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枉袖手逐齊眉 - 第2章

一葉菩提

  「我本是不屑講這些事的,不過,看在你們將死的份上,倒也可以破例。」這是唯一一次例外,就就像這是自己唯一一次失誤,不管是因為什麼理由,她徐徐道出:「神燈蕊與洪荒同生,平日只是安靜的鎮守宇宙連成的五點之上,然而每五千年有一個例外,神燈蕊將會進行一次重生,重生成功之時,它的力量將會促使洪荒與外界某一通道暫時性開啟,我守護神燈蕊以來,五千年之劫從未失敗,誰料到這次-----」說道這裡,她停住話語,目光有些不善。

  「如果神燈蕊重生失敗會發生什麼事?」白衣男子與那神主幾乎同時開口,一種不好的預感瀰漫着。

  「神燈蕊重生失敗,將會引起洪荒世界的能量風暴,一千年以後,這股能量風暴將會破壞宇宙各個空間的平衡,從而宇宙重整,也就是所謂的世界末日。」

  如此嚴重的後果始料未及,然而緊接着便是無盡的責備和憤怒,「你明明知道,只要告訴我們,誰會打這個主意!」

  「我何必告訴你們,宇宙重整又有何妨,新的宇宙會誕生,一切還是不會改變。」白衣女子淡淡開口,能量罩的力量開始削弱,她的額頭也滲出汗珠,顯然支撐的很是辛苦。

  「不!這根本就是不同的概念,你不懂人間,更不懂五界,這世間太多失去了便回不來的東西,比如記憶,比如生命,你不懂情,所以以為世間無情,然而如果一切都消失了,如果生命又回到了初始,還能夠回到現在嗎!」白衣男子道。

  「縱然神界,也是有不可捨棄的東西,如果一切就這樣消失,對於那些存在的人,對於那些彼此在乎的人,未必太殘忍,自然,如雪主這般不會理解,你認為宇宙重整一切便會回到當初,那是因為你無情,你沒有在乎的東西,所以理所當然。」神主道。

  「魔界雖然殘忍,卻也稱得上有情有義,那種不高興了便毀滅的想法實在接受不來。」魔尊道。

  「我與人間之主想法一致。」妖界之主輕笑。

  「我也贊同。」鬼界之主連聲道。

  死亦何懼,他們活了幾千年,什麼沒有看透,可是還有情,還會有自己在乎的東西。

  「哈哈!!」白衣女子忽然放聲笑了起來,她環視着眾人,身體最後能量終於再也支撐不了,外界狂暴的能量直接竄進,瞬間便將一切毀滅殆盡,只剩下那半跪在殘雪上的白衣女子,低着頭,清澈的眼眸朦朧着無盡霧氣。

  「我怎會不懂情,我也曾浮沉於紅塵之中。」許久許久,她輕輕嘆息。

  只是不願說出口,這幾萬年,一個人孤獨的守護着宇宙時空,究竟是為何,若非有不願失去的,怎會做到如此。

  只是曾經究竟經歷了什麼,萬年時光,早已忘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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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陌上花開

  □,金戈鐵馬,烽火萬里,那是一片輝煌的時代,也是必瓴國創立的帷幕,依然會有人記得,那孕育在血海中的英雄,他開創了必瓴的盛世,卻最終落得個功高蓋主的罪名。

  那在戰火中百戰百勝的戰神,被盛世的喧譁永遠的驅逐。

  必瓴二十年

  國都千里,蕭蕭竹林之中,有一條隱蔽的小道,微風習習,竹林中暮然無數馬蹄聲由遠而近,馬蹄聲迫近,便是滾滾塵囂揚起,其中一馬當先。

  此馬一看便是良玉,全身竟是罕見的純白色,它身形健瘦,卻蹄足勁力十足,然而最引人注目的還是那騎馬之人。

  那是一位消瘦俊美的少年,他身着白色長袍,外罩一件金絲縷製成的青衫,看似溫潤,卻在那雙銳利明亮的瞳眸中展現出非凡的光彩,定非等閒之輩,他腰間插着一把花紋繁瑣的銀劍,劍鞘處掛着白色的麥穗,做工精緻。緊隨其後的是十幾名身着勁裝的男子,個個魁梧有力,然而他身處其中,卻絲毫沒有顯得不妥,那十幾人神情,倒是恭敬非常。

