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恆天帝 - 第2章

孤單地飛

  「林雨綺,以後可別後悔了。」楚浩突然說道。

  後悔?

  林雨綺嗤了一聲,楚家的沒落已成定勢,她不離開才會後悔。

  楚浩沒有衝動,但心中升起了一股強烈的不服輸勁頭,他定會成為強者,用事實狠狠地抽這女人的耳光。

第2章

命脈

  這個世界的文明究竟存在了多少年,至少楚浩是肯定說不清的,只知道很長很長。

  但這麼長的時間下來,這個世界的科技卻幾乎停滯不前,因為這裡的武者實在太強大了,強大得壓制了科技的發展。

  雖然殘酷,但戰爭確實在極大程度上推動了科技的發展,無數民用科技在最初誕生的時候其實是出於軍事上的考慮。可在這裡,強大的武者可以一拳將城牆轟碎,身體強橫到抗衡利器的程度,根本沒有科技滋生的土壤。

  就楚浩所知,武者共分四個層次,分別是小乘境、中乘境、大乘境和金剛境。

  四個層次除了力量上的差距外,還體現在了防禦上,據說金剛境的武者將肌肉繃緊的話,小乘境武者便是拿着絕世利刃砍也頂多削出幾道血痕來。

  楚浩的父親便是三階金剛境的修為,擁有30萬斤以上的偉力——金剛境也是成為貴族的基本條件,整個東雲城擁有金剛境修為的人絕不會超過15個。能夠成為這樣的強者,整個天下都可去的。

  這也是楚天雲敢於深入火雲山的底氣,卻沒想到還是陷身其中。

  楚浩呢?

  因為他之前反應慢三拍,根本不是練武的料,現在連武者的門都沒有跨進去,完全就是一個平凡的17歲少年。

  「武道,說起來也很簡單,就是增強細胞的活力和強度,從而讓人擁有可怕的力量,只是在這個世界被開發到了極致。」楚浩翻着記憶,自言自語道,「在地球,尋常人只有百來斤的力量,最厲害的舉重運動員也不過能夠舉起兩百多公斤重的物體,但在這裡,即使千斤之力也不過是剛剛踏足小乘境而已。」

  其實這裡的鍛練方式基本與地球相同,就是高強度的鍛練,但不同之處在於,這個世界還有各種各樣的藥物。

  比如強肌散,這是初級武者提升力量最好的選擇。

  將強肌散放在澡盆中,進入其中沐浴、吸收藥力,再進行高強度的鍛煉,可以極快地促進細胞的強大。這用和不用強肌散,可以讓同樣的人出現兩倍、三倍甚至十倍的力量差距。

  可強肌散很貴,貴到一劑就要50兩銀子的程度,這讓普通人家怎麼消費得起——普通的四口之家一個月的開銷也不過十兩銀子。

  所以,練武向來是屬於有錢人的專利,除非是天縱奇才,這才有可能被學府破格免除學費收錄,並提供修煉所需的藥物——強肌散也只是其中的一種而已。

  現在要做的事情,當然是先去購買強肌散了。

  剛好過新年,還有半個月的假期,等到學院重開的時候,他一定會脫胎換骨。

  楚浩是個好強的人,挖掘自身的極限乃是他的強項。

  「少爺,你的病好了?」管家於伯見林雨綺兄妹怒氣沖沖地離開,問了一句卻遭了個大白眼,便跑進來看看情況,結果卻是看到楚浩站在了客廳中。

  17歲的少年雖然身形略微有些單薄,卻透着一股懾人的氣勢,讓他想到了家裡的頂樑柱,楚天雲便有這樣的氣勢。

  楚浩露出一抹笑容,在他的記憶中,於伯對楚家忠心耿耿,乃是絕對的忠僕。於原來的楚浩而言,於伯可不止是一個管家,而且還擔任了爺爺一樣的角色。

  「好了。」他說道。

  「我就知道少爺福大命大,絕不可能有事的。」於伯開心得眼淚都流了出來,他膝下無子,早將楚浩當成了自己的孫子。

  楚浩心中暖洋洋的,他外冷內熱,誰對他好,他就會十倍以報,但對於敵人他則是毫不留情,必將百倍以還。

  「於伯,給我去買些強肌散,還有壯體丹。」他說道。

  「少爺,你要開始修煉了?」於伯驚訝萬分。

  「父親過世了,楚家由我來支撐。」楚浩說道。他既然繼承了楚浩的身體,也會肩負起應該擔起的責任,不但不會讓楚家衰落,相反,會讓楚家走上更高的高度,給所有打算看楚家笑話的人一記響亮的耳光。

