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傳說 - 第2章
風凌天下
凌天焉能不知道他心中在想什麼，呵呵笑道：「不要緊張，黃大少，我不是你的情敵。我是雪兒的哥哥，我叫凌天。」
黃家雲鬆了口氣，口齒也變的靈活起來，笑道：「原來是大舅哥，大舅哥怎麼沒跟各位叔伯一同到來，反而自己一個人來了？」心中暗暗奇怪，凌雪兒什麼時候又多了一個大哥出來？自己怎麼不知道？不過心中卻是大大一送：只要不是凌雪兒的男友前來搶人，那就不要緊。
凌家大長老凌敬向前踏出一步，清癯的臉上平平板板，喝道：「凌天，有什麼事私下談，今天卻不是你撒野的地方！」凌敬不愧是一個老狐狸，凌天反常的出現在這裡，他已隱隱嗅到了有些不同尋常的味道。
凌天笑了，眼神鋒銳如刀：「呵呵呵，大爺爺，那，什麼時候才是我凌天撒野的時候呢？是不是我再一次強姦她的時候？恩？」他臉上笑容可掬，語氣平和自然，但是說出來的話，卻是惡毒無比。
這句話一說出來，登時整個大廳之中氣氛一變！眾人一片譁然。這個青年到底是什麼人？竟然獨身一人前來搗亂兩大巨無霸家族的婚禮！難道，他有什麼強勢的後台？幾乎每個人都在這樣猜測。
凌敬臉色慎重無比，他深深知道，這個外門孫子自由聰明伶俐，從不做無把握之事，現下他既然已經現身在這裡，今日之事必定已是無法善了；只是不知道他的後手究竟是什麼，唯有暗中安排一下，將有可能發生的變故損失降低到最低了。雙手背在身後，輕輕一揮。身後一個凌家子弟心領神會地閃身出去。
一個黑色西裝的青年嘿嘿笑着跨前一步，陰陽怪氣地道：「我道是誰，原來是我們凌家的千里馬呀，我說小凌天，你不是吃錯藥了吧？」
凌天笑吟吟地道：「哦，是凌超大哥啊，好久不見了，凌超大哥對我情深意重，五年前一別，兄弟我是牽腸掛肚啊，兄弟我想你想的天天睡不着啊。」這凌超便是當年凌天武功被廢之後，對凌天的凌辱最為惡劣的一個。
凌超皮笑肉不笑的道：「是嗎哈哈，我對弟弟你也是無日不可或忘啊，總在想，我的天弟弟今天又在那個垃圾堆里找霉麵包吃那？別餓到了肚子才好。」他做出一副沉思緬懷的表情，皺起眉頭做思索狀。
「哈哈哈哈，大哥放心，凌天弟弟就算找不到霉麵包，也是餓不到滴，菜市場那麼多的丟棄的青菜葉子，天弟弟不知道吃得多麼開心。」一個不男不女的聲音響起，正是凌超身後的一個瘦小的青年男子，正在搖頭晃腦。
「一對白痴！」凌敬心中大罵。凌天今日既然敢在眾人面前明目張胆的出現，必定事先早已安排妥當才會前來報仇，以凌天的智計，眾人現在已經處在一個極端危險地情勢之中，這兩個白痴還在煽風點火，火上澆油！
凌雪兒上前一步，絕美的臉上露出一絲淒迷，說道：「天哥，當年的事情，是妹妹對不起你，但是事情已經過去這麼多年了，今天又是小妹大喜的日子，天哥你就不能好好的坐下來喝上一杯喜酒嗎？」
凌天哈哈大笑，溫柔地道：「雪兒妹妹言重了，當年的事情，我早已經忘了，今日前來，是凌天心中另有一件絕大的遺憾之事，不吐不快。」
凌雪兒秀眉微蹙，眼神有些莫名的熾熱，問道：「不知天哥還有什麼事情放不下？如果小妹能幫忙，一定義不容辭。」
凌天眼神冷厲，面色溫柔之下隱隱露出一絲暴戾，悠悠道：「有一條黃泉路，我早就該去走，可是一直沒捨得……」凌超截口冷笑道：「那是你垃圾還沒有吃夠，當然不捨得。」
凌天沒有理會他，接着道：「……今天我想去走那條路，可是我很不甘心。」
凌敬本能地感到了不妙：「你不甘心什麼？」