  待行至竹林深處,那少年突然猛地拉住韁繩,馬蹄高高揚起,一片塵煙四起,未料到少年此舉,後面的馬匹急行而來,眼看便要撞上。

  「將軍,你這是做什麼?」若非堪堪勒住馬兒,恐怕現在已經撞上了,一名黑衣勁裝青年一夾馬腹上前,疑惑問道。

  他跟隨少爺多年,此時最有發言權。

  少年蹙着眉頭,他突然翻身下馬,手指自然的落在劍身上,小指纏繞着那雪白色的麥穗,他身後十幾人面面相覷,不知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你們在這裡等着。」他的聲音有些嘶啞,卻帶着不可違抗的力量,隨後便走入了那幽深的竹林,絲竹在風中發出瑟瑟的聲響,他一步一步的向前,就如同註定一般。

  黑色的靴子踏在竹葉上,那輕柔卻又清澈的琴聲像是無數柔軟的水波,一圈一圈的泛濫開來,引人入勝。

  竹林之上,是一片陌上花開之景,湖水蕩漾,絲竹喑啞,那在竹林下輕撫琴弦的女子,美得如同一幅盛世之畫,她的手指修長白皙,骨節分明,琴弦在飛躍,她一襲白衣,墨色長髮與風起舞,她安靜的坐在那裡,神情嫻靜,如同置身事外,只是有那樣的感覺,好像她真的不屬於這個世界。

  他少年得志,科舉狀元之才,二十便被封鎮北大將軍,此等壯舉早已轟動江湖,素有『戰神將軍』之稱,他戰功無數,便是天賦異稟,亦是心高氣傲,早便不將世俗看在眼中,行事習慣我行我素,年少輕狂,他曾見過無數女子,他是她們心中的英雄,可卻從未見過這樣一個人,第一眼,便吸引了所有的光華。

  他怔怔的站在那裡,第一次開始緊張,這如畫的華美,竟像是一陣握不住的風。

  「將軍年少便平步青雲,可謂人中龍鳳,可想過此次回京可能一去不回。」這是一道十分動聽的聲音,如潺潺流水,只是話語有些不善,女子抬起頭,那雙仿佛可以看透世間萬物的瞳眸直直的盯着少年,忽而一笑。

  少年被那雙眼睛蠱惑了,在那裡面,好像看見了四季變換,生生死死,都不過是春夏秋冬的一瞬間,他連控制心智,努力不再直視那雙眼。

  「這樣說來,你是特地在此等我?」風華雖美,危機感卻令少年起了一絲戒備。

  琴聲戛然而止,女子徐徐起身,動作卻乾淨利落,那眼中的光芒亦有王者之風,她手執一柄白簫,還是高深莫測的表情,「將軍可否與我一賭?」

  少年眯起眼,他握緊劍身,卻又突然想到自己面前不過一名女子,便笑道:「你想與我賭什麼?」

  「就賭將軍回京之旅如何?」女子莞爾,興致濃濃,「我賭此次回京將軍必受猜忌,一年之後,便與必瓴國為敵。」

  此等大逆不道之話令少年氣急,「荒唐!我乃必瓴國鎮北大將軍,豈會做出此等天地不容之事。」他氣勢洶洶,卻不禁猜測起來,這女子莫非是敵國奸細,故意在此破壞。

  「你此時自是不會相信,所以我說與你一賭。」女子自信的笑,她看着眼前少年,再次開口,「你可敢?岑子衿。」

  「哈哈!我怎不敢!」岑子衿暢然而笑,心中卻再次猜疑起眼前之人的身份,她的容貌舉世無雙,還知道自己名諱,莫非真是敵國派來打入必瓴國的奸細?只是他想不出,究竟哪一國有如此顛倒眾生的女子,顧盼之間竟有王者之風。

