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洲狂瀾 - 第2章

聖者晨雷

  「是你吧,臭屁王?」當前的偷襲者充滿威脅的目光落在一個有些臃腫的人,那人連忙搖着手中的刀說:「不是我,不是我……」

  但他一緊張之下,「噗……」又是一聲,這下眾人都聽得分明,十幾雙要殺人的眼睛盯在他身上,讓他幾乎哭了出來:「真的不是我……開始不是我,現在是我……但……」

  沒有等他說完,當前的偷襲者說:「不要多說,給你將功補過的機會,衝上去!」

  臭屁王縮着脖子道:「衝過去會被射死的……」

  當前的偷襲者揮着匕首說:「不衝過去,現在你就會被殺死!」

  臭屁王畏懼地看着他手中的匕首,嘟噥着:「可是開始真不是我……」

  「不是你是誰?」當前的偷襲者首領憤怒地問。

  「我,我說了是我。」

  眾人這時聽出來,這個聲音是從偷襲者首領倚為屏障的樹上傳來。偷襲者首領搖頭望去,一雙亮晶晶的眼睛帶着譏誚盯着他。

  偷襲者首領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樹上人手中的弓箭上,這麼近的距離,對方只要一松弦立刻會射穿他的身體。他雙腿一軟,跪在地上哭了起來:「饒命,饒命……」

  沒料到這個偷襲者竟然如此不濟,李均微怔了下,原來他也不過是個十七八歲的年輕人,原本有些威風的臉上此時卻充滿着驚恐,李均說:「叫你手下的人全放下武器。」

  偷襲者首領大聲說:「快放下武器,快放下武器!」

  十多個偷襲者相互看了看,遲疑着扔下了手中的武器,其他傭兵將他們趕到了一起,肖林向李均伸了伸大拇指。

  李均則象沒事一樣又閉起雙眼,正這時,悽厲的慘叫聲劃破了夜空。

  李均一翻身蹲在樹上,箭在林間穿梭,不時有傭兵被射中時的慘叫,緊接着是各種光芒的道教魔法,藍黑色的水系、暗黃的土系與綠色的木系魔法將傭兵們擊得抬不起頭。

  李均將身體藏在枝葉中,以免被在遠處襲擊的敵人看見。夥伴和開始的那群偷襲者都伏在地上,要想扭轉這不利的局面,要麼得等對方法力用盡,要麼得先下手殺了對方的施法者。

  「為什麼對方會如此不珍惜法力?」李均急速地轉動着腦子,一個法師,即使是儒教的聖賢、道教的仙長、釋教的活佛這樣的終極法師,擁有的法力也是有限的,用盡之後必須恢復,對方如此不吝法力做並沒有太大作用的攻擊,應該另有目的。

  肖林昂起頭,向李均作了個手勢,李均立刻明白了對方的意圖。對方原想乘夜暗襲,卻沒料到開始十多個偷襲者將傭兵驚醒,他們定然以為已經被發現,還沒有來得及完成包圍就開始攻擊了,為了給迂迴合圍的同伴爭取時間,對方隊伍中的法師才會不惜耗損地使用法術。

  李均如蛇般貼着樹枝移向另一棵樹,憑藉着暗夜的掩護,他順利地來到這棵更高大的樹上,這時他已經看出了對方法師大致的方位,可能是三到四個道教法師,對於小隊的傭兵來說,這是非常危險的組合。李均瞄準法術的來處射出一箭,隨着弓弦響起,那裡傳來一聲悶哼,李均發出箭後立刻縮到樹幹後面,果然,幾道光芒和箭影從他開始立着的地方掠了過去,擊下一些碎葉。

  為防止李均再次用箭襲擊,大多數箭枝都飛向李均藏身之所,伏在地面的肖林發現壓力有所減輕,向魯格點了點頭,魯格龐大的身軀忽然立了起來,縮在他巨大的護盾之後向前突擊,剩餘的弓箭與魔法果然被這個龐大的目標吸引,肖林一翻身,與其他傭兵都匍匐向前。

