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分 - 第2章

傅渝(付壯壯)

  什麼嘛!從來沒改變過好吧。

  

  江勁長得斯文,可是動手起來卻陰狠絕情,辦起這事來,更是不分場所,沒日沒夜。

  這三個月,孟春分雖然和他有頻繁的關係,但是也受不他如此生猛的動作。

  孟春分手腳被定住,好像一隻上實驗台的青蛙一般,身體穿入一根粗壯的利刃,劃破她的血肉,乘風破浪而行。

  痛苦,隨着男人的動作,慢慢的變得更加強烈,她痛不欲生,偏偏男人還捏着她的下顎,一遍一遍的問疼不疼?

  孟春分剛開始還有疼痛的感覺,可是漸漸的,連氣息都慢慢的弱了下來。

  終於,身上那個禽啊獸連續抖動了數下,孟春分迷迷糊糊之中只感覺那肚皮一熱,有什麼東西熱啪啪的落在了她的腹部。她心中一驚,抬不起任何的力氣,只有那柔軟的雙腿慣性的抽啊搐了幾下。

  閉上眼睛,也眨回那快要落下的眼淚,孟春分把自己沉入深沉的夢中。

  對於她來說,現在只有做夢,才是她唯一放鬆的時刻。

  

  第二天醒來,孟春分的病果然加重了。

  她整個人迷迷糊糊的,紅果果的躺在軟綿綿的地毯上。身上空無一物,腿啊間更是酸痛難忍,低頭一看,那處還有血絲慢慢的溢出來。

  孟春分心中罵了一聲,再看昨晚上那個禽啊獸男人,和以前的每一次一樣,做完就把她踢下床,自己裹着一床被子睡得香甜。

  有那麼一瞬間,孟春分很想拿東西狠狠的砸在他的腦袋上,殺了他,大家一了百了。

  可是,身體酸軟,面前的視線都逐漸模糊起來。

  身體的意識逐漸遠離,孟春分都有一種感覺。如果這一刻,死在這個地方也是不錯的。

  可是,這個念頭剛剛閃過心頭,她的腦海中迅速的升起了幾張臉。有腆着臉笑的孟金寶,有一臉軟弱但是極度漂亮的立夏,最後……

  在她腦海深處還有那麼一張臉,幾乎要和她身前的男人重合的臉。

  孟春分深吸了一口氣,猛地從夢魘中驚醒過來。

  不能死,起碼不是現在。

  她搖搖頭,撐起一點力氣摸到床欄,往前爬了幾步,想要拿到那床頭櫃的藥,但是面前一黑,整個人也驀地失去了全部的意識。

☆、2

  2

  孟春分再次醒來的時候,身邊的馬嫂正在給她換水。

  見她醒來,馬嫂沖她微微一笑,語氣十分和善,「孟小姐,你醒了?」

  孟春分掙扎着要坐起來,卻被馬嫂攔住了,「別動,孟小姐,你的身體還虛着呢,醫生說還要吊兩瓶水……」

  這個時候,孟春分動了動,才發現床頭吊着兩瓶水,而她隱約可見血管的手腕上現在正插着一根針管。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她正準備說話,面前卻遞了一個杯子。

  「孟小姐,先喝點水,你昏迷了兩天,估計開口說話喉嚨會受不了。」

  

  孟春分接過水,果然是她習慣喝的蜂蜜水。微微甜蜜的溫水進入了腹部,孟春分感覺自己好受多了,這時候馬嫂已經拿着一個大枕頭給她枕在了身後,「嚇死我了,孟小姐你那天高燒燒到四十度,如果不少勁少發現得早……」

  「哼……他巴不得我死才好呢。」孟春分放下杯子,臉色淡淡。

  馬嫂見狀,也不再多嘴。只是給孟春分換好水後,看了看女孩蒼白的臉,心中不忍最後忍不住問道:「孟小姐,你要吃點什麼麼?」

  孟春分其實挺沒胃口的,被江勁這麼一折騰,她半條命都快沒了。如果生病能夠逃過那個禽啊獸,她倒是願意一直這麼病着。

  可是心中這麼一想,眼角掃過床頭櫃的日曆,孟春分猛地一驚,彈起身來,「馬嫂,你說我昏迷了多久?」

  

  馬嫂不明所以,但是看孟春分一臉的緊張,囁嚅了一下,還是回答道:「孟小姐,你昏迷了兩天。」

  「完了完了……」孟春分拿着日曆,因為擔憂手指都在顫抖,「今天是看孟金寶的日子……完了完了……」

  孟金寶三個月前因為洗黑錢組織黑社會被公安局帶走,因為證據確鑿,就算是孟家原來再大的權勢,也救不出在沂州這個地方已經叱咤風雲了半個世紀的孟金寶。

  古往今來,時局動盪,成王敗寇只是瞬間的事情。

  所幸孟金寶倒是安心,安慰着孟春分只要她和立夏過得好,就行。

  孟春分心中着急,但是卻沒有任何的辦法,只能一邊穩住孟金寶,一邊在外面多方想法營救孟金寶。

  可是,孟金寶的案子是沂州五十年來最大的涉黑案,新任的市委書記君九天又是個狠角色,不管孟春分怎麼打通關係,但是最後都的來了一個結果。

  沒有用。

  因為這層關係,孟春分沒有辦法,這才找上了一切的始作俑者——江勁。

  

  回憶到前因後果,孟春分的臉色有些難看。

  倒是馬嫂,見她急急的想要下床,慌忙的過來扶她,一邊還開口勸道:「孟小姐,你的身體還不行,不要那麼衝動……」

  「馬嫂,你放開我,我要去見我爸……」孟春分無法想象,約定的時間沒有見到孟金寶,孟金寶會怎麼想他們在外面到底遭遇了什麼!

