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業三國 - 第3章

赤虎

  隨着他們七嘴八舌的訴說,我漸漸的理清了思路。原來他們從那兩個倖存者中得知,現在是漢靈帝光和三年,那個峨冠博帶的人是一個中牟的富商,其餘的都是他的家丁。他們本打算到徐州採購一些商品,沒想到才過黃河,就被一群盜賊盯上,幸好他們偶遇了一名遊學的仕子——就是那騎馬奮戰到最後的年輕人,在他的幫助下,他們且戰且退,希望能避入泰山。如果,他們能搶先進入山口,那麼堅守幾日後就會有救援。但是,由於在山口他們猶豫了一下,結果,被盜賊追上。

  隨後,對幾個強盜進行的盤問證實,那富商至少有一點可能說的是真的——現在這個時代,決不是我們生活的時代。還有,這些人說話全用文言文,甚至連不太識字的強盜也是這樣,這就是我原先覺得聽不懂他們說什麼的原因。

  「現在,只有最後一項工作需要證實了,」他們把目光轉向馬車,「如果說,有人隨身攜帶着3萬兩黃金要騙你,哪只能說這種欺騙的代價太高了,高得讓人開不起這種玩笑。」

  我立馬明白了,富商出門採購必定帶着巨額現金,也正是這些巨額現金招來賊寇,只要我們一檢查富商的行李就知道真假。畢竟在我們那個時代,法律不會讓人隨身攜帶這麼多金銀,當然,警察也不會容許,據說已經有因為警察私自沒收並瓜分珠寶商人的黃金,而被鬧上法庭。所以,不會有劇組人員可笑到拿着這麼多金銀來玩我們。

  我們找到了馬車上的行李箱,兩個1米2長,40厘米寬的柳條箱,一個20厘米寬80厘米長的長匣,上面被銅鎖鎖着,「你們拿到鑰匙了嗎?」我問。「那富商說,鑰匙在他派出求救的家丁身上」,高山答道。我揮刀砍下了銅鎖。

  「別,古董哎。」周毅一臉心疼的說。

  箱子打開,我們都一臉震驚。只見一塊塊圓形的金餅整齊的碼在箱子中。金餅,這果然是漢朝金子的鑄造法,那時代沒有銀子作貨幣,只有銅和金。看來另一個長條匣子中也肯定是金子了。

  「周毅,立即去把拿三個活着的盜賊看管好,高山,去把馬收攏一下,我們今後可能需要馬,尹東,與我收拾一下屍體。」我顧不上打開另外的箱子,立即分派工作。「那個商人怎麼辦?」周毅問:「我看他早跑了,丟下這麼多錢財不要,隻身向外跑,他身上肯定有更值錢的東西。再說,他肯定撒謊了,這一箱金子最多200公斤,三箱銀子決不到3萬兩。」

  在周毅慌亂地向三名被我們捆起來的盜賊跑去時,尹東小聲嘀咕:「或許那商人沒撒謊,我聽說,漢代的重量單位與我們現在的不同」。是了,我突然覺醒,如果是在漢代,那商人確實沒撒謊,漢代一斤只相當現在的300克左右,200公斤相當於漢代600斤,一斤16兩,可不是一箱錢約1萬兩嗎。

  我們迅速的把屍體運回山谷掩埋,高山留在谷口持弩弓放哨。我想,既然這不是我們生活的時代,就沒必要保留現場,反正警察也永遠不會來。我們仔細的打掃了戰場,把所有東西都收集起來(誰知到今後我們是否用得上這些東東)。在這期間,我親自動手,把那個遊學仕子的屍體搬回了谷中。

  當一切收拾完備,周毅也拉着馬車和三個倖存的盜賊回到山谷時,我正蹲在那個仕子面前,輕輕搽拭他臉上的血跡與塵土。

  「那商人跑了吧?」我沒有停下手中的活,周毅立刻回答:「老大,我對你的敬仰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又如黃河泛濫一發不可收拾……」

