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金手指 - 第2章

聖者晨雷

  「回去再說,回去再說。」趙喜看了看鎮民好奇的目光,阻止了趙勇說話。

  他們回到的是座前後兩進的宅邸,雖然在普通人家來說,這宅邸不算小了,但從有些老舊的外表可以看出,這宅邸的主人日子過得並不寬裕。

  「夫人,老奴不辱使命。」才進了門,趙喜就看到主母站在前後進之間,神情焦急地等待着,便慌忙上前行禮。

  「管家請起,管家請起!」夫人看了一眼獨輪車上的袋子,臉上的焦急神情終於沒有了,她鬆了口氣:「回來就好,我這顆心總算中以放下了。」

  「夫人,這是今日賺來的錢。」

  趙喜將袋子打開,露出裡面一緡緡的銅錢,更多的是一枚枚散落的。夫人嘆了口氣:「這幾日天天都見着這麼多錢,我都歡喜不起來了,倒是你們能安然回來,才叫我開心。」

  「夫人只管放心,如今天子聖明,府城裡雖是有些游手,可老奴父子二人怎會吃他們的勾當!」趙喜寬慰道:「只是家中存着這許多錢,若是叫外人知曉了,總是不好,夫人何不擴建宅院,再收上幾房家人?」

  「這事急切不得,總得稟告了我爹爹才好行事。」那夫人又嘆了口氣:「我一介婦人,能辦什麼事情,若不是莒兒……」

  說到這裡,她意識到自己是在對着家時的僕人,因此閉說不再言語。本來她雖然不是出自書香世家,但家教還算嚴謹,本性不是個喜歡說話的人,但今天久久橫亘在她心頭的一塊大石落地,她一時情不自禁才會失態。

  這夫人娘家姓全,父親是這虹橋里的保長,她嫁給了宗室子弟趙希瓐。趙希瓐雖說是宗室,卻算不得多高貴,他原本是太祖長子趙德昭後裔,傳到如今早就失了爵位,趙希瓐的父親、祖父都沒有出仕,他自己為了生計當了個區區九品的縣尉。但嘉定二年(1209)冬日,趙希瓐卻得了暴病死去(注3),只留下這處宅院給全氏和兩個兒子。

  長子趙與莒年方七歲,次子趙與芮年方五歲,全氏不過一普通婦人,帶着兩個孩子,家中又只有二十餘畝薄田,她便是晝夜織布不輟,也難以維繫這個家。因此她有意遣散僕人自己回娘家託庇於父親,可這時她的長子趙與莒卻弄出了雪糖來。

  想到長子,全氏心中就滿是歡喜,這個兒子出生之時便有吉兆,在他出生前一夜,趙希瓐曾夢到一個穿紫衣戴金帽的人來拜見。他誕生時室內五彩繽紛紅光四射,就象正午時的太陽一般。他出生後三日,家中可以聽到外邊車馬喧譁聲,但開門出去時卻一無所見。更讓全氏心中既歡喜又擔憂的是,趙與莒有次睡午覺時,陽光從窗子照射在他的身上,僕人見到他身上隱約有鱗片一般的花紋。鄰里鄉親都說這個兒子是天上仙人謫凡,將來必成大器。

  「莒兒真是天下仙人謫凡?」

  這個念頭困擾着全氏,特別是兩個月前,當她為生計而擔憂時,趙與莒不聲不響地拿出一捧雪糖,讓她不由得驚喜交加。

  她至今還記得趙與莒當時的神情:「兒雖年幼,亦不忍母親夙夜憂嘆,有此雪糖,雖不能富可敵國,亦可富甲一方!母親何須為生計操心!」

  「莒兒,這是從何而來的?」當時她如此問道。

  「兒見母親憂慮,心中不忍,前夜夢中遇見一仙人,賜兒此法,說是成全孩兒一片孝心。」趙與莒一臉嚴肅地回答,神情竟然與大人無二,但當時全氏完全被他的「孝心」所感動,根本沒有細想,現在再回憶時,心中記着的仍然是兒子的「孝心」。

  她也記得趙喜趙勇父子見到那雪糖時驚訝的眼神,想到這,她便禁不住自豪起來,自己確實生了一個了不得的兒子。

  「多謝呂祖……還請呂祖保佑莒兒、芮兒平安。」(注4)

