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戰英雄 - 第2章

莫仁

直到無元六○三年,人類成功移民「白鳥星系」第五號行星,無元六五七年,成功移民「鳳凰星系」的第二號行星,整個地球上的人類才鬆了一口氣。

這個傳說中的島嶼——南島,雖然人口控制十分嚴謹,但是兩千九百多萬人住在這個島嶼上,人口密度仍然十分的高,通商頻繁,犯罪率雖不甚高,但生活品質實在不佳,這也是聯邦政府一向以來最頭痛的問題。

說來這些事情並不是每個人都關心,至少陳信就不太關心,雖然出生、居住在這個傳奇的南島上,陳信並沒有感到這裡有什麼特殊的地方,只是覺得這兒並不算是一個住的挺舒服的地方;人多,作任何事都競爭激烈,而自然景觀又蕩然無存,陳信只想等到學業結束之後,遷到南極洲去與父母同住,反正想要遷出南島的人無論遷去任何地方一律從優決議,若是想要遷入則將遭到百般的刁難。

陳信的父母早已於一年前遷出,但因為認為南島的教育水準較高,而且南島工作經歷在世界上也較受尊重,所以將陳信留了下來,等到學業結束再說。

現在的陳信並沒有花心思去考慮世界是否仍會維持和平,他的心神正放在今天的懲罰性作業上,明天要是不能應付的話,他將得到一百點的負分,雖然無傷大雅,但是今年九月就將有一次接受分組考核的機會,陳信可不想因為點數不足而必須累積到明年二月才測試。

如果成功的話,陳信將有可能提早在兩年內畢業,也就是政府公告需要六年修完的「領導教育班」,將可能在四年內修完,這樣無論是各大企業或政府機關都會爭着要這樣的人才,若是再度修完「特殊教育班」,陳信有極大可能得到進入「聯邦政府」工作的機會,或者進入「聖島」的「聖殿」從事研究工作。

陳信與徐立山分手後,不到片刻就飛回空無一人的家中,陳信不再耽擱,直接飄行到家中的視聽室,將歷史學互動式教育晶片拿出,看着封面上李畢樹老師的相片,陳信不禁搖了搖頭嘆口氣自語:「又要被訓了。」

李畢樹老師身高近一百九十公分,國字臉,體型高瘦,臉部表情嚴肅,是不怒自威型的老師。

歷史學教育晶片是唯一由陳信父親替他決定的教育晶片,陳信的父親是職業軍人,雖然一百多年的和平之下從未打過仗,但是軍人的習性並沒有因時代而改變,依然習慣於下屬一切服從,甚或是伴侶、子女。

不過,自從陳信的父母因工作調動遷往南極洲後,陳信就很少拿出歷史學教育晶片出來使用,這該是陳信的父親當初花兩千多元無幣買的時候所始料未及的。

反正在上課途中也沒法接收訊息,所以陳信先取下了腕上的收發機,隨即將教育晶片插入家用立體視聽器中,轉眼間,著名的李畢樹老師與一片螢幕出現在陳信的眼前,李畢樹老師看了一眼陳信,嘴角輕輕的牽動一下,平靜的說:「陳同學,好久不見!」

陳信搔了搔頭,有些不好意思的說:「李老師你好,這個……最近比較忙。」

其實,陳信知道教育中心的歷史成績以及作業部會自動連線進入晶片中的智能系統,也就因為如此,陳信更不敢拿出來使用。

「你的成績最近退步很多……今天想學習哪個部分?」李畢樹向來不與學生寒暄太久。

「四九戰爭。」陳信迅速的回答。

「你準備花多少時間?」李畢樹繼續詢問。

「這個……五個小時夠不夠?」

陳信暗暗打算在太陽下山後,再花幾個小時飄上舊大陸劍古山脈森林保護區,與保護區巡邏隊玩捉迷藏,不過現在自然不可以說出來。

李畢樹眉頭皺道:「這個單元完全講完至少也要三十個小時,你主要想學哪個部分?」

三十個小時?陳信傻眼了,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

李畢樹看着陳信不知所措的樣子,也知道陳信往往臨時抱佛腳,搖搖頭繼續說:「你想要先學四九戰爭與中古其他戰役之比較與關連,還是四九戰爭的遠近因,還是四九戰爭中由無元五十二年到無元二零一年間的詳細經過及重要人、事、物與大小戰役,還是四九戰爭對未來的影響?」

陳信哪知道有這麼多名堂,只好老老實實說出今天懲罰性作業的情形,由李畢樹老師來決定。

陳信說完後,見到眼前李畢樹老師的立體虛擬形象臉色更沉的說:「你的能力加上今天的狀態,經過計算可以連上十個小時……我將比較的部分刪掉,遠近因、關連與影響的部分只帶過重點,詳細經過及重要人、事、物與大小戰役的內容當作主要部分,替你快速複習一次……你五個鐘頭之後有甚麼事?」

還要十個小時?陳信瞪大了雙眼正在震驚當中,李老師這般猛然一問當然支支吾吾說不出來,於是倒楣的陳信註定要上十個小時的課,這下直到十一點才能脫身,誰叫教育晶片的關閉設計都是非主控式的。