  「你這是剽竊你知道嗎?你剽竊了1800年後周星星的話,這話你先說出口,讓1800年後周星星怎麼活?」我打斷了他的話。周毅笑着說:「或許我是周星星1800年前的祖宗,誰讓我們都姓周哪。」他順着我手,望向了那張我覺得熟悉的臉,再次發出了殺豬般的叫聲:「老大,這人怎麼那麼像你。」

  頓時,如天打雷劈,日月變色,我覺得自己像被一束閃電擊中般口瞪目呆。啊,是了,難怪我總又一種熟悉的感覺,這不就是幾年前鏡子中我的臉嗎?在神農架的日子裡,我只從剃鬚鏡中看到這張臉上的鬍子,僅僅40天沒看到全貌,乍一看我都認不出你來了。你臨死時不是經受了一次背叛嗎?為什麼你表情變得這麼平靜,無喜無憂了無遺憾。

  真的沒遺憾嗎?

  我茫然的伸出手去在他的懷中摸索,他身上只有15個銅錢,和兩個布絹。那布絹似乎是兩封信,其中一封被戈刺穿又染上血跡,變得不可辨認。模模糊糊之見到幾個繁體字:公孫伯珪。

  公孫伯珪,這字眼好熟悉。我突然想到,我最喜歡玩的遊戲《三國志》中就有這個名字,公孫伯珪就是公孫瓚,這人與劉備同出師於漢代大儒盧值門下,待劉備如兄長,他最早任職的地方就是劉備的家鄉涿縣,是劉備的父母官。歷史上好像劉備每遇挫折必找公孫瓚庇護,而公孫瓚也總是像兄長一樣護着劉備,要官給官,要人給人。這大概與公孫瓚是庶出(也就是小老婆生的)有關,他本身在公孫家族中就飽受欺負,被迫早早出來獨自創業,或許,他在劉備身上找到一點身為兄長的感覺。

  不過,公孫瓚此人有時絕對的剛愎自用,空有趙雲、劉備關羽張飛這樣霸王級的猛將不用,最終時被袁紹擊敗。令人傷感的是,此人就算是死也是剛烈的,城破之時,他召集全家老小居於高樓舉火自焚,可以說是中國自焚的始祖,漢朝的第一狠人,對敵人狠對自己更狠。

  後漢書中記錄:「光和三年二月,泰山地震;又海水泛溢,沿海居民,盡被大浪捲入海中。五原山岸,盡皆崩裂。種種不祥,非止一端。」看來,我們經歷的是東漢光和三年二月的泰山地震,陰曆的二月應該是公曆三月左右。而面前此人能與公孫瓚交往,再怎麼算也是一個當時的名人。

  我又打開另一封信,透過斑斑的血跡,仔細辨認着古老的文字,「玄德吾兄,弟自別師歸家……吾父元起命吾囑你,汝母當由宗中子弟看顧,如可安心遊學……宗弟德然敬上」

  「玄德,這人居然是劉備」這就是那個少有大志,屢敗屢戰的劉備,那個帶着10萬百姓,明知追兵在後,卻一天只走10里的劉備;那個仁義滿天下,連刺客都不忍殺之的劉備;那個有三天清閒,就悲嘆髀肉復生的劉備;那個只有15個大子,就敢孤身遊學的劉備,那個日本人看三國只看到仁義、中國人看三國只看到奸詐、臉皮厚的劉備。

  「你不會搞錯吧?」他們三人圍上來問,「你們看,這有玄德的稱呼,宗弟德然就是與劉備、公孫瓚一起,從師九江太守盧植的劉備同宗兄弟劉德然。史書記載,劉備的母親寡居,15歲時劉備到盧值處求學,其寡母全靠劉德然父親元起贍養,劉備的學費也由其供給,元起妻常不悅說:『各自一家,何能常爾邪!』元起答曰:『吾宗中有此兒,非常人也』。這封信是劉備遊學前,劉德然告知他家庭狀況的信,這另一封信是劉備的好友公孫瓚寫的,可惜已不可辨認了。可劉備不是在白帝城死的嗎?這天地怎麼啦。」