  「是羌人!」對方陣營中有人認出魯格的身份,他們更不敢讓魯格接近,如果讓力大無窮的羌人靠近,即使是渾身盔甲的戰士也可能一擊便成一團碎肉。魯格揮舞着巨盾左右格擋魔法,對方的弓箭即使射透他的盔甲也只能傷害他的皮毛,但除土系以外的五行魔法則不是他能抵抗的。

  肖林與幾個動作敏捷的傭兵已經大大拉近了與對手間的距離,正這時,他們身後傳來了搏鬥的聲音,敵人的合圍已經形成,沒有必要再使用弓箭與魔法了。

  當肖林發現周圍足有幾倍於己的一大片士兵時,心中知道這一次絕無倖免,他大吼道:「突圍!」猛然從地上躍起,他面前的敵人沒有想到他已經離得這麼近,嚇了一大跳,肖林的右手刀這時已經劃破他的喉嚨。

  殺聲立刻大作,被傭兵們俘虜的第一批偷襲者一開始茫然,那個臭屁王甚至坐在地上從懷裡摸出了零食邊吃邊看,一面還在為雙方加油。

  第一批偷襲者的首領在地上拾起一柄刀,左盼右顧,正好一個傭兵與另一個士兵在他身邊血戰,他揮舞着刀在兩人中間大叫:「加油!加油!再加油!」

  正在生死拼殺的兩人被他的大叫嚇得一怔,相互望了眼,二人都以為這是對方的幫手,打定主意先解決這個看起來好收拾的傢伙。於是兩樣武器同時向他攻了過來,第一批偷襲者首領嚇得屁滾尿流,連滾帶爬地逃開,還沒有喘口氣,屁股上被不知哪方踹了一腳,丟了個狗啃泥,哀哀叫了起來:「完了,我被殺了……媽媽,快來呀……」

  這人嗓門不小,他的哭聲倒蓋過了其他人拼殺的聲音。雙方戰士都覺得既好氣又好笑,戰亂時代里流血亡命是平常的事,這些戰士們也都習慣了掉頭不皺眉的勇士,象這樣無賴的人反而少見。

  李均也不禁啞然,但這時不是他發笑的時侯,現在對方的弓箭手已經集中起來向他射擊,樹上已經成了最危險的地方,他從樹上跳下來,扔掉了弓箭拔出了短箭。

  七年的少年傭兵身涯,他雖然沒有受什么正規的訓練,但在這群玩命的傭兵身上,他還是學到了相當多實用的搏鬥技巧,已經是個非常出色的戰士了。

  短劍在他手中幾乎沒有任何花哨的動作,他一伸手便刺進一個背對他的敵人後心,緊接着他又拉過這個敵人的屍體,用力一推撞向揮劍沖向他的另一個敵人,那個敵人還沒來得及把同伴的屍體挪開,李均的身體已經衝動他身前,肋下一冷,短劍從鎖甲縫隙刺入,那個敵人最後看見的只是李均冰冷的眼神。

  混戰中敵人無法隨意使用殺傷性魔法,肖林的雙刀象疾風般從一個又一個敵人喉間掠過,一口氣斬殺了六個敵人後,對方發現這個傭兵首領的可怕,一個舉着圓盾的軍官阻住了他突圍的腳步。

  「沖!」肖林再次向傭兵們發出指令,左手刀向軍官劈了過去,那軍官揮盾架住這一刀,在肖林右手刀切出之前,他的劍悄然刺了出來。

  肖林覺得左手巨震,刀幾乎都無法拿住了,不得不後退閃身避過對手的劍,他喘了口氣,右手刀全力砍向對手執劍的手,但又是一下巨震,對方的盾仿佛早在那兒等着一樣。

  暗自驚嘆對方的力量,肖林揮了揮被震麻的右手,連連後退避讓對方的猛攻。那個軍官得勢不饒人攻擊向風一樣一陣接着一陣,雖然肖林可以看到對方也在喘氣,但攻勢卻沒有絲毫減緩的樣子。

  「砰!」的聲巨響,一隻巨盾架住那個軍官的圓盾,魯格發出含糊的笑聲,那個軍官則哼了聲向後連退,肖林蹲下身體,雙刀左右同時攻向那軍官的雙腳,軍官搶先出劍想阻住肖林的攻勢,卻又被魯格的巨盾擋住。