  於伯不由地老淚縱橫,雖然老爺走了,可少爺的傻病地突然好了。可惜,早知如此的話,老爺就不需要去火雲山取那株千年人參,將自己也搭了進去。

  「少爺,我知道你想儘快趕上別人,可強肌散的藥力那麼兇猛——」於伯滿臉的猶豫。

  楚浩知道他在擔心什麼,天底下可沒有不勞而獲的事情。強肌散雖然可以快速提升人體的力量,可不但吸收藥力的過程痛苦無比,而且藥性兇猛,還會對身體造成很大的傷害,必須使用壯體丹來恢復。

  用和不用壯體丹的區別在於,用的話,三天時間就能恢復,不用的話,那就要十天。可不管用不用,都不可能改變強肌散對於身體的創傷。

  可楚浩想要迅速提升力量,強肌散是他必然的選擇。

  強肌散已經很貴了,但壯體丹更貴,一顆就要百兩銀子——練武,真得需要強大的財力來支持。

  「於伯,你放心,我行的。」楚浩安慰道,「家裡還有多少積蓄?」

  「5484兩銀子。」於伯不加思索地報上一個數字。

  這麼精準。

  楚浩微微吃了一驚,但心中卻是升起了一股感動,若非於伯將楚家放在了心上,又怎麼會對帳目如此得清楚。

  5484兩銀子能做什麼?

  對於普通家庭來說,這是一筆巨款。但用來習武的話……光是一劑強肌散就要50兩銀子,而壯體丹則要100兩,每三天各用一樣,一個月就是1500兩銀子的消耗,五千兩銀子只夠支撐三個多月而已。

  「原本有差不多三萬兩的積蓄,但自從林小姐搬過來之後,各種開銷大增——」於伯解釋道。

  楚浩笑了笑,道:「以後那女人和我們楚家再沒有一丁點的關係。」

  「是,少爺。」於伯點頭,作為楚家的生活大臣,恨不得將一文錢掰成兩片用,聽到這個消息實在是太開心了。

  不過,即使少了個敗金的未婚妻,這錢還是完全不夠用。練武又不是三個月的事情。

  楚浩道:「於伯,你把酒樓的賬本拿來給我看看。」

  「是,少爺。」於伯連忙去拿賬本。

  等於伯將賬本拿來之後,楚浩翻開一看,不由地將眉頭皺了起來。

  楚家只有一個收入來源,便是一座酒樓,但上個月的盈餘只有300兩銀子。這看似不少,但去掉維持酒樓運轉的開銷,便只有200兩左右了,只夠買一劑強肌散外加一顆壯體丹而已。

  楚浩將上個月的各項支出掃了一圈之後,以他強大的推算能力立刻發現了不對的地方。

  有500兩銀子蒸發了。

  他再將帳目往前翻,發現每個月都有這樣「不翼而飛」的錢,而越是往前,這不翼而飛的數目就越少,酒樓的盈餘也相應的提高,直到十年前。

  十年前的時候,還是楚天雲在親自管理酒樓,但後來為了給楚浩尋找靈藥治病,楚天雲便將酒樓交給了妻弟劉恆打理……這就很清楚了,劉恆做了假賬,中飽私囊。

  說實話,這假賬做得並不高明,可在此之前,楚天雲整年都忙着給楚浩尋找治病的靈藥,哪有功夫仔細檢查賬目?而楚浩又是出了名的傻子,那就更加不用說了。

  家賊難防。

  楚浩搖了搖頭,楚天雲對劉恆可說是不薄。當初的劉恆一事無成,只知道賭錢,連老婆都被他輸了。還是楚天雲出面將人給贖了回來,再讓他在酒樓中擔了個差事,直到楚天雲開始為楚浩尋藥之後,更是把酒樓全部給了他管理。