  她合起雙手,對着天空默默祈禱。從兒子的描述中,她覺得那位在夢中授予制雪糖之法的仙人,就是純陽子呂洞賓。

  「夫人,大少爺呢?」趙喜等她放下手後問道:「還有一事,小人要向夫人和大少爺稟報。」

  「在他屋中,翠兒,去把大少爺喚來。」全氏知道這個老僕最為忠心可靠,丈夫去世這兩年,若不是他在,一點家產早就讓那些心懷叵測的族人占去了,因此倒不把他當普通僕人看待。

  注1;今屬紹興,秦始皇始設縣,南朝時分為山陰、會稽兩縣,縣治便在紹興。

  注2:南宋末年方逢辰詩:「大家有田僅百畝,三二十畝十八九。父母夫妻子婦孫,一奴一婢成九口。一口日啖米二升,茗醛醯醬菜與薪。共來費米二三斗,尚有輸官七八分。小民有田不滿十,鐮方放兮有菜色。」

  注3:有關趙希瓐生卒時間,未找到相關資料,只知他是在兩子幼時便病死了,因此這個時間未必與史實相符。下面趙與芮也是如此。

  注4:呂洞賓的傳說,在宋時極盛,《武林舊事》中記載,某閩人在臨安一座橋下題詞,都被百姓附會為呂洞賓所做。南宋吳曾《能改齋漫錄》中,有呂祖自傳,百度呂洞賓詞條中載有此事,據說呂洞賓曾自言:「世言吾飛劍取人頭,吾甚曬之。實有三劍,一斷無明煩惱,二斷無明嗔怒,三斷無明貪慾。」

第一卷、朝為田舍郎

二、謫仙(下)

  名為翠兒的婢女穿過中門來到裡面一進的廂房,她先是在屋前側耳聽了聽,然後低聲喚道:「大少爺!」

  「何事?」

  屋裡傳來的聲音很稚嫩,但腔調卻不象這年紀的孩童那般活潑,透着股大人才有的沉穩。翠兒眉眼微微彎了一下,想到這位大少爺年紀輕輕卻學着大人般說話行事,她就想笑。但心中旋即又是一軟,若不是老爺病逝,夫人無力支撐這個家,哪會需要大少爺一個七歲的孩童如此!

  即便他是天上仙人謫凡,也不該如此早慧……

  「翠兒姐,有何事?」裡面的趙與莒好一會兒沒聽到她說話,便又問了一句。

  「管家回來了,說是有要事稟報,夫人請大少爺前去呢。」翠兒回過神來,快速地說道。

  屋子裡的趙與莒微微一笑,將桌上的紙筆都收了起來,那根由鵝毛做成的筆被他搭在硯台上,而密密麻麻寫滿了小字的紙則被他小心翼翼地吹乾,放在一疊紙最下——這一疊紙上都寫着密密麻麻的字跡。

  他將撐開窗子的支窗先收後,關上窗子後再從椅子上爬下,站直了身軀,因為還沒有發育的緣故,他的個頭不過剛剛超過那張書桌。不緊不慢地來到了門前,拉開門,見翠兒還在候着,便笑了一下:「翠兒姐久等了。」

  「大少爺又說客氣話了。」翠兒心直嘴快:「也不知你哪兒這麼多客氣,婢子侍候着少爺,那緣本就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趙與莒又是一笑,笑容頗有些古怪,翠兒並不知道他這笑容背後隱藏的心思,見他邁步走向前一進院子,便跟在他的身後。

  「少爺真是天上仙人謫凡麼?」看到他走路的模樣都象大人,而不是孩童一般雀躍前行,翠兒心中再次想。

  半年前的一日,趙與莒午睡醒來後,整個人都變了樣,無論是脾氣還是言行,都與往常不同,變得敏於行而訥於言。空閒之時,便是用鵝毛制的筆,在紙上亂寫亂畫,塗抹的東西,莫說不識字的翠兒不懂,就連識得幾個字的夫人全氏,也看不大明白。最初時,翠兒還好生不適,但隨着時間推移,她便習慣了這樣的大少爺,反倒覺得這樣的大少爺才是正常。