  但對方人更多,一擁便上來幾個將肖林與魯格分開,肖林回頭一看己方的傭兵仍在作戰的已經不多,只得發出第三個命令:「分散!」

  李均與另兩個傭兵組成小組,一起沖向肖林的相反方向。對方認定肖林是頭目,對於這一邊也沒有太注意,但對方人多,很快李均與同伴便被分開了。李均聽着同伴們一個個死前的慘叫,心中知道這次已經陷入了絕境。

  魯格意識到己方的危險,憤怒與絕望同時湧向他的心頭,他的神志慢慢消失,雙眼變成了恐怖的紅色,圍攻着他的士兵意識到他的變化,驚恐得不敢靠近他。魯格忽然扔掉手中的盾與斧,用手捶打着自己的胸甲發出可怖的嚎叫聲。

  「發狂了……羌人發狂了!」士兵們開始混亂起來,第一批偷襲者的首領也停止了哭喊,看着魯格揮動着雙臂撲向士兵們,士兵本能地用武器去阻擋他,但擊在魯格身上仿佛沒有任何效果,甚至連延遲一下魯格的行動都不可能,兩個倒楣的士兵的脖子被魯格巨大的手掌卡住提了起來,才叫了兩聲頸骨便成了碎粉,魯格揮舞着這兩具屍體,憤怒地衝進了士兵群中。

  幾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這個發狂的羌人吸引,為了阻止他,軍官們催促士兵將魯格圍住。第一批偷襲者的首領是最先意識到機會來臨的人,悄悄往灌木叢中一鑽,便不見了蹤影,那個臭屁王也連滾帶爬地脫離了這危險的地方。

  大多數士兵都被派到肖林與魯格那兒去了。李均發現敵人薄弱之處,這時不是講義氣的時侯,身為傭兵就應能跑就跑,只有在保證自己的前提下才能去救人,這是肖林多次的教誨。他連接刺死兩個敵人後也消失在黑暗中。

  總算脫離了戰場,李均又敲敲繞了回來,他找到了一個上風向的地方,一口氣連接點着了十幾處火,片刻,山風夾着火焰撲向戰場。

  山裡的風向是變化不定的,火焰也被這變化不定的風時而帶向東,時而撲向西。

  天色近午的時侯,被自己放的火象熏兔子一樣熏得暈頭轉向的李均,總算跌跌撞撞尋到了條山路,有了走出這無邊林海的希望。

  來到路旁的一條小溪邊牛飲之後,李均苦惱地看着水中自己的倒影:且不談破爛的衣衫與幾乎看不出樣式的盔甲,也不談臉上黑一塊白一塊的灰垢,單是他的頭髮與眉毛,就讓他覺得難以見人。

  雖說傭兵沒有那麼多講究,但無論是誰,頭髮燒掉了一大半,眉毛只剩下一條,走到哪兒都會覺得不自在。李均用溪水洗盡臉上的灰燼後嘆了口氣,對着自己的尊容發了片刻呆。

  暫時是與肖林他們聯繫不上了,如果他們還活着的話。那麼,自己就必須一個人面對這世界了,以前也有過單獨行動的時侯,但那時他知道身後有肖林等傭兵的支援,如今李均有些不知所措了。

  一陣亂七八糟的腳步聲傳了過來,李均警覺地拔出短劍,只見一個臃腫的身影連滾帶爬地沖了過來,一頭栽進小溪中,大口大口地喝着溪水,緊跟着又滾過來一個人,將頭埋進溪水中狂飲。