  我們坐在地下,久久無語。如果說開始的時候,我們對回到三國時代還將信將疑的話,現在我們徹底無言了。「也許,劉備還沒死」,尹東說。「什麼,醫生你說他還有救,不可能。」我激動地說,想到這個歷史上我最崇拜的人還有救,不禁激動的雙手發抖。

  可是一轉念,我心又了冷下來了。他的屍體擺在我面前,已經冰涼,尹東要是真有起死回生的技術還能瞞過我嗎。

  不過,那三人卻從屍體上抬起眼來,相互點點頭,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6隻眼睛瞪着我,就像老鼠看見了大米。

  「所以,你就是劉備」,他們一字一句的說:「這或許是我們從神農架來到這的原因,那是我們漢民族始祖生活的地方,漢朝是我們漢民族最終成型的時代,可是東漢末年的大動亂使我們的民族受到了大衝擊。三國末年,蜀國居然只有94萬人口。那真是千裏白骨萬戶蕭條,因為漢民族經三國動亂力量大幅衰弱,這才有之後的五胡亂華,漢民族也因此遭受了400年的苦難。也許,是我們漢民族始祖召喚我們來這裡,來結束這個亂世。避免我們民族的災難」。

  我心中電閃雷轟,一股念頭像風景埡下的雲霧,浪濤般洶湧地拍打我,是啊,我看到中國歷史常感嘆,為什麼中國就不像日本那樣,一個皇帝傳承到現在,老是城頭變換大王旗。延續到現在,員工對企業也一點沒有忠誠,老是想着:彼可以取而代之。同事間也因此充滿了欺詐,朋友間只想彼此利用。

  縱觀整個中國歷史,找不出連續10年沒有戰爭的時期。自漢以後,歷史是用血寫成的,民族的科技發展飽受摧殘,有多少發明絕技因此失傳。我也曾多次幻想,如果我來到那個世紀,把漢王朝皇帝的統治再傳延300年,那麼今後無論誰想動搖這個800年的王朝,都要仔細思量。

  也許這樣,我們整個民族的命運將因此改變;也許這樣,我們今後就不必老是城頭變換大王旗,不必再割地賠款;不會有日寇入侵……

  「好吧,既然我們來到了這個世界上,就讓我們結束這個亂世吧!復興我們中華民族,也是我們始祖賦予我們的使命,來吧,就讓風暴來得更猛烈些吧!從今天起,我、就、是、劉、備、劉、玄、德。」

  我們四人都站了起來,每個人都熱淚盈眶,我們伸出了手握在了一起:「以我之血,衛我大漢,以我之骨,築我長城,以我之刃,護我族民,以我之汗,復我中華,若違此誓,天誅地滅。」

  光和三年二月、公元181年,劉備20歲,關羽21歲,張飛14歲,趙雲、張遼、徐晃12歲,顏良、典韋、管亥21歲,公孫瓚28歲。袁紹31歲,呂布25歲,曹操26歲。這一年,大太監張讓發明了水車,張衡的地動儀在這次地震中受到檢驗,造紙術已發明多年但紙張仍未普及,毛筆開始使用,楷書草書開始流行。青銅兵器仍然沒有完全淘汰,煉鐵術還不發達。

  而在遙遠的西方,這一年,羅馬帝國已開始衰敗,耶穌的門徒傳道已經181年,凱撒制定太陽曆,也就是我們現在用的公曆已有近300年,羅馬帝國的軍艦航行在地中海上,他們的軍人已把地中海稱之為:「我們的海」。