凌天哈哈大笑，笑聲之中充滿了快意：「我不甘心，那條路，竟然是你們這幫垃圾陪着我一起走的！哈哈哈哈……」
黃家家主黃振生大驚，瞬間猜到了凌天的手段：「炸藥？」
凌天讚許的看了他一眼，贊道：「不愧是黃家家主，果然反應敏捷。」
凌敬大吼：「快抓住他，不要讓他引爆了炸藥。」口中大喊，整個人已是飛一般的向外掠去，他心中清楚，就算此時抓住凌天，也已經肯定來不及了，不如自己早走一步，還有幾分保命的把握。
凌天仰天大笑，狀若癲狂：「晚了，哈哈哈，晚了！如果你們在我進來的那一刻便開始逃跑，或許還能留下一條小命，現在嗎，哈哈哈哈……」瘋狂的笑聲之中，突然一聲巨響，緊接着，山莊各處不斷爆出巨響聲音，由外而內，眾人腳下大地劇烈顫動，紛紛站立不穩。山莊裡的樓房土雞瓦狗一般紛紛傾倒，爆炸聲連綿數里，慘叫聲不絕於耳。剛剛停下的直升飛機紛紛隨之爆炸，一片世界末日的景象。
凌天早已站立不住，坐在地下，看這種人驚慌失措的東躲西藏，快意的哈哈大笑：「不用躲了，這次的炸藥效果就算及不上美國扔在日本的兩顆原子彈，也絕對差不了那裡去，哈哈哈……」
凌超俊美的臉上滿是猙獰，手中已經摯出一把短刀，悽厲的吼道：「凌天，要死也是你先死一步！」挺刀向他刺來。
凌天不躲不閃，任由短刀深深地扎進自己胸口，口中鮮血四濺，只是一味癲狂而快意的大笑……
最強烈的爆炸終於發生。隨着一聲巨響，幾處蘑菇雲同時騰起，下面，已經完全失去了黃家連綿數里的東海別院的影子，取而代之的竟然是一個深深的大坑！遠方，阻開海水的堤壩也已經完全炸開，洶湧的海水一擁而入，從此，東海之上，又多了一個環形的港灣……
遠在數十里之外，一座高山上，一名黑衣少女久久佇立。俏美的臉上淚痕斑斑，良久，黑衣少女點上了三炷香，插在地面上，盈盈一拜，自言自語地道：「天哥，一路，走好！」
第一部
天星少年
第三章
黃泉路上
凌天滿含復仇的快意，就在爆炸的那一瞬間，看到凌雪兒、凌超、凌漢等人滿臉驚駭欲絕的神色，心懷為之大暢！只恨再沒有時間讓他來享受復仇的快意了。
隨着一聲驚天爆炸，凌天只覺得自己的身體越來越輕，眼前出現了一條閃閃發光的大路。凌天心中奇怪之極，那樣的爆炸之下，難道自己還活着不成？檢查了一下身上，竟然毫髮無傷，不由得咄咄喊怪。
整個身子不由自主的隨着那條閃光的大路向前走去，這一移動之下，頓時就感到了不同，自己的身子竟然是足不着地的飄着向前行進……
凌天苦笑一聲，原來，自己畢竟是，死了！這條路，想必便是黃泉路了吧，真是久仰大名了，生前，自己曾經無數次的幻想過這條路，曾經無數次的想要提前踏上這條路，這一刻，總算是如願以償了吧。凌天自嘲的想到。
這條路與自己想象中大不相同，身後與兩側均是一片黑暗，只有向前的方向始終發出淡淡的亮光。路面好像很平穩，不過也看不見腳下到底是什麼，究竟是石頭還是泥土？凌天突然有了一絲好奇之心。
凌天試着向後移動了一下，身體竟然紋絲不動！再向兩側試着走了幾步，同樣走不出去，似乎有一層看不見的牢牢地屏障在那裡，不許人越雷池一步。看來，這條路，只能向前走才能夠移動了，向後或者是兩側均是不可能的事情。
凌天飄飄前行，雖然身死，但他感覺到，自己的靈魂卻是說不出的暢快，呵呵呵，黃泉路，孟婆湯，我凌天盼望已久了啊！早早的喝下那孟婆湯，儘快的將那些人世間的所有全部忘記了吧！凌天心中暗暗的祈禱着。
凌天發現，在這條路上，不僅僅是自己一個人，仔細感知一下，竟然身前身後慢慢的人群，絡繹不絕，個個愁眉苦臉，哀號不絕，走在路上，也是儘量的走得慢一些，一步三回頭，似乎在那個已經告別的人世間還有着無盡的未了之事……