  劉恆的「工資」也很高,每個月有50兩銀子,足以讓他們一家四口過得非常滋潤。

  沒想到,遇到了一頭白眼狼。

  楚浩將賬本一合,道:「咱們去酒樓看看。」

  「少爺——」於伯欲言又止,他是怕楚浩太年輕,被劉恆欺負了。

  「沒事,走。」

  兩人出發,走了十幾分鐘後便來到了福滿樓,這便是楚家的唯一產業,命脈所在。

  現在還只是早上九點多,酒樓里一個客人都沒有,七八個夥計正懶洋洋坐着打瞌睡,直到楚浩走到他們身邊時,他們這才發現,連忙紛紛站了起來,齊聲道:「少東家!」

  楚浩點點頭,道:「我舅舅呢?」

  「在三樓。」眾夥計都是指着樓上說道,有幾個人還想說什麼,卻終是沒有開口。

  楚浩也不在意,徑直登樓而上,剛剛走到三樓,便聽到格格格的女子笑聲。他重重地咳嗽一下,這笑聲頓時戛然而止,然後從裡面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不耐煩地道:「我不是說過,不要來打擾我。」

  「是我,楚浩。」楚浩沉聲說道。

  沒過一會,門吱呀一聲打開,走出來一個胖子,40多歲的模樣,看到楚浩的時候,立刻露出了笑容,道:「哎呀,這不是我的好外甥嘛。咦,你的病好了?真是太好了。」

  說是太好了,可他的眼神中卻是不掩失望。

  很簡單,若是楚浩死了,那麼楚家便後繼無人,他就是這家酒樓真正的主人。

  楚浩走進屋,裡面還有一個濃妝艷抹的女人,正在整理着衣服,絕不是他的舅媽。他只做未見,將賬本往桌上一丟,道:「上個月的盈餘怎麼才只有300兩銀子?」

  「楚浩啊,你還年輕,不知道生意難做。」劉恆故意嘆了口氣,然後開始巴啦巴啦地訴起了苦來,不外是他有多麼辛苦,才讓酒樓有今天的成績,若是沒有他,酒樓早就關門打烊了。

  楚浩笑了笑,真以為他是傻子?他用手指在桌子上敲了敲,然後道:「舅舅,你做假賬的水準實在有待提高,就這種程度,簡直在污辱我的智商。」

  「楚浩,你這是什麼意思?」劉恆立刻板起臉厲聲說道,心中卻是突突突地亂跳。

  「從今天開始,酒樓便不勞舅舅代管了。」楚浩淡淡說道。

第3章

營銷

  「小王八蛋,你這是過河拆橋!」劉恆立刻就跳了起來,對於他來說,酒樓可是他的提款機,支撐着他揮金如土般的開銷。

  離開了酒樓,他還有什麼?

  不過,這個小畜牲不是傻子嗎?怎麼會發現他做的假賬。

  楚浩笑了笑,道:「你這些年也撈得夠多了,看在母親的份上,過去的就讓它過去,我不想再追究什麼。但楚家不能垮在我的手裡,更不能垮在你的手裡。」

  「你一個白痴,知道怎麼管理酒樓嗎?」劉恆倨傲地說道,這個外甥可是眾人皆知的傻子。

  「這個就不勞舅舅費心了。」楚浩淡然說道,他確實沒有管理過酒店,但地球的武力值雖然不高,可商業競爭卻是更加激烈,他可以照搬一些經營策略來。

  「不行,我不能眼睜睜地看着楚家的家當敗在你的手裡。」劉恆耍賴道,卻是說得理直氣壯。

  楚浩不跟他廢話,而是對於伯道:「於伯,你去把下面的夥計都叫上來。」

  「是,少爺。」於伯雖然不知道楚浩想幹什麼,但做為一個忠心耿耿的老僕,他只會毫不打折扣地執行楚浩的吩咐。

  很快,底下的夥計全部走了上來。

  「大家聽着,從今天開始,我舅舅就不再是福滿樓的負責人。以後,他就是進來這裡吃飯,也和其他客人沒有一點區別——嗯,可以打個八折。如果他賴帳的話,下次就別讓他進門。」楚浩說道。

  「是。」眾夥計猶豫一下之後,紛紛點頭,畢竟楚浩才是他們的東家。

  「你們想造反嗎?」劉恆吼道,他負責酒樓足足有十年之久,可說是積威極深,這一發飆頓時讓眾夥計低下了頭去。

  楚浩卻是揮了揮手,道:「現在酒樓還沒有開始營業,閒雜人等不得進入,麻煩你們把我舅舅帶出去。」

  「你們敢。」劉恆惱羞成怒,這真要被人架出去他還有什麼面子?

  楚浩只是在眾夥計的臉上掃了一圈,表情沉着而鎮定。

  過了一會,兩名夥計站了出來,便要去拉扯劉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