  比如說趙與莒不只一次交待,他在書房中時,任何人不得擅入,若是有事,先得在外頭喚上一聲。起初的時候翠兒覺得這規矩有些莫明其妙,但現在她就會很自覺地在書房外呼喚,而不會自己闖進去——不僅她如此,就連趙與莒的母親全氏,如今也如此。

  「大少爺可是天上謫仙,這樣吩咐自然有他的道理,就連純陽祖師都託夢助他,若是亂闖亂嚷的驚動了仙人,還不知道會惹來什麼禍端!」翠兒是如此對自己解釋的。

  宅邸並不大,因此沒一會兒趙與莒便來到了前屋,先給母親見禮,他轉向趙喜:「管家,可是有人想要包下全部雪糖?」

  「正如大少爺所言,有人要包下全部雪糖。」趙喜已經習慣了這位大少爺的先見之明,他垂手肅立,就象趙與莒的父親活着時一般:「是一個來自金國的客商,姓石抹的,願以每斤兩貫包購雪糖。」

  「這人可曾打聽過那海商的消息?」趙與莒不動聲色地問道:「兩貫一斤如此價格……他可有其餘條件?」

  「大少爺早先吩咐過應該如何應付,老奴與勇兒只需依言行事便可。」趙喜恭敬地回答,絲毫沒有因為趙與莒的年紀而露出輕視的神情,事實上,這月余以來,這個家已經漸漸換了主事者,年方七歲的趙與莒不動聲色地獲取了幾乎所有大事的決定權。

  「那金國客商只有一個條件,便是我家不得將雪糖在賣給其他商販。」談到這個條件時,趙喜有些期艾,一方面,他對於兩貫的價錢極滿意,另一方面,他又覺得買賣是你情我願的事情,獨家包售未免不合情理,萬一有人用更高的價格來收雪糖呢?

  「壟斷啊……這金商客商倒是頗有頭腦。」趙與莒微一沉吟,然後點頭:「便應了他,他是金國人?」

  他後一個問純屬明知故問了,因此不等趙喜回答,他又揚眉道:「你且和他說,我家願將雪糖交與他在金國獨家販賣,但在大宋疆土之內,仍由我家自行販賣。」

  「明日老奴便對他說。」

  「還有一事……如今金國連年災荒,你請他在北方為我買些無父無母的孤兒。」趙與莒看了看母親:「請娘恕兒擅專,我家既有了產業,單憑管家父子和翠兒姐姐,在人手上便不足用,買些幼童來自小教養,過些年便可派上用場。」

  全氏只是不住點頭,兒子處理這些事情井井有條,比起她要強得多了。

  「大少爺要買人,何不去尋府城的人伢子?」趙喜建議道:「豈不比托金國客商要好得多?」

  「我自有主意。」趙與莒對此沒有多作解釋:「讓他給我先買三十人來吧,錢他先墊着,待我家把雪糖給他後再折抵價錢。」

  趙喜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麼。倒是翠兒在旁邊嘟囔了一句:「家中就這麼大的地方,大少爺買那許多人來,該住在哪兒?況且三十人吃喝,我一個人可照顧不過來!」

  「翠兒姐說得是,若是人帶來了,家中是顯小,不過此事我也有思量……娘親,明日請外公過來,托他出面買上一處莊院,是不是良田都無所謂,只要偏僻些的,越大越好。」

  此時宋人風俗,家中有錢便購田置產,無論官商,皆是如此。兩浙之地地狹人稠,又多富商,想在交通便利之地購得莊院,不出高價絕無可能。不過趙與莒制雪糖成本極低,他買來普通紅糖不過一斤一百六十文,賣出雪糧卻是一斤一緡五百文,雖然每斤紅糖只能制出十二三兩的雪糖(注5),獲利也有八倍以上,因此,對於花錢去購田置產,全氏是打心裡支持的。雖然有些奇怪為何趙與莒要偏僻處的,但想到家中暴富,免不了引起同宗子弟覦覷,搬到偏僻之處,正好讓兩個孩兒靜心讀書,便也同意了。