凌天嘿嘿暗笑，看來，能夠象自己這般輕鬆愉快的走在這條路上的人，也就自己一個人了。想到這裡，凌天心中突然覺得自豪起來。忍不住裂開了嘴巴，笑了起來。頗有些洋洋得意。
笑聲傳出，頓時凌天變成了眾人矚目的焦點！竟然有人死得這麼高興！正在想盡辦法拖延腳步的眾靈魂紛紛側目看來。
「媽的，原來是這個變態，老子打死你！」一個靈魂氣勢洶洶的沖了上來，一把向凌天抓了過來。凌天剛要閃躲，卻發現那靈魂抓過來的右手竟然直接穿過了自己身體。忍不住心中一樂，看來，靈魂體是不怕傷害的。
那靈魂見抓不到他，也不再白費力氣，只是一個勁的破口大罵：「老子跟你無仇無恨，你這變態找凌家報仇也就算了，幹嘛把老子也牽連在裡面？」這人一動，更多的人發現了凌天，頓時幾十個靈魂一擁而上，對着凌天群起而攻，污言穢語層出不窮。
凌天心念一轉，頓時明白，看來這些傢伙就是去海邊別院賀喜的人物了，卻沒想到喜酒沒吃成，卻搭上了自己的一條命。
凌天心中全無半點愧疚，作為曾經的凌家子弟，他自幼所接受的教育便是弱肉強食的教育，生生死死，早已不放在心上，對於普通人的死活，更加的是漠不關心。成王敗寇而已，每個人都有機會成為絕世強者，只看你是不是努力而已，你不努力，枉自丟了性命，怪的誰來？上天給人類的機會本是相等的，皇帝輪流做，明年到我家；你不努力，那麼做了別人的炮灰，就不要埋怨！
看到這人滿臉的憤怒，凌天突然想起，凌雪兒等人，是不是也在這條路上？凌天這樣一想，不由的腳步慢了下來，最後乾脆停下了腳步，等在路邊。他要看一看，那些喪盡天良，連自己的親人也要謀害算計的人渣，到底現在是如何的一副模樣！
過不多時，黑暗中影影綽綽，又過來一大批，這些人走得更加的慢了，口中更是咒罵不停！走在最前面的，正是凌敬那老傢伙！在他身後，凌超、凌漢、凌虎……哈哈哈，一個不缺。看到他們臉上的怨毒與不甘，凌天無比的暢快。
凌敬等人許是心情太過於低落，竟然沒有發現導致自己慘死的大仇人凌天便站在路邊，一路咒罵着走了過去。
凌天嘿嘿直樂，正要跟在他們身後上路，卻見白影一閃，一個孤獨的身影出現在他面前，絕美的臉龐，完美的身材，身上竟然穿着一襲潔白的婚紗！正是凌雪兒。
凌天笑吟吟的湊了過去：「雪兒妹妹，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我們又見面了。」
凌雪兒見到凌天，卻沒有想象中應該有的怨恨，只是微微笑了笑，便越過了他，向前走去。
凌天大為詫異，問道：「你不恨我？不怪我在你人生最幸福的時刻毀滅了你？」
凌雪兒背對着他，停下了腳步。轉過身來，面容依舊平靜，嘴角牽起一絲嘲諷的笑意，道：「最幸福的時刻？哈哈哈，凌天，真可笑，你知道嗎？我不僅不恨你，而且，我感激你，非常的感激！」
凌天撓撓頭，皺起眉頭：「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凌雪兒臉上泛起淒迷的笑容，道：「天哥，你知道嗎？當年陷害你之後，我整整做了一年的噩夢，睜開眼是你在我面前，閉上眼你依然在，你知道嗎？我差點被你折磨瘋了。我好多次偷偷跑去看你，卻始終不敢在你面前現身；我害怕，害怕看到你鄙夷的眼神。現在，我很輕鬆，欠你的，終於還了，我終於不再做噩夢了；這種感覺，很好。」說着，凌雪兒臉上浮起輕鬆的笑容。
凌天怔住，良久，方道：「原來，你也會內疚。」