  這一年,我來到漢朝。我成了劉備。

  既然做出了決定就要行動起來,我們立即把所有死者的衣物扒下來,把現代的衣物和裝金銀的箱子一起收藏在馬車裡,撿一些乾淨的衣物穿到身上。

  我帶上劉備帶的高帽子(漢代把這叫做峨冠),紮上了他帶的寬寬的腰帶,對着剃鬚鏡我問大家:「我像嗎,畢竟我已活了30年,我不知道我們現在的年齡怎麼算,但讓我去扮演一個20歲的小青年是否不太合適?」

  「太像了」,他們異口同聲地說:「你認為,古代的人有現代的人保養好嗎?你認為,你會比從小孤苦地劉備保養得差嗎?還有,你認為,我們的身體白白被改造了嗎?」

  突然一股惡意湧上心頭,我對高山說:「你看那幾個商人懷裡揣着什麼東西,車上扔的3萬兩金子,你認為他們懷中的東西值不值30萬兩金子?」看着高山眼中放出的光芒,我進一步誘惑他說:「想不想看看古董中的古董,寶物中的寶物?」

  高山的嘴立馬張的好大,亮晶晶的口水就在嘴邊醞釀。「先把你的嘴擦乾淨,我告訴你,他們傷得很重,」高山點頭。

  「山路很難走」,高山點頭。

  「天快黑了」高山點頭。

  「他們手中又沒了弓箭,肯定先找個地方躲起來,這個地方絕不會太遠。他們曾見過我們——這幾個奇裝異服的人,如果他們四處去傳揚,對我們今後不利。所以,你必須帶上紅外望遠鏡,打上手電去,把他們帶回來,他們身上的東西就是你的了。還有,小心,那個保鏢很厲害。」我惡狠狠的想,竟敢把劉備丟給了強盜,後來又把我們丟給強盜自己跑,那就對不起你們了,暴躁的高山追上他們後,兩個垂死的人必定死命護住寶物,只要拼鬥激烈些,被我暗示過了的高山就會……

  周毅兩人怎麼這樣望着我,我沖他們一笑,他們竟然一哆嗦:「我現在是不是比曹操還黑?」我儘量溫柔的對他們說。「哪裡,老大您仁義滿天下,我對你的敬仰如……」。「打住打住」我對他們說:「那三個俘虜現在在哪?」

  「打了嗎啡睡着了,以他們沒經過任何西藥的身體,估計要到明天早晨才醒,不過老大要問話我有辦法讓他們馬上醒」,尹東說。

  「馬上叫醒他們,明天我們必須快速離開這個地方,今晚必須決定對他們是殺是留,還有,我已經決定,我們這次行程的目的地是遼東公孫瓚處,在古代,人們活動範圍不大,有人終生沒出過村子,劉備與公孫瓚不見多日,同時,劉備19歲遊學,正是相貌變化最大的時候,如果我們扮演的劉備連公孫瓚都瞞不過,哪這個劉備不做也罷。」

  不理會盜賊們仿佛看到死而復生的劉備表現出的驚駭表情,我對他們進行了盤問。這三名盜賊一個叫陳永,一個叫王志,還用一名壯漢膽敢叫管亥,「管亥,你便是那個與張飛張翼德大戰過30回合的管亥」,我用半生不熟的文言說。「翼德何人也?」大漢瞪着茫然的眼睛對我說。

  我暈,我怎麼忘了現在是光和3年,劉備或許還不認識張飛張翼德,黃巾起義還有4年,這人怎麼會和翼德大戰30回合哪。

  不過,他要真是那個管亥,我可賺到了。要知道那時代,能和張飛這個超級大猛男戰鬥30回合的人很少。即使是曹營猛將夏侯惇也不過與張飛戰上7、8個回合便逃命,徐晃、張合能與張飛戰上十幾回合,而管亥在攻擊北海郡時,遇上救援陶謙的劉備,拼鬥30餘合才被張飛幹掉,勇猛實在是能與夏侯惇一比。

