走路動作都是全身一起發力似的,走到後來幾乎不像是在走路,反而像是一個彈簧在輕鬆的彈動。

  走着走着,柳生元和的耳朵微微一動,今天以前他是動不了耳朵的。但是現在,這只不過是他聽到聲音後身體的自發調整。他停下腳步,拿起木刀,站在場地中間,擺出一個中段姿勢,凝固不動。

  在內視模型中開始對自己的手掌握刀姿態進行反饋,並不斷的微調着全身上下站立姿態和肌肉群的聯動,務必做到握刀站立的姿勢優美挺拔。然後,他就那樣站着,等待着今天的第一個考驗。

  母親南田雅子起床了。

  「元和君今天怎麼起來的這樣早?」在一陣忙碌過後,母親南田雅子經過健身房,看到了正持劍凝立的柳生元和,驚訝的問到。

  這不大的聲音在柳生元和的耳中造成了巨大的衝擊。母親的呼喚對於這個少年具有極大的影響,他連忙用最大的毅力克制住了大腦幾乎是本能的隨之而來的各種思緒,將精力集中在穩定內視模型上。

  「母親,我感覺到自己的劍道將要突破。」柳生元和一動都不敢動,勉強通過自己處理身體外部事物的那部分心神做出儘量一個簡單的回答,就算這樣,內視模型都造成了一陣波動。

  「好好好,那你就鍛煉吧。」母親南田雅子看見兒子說完這句話就站着動也不動,再也沒有其他反應,於是笑着說。說完就向廚房走去,母親每天都要給大家準備一日三餐的。

  過了一會兒,父親也起來了走出房間,看到柳生元和手持木刀站在那裡好像一個雕像似的。父親柳生和島倒是沒有先和他打招呼,反而猶豫的看了看在廚房做飯的母親,走過去小聲的問:「和也這是怎麼了?一大早拿着木劍站在那裡裝雕像?」和也是柳生元和的小名,直到柳生元和上初中之前,一直用着柳生和也的名字。

  母親撇了父親一眼,說:「我起來的時候就看他站在那兒了。說是什麼感覺到劍道要有突破。到現在至少有二十分鐘了,一動都沒動過。」

  父親小聲的笑了兩聲:「和也這是到了中二的年紀了啊!」

  母親也小聲的笑着說:「不管怎麼樣,和也能投入劍道是好事,至少鍛煉了身體,總比坐在那裡打遊戲強多了,這兩天是雙休日,隨他去吧。」

  母親在廚房裡進進出出忙了好一陣子,父親則走到客廳去看電視新聞了。過了一段時間,大概是母親做好了早飯,走到弟弟柳生明光的房間,把弟弟叫了起來。

  柳生家如果沒有意外,早飯都是要一起吃的。弟弟走過來看到柳生和也持刀站立的樣子就是一聲驚呼:「哥哥你這姿勢可真帥,擺這個姿勢你練了多久了。」

第4章

柳生元和的未婚妻(上)

  轉眼間兩天雙休日過去,這兩天柳生元和可謂是過得如臨深淵,如履薄冰。一邊要勉強維持着內視狀態,一邊還得以最簡潔的方式應付着家人。為了減少各種突發情況帶來的信息衝擊,柳生元和這兩天幾乎所有時間都是手持木劍,擺出一副劍道大師的模樣在家裡健身房度過。

  時不時就會有父母來問一聲家庭作業做好了嗎?要不要點喝水休息一下?過來吃飯啦!有時候弟弟還跑過來在邊上跟着擺POSS。這些林林總總的日常情況,在柳生元和大多數精神都用來維持內視狀態的情形下,就像讓人手捧着一碗滿滿的水來進行日常生活,偏偏這水還不能灑出來一點。

  尤其為了不讓睡覺時內視狀態散去,這兩天柳生元和都是強行用打坐來替代睡眠,也許是精神充足,也許是過度興奮,反正柳生元和居然適應過來了。

  隨着兩天的時間過去,也不知道是身體適應了內視狀態還是內視狀態漸漸成為身體本能。柳生元和用於維持內視狀態所用的心神漸漸的減少了一些,這樣有更多的精力可以放在應對外部情況上面。

