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醜 - 第2章

傅渝(付壯壯)

  潘蕾曾經在某知名論壇上看到過,有時候如果女人的密道里不能分泌出足夠潤滑的液體,那麼這個時候就需要婦女的好幫手——潤滑劑來幫忙了。

  潘蕾沒有辦法,拿起潤滑劑在陸終面前揮了揮,這個情形似乎有些尷尬,尤其是他們這種冷漠的關係下,卻準備了這麼熱情火辣的東西。

  潘蕾的臉有點紅。

  可是她實在不想死要面子活受罪了,低下頭,她不看陸終的表情,只是輕輕的說了一句。

  「我……我有些疼……用……用這個好……好麼?」

  

  那仿佛是一個世紀的時間。

  房間內的空氣似乎被凝固了一般。

  潘蕾不敢抬頭,也不敢看陸終的表情。

  或許,陸終不會有表情。

  從來,他的表情除了當時從她身邊爬起來的驚怒後,就一直很淡漠。

  包括被父親陸清揚指着鼻子罵不孝子甩了一巴掌,包括被弟弟陸續奪去了第一掌權人的位置,包括把她這個弟媳推給他,他的表情都一直是淡漠的。

  隱隱帶着一點嘲諷。

  

  一個世紀的時間過了。

  潘蕾感覺自己的手指微微掠過一絲溫暖。

  奇怪,陸終那麼冰冷的人,他們交纏的時候他的身體都是冰冷的,卻有這麼溫暖的一雙手。

  他接過了她手上的瓶子,潘蕾心中一喜,猛地抬起頭,卻見那精緻的小瓶子呈現一個完美的拋物線朝房間角落飛去。

  她的丈夫陸終,渾身上下只有下面的褲頭被解開了,低頭還能看見他堅硬灼熱的某物,但是他卻在她面前,淡定的在那火熱的東西上下擼動了數下,直到那白色的渾濁噴射落在潘蕾面前的床單上,他才淡淡的撿起旁邊的衛生紙擦了擦手,順勢的弄乾淨自己那疲軟的東西,最後穿戴整齊退出門去。

  

  他從來不在她的房間過夜。

  潘蕾也從來不勉強。

  只是,這是什麼意思。

  覺得用潤滑劑太侮辱他了,寧願擼啊管也不要她。

  或許,在他心中,她還不如他那雙手有用。

  那他每晚還過來幹什麼?!

  門哐當一聲被關上,潘蕾小心翼翼的坐在床上,心裡莫名有點小失落。

  但是更多的是輕鬆。

  不管怎麼樣,這晚上又平安的過去了。

  

  只不過,這一晚上,潘蕾的睡眠沒有想象的那麼好。

  她甚至夢到了以前的一些事情。

  她夢到了她十歲那年,掉在海里的感覺。海水從四面八方涌過來,她的鼻腔眼睛耳朵都被海水包圍。

  那種窒息的感覺太難受,她以為自己會死在那裡。

  但是,很快的她被一雙手拉了起來,一張微笑的臉出現在她的面前。

  「妹妹,你沒事吧?哎,你不要暈倒啊……」

  

  醒來之後,潘蕾失去了十歲前所有的記憶,也查不出到底是誰家丟了她,後來被陸老爺子憐惜一直被養在陸家。

  潘蕾大病一場後,忘了自己原本的父母,只記得當時救她的人是當時陸家的二少爺陸續。

  說是二少爺,其實潘蕾明白,陸續在這個家是一個很尷尬的存在。

  就像她一般。

  作為陸家的當家人陸清揚的私生子,他這個陸家二少爺名不正言不順。

  因為,陸清揚是陸家入贅的女婿,陸家真正的當家人是陸家大小姐陸菲雅,而陸菲雅生的兒子陸終才算是陸家血緣正統的大少爺。

  