  「那好!」女子似是心情大好,她撫着玉簫,行至岑子衿面前,目光落在那柄銀劍之上,「歃血為盟,如何?」

  「我還不知道你的姓名。」

  「傅茹心,我不過這紅塵一陣風,只為值得停留之人停留。」她語氣平淡,竟是難辨真假,她指尖落在那柄花紋繁瑣的刀鞘上,輕觸之下,便贊道:「龍麟劍,果真是劍中極品!」

  「那當然!」岑子衿傲然一笑,此劍從一位高人手中而得,極具靈性,平常人甚至拔不出,所以看見這陌生女子輕易的拔出龍鱗劍,他心頭又是一顫。

  這個人若是敵人,便會是一生的勁敵。

  傅茹心用龍鱗劍劃向指尖,回身取過湖中一碗清水,一滴血珠落在水中,她將劍遞給少年,少年毫不猶豫的劃開一條口子,血珠落下,兩滴血珠很快便融化於那清水中,清澈純淨的水再次恢復純白。

  「怎麼會這樣?!」岑子衿大驚,詫異而疑惑。

  「這世間無奇不有。」女子只是淡笑,小飲一口便將碗遞給少年,看少年遲疑接過,疑惑的模樣倒是有幾分趣味。

  血融入無根之水,無色。飲下無根之水,無害。她認真看着那少年,如同宣誓般。

  「此次若是我贏了,便必助將軍金戈鐵馬,得到這天下。」女子自信微笑,倒是顯得無比灑脫。

  岑子衿開始猜不透,贏與不贏,最後獲益的不都是自己嗎。她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如果你輸了呢?」

  「如果我輸了,我便是你的。」傅茹心邪然一笑,仿佛透過那雙瞳孔,看到了他最深的深處。

  岑子衿臉色微紅,他側過頭,修長的身影亦是如畫般的迷人。

  只是這一刻,岑子衿以為自己必勝,他只想守江山,這萬里江山於他而來,不過枯槁的枝葉,江山如何,也不過有一人執手紅塵,舉案齊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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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瘟疫橫行

  傅茹心的出現引起了這支鐵騎小隊的好奇,征戰五年,將軍雖也時常與女子把酒相談,卻從未有人能夠得他平等對待之心,少年得志,人中龍鳳,他心高氣傲,對戰之時,敵方總視他年幼而輕敵,最終落得全軍覆滅,邊關大捷,北方國境穩定,卻在此時接到詔書,即令回京!

  鐵騎十二衛,這是他最強大的一支隊伍,此次回京便只帶回這十二人,他得陛下賞識,自小便潛力栽培,才有如今輝煌。

  「你可會騎馬?」岑子衿拉住韁繩,看着眼前白衣如畫的女子,問道。他的聲音清冷,卻並不讓人覺得冷漠。

  傅茹心搖搖頭,她手握玉簫,也不與眾人見禮,安靜的站在那裡。

  眾人皆是迷得七昏八暈,將軍入軍時期也是驚艷俊美的少年,那時站在軍營中,還以為是哪家貴公子又跑來瞎鬧,後來見識了本領,眾人更是一心跟隨,征戰五年,他卻依舊風采絕倫,光芒絲毫未減,有人曾開玩笑說,將軍若是女子,定是這世間最美的人,眾人首肯。

  只是如今見到這女子,竟是比當年的將軍更為驚艷,白衣傾盡天下,好像顛倒了世間一切,這般想來,便也想通了將軍的心,愛美之心人皆有之,眾人一致如此以為,再次恢復正經模樣。

  岑子衿笑着拍了拍馬兒白色的脊背,「不如我帶着你可好?」

  這番盛情邀請,身後眾人更是肯定了自己的想法,真是看不出來,一向對美色淡薄的將軍還會追女孩子。

  傅茹心爽快點頭,「好!」

  岑子衿扶着傅茹心翻身上馬,一行人再次朝着距離竹林最近的衡陽城而去,塵埃四起,那竹林蕭蕭之景很快便落在遠方,只是沒有人看見,馬蹄聲遠去,身後那竹林竟像是塵埃一般消散,一條與前方無異的寬敞大道顯現出來,竹林竟是憑空消失。

  國都最高的閣樓之上,一名盤腿閉目的老者突然睜開眼,原本沉靜的臉上出現緊張神情,他起身,行至一輪圓盤之前,手指一掐,更是皺緊了眉頭。

  「天生異象,帝王星現,還有一股…無法抓住的氣息……」他喃喃道,二十年前,自從人帝隕落,五界六道空間之路便被強行關閉,無人能夠穿行其中,洪荒世界能量□,至此之後,凡間再未出現無法掌控的能量,只是這次意外,究竟是敵是友?

