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將軍大人 - 第2章

鄭良霄

  「回大人,東西沒找到。」一個黑衣人冷冷冰冰的聲音回答。

  「沒有?!道陽子那兒呢?也沒有?!」吳明的臉色越發的陰沉了。如果東西沒找到,那麼他們做了這麼多也就是徒勞了,而且這麼大的傷亡,主上也一定不會放過他的。

  「道陽子身邊什麼也沒有。不過他身上的道袍下擺少了一塊,屬下以為可能青雲門還是有人逃脫了。」黑衣人聲音完全沒有起伏的答道。

  「還有人跑了?!立刻派人去追。」吳明一拳砸在大殿主位的案几上,材質上好的案幾立刻四分五裂,散落了一地。

  「是。」乾淨利落的一句回答,下一刻黑衣人便消失在了大殿之中。

  作者有話要說:  修文……

☆、暗箭

  初春時節,正是萬物復甦的時候,路邊的花草們漸漸地恢復了春日的生機,蕭瑟了一個冬天的大地似乎在短短的幾天內便又從死寂中脫離出來了。

  同樣的,因為冬日大雪覆蓋而沉寂了一個冬天的人們也都從那溫暖的屋子裡出來了,在易州通往中州的官道之上,許久的寧靜被打破了,那人來人往車水馬龍的狀況告訴人們,這裡已經再次恢復了往日的喧鬧。

  今年冬天似乎是特別的冷,大雪一場接着一場似乎沒有停歇。即使是往年那些冬日裡依舊奔波的南來北往的商人們,在這個冬天裡大多也只能窩在家裡。原因無他,雪太大,即使是在官道上,馬車也很難行走。於是在春天終於來臨時,這沉寂許久的官道便顯得過於熱鬧了。

  官道之上,除了南來北往的商人和旅人之外,此刻還有比較特殊的一隊人馬匆匆而過。這一群人全部都騎着高頭大馬,前行的速度也是極快的,等他們急匆匆的從官道上跑過去之後,剩下的人便只能在後面吃灰了。

  行雲商行的主事剛才正在查看一輛出了點兒問題的馬車,不提防身後就是一隊人馬匆匆跑了過去,幾乎是擦肩而過的,那架勢着實也把他嚇了一跳。等人都跑過去了,他才驚魂未定的側頭去看,卻不提防又吃了一嘴的灰,不過到底是被他看清了那是些什麼人。也因此,本來已經到嘴邊的咒罵,又被他硬生生的給吞下去了。

  從背後看去,隱隱的可以看見那一行人領頭的是個身形挺拔、一身銀甲的將軍,只可惜只能看見背影,卻是看不見這將軍是何模樣。而在他的身後,跟着的是一行十來個軍士打扮的壯漢,看上去也是個個威武不凡。

  再看看這些人身下的馬,卻也都是百里挑一的好馬,等閒少見。如此一來,即便是個不諧世事的普通人也知道,這一行人必定不凡,更何況是那見多識廣的商行主事,所以主事很明智的在看到那些人的背影之後閉上了嘴。

  這年頭,禍從口出的事情還少嗎?他不過是個普通商人,哪裡敢去惹這些當兵的?!受點兒驚,吃點兒土什麼的,他還是自認倒霉吧。

  正巧這時候那輛出問題的馬車已經被夥計們給修理好了,主事回到自己的馬車上坐好,大手一揮,商行的車隊再次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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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將軍,這裡已經是江州地界了,如果快馬加鞭的話,再有四五日便能到達中州。」

  「嗯,知道了。時已正午,大家還是先休息一下,順便在這裡吃點兒東西。江州城我們此番便不入了,直接繞過回中州去吧。」

  「是,將軍。」

  早前從官道上匆匆跑過的一行人停在了距離江州城十來里之外的官道旁。正巧這裡有個小茶攤,為首的銀甲將軍一揮手,一行十四人便都下了馬,然後牽着馬往那小茶攤走去。

  小茶攤的老闆是個三四十歲的中年人,長得一臉的和氣,見有人來了便立刻滿臉帶笑的迎了過來。茶攤里另外還有一個十五六歲樣子的少年人,小二打扮,看上去和老闆長得倒有幾分相似,想來便是這老闆的兒子,父子兩人一同經營這茶攤的。

