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意逍遙 - 第3章

飛之鳥

  沙凌滿意地笑了,躺在躺椅上,信手拿了瓶曠泉水喝,視線落在湖光山色上。

第6章

植物生命

  滿目青翠,令人舒心怡神,而在沙凌眼中,看到的是堪稱絕美的風光……深深淺淺的綠,展現出斑斕美妙的層次,那是最神奇的畫筆也無法描畫出來的繽紛,潑墨般的濃綠深沉、青翠的碧有若翡翠、新生的嫩綠嬌嫩清新……明明只是唯一的綠色,偏偏就讓人目眩神迷!

  而每一種植物的枝幹、葉片、葉脈勾勒出或清晰或模糊的曲折線條,生機盎然,每一種植物似乎都有了自己鮮明的性格,那各異的形態無一不是美極:梧桐粗拙古樸、厚重大氣,薔薇妖嬈活潑,金銀花纖細嬌柔,冬青樹英姿勃勃,雲杉樹清秀挺拔……

  無與倫比的色彩和線條,帶給沙凌強烈的震撼,這種震撼直擊他的心靈,沙凌本來就是個酷愛自然美景的人,這些年沒少全國各地的轉悠,正因為擁有欣賞自然風光的雙眼,此刻受到的衝擊就比一般人更強上數萬倍。

  他怔怔地看着,滿眼滿腦子都是自然的傑作,那種鬼斧神工超乎人類的想像力,深深地烙印進他的心靈,而在色彩和線條的表相下,他更是體會到了植物們蓬勃的生命力,他竟然毫不懷疑地認定這些植物都是有生命的,而且每一個都性格迥異,風姿獨特。

  似乎只是一瞬間天就暗了,沙凌的眼睛又干又澀,下意識的,他閉上了眼,腦海中清晰地浮現出刻在視網膜上的美景。

  沙凌陷入了一種恍惚的境界,繽紛的色澤、奇妙的線條絞纏着,圖像由清晰到模糊,所有的植物化成了一團又一團的綠色火焰,燃燒出勃勃生機,接着火焰也淡了下去,沙凌感覺自己仿佛飄在空中,但是他沒有去想為什麼會這樣,只是任由心神專注地「凝視」着這一切,火焰淡了下去,沙凌的心神也閉上了眼,似乎理所當然的,他有了一種無法用語言表述的感受,似乎腦際有無聲的聲音在訴說,在訴說風霜雪雨,在訴說破芽而出的痛苦,在訴說春風撫慰的舒適……那聲音既深沉又飄緲,好像從最遙遠的星際傳來,又好像是大地渾厚的低喃,他聽不懂那語言,也聽不清楚,甚至不能肯定那是不是語言,但又覺得他聽得很清楚,很明白。

  不知過了多久,或者是很短暫,沙凌突然醒了,醒來時,天色依舊昏暗,沙凌再看眼前的美景,只覺平白多出幾份親切。

  「咕嚕——」肚子發出如雷的飢鳴,沙凌嚇了一跳,又是好笑又是好氣,怎麼只是發了一會兒呆就這麼餓了?

  沙凌摸摸肚子,呻吟了一聲,天哪,他覺得他此刻一定能夠吞下一頭牛,而且好渴,咕嘟咕嘟一口氣灌完手邊的曠泉水,沙凌邁着發軟的雙腿挪下樓去,看看時間,才剛六點多,是約好的晚餐送來的時間,走到廚房一看,果然餐桌上擱着熱氣騰騰的四菜一湯,一鍋米飯。

  畢竟是最高檔的場所,雖然沙凌要求吃家常菜,但菜色的精緻,比一般的酒店有過之而無不及,米飯也用是的上好的香米,顆顆晶瑩飽滿,飄散出米飯特有的香氣,沙凌狼吞虎咽地一掃而空。

  一解腹中飢餓後,沙凌摸着撐着的胃部,發出滿足的嘆息,這時他才開始回味飯菜的口味,之前餓得狠了,嘴巴根本不及細細品嘗。咂巴咂巴嘴,沙凌覺得口味油膩了些,要是再清淡一點就好了,或者是純粹的光炒青菜,味道想必也是極佳的。