  現在的他大約用一半左右的心神就可以維持住內視狀態。雖然看起來還是有點反應遲鈍,惜字如金的樣子,好歹可以正常的吃飯對話。不然他的父親和母親就要考慮帶他去醫院檢查身體了。

  早上,與父母以及弟弟一起吃完早飯以後,柳生元和要面對的就是每個學生都要面對的問題,要上學了。

  「爸爸,我想請幾天假。」柳生元和很平淡的對父親說。

  「哦,什麼原因?」柳生和島一面穿西服準備去上班,一面問道。

  「我要練習劍道。」柳生元和很直白的說,不是他不想找個更好的理由,而是他現在的正努力維持着內視狀態,各種頭腦里的聯想機制都被自己完全中斷了,哪裡還能想出什麼巧妙理由出來。

  「不行,你練習劍道我支持,但是課總要去上的。」柳生和島穿好西裝,準備出門:「這個周末你可以繼續練習,我去查一下附近有什麼有名的劍道館,給你找一個好教練。」

  無奈之下,他只好和弟弟一起帶着盒飯——在日本叫便當——走出了家門。而在他的背後,是父母擔心智障兒子的眼神。

  弟弟一路上呱啦呱啦的說個不停,柳生元和左耳進右耳出,嘴裡嗯、嗯的應付着,完全不知道弟弟在說些什麼。他目前的狀態不能進行複雜的思考,整個人的外在表現就是雙目無神、心不在焉。

  溜溜達達的兄弟二人很快就走到了學校,畢竟離家也不過是十來分鐘的路程。私立康田學園的小學部和初中部是連在一起的,不過要從不同的大門進入,而校園內部有一道兩米五高的柵欄把初中部和小學部隔開,兩者的園區並不相通。兄弟二人在學校的入口處分道揚鑣,各自走進自己的校園。

  柳生元和向自己的初中部二年二組走去,一路上有不少同學和他打招呼,柳生元和也只是點頭嗯一聲就算數,一直走到教學樓入口。這裡專門有一個鞋櫃提供學生更換鞋子。柳生元和自然也有自己的鞋櫃,打開鞋櫃的時候,他在鞋子上發現了兩個信封。

  一封信上有一個紅色的心形封貼,雖然柳生元和目前處於特殊狀態,仍然不禁一陣心神動搖——資本主義這麼開放嗎,才中二年級就有女孩子主動發情書。另外一封信信封上什麼都沒有,看來得拆開看看才知道了。

  順手把信收進書包,換上了軟底鞋。柳生元和與其他學生一起走進教學樓。私立康田學園作為一所私立學園,又是坐落在日本最繁華的地域,學校的設施自然是一流的,原木地板被擦的一塵不染,各個班級的外牆上是整副的畫作,一般畫的內容是各個班級自己制定並且由班級里有繪畫特長的學生繪製。像柳生元和所在的二年二組的外牆上就畫着一副浪客劍心施展九頭龍閃的圖案,畫的還很不錯。

  走進教室的門,裡面突然傳來一片「元和大哥好」的問好聲。柳生元和一眼掃過去,幾乎班裡所有男學生和一大半的女同學都在向自己低頭問好。

  我靠,即使是這樣心不在焉的狀態下,柳生元和也吃了一驚,這簡直是江湖大哥校園版啊!他先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沒有說話,直接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將書包放好,往後一靠,閉上眼擺出一副老子要思考人生,你們不要打擾我的模樣。

  然後才小心翼翼的維持着內視狀態,一點一點抽出還能調用的心神開始檢索自己的記憶。

  前兩天光顧着集中精神努力內視了,記憶整合只是粗粗的做了一下,作為一個投胎剛剛醒來的老鬼,哪裡會把中二年級孩子事情放在心上。但進入學校遇到的場面,即使對一個老鬼來說也太奇葩了一點,不由得他不仔細的整理一下記憶,回憶柳生元和這些年到底幹了些神馬。

第5章

柳生元和的未婚妻(中)

  日本是一個很奇葩的民族,他們之間有着一種默認的地位劃分,不僅是社會上的成人有,連學校的學生也有。在私立康田學園中,也有這種潛規則。

  學生們自覺的把自己按校園中的潛規則劃分為五等人,第一等是不良少年、棒球與足球之類的熱門運動社團;第二等是不良少年與熱門運動社團的關係人、搞笑或愛玩的人;第三等是音樂社團、文系社團、冷門運動社團、不良少年與熱門運動社團的跟班;第四等是宅男宅女、書呆子、不會運動的人、大家難以理解的人;第五等則是沒朋友、廁所飯(只能在廁所馬桶上吃飯的同學)和校園霸凌對象。