過了十個小時,陳信終於由教育晶片中解脫。

陳信大嘆一聲,真是頭昏腦脹,轉念心想今晚也別睡了,還是去劍古山走走,說走就走,陳信往外一穿,由屋頂的門口離開,向着西方舊大陸的劍古山保護區飛去。

沒多久,陳信熟門熟路的到了山脈中心,小心的躲避個個巡哨,終於在自己常到的十字飛瀑景觀旁落了下來。

陳信搖搖頭望望月色,四面樹影隨着微風吹過也跟着微微的晃動,山裡面是一片寧靜,只有身旁的水流聲終年不斷的涌着,陳信靜下心來,緩緩的坐下,享受一片的寧靜。

忽然間,一個不尋常的聲音由西方的山林間傳來,陳信吃了一驚,這裡一向沒有巡邏隊的蹤影,沒想到今天夜裡居然有人跑來打擾陳信。

陳信連連搖頭,看來今天是夠倒楣了,白天睡覺被抓到,晚上出來清閒一下又被打擾,但是自己偷偷跑到這裡畢竟是違法,陳信無奈之下,往瀑布後方的樹林中躲去。

陳信才剛剛藏好,果然由西方的山林間衝出了三個人,不過三個人一點都不像是巡邏隊,東張西望的好像也是偷偷跑來的,不知道在躲什麼人。

仔細一看,其中二人手中各提了一把長劍,亮晃晃的一點也不像合法的防身武器,加上身上的衣服似乎有些狼狽,而且其中一個人臉上還有數道傷疤,陳信皺皺眉,心想這三個人也不像是來賞玩風景的,說不定是來幹什麼見不得人的壞事,自己還是躲遠一點,免得被牽累到了。

這時三人彼此交頭接耳一番,陳信只隱隱聽見其中一人說:「奇怪了,不知道為什麼……」

另一人跟着說:「……別管這麼多了,沒追來最好……」隨即話聲又低了下來。

三人一面低聲說話,一面往東方眺望,過了片刻似乎是有了決定,打算繼續往東方穿行,陳信心中一喜,這些入走了以後自己便可以出來了,沒想到就在這個時候,陳信眼前一花,場中忽然出現了五個身影,團團圍住了崖旁的三個人。

這五個人是怎麼來的?陳信大吃一驚,自己在教育中心裡御風術已經算是佼佼者了,沒怎到這五人比起自己更是快上許多,連教育中心的老師都沒這麼快。

這時原來場中的三人一見被圍住,馬上面向外背靠背的聚攏了起來,同時提起了手中的長劍,向外一比。

三人中一個高壯漢子對圍在外圈的五人說:「難道真的不能放過我們?」

「到底誰是好人?」

陳信心想還好沒被這些人看到,不然,說不定自己還會有危險,眼見這人發話之後,外圍的五個人臉色肅穆,連理都不理,陳信偷偷的打量後到的五人,他們身上穿的有點像是聯邦的軍服,不過雖然陳信父親就是聯邦軍人,卻從沒見過這種制服,正在疑惑的時候,外圍的人忽然說話了。

「奉議事團的命令,今天凌晨前若是不能活擒就格殺勿論,你們還有最後一次投降的機會。」

果然是聯邦軍人,穿這種的大概是南島軍區的,不過這人說起話來冷冷冰冰似乎沒啥感情,陳信聽的不大舒服,心裡對兩邊都沒什麼好感,正決定藏到更隱密的地方,只見原來說話的那人將劍一舉,說:「既然這樣就沒話好說了,來吧。」

五名聯邦軍同時一揮手上,立時抖出了五道光華,盤旋的向三人攻去,場中的三人也一聲呼哨,三道劍光同時幻成光球,抵禦着外來的光華。

陳信睜大了眼,但是怎麼也看不清楚場中八個人的動作,隨着叮叮噹噹兵刃交擊聲傳出,陳信才隱隱看出五名聯邦軍手中拿的都是並不很寬的刀子,似乎很薄,也不知道是從哪裡變出來的。

陳信聽見乒刃交擊聲越來越大,心想再這樣搞下去巡邏隊就會被引來了,自己是不是該溜?不過這些人的功夫奇高,且陳信從沒見過這種能力,又有些不捨得,眼見三人的防禦圈越來越小,似乎聯邦軍隊逐漸占了上風。

過不多時,終於還是驚動了巡邏隊,騷亂聲逐漸由四面遠遠的傳來,陳信對該不該先溜正拿不定主意,只一分神,場中忽然轟隆一聲,陳信連忙回頭,只見被圍捕的三人似乎昏死的四散摔開,而聯邦軍不知何時已經將武器收了起來。

只見他們迅速將躺在地上的三人提起,同時往西方的天際衝去,飛行的速度直讓陳信瞠目結舌,自己不知道還要修練幾年才有這種速度?陳信一發呆,巡邏隊已經到了這個崖頭,眼見四面戰鬥之後的痕跡,大驚小怪的四處搜了一陣。還好陳信躲得隱密,沒被搜出來,又過了一個多小時,陳信才找到機會溜出山區,貼着海平面飛回南島。

無元七三三年五月七日

第二天。

陳信依然故我的在兩公尺上方的空中,沿着路飄向教育中心,嘴中一面喃喃默背着四九戰爭的內容:「聖島出現……在無元七十八年,無元……八十一年一月二十七號光復新大陸,八大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