凌雪兒表情恬淡，道：「不用諷刺我，現在，我們一樣。不過，那樁債我雖然還給你了，但現在，我還是欠你的，呵呵呵……」凌雪兒嫵媚的一笑，接着道：「天知道我對這樁婚事有多麼的不情願，多麼的厭煩；對那個黃家雲又是多麼的討厭！現在，我終於不用承受這一切了，我好高興！真的好高興！」
凌天露出沉思的神色，道：「你不情願，不喜歡那個人，為什麼卻要答應嫁給他？」
凌雪兒似乎很奇怪凌天問出這個問題，詫異的看了他一眼，苦澀地道：「為什麼？為了家族！為了家族的野心！作為家族中的嫡系女兒，早已註定了我的命運，必須為了家族犧牲，我可沒有背叛家族的勇氣！」說着，路出調皮的笑意，道：「幸虧有你，一顆炸彈全解決了！哈哈哈，如果有來生，我寧願生在十萬大山里，做一個貧苦交加的獵戶的女兒，也決不再投生在這種高門世家之中了。」
凌天沉默了下去，兩人相對無言。踟躕一會，凌雪兒終於抬起頭：「天哥，謝謝你。如果有來生，如果來生我們還能夠在一個家裡，我一定做你最貼心的妹妹。我……走了。」轉身走出幾步，突然停下，背對着凌天，低低地說道：「天哥，對不起！」
凌天霍然抬頭，眼前卻已經消失了凌雪兒的身影。遠處，人群仍在洶湧湧來。凌天呆呆的站立在這裡，突然感到心中劇烈的疼痛起來。
或許，站在凌雪兒的角度，雖然陷害自己的方法過於卑鄙了一些，但作為一個嫡系成員，如何能夠忍受大權一步步落入支系手中？一旦大權旁落，便將導致整個嫡系遭受家族的打壓！那種後果，是做為嫡系的驕傲絕對無法忍受的。
這一瞬間，凌天心中對凌雪兒刻骨的恨意突然之間便這麼煙消雲散……這個女孩子，為了家族，背負了半生的惡名，為了自己的家族，犧牲了一個女孩子最為憧憬的婚姻愛情，末了，自己卻送給了她一場驚天動地的爆炸！頓時，心中的憎恨化作了滿心的憐惜。
雪兒妹妹，如果有來生，希望你生活在平凡的家庭當中，自由的戀愛，自由的結婚，自由的享受自己自由的生活。望着凌雪兒遠去的方向，凌天誠摯的送出了自己的祝福。
第一次，凌天茫然起來，不知道自己的復仇究竟是對是錯？心中想起凌雪兒臨別時的話語：天哥，謝謝你。如果有來生，如果來生我們還能夠在一個家裡，我一定做你最貼心的妹妹！
凌天心中一酸，暗暗道：雪兒，如果有來生，如果來生我們還能在一個家裡，我一定做你的好哥哥，不會讓你受到半點委屈。
來生！凌天突然想起了這個詞。既然真的有黃泉路，真的有奈何橋，那麼，來生，肯定是有的！想到這裡，凌天激動起來，轉身便跑，向着凌雪兒離去的方向大步追了上去，邊跑邊喊：「雪兒，等等我，我們一起，來生，我還做你的哥哥！」
凌天一發力，靈魂向前漂移的速度便比別人快了何止一倍。轉眼間奔出老遠，卻沒有發現凌雪兒的身影，一時間不由悵然若失。前面，一座白色的拱橋閃着寒悠悠的光芒，想必便是著名的奈何橋了，橋邊，一座三四丈高的石台，上面正有數人翹首而望，滿面悲戚。定然便是望鄉台了。
一過奈何橋，便要飲下孟婆湯了，凌天心中大急。想要回頭找尋凌雪兒下落，卻是向後移動一步也不能夠。
凌天不知道，在他一面高喊着向前急飄的時候，路邊，有一個纖弱的身影正在掩面而泣。正是凌雪兒的魂魄。凌雪兒眼看着凌天大喊大叫着飄過，心情激動之極，想要出聲叫住他，卻是喜極而泣，竟然說不出話來。心中一個勁的狂喜：天哥原諒我了！天哥原諒我了！心情激動之下，忍不住放聲大哭。多年來的心結，誰曾想到，竟然在自己死去之後，在這陰冷無情的黃泉路上突然解開！