  灌足了水後,那個後來的人這才看到李均似的,發出驚叫:「啊……是你……」

  李均早就認出這正是第一批偷襲他們的人,那個臭屁王和首領。他冷冷一瞥,擺出一副冷酷的樣子,對付這兩個人就是要嚇唬他們。

  但李均很快發現自己的錯誤,一個人如果頭髮半邊長半邊短,眉毛只有一根,無論他想裝得多威嚴,結果只能是更讓人捧腹,眼前這兩個人便是一陣狂笑。

  「笑什麼?」李均抑制住自己心中的笑意,「你們自己相互看一看吧。」

  首領和臭屁王相互看了看,先是笑得更響,但馬上醒悟,在溪水中照了照,原來二人自己也同李均相差無幾。

  看着二人又轉為愁眉苦臉,李均咳了聲,心中拿定一個主意,他說:「你們兩個,給我跪下!」

  首領跳了起來:「憑什麼?你一個人,我們有兩個人,該你跪下!」

  臭屁王眼中露出崇拜的神情:「老大說得對,我們兩個還怕他一個嗎?老大真是英勇無比!」仿佛是為了加強他話語的說服力,他身後還非常響地「噗」了一聲。

  李均與首領不約而同走向上風處,但這時風向突變,奇臭無比的氣味在二人鼻端盤繞,如果不是早上沒吃東西,二人肯定會立刻吐了出來。

  在同臭屁王拉開足有三丈的距離後,李均開始晃動着手中的短劍,說:「給你們兩個選擇的餘地,要麼跪下,要麼去死。」首領立刻想起夜晚中那雙亮晶晶的眼睛,心中開始遲疑起來。

  臭屁王反應卻沒有那麼快:「不怕,老大,你先上,我掩護。男子漢大丈夫,寧死也不下跪。」

  首領向前沖了兩步,看到李均眼中注意力開始收縮,首領大吼一聲,卟地跪在地上哀求起來:「饒命!不要殺我,您大人大量,饒命啊!」

  臭屁王先是怔了怔,馬上也跪了下來:「老大,他是誰?」

  首領諂媚地說:「這位就是名滿天下英俊瀟灑勇猛無敵的……的……」的了半晌,他才想起還不知道李均的名字,於是改口說:「英雄,請把您的大名告訴我們,好讓我們以後到處去宣揚您的英雄事跡。」

  臭屁王省悟到首領的意思,既然要留他們去宣揚,現在李均便不會殺他們。於是他也連聲應和:「對,對,我一看英雄您就知道不是一般人物,瞧您……瞧您……」想了半天他也無法從自己那有限的腦袋中找出修飾的字句,只得變了個花樣,「總之,如果我是女的,一定要獻身於您。」

  那個首領生怕落在臭屁王的後面,緊跟着說:「不過,雖然小人是男的,但如果英雄您感興趣的話,小人也願意獻身……」一面說,一面還擠眉弄眼,向李均拋出個極具「魅力」的媚眼。

  李均幾乎吐了一地,他連忙向後又移了一段距離,確信這兩個人不能碰着他,說:「哪個再胡扯就殺了他!反正留下一個就夠了。」

  首領瞪着臭屁王說:「聽見沒有,你還是自己去死吧,不要打擾我們的好事!是不是,英雄……」說後一句時,他「深情款款」的向李均望了過來,聲音也變得「柔媚」無比。

  一陣雞皮疙瘩從腳跟一直傳上李均的後脊,李均開始打定的主意無論如何也無法對這兩個無賴用上。他冷冷哼了聲,說:「都給我閉嘴!你們為什麼偷襲我們?」

  這兩個怪人相互望了一眼,都沒有回答。李均揮起短劍向前一個突擊,馬上又退了回去,兩個怪人只覺得頭上一涼,短劍貼着他們的頭皮划過,兩蓬斷髮從他們本就被燒掉了大半的頭上落了下來。

  臭屁王嚇得忙指着首領說:「和我無關,不要殺我,是他的主意。」

  首領眼珠亂轉,但又無法反駁,只得解釋說:「是我瞎了眼,把英雄你們當作強盜,想偷襲你們為民除害。」他故意將「為民除害」四字說得很響,臉上也露出一副「楚楚可憐」的神色。

  李均仔細盤問,原來這個首領叫趙顯,臭屁王倒真姓王,叫王爾雷,兩人都是附近一個小城林州人,因為連年戰亂,雖然屬於洪國的林州沒有直接遭受兵火,但也留下了許多無父無母的孤兒,趙顯一夥都是如此,他們一直在林州城中乞討偷摸為生,但最近和一個富商的兒子爭地盤被趕出了林州,於是結伴在山野間搶掠,哪知道第一次出手就遇上了李均所屬的傭兵團。