  是的,你沒看錯,和中國不一樣,學習好的不是第一等,不良少年才是;第五等連中午吃飯的地方都沒有,只能躲在廁所吃。雖然私立康田學園的廁所設施很好,打掃的很乾淨,但是在廁所吃飯也絕不是一個愉快的體驗。

  柳生元和在班級里的地位不是這五等人中的任何一等,他是特等。

  柳生元和黑道上的人幹過仗,可能還殺過人——柳生元和表示這完全是學生腦補——在記憶里只不過是打跑了幾個混混。

  柳生元和是劍道部第四席,前面的三席都是三年級的前輩。柳生元和是二年級中最強的——在記憶里自己才是劍道最強的,但是在日本一般有尊重前輩的風俗,尤其是劍道部的部長是個女的,她總是將自己的劍法稱為邪道。

  柳生元和是班裡成績第二名,體育是班裡第一名,無論是跑步還是跳遠都是最厲害的。

  柳生元和是班裡最帥的。

  粗粗的瀏覽了一下柳生元和的記憶,尼瑪這是人生贏家啊!雖然老鬼張明和柳生元和本是一體,但在班裡小姑娘的嘰嘰咋咋中聽到了如此內容,加之記憶中的種種場面,雙重震驚之下表示需要暫時把柳生元和的概念獨立出來對其表示崇敬,想一下當年張明的中二時代,再看看柳生元和的中二時代,完全沒法比。

  柳生元和從小到大並不是完全沒有異常的,老鬼張明作為轉世投胎者,他的靈魂或者說意識在母親孕育胎兒的過程中就醒來過,不過幼小的胎兒軀體完全無法承載一個老鬼的靈魂,既無法思考,也無法活動。直到柳生元和中學二年級,身體和大腦的發育程度才能完全承載他的靈魂。

  而在此之前,張明的靈魂就像一個壓縮包一樣沉睡在潛意識中,或者說,張明就是柳生元和的潛意識。但作為轉世的靈魂,張明並不是什麼都沒有做,他雖然不能清醒的思考,在潛意識中仍然對自己的身體下達了諸如努力學習、要有一個健康的身體、做人不能違心等等在張明看來是一個人基本立場的指令。

  這些指令潛移默化的影響着還沒有回覆前世記憶的柳生元和,在外人看來,柳生元和就是一個為人正直、學習努力並且很注意鍛煉身體的好孩子。這種異常並不顯眼,因此連柳生元和的父母都沒有發覺,只是覺得自己有一個好兒子。

  也正因為這樣,前兩天柳生元和的異常表現才被他們輕鬆接受,誰規定好孩子沒有發中二的時候呢?這麼好的孩子任性就任性一回吧。

  「元和君,交作業了。」一個柔柔的聲音在柳生元和的耳邊響起。

  「沒做。」柳生元和眼睛也沒睜一下,這兩天他哪有功夫做作業。

  「那我這裡有,你抄一下?」那個聲音猶豫了一下,說。

  「沒空。」柳生元和繼續閉着眼,整合記憶都來不及。

  「元和大哥,我幫你抄吧,我可以模仿你的筆跡。」后座的一個男生說。

  「滾一邊去,元和君的作業我會幫他抄的。」剛才那個柔柔的聲音突然變成母夜叉。

  這個聲線跳變使得正在整理記憶的柳生元和百忙之中也不禁睜開眼看了她一眼,相關的記憶湧上心頭。這個女孩叫小林櫻,是他們二年二組的班長,同時也是班裡女生們的大姐頭。

  聯想到這裡,下面進一步關於小林櫻的回憶內容被柳生元和自動掐斷了,知道這些就夠了,這幾天為了節約大腦處理能力,維持內視狀態,消除雜念幾乎已經是他的本能了。

  「嗯,謝謝。」柳生元和衝着小林櫻笑了一下表示謝意,這尼瑪待遇也太好了,沒寫作業還有女生搶着幫忙抄作業。

  「元和君不用對我說謝謝的。」小林櫻的聲音一下子溫柔起來。

  柳生元和點了點頭,把幾本作業本拿出來交給小林櫻,又把眼睛閉上了。

第6章

柳生元和的未婚妻(下)