  茶攤老闆滿臉是笑的迎接了這一行人,小二打扮的年輕人也順利的從軍士們手中接下了他們的馬,然後拉到旁邊去栓了。在銀甲將軍的帶領下,這些人很自然的跟着他進了茶攤,然後在他坐下之後才分開三桌坐下。期間動作可謂是整齊劃一,舉止有度,倒真真是一副訓練有素的樣子。

  茶攤老闆似乎是沒見過這種陣勢,站在一旁稍稍有些拘謹。等到離他比較近的一個軍士開口讓他上茶時,他才終於恢復了正常,滿臉是笑的問道:「各位軍爺,小店雖小也不止是有茶,另外還有一些簡單的吃食和酒,不知道各位要不要?」

  銀甲將軍笑了笑開口,聲音清朗:「酒就不必了,我們一會兒還要趕路的。你就上些茶和簡單的吃食吧。」

  這銀甲將軍帶着頭盔,此刻在茶攤里坐下也沒有取下來,所以只露着一張臉。不過光看那張臉倒也是俊朗非凡的,除了長得太過秀氣之外,倒是別有一股英氣在眉宇間,引得人忍不住要多看上兩眼。

  老闆似乎是愣了一秒鐘,不過很快的,他就再次掛上了和氣的笑容,答應一聲後連忙招呼着年輕人一起幫忙準備東西。

  最先上桌的自然是茶水,正巧這一行人騎馬趕了一早晨的路,此刻到都渴了,在銀甲將軍當先倒茶開始喝之後,其他人便也沒客氣的紛紛連灌了兩三杯。

  沒過一會兒功夫,老闆和年輕人就分別端着饅頭和牛肉出來了。這些人之前趕路趕得很急,基本上很是住客棧吃飯館的,一路上都是啃着硬幹糧過來的,所以此刻不僅不嫌棄反而都吃得很歡,便是那領頭的銀甲將軍也忍不住多吃了一個饅頭。

  這會兒正值正午,雖然春日的正午也不會太熱,但到底是奔波許久很疲乏了。吃過飯之後,這些人不知怎的,便一個個的沒了之前的精神,變成一幅昏昏欲睡的樣子,也直到此時,一些人才驚覺似乎有些不對。

  銀甲將軍第一個站了起來,卻在站起來的一瞬間覺得腦袋暈得有些厲害,連忙一手撐在了茶攤里那破舊的桌子上,這才站穩了。他用力的搖了搖頭,似乎是想讓自己清醒一些,耳邊有人喊着「不好,我們中了蒙汗藥了」,可是他心裡卻是覺得奇怪,一般的蒙汗藥和毒藥絕對是瞞不過他的鼻子和舌頭的,可是剛才明明就沒有什麼異樣啊。

  那蒙汗藥的藥力似乎也不是特別的強,在眾人反應過來之後,倒是都能站起來拔刀。而就在此刻,旁邊那幾個客人卻突然暴起發難了。

  銀甲將軍剛才吃得比較少,這會兒除了有點兒頭暈之外倒也覺得還好,此刻見狀連忙把懸掛在腰間的劍拔了出來。不過還不等他動作,一支不知從何處飛來的暗箭卻突然而至,直向他心口逼來。

  作者有話要說:  修文……

☆、打獵

  早春三月,天氣轉暖,來來往往走在大街上的人們都已經脫去了厚厚的冬衣,轉而換上了一身輕便的春衫。連帶着江州城裡也因着這天氣的原因,變得熱鬧非凡,特別是江州成內的主道上,更是人來人往川流不息,不用看光用聽的就能知道,沉寂了一個冬天的大街小巷都已經從沉睡中復甦了。

  從溫暖的屋子裡出來的,不止是大街小巷中的那些商販和行人,還有這江州城內大大小小的痞子混混。他們向來喜歡在城內作威作福惹是生非,這個冬天卻實在是太冷了,連他們都只能老老實實的窩在家裡,所以在天氣好轉之後,他們也是第一時間從憋悶了好幾個月的家裡跑出來了。

  今天算是江州城裡的痞子們的大聚會,三三兩兩的狐朋狗友們都趁着這個機會勾肩搭背的出來了。不過今天他們似乎並不打算像以往一樣在江州城內惹是生非,鬧得雞飛狗跳。就在大街上人們看到他們後準備退卻時,卻都意外的發現這些討人厭的傢伙牽着馬匹,遛着狗,外加背着弓箭什麼的,溜溜達達的就往城外去了。