  李均知道這附近有個小城,心裡立刻踏實了些,象他這樣單個的流浪者在亂世是不會受到懷疑的,他可以在城裡打聽肖林他們的消息。

  「帶我去林州。」李均以不容抗拒的口氣命令。

  趙顯與王爾雷對望了一眼,趙顯害怕地說:「這可麻煩,我們回林州會被姓原的殺死的。」

  李均知道他所說的姓原的就是同他們搶地盤的原士海,淡淡地道:「不要緊,有我在,誰也不能殺你們。」

  趙顯心中忽然湧上一條妙計,連忙點頭說:「是,是。」

  ……

  林州雖然是個群山中的小城,但因為其他比較好走的交通線大多被戰火所阻,這裡就成了洪國首都海平城通往內地各國的一條要道,往來的商賈不少,也就帶動了城市的經濟。

  走了足有半天,空着肚子的三人總算來到了林州,趙顯一面帶路一面盤算,不知怎麼樣才能利用李均去教訓原士海。遠遠地看着城牆,他有了主意。

  由於天色近晚了,到城外討生活的人們紛紛回城,往來的客商也趕着進城投宿。李均一行人倒不顯得孤單,但他們的狼狽模樣,卻讓周圍的人指指點點。

  趙顯對李均說:「這個……李英雄,進城的時侯衛兵如果盤問起來,該怎麼回答?」

  李均微微怔了一下,這個他真沒有考慮,如果直說自己是傭兵,只怕立刻會被猜出是打敗了的陳國傭兵,立刻就會有大隊人來捕捉,不直說,自己這副狼狽模樣卻是無論如何瞞不過的。

  趙顯見他一時沒法回答,嘿嘿笑了起來:「不要緊,我有辦法,但是這樣的話,我說什麼你可都得承認,否則就會被揭穿了。」

  王爾雷頗有點擔心地說:「老大,每次你說不要緊,我就覺得一定會要緊……」

  趙顯一腳踢在他屁股上,說:「閉上你的大嘴,否則有你好看!」

  王爾雷果真閉上了嘴,但卻抗議似的放了個響屁,很非常陶醉似地用力吸了口氣。李均和趙顯立刻遠遠躲開。

  來到了城門口,哨兵果然對這三個奇形怪狀的人特別注意,哨兵甲大聲道:「你們三個,過來!」

  趙顯笑嘻嘻地來到他身前,說:「咦,原來是哨兵甲大叔啊,幾天不見不認得我了?」

  哨兵甲聽了就來氣:「什麼?大叔就大叔,還哨兵甲大叔,那是作者偷懶給我取的名字,我的真名應該叫……應該叫……美男子!」

  哨兵乙搖了搖頭:「他名字那麼土,太難聽了,不如我的名字好。」

  正狂吐的趙顯驚訝地問:「你不是哨兵乙大叔嗎,還有其他名字?」

  哨兵乙驕傲地道:「那當然,作者那個笨蛋沒辦法想出名字,本天才當然能想出。」

  趙顯頗感興趣了:「說來聽聽。」

  「本天才已經說過了。」哨兵乙不太耐煩地說。

  趙顯還要說什麼,哨兵美男子道:「他就叫本天才,一聽就知道是個自大狂,不要理他。咦,你不是那個叫趙顯的小流氓嗎,怎麼又跑回來了?」

  哨兵本天才也奇怪地問:「看你們三個,怎麼這個怪樣子?」

  王爾雷張開嘴準備回答,趙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又閉上嘴。趙顯傲然說:「這個樣了不好嗎?」

  兩個哨兵狂笑起來:「好啊,頭髮焦了大半,眉毛只剩半邊,衣服可當魚網,樣子好得很啊。」周圍圍觀的人聽了,也都捧腹大笑起來。

  趙顯等他們笑夠了,奮起他的大嗓門說:「所以你們都是土包子!我們這打扮是現在京城裡最流行的模式,髮型叫野火頭,眉毛叫單月眉,衣服叫迎風衣!現在京城裡的公子哥兒就流行這個!如果沒有全套這樣的裝備,京城裡的女孩子連正眼都不會瞧你一下!」

  眾人聽了半信半疑,趙顯又說:「有了這套裝備,姑娘們就象飛蛾撲火,讓你忙都忙不過來,你懂嗎?諒你們也不懂,所以雖然你們一個是美男子一個是本天才,到現在還是光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