  不過,眼前這個管亥能在這場劇烈的拼鬥中百戰餘生,成為200餘盜匪中僅存的三個幸運兒之一,並能和劉備抗衡多時,如果不是我們意外出現的話,想來以後是大有前途,成為一個著名的大盜,並和張飛交手也是可能的。我決定,絕不放過他。

  「你殺人越貨,奪人性命,我欲縛之郡縣,又恐你等皆不可活,我心中不忍,如縱之山林,又恐你等再害人性命,吾將如何處之?」我對他們說。

  「死則死矣,何懼之有」,管亥昂聲說。有性格,我喜歡。「汝等皆傷勢沉重,暫且留吾身邊,待傷勢好轉,如何處置,吾再思之」,等你們傷好後,我再考慮如何處置你們,笑話,到時候我還感動不了你們,也不會放你們走。等着為我做牛作馬的哪一天吧。

  治傷的效果非常好,在尹東為他們包紮的過程中,除管亥還有點扭扭捏捏、不好意思外,陳永、王志早已感動得淚流滿面,包紮完後連管亥也跪在地下涕淚交加的說:「主公仁義,吾等唯效死而。」

  哈,那時代,強權人物抓住殺人越貨的強盜,往往一砍了之,誰會不僅不殺他們,還給他們治傷。況且,在他們昏迷前,商人已經逃走,在他們甦醒後,我又沒告訴他們,已派人去追那富商(我故意的),一旦商人報案,天下之大他們何處可去,我不收留他們,誰能收留他們。

  天黑後,高山隻身回來,看他的表情似乎一臉興奮,我知道,那個商人完了。來不及問他具體情況,我們開始探討今後的方針大略。

  東漢末年,土地兼併越來越激烈,大地主大豪強林立,坐擁大量土地與家奴,據說糜竺嫁妹妹給劉備時,陪嫁物竟是4000家丁。而最新考古結果認為,趙雲就是當時的家丁頭目,也因此他成了劉備的。

  我們認為,如果現在,由我們出面,緩和這尖銳的階級矛盾,太不現實。最佳的方法是做好準備,等待四年後,黃巾起義把這舊世界舊次序打個希巴爛的時候,由我們出面重建一個新世界。當然,為了這個目的,我們必須找一個黃巾起義不會破壞到的地方積蓄力量。

  鑑於劉備現在地位底下,不可能招攬到名士,我目前必須是借這次遊學擴大名聲,結識能人;同時,鑑於漢代冶煉技術十分低下,周毅需要迅速將所學的冶煉技術記錄下來,今後招攬工匠(工匠在我國曆朝歷代地位都十分低,便於招攬),為我們的戰鬥提供優質的武器與護具。

  鑑於劉備一生孤窮,我們決定,高山今後的任務是賺錢。戰爭打的就是金錢,有錢才有物資;我們已經有了這時代的初始物資(3萬兩金子),必須把它好好運用起來,為我們的奮鬥打下財物基礎。鑑於這時代知識只掌握在少數高門大閥中,平民中識字的都很少,我們決定,尹東的任務是教書育人,把一些這時代能夠理解的先進技術,傳授給平民子弟。

  當然,雖然表面上看尹東的工作最輕,但是,我準備把一項重要的工作交給他,只是現在時機未到,我不打算向他開口。

  應該說,我們現在最感謝的是周毅哪可愛的笨侄子,他老師為我們安裝的題庫起了大作用,從小學到高中數理化課本全在裡面,這些課本可都是經過幾百年的中外老師,千錘百鍊才編錄出來的,其中還有些優秀教案。由於我們沒有打印機,所以我們第一項工作,就是把所有的書籍抄錄下來,當然,主要是其中的小學課本,在往深的知識,估計現在的人還理解不了。