  大街小巷裡的人們頓時都鬆了口氣,特別是街邊的那些小商販們,見到這些人走了,紛紛在心裡暗自慶幸今天可以少損失一筆了。不過看那些人的樣子,似乎是準備要出城打獵去了?人們搖搖頭,並不理會,只要禍害的不是他們,城外那些野物被這些人折騰也就折騰了,他們可不在意,還巴不得這些人多浪費些精力,沒時間沒精神回來鬧事呢。

  春天本是動物繁衍生息的時節,真正要打獵的人為了保證將來動物不會減少,所以一般在春天是不會出來打獵的。真正要打獵的好時節,其實是在秋天,偶爾也會有人選擇在冬天打獵,不過在初春時間就彎弓搭箭的跑出來打獵的,還真是很少見的。

  顯然,江州城裡的這些痞子並不是好獵人,他們甚至連獵人都算不上,只能說是一群只會吃喝玩樂的紈絝子弟。而對於他們來說,城外的動物是不是會少,根本就不關他們的事情,他們更不會為了這些小事操心。

  於是果斷的,在一個無聊人士的振臂高呼之下,這一群無聊人士就都回家牽着馬,遛着狗,背着弓箭,帶着小廝跟班浩浩蕩蕩的就出了城門。

  要說春天本來是個踏青遊玩的好時節的,不過這些人顯然沒那個閒情逸緻,除非是有美女同游。不過很不巧,一般是沒有美女會看上他們,所以他們也只能選了這麼個不太好的時候出去打獵了。當然,如果路遇美女可以去調戲調戲的話,大概他們就不會再選擇打獵了。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從城門口出來,因為路遇美女去調戲而非戰鬥減員大概有三分之一,又有三分之一的人眼紅那些可以調戲美女的,所以放棄初衷改道踏青聖地去找美女調戲。等到真正到了郊外狩獵之處,原本浩浩蕩蕩的人群也就只剩下了稀稀拉拉的十來個人了,其中還有一多半是小廝跟班。

  為首的那個一身瀟灑青衫的公子哥聳聳肩,一臉無所謂的道:「就只剩下我們幾個了,左右不過是出來玩玩兒的,獵物還是獵人其實無所謂,不過空手而歸可就沒意思了。大家不如就在這裡分頭行動吧,酉時正在城門口匯合,看看大家的收穫如何?」

  其實本就是出來玩的,其他人自然也沒什麼異議,於是便都應了一聲,然後便迅速帶着人分別離開了。原地剩下的,也就是那個一身青衣的公子哥和他手下的一個小廝,外帶一條生龍活虎的獵狗。

  見大家都去得遠了,公子哥這才招呼一聲,然後帶着身後的那個小廝也駕馬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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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射中了!」不過十來歲的年紀,小廝見到自家公子一箭射中了一隻野雞,頓時大喜過望的嚷了起來。

  端坐在馬背上的是個十七八歲的年輕公子哥,穿着一身藍色的錦袍,長着一張俊俏的臉,正是那江州城首富楚家的少爺楚問。

  此刻那楚問正一手持弓一手手搭涼棚的往樹林裡看呢。不過這郊外山上的樹木實在是豐茂,雖然是初春時節枝葉並不算旺盛,但這麼一眼看去,除了樹木野草之外,倒真是看不見什麼:「小黑,去把獵物給我撿回來。」

  楚問招呼一聲,跑出去的自然不是跟着她身邊的瘦弱小廝,而是一直跟在她身邊的那條矯健兇猛的高大黑色獵犬。那獵犬的動作很快,楚問的話音剛落,小黑便已經跑了出去,只看見一道黑色的身影迅速的向前一躥,然後便消失在了那一片的野草灌木之中。

  小黑是楚問從小養到大的獵犬,從來都是江州城裡最優秀也最聽話的,楚問招呼它過去撿獵物之後,便安心的坐在馬背上等着乖乖小黑把東西撿回來了。而旁邊跟着的那個小廝也是一臉羨慕的看着小黑跑開的背影,心裡直鬱悶這麼好的狗一點兒都不買他的賬,總是對着他愛答不理的,可惜了他一片想討好的心意啊。