  小林櫻回到座位上拿出柳生元和的作業本,立刻放在桌子上開始抄了起來。

  「好啊,作為班長還不寫作業。」坐在小林櫻邊上的女孩像發現新大陸一般叫。

  「噓,這是元和君叫我幫他抄的作業。」小林櫻連忙捂住朋友的嘴。

  「啊,你和元和君交往了嗎?」明山佳花眼睛一下子瞪的老大。

  「什麼交往啊,元和君就是叫我幫個小忙。」小林櫻一副這是一點小事,你們不必在意的表情。但是下巴高高翹起,用鼻孔看着立刻圍上來一圈的女同學們。「我要趕緊抄了,不然上課前來不及交。先不和你們說了。」

  上課了,柳生元和依然閉着眼,仔細的觀察着自己的內視狀態。通過兩天多的身體內部數據收集,可以確定,目前在內視狀態中,肌肉運動和主要內臟分布可以看的比較清晰;骨骼可能由於不太敏感,只是看到基本形狀;血管只能看見幾條能清楚感知到的動脈和靜脈,毛細血管在內視中無法看到;理論上存在的神經完全看不到;前世所謂的經脈也看不到。

  但是,看的特別清楚的是丹田,明明白白的一團光在懸在那裡,照耀着全身上下,讓身體充滿着一種淡淡的涼意,就像夜晚月光照在身上的感覺。丹田這個地方如果按照人體器官解剖圖應該是腸子所在的地方,但是在內視狀態中,它是一個奇妙的空間。

  丹田並不是一個簡單的整體,它分成不同層次。

  第一層在橫膈膜的下方,承接着從橫膈膜上方內臟如心臟、胃和肺中流轉而下的血氣;

  第二層就肚臍下面一點,有一個竅穴通往身體表層,有氣脈似的結構在與身體表層的肌肉和皮膚交流;

  第三層在肚臍下三指左右的地方,就是那一團光所在的地方,這裡是傳統意義上的丹田穴所在的位置;

  第四層在更下面,與身體泌尿器官相連接,一般是封閉狀態,但有情慾發動時,封閉狀態就會打開,將精氣泄露到下體,海綿體開始充血。這與人體解剖圖提供的人體結構完全不同,也就是說,在內視狀態下,有的結構是與人體可見的組織結構相同;另外一部分卻存在於一個肉眼不可見的視角中。或者說在更高等級的生命空間層次中。

  柳生元和嘗試着調動一下那團光,卻發現這團光完全無法動搖。試了幾次都不成功。

  「元和老大,元和老大?」似乎有人在叫他的名字。

  「嗯。」柳生元和的注意力完全在身體內部,應付的嗯了一聲。

  「你和小林櫻在交往嗎?」

  「嗯。」柳生元和繼續應付中。

  「元和老大在和班長交往呢。」打擾人的聲音遠去了。這很好,可以把這點應付外界的精神收回來,用於身體內部情況的研究了。似乎有哪裡不對?柳生元和心中跳出一個念頭,隨即被自己掐滅了。

  「元和君,我們一起吃便當好嗎?」「嗯。」

  「元和君,放學後我們一起走好嗎?」「嗯。」

  「元和老大,你真的和班長交往了?」「嗯。」

  「元和君,放學了,我們走吧。」「嗯。」

  柳生元和迷迷糊糊的過了一天,聽有人說放學了,拿起書包就朝外走。

  就這樣,柳生元和迷迷糊糊的過了幾天,隨着內視狀態的進一步穩固,柳生元和終於可以將大部分精神抽出來應對現實生活了。但是現在似乎有個問題擺在眼前。

  「咦?班長?你怎麼在我家裡?」本來這是一家人一起吃早飯的時候,但是柳生元和在餐桌上看到一個非常意外的人。

  「元和君,我已經取得爸爸媽媽的同意,從今天開始請多多關照。」小林櫻跪坐起來,然後非常正式的行了一個跪禮,低着頭說。

  「爸爸已經同意了,從今天開始,小林櫻姐姐就住在咱們家了。」弟弟在旁邊補了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