  最後,我們討論了我們的政治目標:利用黃巾大起義後,封建王朝皇權最衰弱的時機,挾天子已令諸侯,建立君主立憲制,通過君主立憲制,來緩和階級矛盾,並由此把漢王朝再延續300年或者到永遠,要消除其後五胡亂華的隱患,讓漢民族永世永代不受外敵欺凌。

  為此,我們齊聲宣誓:「犯我大漢天威者這,雖遠必誅」。

第二章

我的遊學

第一節

恐嚇于禁

  天亮了,我們帶着收攏的12匹馬、一輛馬車出山動身出山。馬身上綁着我們收集的衣物與金銀,馬車上躺着3個前俘虜。

  我們都不會騎馬,只好牽着馬走。當時,天色陰沉沉的,我心裡很不舒服。按照主旋律的影片,現在應該是曙光初現霞光滿天,沒想到我們在三國的第一次出場卻是亂雲飛舞,陰霾密布。

  「這老天爺一點都不講主旋律」我嘀咕着。

  走出很遠,我停下腳步回頭望向山谷,只見山谷上空飛舞着無數的禿鷹,山崗上站着一隻看不出是老虎還是老狼的動物,它沖我們發出了一聲嗚咽。我估計,它們都是被山谷中的屍體引來的,崗上的老虎或者老狼,估計是在為山谷中進食的動物放哨,我沖它揮了揮手,轉身繼續走。

  不久,天上下起雨來,我們就在這雨中走入了亂世。

  多年以後,管亥總是這樣敘述我們走出泰山的情景:「主公自泰山學藝歸來,出山之日,猛虎行10里相送,群鳥西來,暴雨瓢潑,天地為之哭。」

  鬱悶,當時躺在馬車上的管亥能看到什麼?而我明白,他這樣說只不過是想藉此向關羽張飛顯示,他才是最早跟我的人罷了,我對此當然懶得分辯。

  不過,我到是因此獲得了一個稱呼:毘(音pi)虎。此後,文言水平不好的我,總找機會問學問高深的人,這稱呼是何解?但他們總認為,我這麼做是想聽誇獎的話,搞得我每次都灰溜溜的。我私下捉摸,這意思或許是以老虎為鄰,或者統帥老虎的人,還算好,不叫壁虎。

  在雨中,我們走進了泰山鉅平(泰安)縣。這是一個殘破的小縣,本來只時供皇帝登泰山拜岳時歇腳的地方,皇帝已經200年沒來了,鉅平也就破敗了。黃巾起義時,這裡成了最大的賊窩。如果不是我們的出現,管亥,就是其中一個出名的賊頭。

  憑着遊學士子的身份,我在驛站安歇下來。從街上的情景看,大賢良師張角已經把觸角伸到了這裡,我們安歇時,驛站的人看我們有傷員,就主動向我們推薦讓張角的弟子來治傷,開玩笑,我們會讓管亥他們喝符水?張角或許是個高明的大夫,但他借行醫之名裝神弄鬼,只看他起義之後,四處搶劫殺人就知道,他不過是想當另一個皇帝罷了,這種人還是不接觸為好。

  拒絕了他們的好意,我把管亥三人安置在我臥室的外廳。在他們看來,剛加入我們一天,就對他們如此信任,這3人因此感動的涕淚交流。而我只不過是想就近監視他們,別讓管亥這個賊頭與張角的人接觸而已——誰知道接觸後他會不會被拉入黃巾。我認為他們在泰安附近作案,城中是否有他們的眼線誰也不知道,為安全起見,需要把他們控制在眼皮底下。

  當然,這個真實的想法我是不會告訴任何人,就讓他們因此而感動吧。

  這夜,由於多日未眠,又或者由於我們對前途有了目標,我們睡的很死。醒來後已日上三竿,管亥、陳永、王志不顧身上的傷痛,跪在我臥室的廳口等我洗漱,這或許是漢代僕役對待主人的禮節吧。但我卻不習慣,「起來吧,你麼們傷勢未愈,當好生靜臥,不得再行這等瑣禮,下去吧」,管亥等叩頭而出。