  楚問和小廝在原地等着,本想着不過是片刻的功夫小黑就能回來的,可是這兩人硬生生的在原地等了一盞茶的時間也沒能看到那條黑色的影子再跑出來。

  對於這樣反常的狀況,楚問有些疑惑。又等了片刻之後小黑還沒有出來,楚問終於還是皺着眉頭開始大喊小黑的名字。若是平時,小黑聽到她的叫喊之後必定立刻很歡快的搖着尾巴便跑來了。不過今天顯然是不同的,因為即使楚問叫了十來聲,樹林的深處還是沒有動靜的,更不見小黑出來。

  楚問眨巴眨巴眼睛,和小廝對視了一眼,都覺得情況似乎不太對。小廝擔心樹林裡出現了什麼兇猛的野獸,臉上有些怕怕的表情。倒是楚問更加鎮定些,她的小黑她知道,就算是遇到豺狼虎豹了,也不可能就這麼悄無聲息的沒了動靜,所以這樹林裡有的,大概也不是什麼猛獸。不過裡面到底會有什麼,她卻是猜不到的。

  想了想,楚問還是決定進樹林裡去看看。且不說小黑是她從小養大的,她捨不得就這麼扔了,就是她那過於旺盛的好奇心也不容她就此離開。

  見小廝有些害怕的不敢跟去,楚問也不強求。她下馬後將韁繩交給了小廝,讓他在原地等着,然後便獨自一人帶着弓箭,小心翼翼的進樹林裡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修文……

☆、初遇

  撥開層層疊疊的低矮灌木,楚問一邊走一邊皺眉頭,剛走了沒幾步其實她就想回頭了。當然,這並不是因為她不擔心她家小黑了,也不代表她的好奇心現在就沒有了,只不過這層層疊疊的灌木讓她有些煩躁了。

  那些亂七八糟的灌木非常難看也就算了,那上面黑漆漆髒兮兮的把她的袍子都弄髒了也算了,最可恨的是那些灌木中居然還長着長長的刺!那些刺可真是讓人覺得頭疼,不僅長還比較尖銳,從旁邊過時一不小心就會把袍子刮破。更有甚者,楚問從旁邊經過的時候不小心,連手背之類,露在衣服外面的地方也被劃傷了大大小小的傷口。

  「唔……這樣的地方,都不知道小黑是怎麼跑進來的。」楚問一邊碎碎念,一邊還是繼續往裡面走。雖然她其實已經很想回去了,不過如果讓她的小廝知道她是因為路比較難走就退出去的話,那她可真丟不起這人。

  自言自語的嘀咕了幾句,楚問繼續向前。她之前射中的野雞應該落得不遠,小黑跑去撿也應該不會去得太遠。楚問已經打好主意了,她只走到野雞掉落的地方,如果沒有看到小黑的話,她也不繼續前進了,到時候只要把野雞撿回去就好。大不了她就和小廝一起再在外面等一等好了。

  這樣想着,楚問腳下的速度更快了幾分。初春時節,這樹林裡沒什麼人,也實在是安靜得夠嗆,楚問走在裡面心裡不禁有幾分發憷,只希望能快些離開。

  箭是成為射的,所以她也的確沒有預料錯誤。走入樹林中不過數百米的距離,她就看到了不遠處還在撲騰掙扎的那隻野雞,只是奇怪的卻是小黑居然並沒有再它旁邊,這會兒還是不見蹤影。

  楚問幾步走過去把野雞撿了起來,滿意的看了看那隻插在野雞腹下的自己的箭。本想就此離開的,不過她想了想,還是擰着那隻野雞站在原地大喊了幾聲「小黑」。

  又等了片刻,樹林裡還是一片安靜,楚問撇了撇嘴,雖然有些可惜了那一條好狗,但她還是決定回去了。

  隨手從地上撿了根乾枯的樹枝打算用來撥開灌木叢,楚問最後回頭看了一眼就準備離開。而就在此時,在楚問身後的那一片樹叢之中卻穿來了「簌簌」的輕響。

  這聲音在安靜的樹林裡極其刺耳,楚問在第一時間就聽到了。這樹林很大,其中自然也不缺乏什麼兇猛的野獸,所以楚問在聽到身後的響動的那一刻神經就離開繃緊了。一把丟開手裡的野雞,連忙把手上拿着的弓箭舉起來,彎弓搭箭的對準了響聲傳來的方向。