凌天隱隱聽得身後傳來嚶嚶的哭聲，依稀便是凌雪兒的聲音。心中一喜，全力向後擠去，仍是一動未動，大急之下，想到世間的螺旋電鑽，頓時想到：「反正我的身體憑空，若是像螺旋電鑽一般旋轉起來，或許便能鑽的過去！」
想到便做，凌天兩隻手朝天舉起，整個人陀螺般旋轉起來，待凌天感覺到似乎已能帶起呼呼的風聲的時候，不顧一切的向後面的方向鑽了過去。身周的魂魄們被他帶動的東倒西歪，大家不由的齊聲咒罵。
突然間，周圍的魂魄們一陣大嘩，因為這個突然在黃泉路上發了神經病的小子在劇烈的旋轉之中突然就此消失不見了……魂飛魄散？
眾魂魄一陣搖頭嘆息，怪事年年有，不如今年多！在人間有精神病也就罷了，起碼死去之後還有轉世的機會，可以再來一次；可是這位仁兄竟然極端不合適宜的在黃泉路上發作了！竟然落得如此一個魂魄俱滅的結果！天知道是那輩子做了什麼孽吆……
凌天身體劇烈旋轉，一點一滴的前進着，心中也是越來越喜悅：這個辦法果然有效！正在沾沾自喜中。似乎自己已經向後鑽進了三四步……隱隱看到前面有一個白色的影子，似乎正是凌雪兒的樣子，正一臉狂喜的張開雙臂向自己飄來。凌天心中高興，又是一個加速……
似乎感覺到自己鑽破了什麼東西……，突然一陣輕鬆的感覺傳來，周圍已經沒有了那股滯重感，一下子撲了個空，險些摔個跟頭。顧不得別的，踉踉蹌蹌的好像站了起來，便要跟凌雪兒打招呼。睜眼一看，凌天直接傻了眼：我靠！這……這……是什麼鬼地方？
第一部
天星少年
第四章
娘胎練功
凌天懊喪若死。自己一時興起，搞了個人體螺旋電鑽，結果將自己鑽到了這麼一個鬼地方。四周似乎皆是粘稠的液體，自己的身體也變小了，變成了一個葫蘆娃一樣的東西，而且，身子還被吊了起來……這個架勢，跟前世自己看的動畫片之中那個還未化成人形還在葫蘆秧上吊着的葫蘆娃簡直是異曲同工……最慘的是，現在跟葫蘆娃身上一樣的光滑——沒有手腳……
難道我觸犯了天條？我靠，不就是搞了一次黃泉路上的人體螺旋實驗嗎？至於這樣慘無人道的將我削成一根人棍吊起來嗎？凌天義憤填膺，差點便要破口大罵。
等等……慢着……這是怎麼回事？隱隱約約聽到竟然有說話的聲音……再仔細聽聽看：「……夫君，我們的孩子好像在動呢……」接着又是一個男聲，同樣的隱隱約約、模模糊糊「……我聽聽……」
夫君？？這是怎麼回事？凌天當場石化！目瞪口呆。難道……我這麼快就投胎轉世了？可是怎麼會是夫君？就算是投胎了，那聽到的也應該是『老公』才對！難道……難道……我不禁投胎轉世，而且還……穿越了？？！
我靠，這麼極端狗血的網絡橋段不會就這麼真的發生在我的身上了吧？凌天大腦中一陣暈眩！
再次仔細的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身體，不錯，是一個人體的大致模樣沒錯，形狀極像自己在中學時學的生理衛生上面的孕婦肚中的胚胎的模樣……
怎麼會這樣子？我……還沒過奈何橋呢！那孟婆湯也還沒夠着嘗上一嘗……我……我還想在那望鄉台上高歌一曲……怎麼會就這麼匆忙的把我安排了啊？凌天直欲放聲大哭，哪知道才一張嘴，便是一股粘稠的液體灌了進來……同時，那捆在自己身上的繩索……哦，臍帶中綿綿不斷的傳過來一縷極為精純的先天之氣……
凌天又感應了一下身側，沒有其他的與自己相同的物體存在……恩，看來不是雙胞胎……，應該是屬於獨生子女吧？凌天想道。
一遍遍的驗證觀察之後，凌天終於確定了，自己的的確確是投胎轉世了，穿越不穿越還沒有弄明白，但是有一點是清楚的，自己現在所處的位置正是一位偉大的孕婦的肚子裡面……讚美神！這個世界真是太奇妙了……外面說話的竟然說的是漢語……太方便了，看來還是在地球上。凌天想。