  我走出房間看着這三國的太陽,這太陽確實與我們那個時代不一樣,天空湛藍湛藍的,太陽襯在上面格外耀眼。我突然想起來,三國時代採煤業不發達,到唐朝主要燒火的東西還是木頭,唐朝有個著名詩人寫了《燒炭翁》,講的就是一個老翁把木材燒成炭拿到皇宮裡賣。難怪現在這裡一點污染都沒有。

  啊,突然間我腦海中一個念頭閃過,煤炭,我們可以建一個煤礦賺錢。有了煤可以干很多事。我立即衝進了高山的房間,把他拽起來,問:「你想好了做什麼生意啦?」

  「沒哪,你有什麼建議?」

  「你知道,漢代主要燒火的是什麼嗎?告訴你,是木材,如果我們開個煤礦往外賣煤哪不是很好嗎?哈哈哈,要知道漢代冶煉技術不高,與爐火溫度無法提高有重大關係,如果我們有了煤,我們可以提高爐火溫度,周毅的冶煉廠也會順便建起來。還有,爐火溫度提高後,我們還可以燒制出中國古代上從沒燒制出的玻璃,我們還可以燒制出更好的瓷器,瓷磚,那我們就可以真正改變歷史了。想想看,你不激動嗎。」

  「行了吧你,煤礦可是大把死人的地方,就我們那個時代,那個技術,煤礦還一年死不少人,美軍在伊拉克打得凶吧,可伊拉克是除中國煤礦外世界上第二不安全的地方,美軍傷亡率遠遠低於中國煤礦,要我幹這個,我不干。」

  跟我斗,你還嫩點,我坐在他身邊,儘量用溫柔的口氣對他說:「昨天太忙,忘了問你,你追上那兩個商人了嗎?」

  高山的臉色立即變得蒼白,「我沒殺他們」,他着急的嚷,我能理解他的心情,畢竟一個受過多年法制教育的人,突然間殺了人,心理負擔回很大。我拍拍他的肩膀。他繼續說:「他們傷勢太重……我們相互推搡……他們掉下了山谷……,我着急的回來,我沒殺他們」。

  我又拍拍他的肩膀,又問:「東西拿到了?」高山的臉色變得更蒼白了,他沒回答,我點點頭:「沒白跑就行,現在我們再商量商量,東西讓我看一下。」

  高山立即回答:「我去挖煤」

  「早說嗎,再說又不是讓你下井挖。你好好考慮一下,一方面提高煤礦安全防護,另一方面,我也會想辦法找些日本人去挖煤的。」我頓了頓,又說「我還想着,有了煤炭你是不是把蒸汽機研製出來,西方的蒸汽機時代太短暫這是因為電力時代來得太快,現階段我們無法進入電力時代,但只要冶煉技術上去了,造個鍋爐進入蒸汽機時代,技術門檻應該不會太高。你是學物理的,肯定教過學生蒸汽機原理。所以,這事我就一併交給你了。」

  接下來的幾天,我們主要在驛站休整,我們初入三國,需要一段時間熟悉當時的生活習慣及風土人情,以便我們能更好的融入這個世界。當然另一方面也是為了讓管亥他們養好傷,這幾個百戰餘生的強勞力只讓他們躺着太可惜了。不過在此期間,看着尹東他們出入高山的房間,不時竊竊私語。我常想知道高山所掠獲得寶貝是什麼?看來他們三個都已知道了,除了我。鬱悶。

  我們隨後四處購買幼童,可惜這個小縣人口不多,我們收穫不大。當然我們也曾試探過購買成年人的可能性,不過大豪強地主們,均不願輕易對這些壯勞力放手,開出的價格太高。考慮到成年人可塑性不大。我們最終也就放棄了這個打算。

  這年頭,土地兼併可真是很嚴重,3個15歲的幼童只賣200銅子,至於我們要的12歲、9歲幼童更是便宜。我打聽了一下,這時代人們都按人頭交稅,一個人頭啥事不干一年交稅接近一兩。幼童把自己賣了居然都不夠上稅,這是一個多麼黑暗的時代啊!