  「簌簌」的聲音響了一陣後便平靜下來了,楚問疑惑的舉着弓箭又等了一會兒,還是沒看見有什麼跑出來。不過這樹林裡的情況她並不清楚,誰知道會有什麼危險存在?所以她也不敢放鬆,還是舉着弓箭,腳下卻是慢慢的向後退去。至於地上的那隻野雞,此刻她卻是沒那個時間去管的了。

  突然,又是一陣「簌簌」聲響起,楚問對面的一從低矮的灌木叢突然被扒開了。緊接着,在楚問手裡那支箭放出去之前,從那從灌木叢中鑽出了一個矯健的黑影。楚問定睛一看,這才發現原來是剛剛叫的小黑終於聽到她的呼喚跑出來了。

  楚問當下就鬆了口氣,把手裡的弓箭放下了,然後伸手摸了摸小黑的腦袋,道:「小黑,不是讓你來撿野雞的嗎,跑哪兒去了?!這樹林咱還不熟,別到處亂跑,跑丟了以後可就沒人餵你了。」

  小黑被主人摸着腦袋,高興得尾巴直搖晃,連帶着整個甚至都搖搖晃晃外加蹦蹦跳跳的。它「汪汪汪」的叫了幾聲,聲音里似乎透着中別樣的激動,只是楚問這會兒急着離開,所以沒有注意到罷了。

  再次從地上撿起那隻還撲騰着想要逃跑的野雞,楚問招呼一聲,就打算帶着小黑迅速的離開了。雖然現在小黑也回來了,這樹林裡似乎並沒有什麼可怕的東西,但她心裡隱隱的還是覺得有些不舒服,想要快些離開。

  誰知道她剛轉過身,小黑卻突然「嗚嗚」叫着一口咬住了楚問長袍的下擺。硬生生的拖着她,不僅不讓她走,還把她往相反的方向拖去。

  小黑是一條優秀的成年獵犬,本身力道其實是很大的。楚問一時不察就被小黑拖着連連的後退了好幾步,等她站穩之後怒喊着「小黑」之後,小黑才停止了拖拉的動作,只是那急切的搖着尾巴的樣子卻似乎並不打算放棄。

  楚問知道小黑很聰明,見它這般動作也就知道一定是有什麼事發生。楚問站在原地猶豫了一會兒,小黑卻是急得團團轉,上蹦下跳的似乎是想要吸引正在猶豫中的楚問的注意力。

  好奇心終究還是戰勝了恐懼。楚問猶豫了一下,結果還是拿着弓箭拎着野雞跟在小黑的身後向着樹林深處走去。一邊走她一邊還在心裡念叨:如果哪天她死了,那麼她一定就是被她那該死的好奇心給害死的。

  雖然這麼想着,但楚問前進的速度卻是一點兒也沒有慢下來。這會兒她也不去在意那些勾衣服的荊棘了,小黑跑得很快,她也就跟得很快。一人一狗很快便到了叢林深處,然後楚問就看見小黑衝着前面一個草叢裡開始「汪汪」的叫。

  楚問雖然是個紈絝子弟,但在這樹林裡她卻並沒有掉以輕心。她是一邊舉着弓箭一邊靠近那個被小黑髮現不同的草叢的,好在一直走到草叢邊上的時候,也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更沒有危險降臨。

  小心翼翼的走近草叢,楚問探頭往那高高的野草叢中看去,看到的卻是一片銀色亮光的反射。

  楚問眯了眯眼,這才看清楚,原來那是一個穿着一身銀色盔甲的人。只不過此刻那人似乎已經失去了知覺,保持着伏趴着的姿勢一動不動。

  楚問將那人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遍,這才發現那人似乎是受傷了,有紅色的血跡沾染在她銀色的盔甲上。

  不過,這人是誰?又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作者有話要說:  修……

☆、女人

  在遇到那個莫名其妙的傷員的時候,楚問就註定今天要失約了。雖然她很不樂意,很不願意搭理地上的那個傢伙,可是在走出幾步之後,她還是咬牙切齒的又跑回去把人給扛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