  邊yy着,沙凌下意識地摸着下巴,意外地摸出一手油來,掀起衣服一看,果然又出了一身油污,不過這次全身毛孔排出的油污不再是惡臭的,只有淡淡的臭味,顏色淺灰,「再來兩次應該排完毒了吧?」沙凌咕噥着,衝進主臥的豪華大浴室好好地沖了一把。

  爽快地沖了澡,換上別墅里自備的嶄新睡袍,沙凌哼着小曲逛到酒櫃前,沙凌酒量不是很好,平時應酬場合沒辦法才硬着頭皮喝上幾杯,但是對酒類的好壞,還是略知一二的。

  酒櫃裡既有國酒,也有許多昂貴的洋酒,沙凌轉了一圈,又看向一旁的冰櫃,挑了一瓶香檳出來,香檳倒入杯中,映出純正金黃的色澤,微冰的滋味,口感極是清爽美味。

  沙凌不知道他喝的是最純正的產自法國香檳省的香檳,只覺香氣清冽,一口飲盡,齒頰留香。他的味覺與視覺、聽覺一樣,變得敏銳異常,只是一口,他便一直記下了這種香檳的味道。

  一手持着酒杯,一手撥打電話。很快,電話那頭就接了起來,一個清甜的聲音道:「我是小晶,沙先生有什麼吩咐嗎?」

  其實小晶和小右一直在等沙凌的電話,來這裡度假的有錢人,要不是舉家來休閒娛樂,要不是呼朋喚友,熱熱鬧鬧,還有一種喜歡安靜的,那是來私會情人的,她們只道沙凌也是這個目的。

  在隱龍山莊,每一位房客都有兩位美女管家專門負責,小晶和小右接待了沙凌,那麼在沙凌結賬離開前,她們兩人不會再負責其他客戶,只不過,這位客人的要求實在太少,以至於兩人無所事事,只能輪流等着沙凌的來電。

  昨天一整天,這位神秘的年輕人都沒有露面吃一點東西,讓兩人緊張了一番,後來想到沙凌那個古怪的吩咐,才恍然,既然沙凌事先有過交待,就算餐點未動,也不許她們打擾,那麼她們只有繼續等待。

  今天,沙凌的早餐和中餐仍是紋絲未動,小晶和小右心中惴惴,不得不向隱龍山莊的總管經理匯報。

  經理姓趙名望,他思考片刻,決定獨自前去探望,他的身份與小晶小右不同,在商界混的熟人較多,就算打擾了貴客,也有辦法和轉局面,不致於讓貴客不滿。

  回來後,趙望示意小晶小右按照客人吩咐,萬萬不要去打擾。

  既然趙經理髮了話,就算有事,也輪不到小晶、小右來擔責任,兩女年紀不大,但在紅塵中打滾多年,又入服務這一行業,察顏觀色最是精通,見趙經理不欲多言,兩人亦乖覺地沒有多問,但是私下裡兩人難免做了種種猜測。

第7章

體力強人

  沙凌所在的露台比較隱蔽,趙望在外面敲門見無人應答,便入內一層一層地找尋,直到三樓主臥,透過落地窗,看到了躲椅上的沙凌,更是震驚無比地看到沙凌的身周環繞着無數淡綠色的薄霧。

  隱龍山莊是隱龍集團下一個分支機構,隱龍集團背景複雜,能升任隱龍山莊總管一職的趙望,不僅八面玲瓏,極會處事,更是槍林彈雨里走過,是個膽子很大頗有見識的人。

  只是此刻,看到這一幕的趙望也驚得呆住了,好在他自制力極強,硬是沒讓自己驚呼出一聲,而是悄悄的,儘量不發出一絲聲響地退了出去,並且立即囑咐守護這棟別墅的保安隊長阿虎切切不可放任何人進來,哪怕有異樣,也不允許他們進入。

  趙望曾經聽聞過,中華大地有許多古老的家族和門派,而江湖上,亦有幾位名聞遐爾的內家高手,他雖未曾親眼見識過他們的手段,但聽來消息的途徑都極為可靠,知道那些高手是真正的以一敵百,厲害非凡。