  管亥對我只大量購買兒童感到不解,在他看來我們需要的是成年人,畢竟50多名訓練有素的青壯家丁,都沒有擋住他們的猛攻,但他哪知道,15歲的少年4年後正是19歲,經過我們的訓練,他們將是我們對付黃巾的軍隊主力,12歲到9歲的男童,我們將教給他們知識,平定黃巾後他們將是我們建設的主力。但四年後的事情講給他他也不懂,我也懶得給他說。

  十天後,我們準備動身。我在泰安只剩一件事了,10天以來我通過迂迴的途徑慢慢的接近一個人,現在我已接近成功,我準備登門拜訪于禁於文則。于禁是曹營的五大將之一,此人最大的長處就是善於練兵。曹操招降泰山賊寇30萬後,就交給于禁訓練,而他只用了一年,就將泰山賊訓練成曹操作戰的主力——虎賁之師青州兵。交給此人的是農民,拿出來就的是戰士,這樣的人才我不拜訪一下實在可惜,我需要他練兵的知識,當然,我也想招攬他,但想來招攬他的可能性不大,此時我只是個無名之輩,連拜訪他的請求都要迂迴曲折10天,抬出老師盧植的名頭,他才答應下來。

  既然你無心投靠,我此行過後,就要讓你夢裡想起我也怕,這樣,今後不管他在誰的陣營中,只要遇上我就膽寒。據我所知,于禁雖然練兵有方,卻是個膽小鬼,歷史上他在荊州遇上關羽的進攻兵敗投降,陸遜打敗關羽占領荊州他再降東吳,但這人人員好,在曹營將士的解救下最終被孫權放回魏國。

  我打算向這位三降將軍好好學一下練兵技巧。尤其是有機會讓管亥聽聽練兵高手的講話,對他今後的培養大有用處,歷史上這個管亥帶兵極臭,帥10萬大軍攻打北海,讓一個太史慈殺個幾進幾出如入無人之境,最終斃命在張飛手裡。太史慈勇則勇矣,我不信10萬大軍組織好了打不過他。所以我帶上管亥直奔于禁宅,雖然以管亥現在的處境,老老實實呆在驛站最好,但我顧不上這些了。

  城西,一座磚石結構的住宅就是于禁的家。我點點頭,這才和于禁的經歷符合。漢代燒磚技術並不普及,燒出來的磚價格昂貴,只有有錢人才有能力住磚房,但住的起磚房的並不是都是有知識的人。漢代活字印刷還沒有發明,書籍都是刻在竹簡上,或者是手工抄錄在才發明不久的紙上,有能力收藏書籍的人都是世家子弟,還要通過幾代人的努力才能搜集全書籍。哪時代,知識只是特權階層的專享。

  我把刀交到管亥的手上,恭恭敬敬的向門童說:「請通報,中山靖王之後,九江太守盧植門下,涿縣野人劉備求見」。

  門童把我們引進書房,于禁見到我們第一句話就說:「你來拜訪我,你老師知道嗎?」我看着于禁得意的臉,回答說:「不知」。于禁此話的含義是:我的大名盧植都知道了嗎?但我既然是為了摧殘他而來,豈能讓他得意。

  「如此,你何以知我?」這樣的話,你怎麼想起拜訪我?

  「我來泰安遍訪名人,明日就要離開,有兩三個小子向我推薦你,我暫且來試試吧」,我回答。于禁大怒:「我遍讀兵書,望將一身所學賣與帝王家,你一個涿縣野人知道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