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之神諭 - 第2章

酒徒



「莉莉……原來,我真的很愛你!」通過朦朧的淚眼,福雷.西恩看到莉莉的睫毛動了動,他連忙揉了揉發紅的眼睛。

他驚詫地發現,莉莉的面孔迅速變化着…………

在死亡石像山沉寂了千年的石像鬼,隨着斯潘尼斯人的進攻,接二連三的醒來了……

本以為斯帝爾聯邦可以與諾斯帝國並堅力挽狂瀾的福雷,此時卻陷入了前進不得、後退不能的尷尬局面,諸神的沉默、意義不明的神諭,代表着亞特蘭帝斯被拋棄了嗎?

地牢裡面關着的瘋癲老頭又是誰?他又會帶給戰局什麼樣子的變化呢?血之神諭精采大完結!

六隻藍中透紅的光翼冒出福雷的肩膀,老人身體的旋轉速度越來越快,一道道的金光從他體內流出,沒入福雷後頸,金色慢慢與藍紅二色融合,然後一起消失,翅膀變成了白色,純淨如聖光。

「天使之翼!」圍在周邊的眾人吃驚的大喊。

「哈,哈,哈哈!誰說我錯了?我的力量,就是他的力量,以後無論他做了什麼,都有我的功勞!」老人放聲狂笑。……

第一集

血色雙翼

本集簡介

人族最重契約,即使對當政者再不滿也不肯臣服於魔族,然而人族中的精英--預言師福雷·西恩卻因身負血海深仇,主動投入魔族,甚至接受了血液融合之術,棄去人類身分!

每一入冬亞爾河上便會出現濃霧與結界,護住了殘敗的帝國,讓魔族無法揮軍南下,使福雷·西恩復仇之路格外艱辛、屢受阻撓。

難道他們真會讓這條河永遠擋着?而福雷·西恩看到的神諭,欲傳達的又是什麼意思?

「公爵大人,我不會犧牲視覺去追尋什麼聖域,我要用這雙眼睛,看着嘉摩屢缽王朝滅亡,萬刀刮骨,也難掩我心頭之痛。」福雷·西恩搖搖頭,目光冰冷而堅定。

「這又是何苦,我真不了解你們蘇斯人,總是做無謂的堅持,當年佛拉倫爾若是留在我這裡,現在估計功業不在本爵之下。為什麼你們不能學學艾達爾人(精靈),學學畢斯特人(獸人),拋開那個條條框框,而珍惜眼前的一切?」

「這是契約,閣下!」每日刺骨的疼痛即將來襲,福雷·西恩不敢再多說話,臉色漸漸蒼白,上下齒之間不斷發出咯咯聲。

第一集

血色雙翼

楔子

我是酒徒,叫這個名字不是因為我特別能喝酒,而是因為我不喝酒的時候,和這個世界上大多數喝醉了的人一樣清醒。

所以從小到大,我一直是奸商和江湖騙子的最佳目標,有好幾次被騙光身上的最後一個硬幣,幾乎露宿街頭。

但是,「吃一虧長一智」這種事情從未在我身上發生過。直到我被一個眉毛和鬍子一樣長的傢伙騙了,喝了一杯「女人的眼淚」,我才發現,自己陷入生平最大的騙局。

千萬不要告訴我,你不知道「女人的眼淚」是什麼東西,如果你真的不知道,恭喜你,你是這世界上最幸運的聰明人。

那個叫孔方的老傢伙,就在我沉醉在「女人的眼淚」的味道中不能自拔時,拿出了一本破得不能再破的羊皮卷讓我補全,這張羊皮卷,和世界上所有殘破不全的手稿一樣,無非是一些帝王將相的家史。

說實話,酒徒認為那些帝王將相不過是「摔跟頭撿元寶」的幸運傢伙,他們沒有一點過人之處,或者還比我身邊的人更膽小,更齷齪。

如果拿着放大鏡細細搜尋我身邊的人,肯定能找到他們的祖先,曾經是某位蓋世英雄的明證。

有一位比酒徒還容易喝醉的傢伙就曾經說過,我們都是同一群類人猿的後代,我想他的話應該有道理。

廢話少說,反正酒徒喝了人家的酒,就得替人家辦事,為這篇僅值一杯酒錢的手稿,酒徒浪費了整整一年時間,說不定畢生的精力都得接着浪費下去。

手稿上的時間、地名都不是很完整,英雄或者壞蛋的名字拖沓冗長,為了讓大家能明白手稿中寫了些什麼,酒徒不得不把他們的名字與那些大家分不清進制的度量單位,儘量替換成我們這個時代的名字與通用標準。

如果你通過酒徒翻譯過的東西,去了解手稿中的世界,認為那個世界不過如此,那就錯了,那個世界其實和我們的世界一樣精采。那些人、那些事,就好像你我的影子。

那個世界叫亞特蘭帝斯,故事發生在大陸紀元九二五年,人類和魔族戰爭的第二十五年,或者說是第一次人魔戰爭的第二十五個年頭。那一年葡萄長的特別好,所以故事中瀰漫着葡萄酒的味道。

好了,給我倒一杯葡萄酒,給你自己也添上一杯,把壁爐的火燒旺一些,咱們一起來品品這個騙葡萄酒和女人眼淚的英雄故事,了解一些上古帝王、巨龍、精靈、騎士和美女的隱私。

在下雪的天氣里,天空中傳來西爾芙(Sylph)們拍動翅膀的聲音。

註:Sylph長着翅膀的精靈,呈半透明少女形狀。

第一集

血色雙翼

第一章

神諭

「戰爭還沒有結束嗎?」黑暗中,一個聲音幽幽地問。

點點靈魂之火在空中飄過,依稀映出命運女神面孔的輪廓。

天平猛地一震,代表着魔族和人族的兩側托盤同時沉了下去,落在神殿的地板上,摔個粉碎。

一道銀色的閃電劃破蒼穹,雷落處,亞爾河水驟然沸騰,濃濃的白霧充塞於天地之間,將亞特蘭帝斯大陸切成兩半。

魔帥安德烈望河興嘆,帶着北方聯軍調頭退後。

「退兵了啊!」有士兵在隊尾小聲歡呼。感謝神,感謝亞爾河,讓他不用再冒着生命危險追擊那些南方人。

「又起霧了,商路斷了。」趕着馬車的商販們停住腳步,無可奈何地將貨物堆放進河邊貨棧。

濃霧每年冬初出現,春末散去,一直持續了二十年。

在這大半年時間裡,濃霧將亞特蘭帝斯大陸強行分開,同時,也切斷了南北彼此仇視的目光。

霧起的時候,就連獅鷲格瑞芬和它的子孫,也不敢貿然從河面掠過。

濃霧裡,婉轉淒迷的哭聲,可以讓任何生物迷失方向,等它們從魅惑中清醒時,眼睛、牙齒和指甲早已成了水猴的點心。

貨棧旁的小酒館生意火爆,自從二十年前,亞爾河之霧第一次出現,冬天就成了酒館的黃金季節。

過不了河的旅人,貨物脫不了手的行商,還有決定南遷的百姓,蜂擁擠進這裡,靠着葡萄酒和吟遊詩人的歌聲來打發時間。

酒館大廳,橡木桶臨時搭成的舞台上,吟遊詩人沙啞的聲音低低的吟唱。

「他們焚燒房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