以自己的經驗…咳咳，以自己的眼光看來，自己現在這個模樣，最多也就是三四個月的樣子，也就是說，最少還需要五六個月的時間自己才會真正的誕生於世……想到還有五六個月的時間自己要獨自呆在這個黑漆漆的地方，凌天就忍不住要有一種抓狂的感覺——前世自己孤獨了一輩子，現在竟然還要繼續忍受下去……什麼世道啊！
既來之則安之。凌天想。在這一刻，凌天突然想起了自己前世的最大的遺憾和恨事：慘遭陷害，丹田上毫不留情的一掌，廢去了自己所有的驕傲和希望！自己本來極有希望在二十歲之前便能夠完成內力自後天向先天的轉變的，就這麼突然地……
等等……我剛才在想什麼？凌天腦中靈光一閃，陷害……廢武…後天…哇哈哈哈，先天真氣！那條自己身上的臍帶子正在源源不斷傳來的不就是自己夢寐以求的先天之氣嗎？如此天賜良機，天上掉下餡餅來的事情，自己如何能夠錯過？
哇哈哈，天上掉下個林妹妹，還是個裸體的林妹妹……凌天心中已經興奮到了極點。差點便要手舞足蹈起來。
想到了這一點，凌天頓時感覺自己的生活不會那麼無聊了——起碼，自己還可以修煉內力啊。
凌天先是聚精會神的將自己前世所學到的凌家不傳絕學「驚龍神功」的口訣與運行的線路仔細的回想了一遍。他一點一點的回憶着，思考着，凌天知道，這絕對是一個夢寐難求的機會，凌天不允許自己出任何一點一滴的差錯！
帶着前世所有的記憶轉生！這絕對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這就好像一個億萬富翁，死去重生之後，卻發現自己的億萬家產跟着自己從娘胎裡面出來了……起步便是先天真氣啊賣糕的，有些習武之人終其一生都不能達到這個高度！而自己竟然還沒有發育成完整的人形便有了這樣的機會！自己如果不好好利用這個機會，簡直是愧對列祖列宗的眷顧和老天爺的恩賜！
凌天到現在一直沒想明白，自己怎麼會突然投生的，不過，估計跟自己玩那場人體螺旋電鑽有着很大的關係。不過這個已經不是他思考的重點了。凌天現在最為頭疼的便是自己體內孱弱的經脈。
凌天非常明白，自己現在還只是一個肉球而已，充其量不過是一個已經有了自己的意識的肉球！自己現在的處境還是相當危險的，畢竟，現在正懷着自己的這位母親隨隨便便摔一個屁股蹲便有可能將自己化成毫無意義的一灘血水，月經一樣的排泄出來。
所以凌天現在的主要任務便是強化自己的身體，務必能夠達到吃藥打不掉，摔跤照樣活蹦亂跳。就算是要歷經九九八十一難，也要撐到革命成功的那一天——誕生之日！
要強化身體，便要藉助母體中傳送過來的先天之氣與自己前世學過的內功心法了。可現在的問題是，凌天體內的經脈異常的細小脆弱，凌天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嬰兒在這個月份的時候都是這個樣子，反正就覺得自己有些過於孱弱了……
一不做二不休，凌天極為小心的引導着先天之氣，宛若前世在豆腐上繡花一樣的小心翼翼，向自己的身體內部的經脈慢慢的一步一步的疏通過去……
感覺像是過去了一個世紀一樣的漫長……凌天終於完成了先天之氣在自己體內經脈中的第一周天的循環。一時間心神俱疲，這種感覺，就好像懷中抱着一大塊極端易碎裂的極品玉石卻還要在萬丈懸崖的上空走鋼絲……太折磨人了！凌天醒來的第一個念頭便是想要破口大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