  「師傅,我感應到了一股能量。」閣樓角落,突然傳來一道清冷的聲音,若非言語,根本無人能夠感應到他的存在,無聲無息。

  「所屬何界?」老者目光緊盯着元輪盤,此時它正急速的運轉着,卻一直未停下,元輪盤,竟也無法測出這命相兇惡?

  「不知道。」許久,那道聲音再次開口,滿是疑惑。

  「連你也感應不到?」那老者聽聞此言驚怔非常,他眉頭皺得更深,「希望不是敵人,否則……」

  半日的路程,十幾人終於趕到了衡陽城,城門十里之外,卻是一片蕭瑟淒涼之景。

  「這天下,也沒有想得那樣太平。」岑子衿牽馬而行,身邊的女子忽然開口。

  岑子衿搖了搖頭,「衡陽城乃是必瓴國十大富裕之城,占據天時地利,一向是富饒無比,我們一路走來看到的也都是祥和之景,我看這天下太平得很。」

  「那你怎麼解釋這荒涼之景?」傅茹心覺得好笑,明明事實擺在眼前,偏偏還要反駁。

  少年語塞,便不再回答,一幅等着瞧的模樣。

  傅茹心也緘口不言,這天下之事她比誰都清楚,也比誰都糊塗,看透與看不透不過一線之隔。

  衡陽城就在眼前,十幾人浩浩蕩蕩的準備入城,路邊卻突然竄出一名小乞丐,一見眾人,立時大叫起來。

  「快走!你們快走!這城進不得的!會死人的,好多好多人!」

  乞丐瘋言瘋語卻並不像是神志不清,一名衛士立即上前將那乞丐帶到岑子衿面前,岑子衿本來心中便忐忑,此時聽得此言更是不安起來,他蹲下身,看着那被衛士扔在地上的乞丐。

  「你剛才說的是什麼意思?」

  「說不得,說不得的,你們快走!快走!」追問只是引起了乞丐更加瘋狂的反抗,他衣衫襤褸,頭髮更是髒亂成一團一團,一張臉也黑得看不清模樣。

  「住口!我們將軍問話你好好回答就行,哪那麼多廢話!」另一名衛士顯然沒那麼好的耐心,吼道。

  誰知這乞丐聽到這話更是一副癲狂狀,「將軍會殺人!要死人了!要死人了!」他拼命逃竄,卻被衛士攔住,最後只得伏在原地瑟瑟發抖。

  岑子衿一臉無奈狀,他看起來像是殺人狂魔嗎!雖然戰場上雙方對敵,難免死傷無數,可是他自認形象不曾毀滅,而且此時卸下戰甲的自己,不是應該顯得溫和善良嗎。

  傅茹心覺得此時岑子衿無奈的表情倒是有幾分可愛,她轉身問衛士要了幾個饅頭,走到乞丐面前,一臉微笑的遞了過去。

  岑子衿皺眉,她這是在做什麼?

  然而令人奇怪的一幕發生了,那乞丐突然不哭不鬧,一把便搶過饅頭,拼命的吃了起來,傅茹心還是笑,那乞丐便也安靜了下來。

  「我們只是問你幾個問題,放心,沒人會殺你,我保證。」她輕言輕語再加上絕色容顏,那乞丐溫和的點點頭,表示願意配合。

  岑子衿睜大雙眼,看着這無比詭異的一幕在自己面前發生,最終無奈的嘆了口氣,不得不承認,這傅茹心還是有幾分才智。

  「欲擒敵當先誘敵。」傅茹心笑看着岑子衿,道。

  岑子衿仔細的品味着這句話,覺得有理,他走到乞丐面前,開口:「你說的那個將軍必然不是我,我只殺壞人的。」他語氣溫和,面色含笑,倒是讓平日裡見慣了他冷臉的手下心有幾絲涼意。

  乞丐小心的看着他,又看了看站在一旁的傅茹心,小心翼翼開口,「有饅頭吃嗎?」

  「有,只要你答出問題,想吃多少都可以!」岑子衿點頭,君子一諾。

  乞丐徐徐道來,眾人倒是了解了事情的原委,然而這一了解,卻不禁讓人更為氣憤,幾乎每個人都是握拳忍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