  他猜測沙凌是哪個古老家族的子弟,剛才的綠光明顯在修煉,不知道是在修什麼功法,看上去甚是怪異。也曾聽說修煉功法之人有時會需要連着幾天幾夜,不食不飲也就不足為怪了。

  但這些不是他能管的,他能做的,只是記住萬萬不能打擾這名年輕人。

  趙望極為小心,沙凌吃的晚餐,都是由他親自送去。

  既便不能結交,也不能得罪,這是趙望的原則。

  「是小晶啊,我是沙凌,這樣,我希望從明天起,午餐和晚餐里的縈菜仍由你們提供,至於素菜,我自己動手來做。不過要麻煩你們提供淨菜了。」沙凌道,別墅里的廚房面積非常大,抵得上二樓的客廳了,所有的用品和配料應有盡有,還有許多沙凌看不明白的設備。

  對於沙凌的奇怪要求,小晶也算見怪不怪了,應聲道:「是,沒問題,如果沙先生沒有特別要求,我們會每一種時鮮蔬菜都提供的。」

  「好的,多謝。」沙凌準備掛了電話,忽然想起了什麼地問道:「這香檳是什麼牌子?」

  「沙先生,香檳是產自法國香檳省的PolRoger,這是一個古老的品牌,不知道沙先生喜不喜歡?」小晶愣了一下,答道,要知道一個暴發戶也許不懂香檳的品牌,但是一位真正的上流人士是不可能不知道的。不過,他們的總經理都放下身份,親自為沙凌送飯,可見沙凌的身份有多尊貴,小晶翻翻眼,這位年紀青青的沙先生身上古怪的事情太多,再多一樁也無所謂。

  「嗯,很不錯。」沙凌由衷地讚嘆。

  「沙先生,請問還有沒有什麼其他要求?要不要讓傭人來打掃收拾一下?房間擺設有沒有要調整的?」小晶甜甜地問道。

  「不需要,謝謝。」沙凌掛了電話。

  品完一杯香檳,沙凌起身收拾髒衣服,他不想讓別人發現衣服上的古怪油膩,也只有自己動手洗了,好在地下室里發現了洗衣室,全自動滾筒洗衣機,用起來省事得很。

  乘着洗衣服的時間,沙凌打了個電話回家,報個平安,沙父沙母沒有疑心,只是叮囑他好好照顧自己。

  衣服一連洗了好幾遍,沙凌的視線中看到的污漬已經很少了,才算罷休,烘乾疊好,已是一個小時後。

  沙凌活動活動手腳,開始跑步。他沒打算跑太遠,順大門出去,沿着山上的小路,穿過楓林,環繞別墅,跑至湖邊,大概可以跑個四十分鐘左右。

  此時日色已暮,隱龍山莊亮起了燈火,小路旁的一溜兒蓮花路燈將石子小徑照得十分清楚。

  沙凌均勻呼吸着,邊跑邊體會着身體的變化,第一個感覺是輕了,跑起來時像有風托着腳一般,又好似隨時都會飛起來,幾乎感覺不到肉體的沉重。

  山色蒙朦朧朧,沙凌卻看見淡綠的樹木靈氣,呼吸間滿是清新無比的草木香氣,耳際聽到風拂過樹林帶來的濤聲,小蟲子在地底嘁嘁嗟嗟,沙凌的臉上不由得帶上微笑,他還聽到遠遠近近的幾個呼吸聲,其中一個頻率相當熟悉,應當是那個叫阿虎的保鏢頭子,他正在往這邊移動,落足雖輕,但是踩在草葉上的聲音,在沙凌聽來卻是如此清晰。

  一切,似乎都被沙凌透析掌握,這種感覺實在妙不可言。

  沒有理會阿虎的窺視,沙凌從他身邊跑過,一圈步跑完,沙凌對自己的體格很是滿意,以不算慢的勻速跑了兩千米,連個氣喘都沒有。

  為着測試一下自己的體力極限,沙凌繼續開跑。

  待連着跑完三圈,沙凌只覺自己越跑越輕盈,空氣中的草木清香吸入肺中,那種沁涼滋潤着他的五臟六腑,讓他像吃了補品一樣。

  但三圈後,沙凌發現身上又飄出一股極淡的惡臭,毛孔中排泄出淡灰色的粘液,「看來運動可以加速排污?」沙凌暗想,為免被阿虎等人發現異樣,他縮回別墅內,開始繞着花園跑,直跑了二個小時,身上密布了粘液,雙腿有點微微發熱,沙凌才停下腳步。