  「三十人個孩童,需得二十個男孩,十個蘿莉……女孩。」見母親同意了,趙與莒又若無其事地補充道。

  注5:作者猜的,有誤請指出來。

第一卷、朝為田舍郎

三、規劃(上)

  山陰縣之所以得名,是因為它位於會稽山之北(注1),它夾於錢塘江與會稽山之間,一邊水網稠密,一邊山巒連綿。兩種不同的地貌完美地交集於此,再配上江南煙雨之色,正是一幅絕佳的潑墨山水。行人徜徉於其中,難免會有人在畫裡畫在人前的感慨。

  騎在驢之上的趙與莒便被眼前這景致所陶醉了。

  因為有幾絲早春細雨的緣故,他穿着蓑衣,頭上還戴着頂斗笠,這情形讓他想起前人的詞:青箬笠、綠蓑衣,斜風細雨不須歸。

  那位寫下這般名句的煙波釣徒張志和,似乎也是這兩浙人呢(注2),難怪寫得出如此景致。

  「大少爺當心,要過橋了,天雨橋滑。」為他牽驢的趙勇殷勤地說道:「要不大少爺下來我抱着過去?」

  趙與莒翻了他一眼,倒不是對這忠僕有什麼意見,只是不滿他將自己當作小孩看待。但旋即又啞然失笑,如今的自己,可不就是一個小孩子麼。

  他的神思不禁恍惚,回顧這半年來自己的經歷,只覺有若夢幻一般。

  前世——或者說後世的自己,發生的一點一滴小事,從幼時起蒙學「阿播吃的」,到研究生時論文被抽中盲審(注3),再到工作崗位時在平庸中消磨了壯志,他都記得清清楚楚,卻又不想回憶起。因為每一次回憶,都會讓他產生「夢裡不知身是客」的悲傷,那種浸透在骨子裡的孤獨感,比什麼都讓他害怕。

  陳子昂在登幽州台歌中說:「前不見古人,後不見來者,念天地之悠悠,獨愴然而涕下。」他是不是和自己一樣是穿越者,才會發出如此震撼的吶喊?

  「叭!」

  趙與莒正胡思亂想之間,驢蹄在幾根碗口粗細的圓木紮成的橋上趔趄了一下,如果不是趙勇眼疾手快扶了一把,他肯定要掉到橋下小河中去了。

  此時已是二月初八,然而天氣還有一絲涼意,以他的體質,落入水中即使沒有大病,恐怕也要傷風感冒。

  「大少爺,小心,小心!」趙勇有些氣憤地說道,這位大少爺總是心不在焉,雖然下凡人間的謫仙總是有些與眾不同之處,可也不能這般讓人提心弔膽啊,若是回去給翠兒知道了,自己免不了又要被臭罵一頓,而給老爹曉得了,更是少不了一頓好打。

  趙勇的嘮叨,趙與莒充耳不聞,他的思緒又飄到自己書房中的那些寫滿了字跡的紙上了。

  在發覺自己加入穿越者的大軍之後,他沒有慌亂多久——另一個時空中的他,原本就是一個冷靜而有條理的人,因此很快他就開始規划起來。

  對於自己如今的身份,他並不陌生,因為這位趙與莒是有宋一朝最後一位也是唯一一位來自於民間的天子,諡號為理宗。如果歷史沒有因為他的到來而產生蝴蝶效應,那麼過十三年,在他二十歲的時候,他將被迎立為皇帝,在他統治的前十年,權臣史彌遠將把持朝政,中間二十年,他振作過一段時間,並與蒙古人聯合滅了金國,最後十年,則由奸相賈似道操縱國政。在他死後十二年,蒙古人滅宋,他的屍體被一個叫楊璉真伽的西藏喇嘛刨出來,倒掛在樹上以濾出保護屍體的水銀,顱骨更是被製成骷髏碗。

  想起自己知道「未來」,趙與莒便輾轉反側,難以安眠。

  他個人的命運與這中國命運是連在一起的,崖山之後,再無中國,雖然明朝一度恢復,但終究還是沒有延續煌煌華夏,被一群毫無廉恥禮義文明的化外蠻人所竊取。巍巍中華,竟然萬馬齊喑,再無奮勇之士,再無智慧哲人,竟然淪落至要去歐洲人那裡學習救國之道。