  「孟小姐,不行的……」馬嫂扶着孟春分,一個勁的搖頭。她已經照顧孟春分三個月,雖然不明白勁少和這個女孩有什麼深仇大恨,見面幾乎就是大打出手,但是她也隱約聽說過孟小姐的父親被抓了,而勁少似乎能救他。

  心中閃了一個彎兒,手上孟春分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居然已經掙脫了,跌跌撞撞的朝門口跑去。

  馬嫂阻止不及,正準備跟過去看看,卻見那孟小姐跑到門口,又被堵了回來。

  抬頭,馬嫂心中一涼,果然……這個房子的主人江勁回來了。

  

  「去哪裡啊?」江勁在門口攔住了那隻病貓。貓兒生病了,但是爪子還能伸過來給他一爪。

  孟春分蒼白着臉,明明臉蛋瘦的跟巴掌沒什麼區別了,偏偏眉眼還是倔強的。

  江勁就愛她這一抹倔強,心中暗暗的念叨,總有一天,一定會把這高高在上的孟大小姐踩在腳下,狠狠的打碎她臉上的這抹倔強。

  男人嘛,總是身心上都想征服女人。

  不過來日方長,他有的是時間和經歷。

  倔強的貓咪想也不想的就抓了面前的江勁一爪,「關你什麼事情?」

  

  江勁挑了挑眉,看着孟春分白睡衣下隱隱露出的春光,心中微微一動,「是去看孟金寶麼?」

  孟春分倒是沒有想到江勁會記得這點小事。不過對她來說,記不記得也沒區別了。

  「我先走了。」

  「誰讓你走的?」江勁抓着孟春分纖細的手腕,因為先前暴力的扯掉那針頭,孟春分手腕上殘着幾滴血珠,襯托着皓腕更加的白淨瑩潤。

  江勁心中驀地一熱,聲音也柔了幾分。

  「要去看孟金寶麼?」

  「嗯。」孟春分瞧那江勁那個樣子,看來今天不服軟是不行的。為了不讓父親擔心,孟春分咬碎一口銀牙,憤憤的從鼻孔中哼出這麼一個字來。

  若是以往江勁一定是生氣了,可是今天他似乎心情很好。沖馬嫂點點頭,馬嫂識相的退了出去,這時候江勁才鬆手,放開孟春分,自己長長手長腳的坐在了大大的床上,黑眸深沉,看着孟春分嘿嘿一笑。

  「你想幹什麼?」那熟悉的眸光,讓孟春分背後一涼,連忙退後了三步,一臉警戒的看着面前的男人,低聲喝道:「你到底想幹什麼?」

  「幹什麼?」江勁還是笑,語氣緩慢又悠長,活像那胸有成竹的獵人把可憐的小兔子逼入到絕境一般。

  「見孟金寶,當然可以了。不過……」見孟春分瞬間變得警惕,江勁臉上的笑意更加大了,咧開唇,他低低的說完下一句,「讓我開心了。我就讓你開心。」

  

  有時候,孟春分真的很想和面前這個男人同歸於盡。估計是病弱的時候,人總是會少了許多理智。

  孟春分看江勁那暗示的神色,腦海一熱,想也不想的抄起手邊的花瓶朝江勁砸去。

  江勁躲也沒躲,倒是孟春分失了力氣,花瓶稍微偏離了軌道,最後只划過江勁的額頭。

  砰——一聲,花瓶砸到牆上,同時,江勁玉白的額頭上,一絲血流慢慢的淌下。

  

  見到那一絲血絲,孟春分心裡一片空白。

  完了……

  好久,她才是反應過來,按照這幾個月的相處,她明白,她又做錯事情了。

  果然,江勁修長宛如鋼琴家的手指摸了摸額頭上的血色,他似乎感覺不到疼痛,被砸傷了還詭異的笑了起來。

  孟春分只覺得背後一層汗毛都立了起來,顧不上身體上還虛弱着呢,孟春分猛的朝門口跑去。

  砰——

  再次猛烈的一聲,她被狠狠的抓到,摔倒了在了冰冷堅硬的門上。

  喉管一熱,江勁已經一臉陰鷙的壓了過來,掐着她的喉嚨,男人冰冷出聲,「孟春分!別給臉不要臉!」

  

  江勁真的不是一個好男人。好男人是不會對一個女人使用暴力的。

  但是在江勁的身上,孟春分看不到一絲好男人,或者正常男人的模樣。

  她只明白一件事情,江勁脾氣不好。尤其是對她,只有是惹毛了他,不管她怎麼求饒,最後都會得來一個下場——肆意凌啊辱。

  

  就像此時,孟春分手腳虛軟的被綁在大床上,櫻桃口被迫長得開開的,男人那醜陋的東西驀地逼近,她眼眶一熱,眼淚嘩嘩的掉下,心中更是憤恨到了極點,一定要咬斷那根醜惡的東西。

  可是,似乎是知道了她的心思,江勁拍了拍她的手,力道重的孟春分的臉很快的腫了起來。

  「我勸你不要那麼做。否則……」江勁陰笑起來,湊到孟春分的耳邊輕輕的舔了舔,「你對我怎麼做的……我就讓孟金寶對別人怎麼做……相信我……成王敗寇,我有這個能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