  沖完澡,啃着水果,沙凌開始好好思考了。

  首先,在沒有充足的金錢保障前,是不能離職的,像他這樣修煉花的錢,可比平時消耗百倍多了,沙凌苦笑不已。

  至於天材地寶帶來的能力上看,體質大大改善是不用置疑的,視力好得像戴着顯微鏡,如果集中注意力看某物,清晰度還會更強。耳力亦是如此,好在雖然聽得的聲音龐雜得多,但是音量大小沒有變化,不至於耳際雷聲隆隆,而且若他有心不想聽,只要意守丹田,就會過濾掉大部分雜音,並不影響日常休息。體力上,也變成了超級強人,估計跑個一天半天的,都不帶喘的,參加個田徑運動賽,為國爭光都有可能。

  下午他看着樹叢發了呆,那會兒的感覺雖然記得不太清楚,但是應該對自己的修行是大有利處的。

  他的銀行卡上總共就只有十萬,還有兩天就必須離開了。沙凌無奈地撇嘴,不管了,先利用這兩天好好了解自己身體的秘密吧。

  伸手拿過床頭的手機,看了眼時間,快十點了,可以睡覺了……咦,沙凌驚叫一聲,不敢置信地瞪着手機,怎麼會,今天是9月9日?!他來的時候明明是9月8日來着,絕不可能記錯!

  沙凌跳起來,打開電視機,換了幾個台,調到晚間新聞,一看屏幕上的時間,沙凌傻了眼……敢情自己發的那個「呆」居然用了一天一夜的時間!

第8章

輕功

  沙凌總算發現自己其實已經過了兩天了,但是他還不知道體表曾有的異狀,更不知道這一幕已經被人看到了。

  算算信用卡上,透支額度加起來有三萬的樣子,還可以再多住一天,沙凌嘆了口氣。

  將手機放在一邊,沙凌仰躺在床上,他一直習慣這個姿式呼吸吐納,換成盤腿,反而無法進入靜修的境界。

  比以往更容易的,沙凌進入了入定的狀態,他的意念無悲無喜,無嗔無怒,飄飄於不知名的空間,但又與以往不同,這次,他的意念看到了一絲絲的氣流,這些氣流環繞着旋轉着,好似旋渦,有淡綠的,還有少許乳白色和水藍色的,旋渦最中央的地方,是乳白色和水藍色相溶合後形成的淺藍色氣團,但隨着淡綠色的輕盈氣流慢慢地加入,三種不同屬性的力量漸次溶合,氣團的色澤隨之改變,不知過了多久,大部分的氣流都溶入了那個氣團,只有些微的淡綠氣流不知從何而來,數量雖然稀少,但是不絕於縷,一點一點地緩慢地加入氣團中。

  沙凌輕輕長吁一口氣,慢慢睜開了雙眼,黑暗中,他的雙眸晶亮無比,而渾身的膚肌散發出瑩玉般的淡輝。

  直到此時,沙凌才算完全吸收了靈泉水珠的靈氣,初步進入凝丹期。

  室內一片黑暗,但是在沙凌眼中看來,與白晝毫無區別。

  沙凌淡淡地笑了,說不出為什麼,但是他清楚地知道那團旋渦就是丹田內的靈氣團,勉強算得上能內視,沙凌對自己的修行更有信心了。

  腳跟微一點床,沙凌的身體整個飄起,當真輕若鴻羽,沙凌一驚,一陣狼狽地手腳亂晃,半晌,在歷經了數十次撞牆、摔倒後,沙凌總算適應了自己的身輕如燕,吸了口氣,足尖於牆上一點,人已如箭射出,眨眼到了天花板,沙凌哈哈一笑,手在天花板上一撐,有若一片落葉,輕飄飄地落在地上。

  他打開落地窗,走到露台上,往下望了望,神色凝重,輕喝一聲,直接從露台上躍了下去,在半空中,腳往二樓露台欄杆上一點,下墜的去勢變成橫向撲向最近的一棵桃樹,沙凌高度沒有掌握好,原本應該是手抓住桃樹幹的,但是他躍得太高了,直接躍到桃樹頂,經歷了剛才那一跳,沙凌的膽子大得多,見此不慌不亂,腳在桃樹枝上一點,借着一點落足之力,再次躍起,落到十數米外的水杉樹上。