  「堯之都、舜之壤、禹之封,於中應有,一個半個恥臣戎!」(注4)

  念及這首詞來,趙與莒就覺得胸中烈血激盪,有如巨浪拍岸一般,讓他腦中轟鳴不止。

  欲救中華,沒有這激盪澎湃的熱血不成,只有這激盪澎湃的熱血也不成,強烈的情感會化作無與倫比的動力,但這動力又需要理智來引導。趙與莒不想因為魯莽與衝動,成為後世人點評中的「愛國賊」,他個人落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罵名事小,誤了抗擊蠻虜延續華夏事大。

  因此,他書房中的那疊白紙中最上面的一張,首先便冷靜地分析了他的優勢與不足。

  第一優勢自然是所有穿越者之共同點,對未來歷史走向的把握,當今之世,再無人及得上他,除非還有第二穿越者存在。(注5)

  優勢之二是他的記憶——雖然他穿越至一個瘦弱的孩子身上,但有一點卻是值得慶賀的,那就是他對於穿越前所見所聞都記憶甚詳——甚至詳細到在小學上學路上偶然瞥見的轎車牌號00544都記得清清楚楚。(注6)這個優勢讓他可以一字不差地默出自己曾經精讀過的課本,特別是那些基礎科目,也讓他能夠回憶起在讀研究生時用來打發時間的《劍橋科學史叢書》,以及自己在軍事論壇上饒有興趣地研讀過的各種兵器知識。他能夠製造出白糖來,便是得益於這種記憶,他曾經在宋應星的《天工開物》中看過這種比較古老的製糖方法(注7),並且在此基礎上又採用了更為先進的活性碳過濾法。當然,這種記憶力強悍也有後遺症,那就是時不時的頭疼,而原先趙與莒是沒有這個毛病的。

  優勢之三則是他的起點,趙宋宗室,如果沒有大的變化,很有可能成為下一任天子。雖然現在他還只是一介平民,但比起那些穿成土匪的、錦衣衛的、惡少的,甚至比起那位穿越成學者的石越,在「前途」上要光明得多。

  注1:山之南水之北謂之陽,山之北水之南謂之陰,這是常識。

  注2:張志和是唐時金華人。

  注3:家中賢妻論文被抽中盲審,那幾日焦頭爛額讓區區心有餘悸,幸好過了,且成績不錯。

  注4:南宋陳亮《水調歌頭·送章德茂大卿使虜》,陳亮1194年去世,距此故事發生之時只有17年。全詞如下:「不見南師久,漫說北群空。當場只手,畢竟還我萬夫雄。自笑堂堂漢使,得似洋洋河水,依舊只流東。且復穹廬拜,會向藁街逢。堯之都,舜之壤,禹之封。於中應有,一個半個恥臣戎。萬里腥膻如許,千古英靈安在,磅礴幾時通?胡運何須問,赫日自當中。」

  注5:本書是單穿,不會有別的穿越者存在。

  注6:資深龍空眾對這個車牌號應該不會陌生,陌生的推薦去書店買一本由龍空代理海洋出版社發行的《都市妖奇譚》,支持壓路機女王,支持龍空。當然,如果能順便買一下《聚靈》和《彼岸之夢想》支持一下區區在下小可我,也是舉雙手歡迎的。

  注7:關於中國發明制白糖的相關資料,可見《十六世紀中至十七世紀初我國蔗糖生產技術的發展及其影響》(作者周正慶,收錄於《中國農史》2005/1)一文,網上可搜。

第一卷、朝為田舍郎

三、規劃(下)

  與之相應,他也有幾大劣勢。第一是年幼,許多事情無法自決,這一點經過他假借呂祖點化而有所彌補;第二是時間緊迫,如今是西元一二一一年,雖然距離宋亡還有六十四年,但距離他成為皇帝卻只有十三年。

  如果這十三年中他不做好準備,等成了皇帝之後,恐怕會更難,那個時候他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都會受到千萬臣子的注意,稍有逾越,恐怕就會罵聲一片。趙與莒並不認為,憑藉天子一人的意願就可以改變歷史的軌跡,當初神宗皇帝信重王安石,採取種種措施變法圖強,可得到的結果卻是悲劇,這便是一個實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