  只是,很多年後,可能陸菲雅在泉下都沒有想到。

  她名正言順的兒子會成為一個啞巴。

  還會因為一個陸家收養的小孤女失去陸家真正的掌權能力。

  甚至,還陰差陽錯的睡錯了弟弟的女人。

  或許,一切都是命運吧。

  

  一夜噩夢,但是生物鐘讓潘蕾七點半準時起床了。

  她今年大四,因為上半年訂婚結婚還有烏龍洞房等事件耽擱了半年,學分還沒有修滿,所以大四的課程仍然不少。

  她的課是早上八點,離現在只有半個小時。

  她準備下樓叼塊麵包就閃人,可是下樓的時候,陸終卻坐在餐桌邊,慢條斯理的吃他的早餐。

  陸家的老管家翁管家正在給他的杯子中倒牛奶,見到潘蕾急匆匆的下來,那位溫柔的中年婦人和顏悅色的和她打招呼。

  「早安,夫人。是要牛奶還是稀粥?」

  

  老實說,潘蕾有些奇怪。

  陸終一貫是七點之間就出門了,她起床是七點半,這也是他們平日沒有交集的原因。

  偶爾潘蕾也會有點小小的好奇心,按理說現在的公司都是朝九晚六啊,不知道他這麼早出去幹嘛。

  可是,她也只是疑惑一下。

  陸終對她的態度明確了一件事情。

  他不希望她插手他的任何事情。

  甚至,他還覺得她是一個陸續派在他身邊的一個臥底。

☆、002

  002

  其實,潘蕾很能理解陸終的心情。

  一個曾經是弟媳的女人忽然變成了自己的妻子,任誰都會有疑心。

  還不要說自己並不親的弟弟搶去了原本屬於自己的東西。

  

  潘蕾對陸終的印象並不多。

  記憶中小時候陸終是個冷漠的少年,雖然不是啞巴,但是話依然很少。

  他和母親陸菲雅住在他們後面的樓里,很少出來。

  偶爾,潘蕾會在花園看到陸終,他被母親陸菲雅用一種很親密的方式抱在懷中,明明已經是一個身姿挺拔的少年,卻好像一個小孩一般被母親抱着。

  那時候,潘蕾覺得他們母子很奇怪,尤其是陸菲雅那張臉,雖然是漂亮的,但每次笑起來的時候都平添了幾分猙獰。

  久了,潘蕾再也不敢去後面的樓了,漸漸的也和陸終少見面了。

  只是逢年過節的團圓會上會遙遙的看着他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動作很少,表情淡漠。

  

  出門的時候,潘蕾有自己的心事,她都忘了她快要遲到的事實。

  他們住的這個地方離公交車站比較遠,陸終喜歡安靜的地方,買的房子也偏郊區一點。

  潘蕾氣喘吁吁跑了半天,最終還是無望的看着那公車絕塵而去。心中泄氣,今天恐怕又要遲到了。

  正在潘蕾在路邊咬牙切齒的時候,陸終的車在她面前緩緩的停了下來。

  

  陸終停下車子後,淡漠的眸光瞟了她一眼。

  潘蕾立刻明白,陸終難得地做好人,這個樣子是要送她去學校麼?

  眼看就要遲到了,潘蕾哪裡會還客氣,打開車門就坐了上去。

  只是坐上後,陸終卻沒有立刻開車,反而是凝視着她,或者說是凝視着她的胸。

  這個男人……

  潘蕾咬牙,一副面癱樣偏偏是個好色之徒,這不科學啊。

  

  潘蕾心中想要把這個登徒子的眼睛挖出來的時候,那個登徒子已經側身過來。

  潘蕾嚇了一跳,陸終難道吃錯藥了?平時對她不管不問,這會兒居然在車上調啊戲她。

  老實說,潘蕾有點害怕陸終。

  不是因為他當時出現在陸菲雅慘死的現場一片漠然神色,也不是陸家的老傭人說他是把親生母親推下來的惡魔兇手,而是他在床上蠻橫冷漠得讓人害怕。

  潘蕾總覺得這個男人是屍體,而不是有情有義有血有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