  這次他如願以償地抱住水杉樹幹。

  從露台上跳下,至現在的位置,其實也就一眨眼的時間,但在沙凌而言,確是很重要的一次試煉,若是換成武學上的說法,那麼他在輕功上算得上略有小成。

  以後若是碰到爭鬥,逃跑至少沒問題了。

  沙凌手腳並用,連跳帶蹦,沒兩下子,就來到水杉樹的頂端,水杉樹高達十數米,只有一根筆直的主幹,站在最頂端,沙凌鼓起勇氣往下看了看,或許真是藝高人膽大了,只是一開始有點頭暈目眩,然後就是滿心的得意了。

  站在頂處看風景,感覺確實不一樣,沙凌暗自嘀咕,順勢坐了下來,他體內靈氣緩慢流轉,讓他的身體輕盈之極,既便是坐在纖細的枝幹上,也只是讓枝幹晃了一晃而已。

  月色如素,諾大的銀盤,似乎就在沙凌觸手可及的高度,深藍的夜幕上無數星星閃爍,茂密的樹林盡頭,一湖碧波,映着月光,泛起溫柔的銀色。

  沙凌伸手輕拍水杉的主幹,不知為什麼,當他的手觸及樹幹時,竟感覺到一份說不出的親切來,就似乎那水杉是位可親的老朋友。

  這種感覺十分玄妙,但又真實存在。

  沙凌想了想,他猜測丹田內三種不同色彩的靈氣,淡綠色的肯定是樹木靈氣,那乳白色的或許是吃掉的靈泉水珠,還有淡藍色的就不清楚了。

  正是因為吸收了樹木靈氣,所以才會與樹木之間產生親近感。

  沙凌原本就對幫助他修行的植物心生好感,又為神秘的親近感所動,居然好似一位好友般地拍拍水杉的主幹,說道:「嘿,謝謝你們了。」而水杉的葉片在晚風中輕輕晃動,又好似在向沙凌表達着親昵。

  沙凌不禁笑了。

  沐月光,聽風聲,沙凌悠閒地臥於水杉的旁枝上,看星光燦爛,任夜風拂動髮絲和衣襟,他心中愜意無比,好似在家中一般自在親切。

  他雙手枕着頭,閉上眼,周身上下得若有若無的靈氣浸潤,靈台空明,唇角含笑,竟這樣睡了過去。

  雖是睡着,但又有一縷意志飄移於外,將身周數米空間內的一切洞察於心,自然的,也看得到細細的、一點一點的綠色毫光進入了自己的身體。

  當第一縷晨光撫上沙凌的眼皮,沙凌伸個懶腰,睜開了雙眼。

  他此刻位於那棵水杉樹上,離地面十餘米,所倚仗的不過是背後靠的主樹幹,以及身下兩指粗細的枝椏,在旁人看來,這個位置驚險之極,一個失足,從那麼高的地方跌下,不死即殘。

  但沙凌渾然不覺地打着呵欠,輕巧地跳起,在樹枝上伸伸胳膊蹬蹬腿,活動着手腳。

  深吸一口清新的空氣,沙凌滿臉輕鬆,這一覺睡得十分香甜,而且睡覺修煉兩不誤,沙凌已經從心裡愛上了這種感覺。

  拍拍身下的水杉樹,沙凌笑眯眯地道:「多謝了,夥計。」昨夜植物靈氣取集於此,這棵水杉樹借沙凌的光,吸收了些許木屬性靈氣,只一晚上時間,它就長出許多新鮮嫩葉和枝椏來了。

  正待再溫習一下在樹尖跳躍的美妙,沙凌的耳廓動了動,他聽到了不遠處的人聲,以及隨後的由遠及近的腳步聲。

  那腳步聲落足輕盈,比阿虎還輕上幾分,人落足的重輕,不再於體重份量,像小晶和小右明顯比阿虎輕得多,足音卻顯沉重得多。

  沙凌來了興致,倒不急着跳下樹去,而是蹲在樹上,遙遙俯視下方,水杉樹的樹葉並不茂密,不妨礙沙凌向下望的視線,但另一方面,他所處的位置又很高,一般人不往上望,是不會發現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