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鬼在我身 - 第2章

韋一同



「啊,那是什麼?」張瑤的聲音讓我心裡緊了一下,忙看了過去。她正用手電射着湖面上的一處,我定睛看去,竟像是一件衣服。由於隔得遠,手電的光射過去已經有些微弱了,看不清楚,我把我的手電筒也照過去,還是有點模糊。

我轉身想叫劉鵬把他的手電筒也拿過來,剛好看到他正趴在長椅邊的地上,我問他有沒有發現什麼,他站起身,走過來說什麼也沒有。我拿過他的手電筒也射向了湖面,三條光束匯在一起,總算把那個東西看明白了,是一個白色的塑料口袋。

「還好還好,嚇死我了。」張瑤帶着哭腔說道。

我如釋重負,把電筒還給劉鵬說,「從長椅上的痕跡來看,她離開沒多久,宿舍樓不是有兩個通道嘛,會不會是在我們下樓時,她剛好從另一個通道上去了,反正這附近也沒什麼線索,要不我們再回宿舍看一下,說不定她已經回去了。」

女生畢竟膽子小一些,再加上剛才嚇了一跳,張瑤馬上接口說:「好啊好啊,我估計她正躺床上看電視呢,看我回去不好好數落她一番。」我明白,張瑤這話帶有很大程度的自我安慰成份。

我看向劉鵬,他也同意了。說定後,我們就準備往回走,恰在這時,我感覺到自己的腿又發麻了,動不了。我忙讓劉鵬來拉我一把。他走過來,開玩笑說:「咋回事,你今晚喝的酒都喝到腿上去了啊。」

結果他一過來,我又能動了,我搖了搖頭,心想這多半與我近幾次摔跤一樣,都是怪老頭對我做「牽引手術」的後遺症。

我們一行三人,又順着小路往基地方向走去,剛走了十來步吧,走在前面的張瑤突然的一聲尖叫把我嚇得血氣上涌,手裡的電筒都掉了。

我邊低頭去撿電筒,邊說「姑奶奶,嚇死人要償命的哦。」等我抬起頭時,看到張瑤臉朝着湖面,一手捂着嘴,另一隻手無力地垂着,手裡的電筒豎直向下不停地閃動,那是她的手在顫抖。劉鵬已經站到了她身邊,手裡的電筒射着水面。

我順着看過去,只覺心臟跳動到了嗓子眼。這一次,劉鵬手電所指的位置離岸邊並不遠,就五米左右,所以即便只有他一支電筒照射,也可以看得很清楚。

湖面上飄着的,是一條藍色與白色相間的連衣裙,而這正是今晚聚會時吳君霞身上穿的那一件。我立馬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我怕看到那一頭烏黑的長髮,更怕看到那張熟悉的臉。

☆、第003章

案件轉機

吳君霞死了,法醫鑑定是割腕後失血過多而死,沒有被性侵,沒有中毒跡象,沒有掙扎痕跡,所以,定性為自殺。現場沒有找到吳君霞的手機,初步斷定是沉到湖裡了。

我很自責,如果我沒有丟下她們倆個女生,或許就不會出這種事了。反應更大的是張瑤,從發現那件連衣裙後,她就一直在啜泣。報警電話是劉鵬打的,他還通知了羅成他們三人回來,我們六個人一直在岸邊等到刑警過來。

劉鵬是公安院校畢業的,這次報考的也是刑警,通過這一系列事情,我發覺他不僅有嚴密的邏輯思維,更有強大的心理素質,是塊當刑警的料。我就不行了,雖然邏輯思維尚可,但心理素質明顯就比他差多了,好在我報考的巡警職位對這方面要求並不高。

人撈上來後,張瑤也不害怕了,瘋一樣跑過去,在確認那就是吳君霞後,抱着就哭了起來。寂靜的夜裡,她的哭聲直擊現場每一個人的內心,讓人無比動容,所謂聞者傷心就是如此吧。

我在悲傷之外,心裡有一點小疑惑,晚上吃飯時,吳君霞並沒有帶提包,連衣裙上面也沒有包,那麼她割腕的工具是藏在哪裡的呢?關於這一點,劉鵬回答了我:「她那一頭濃密的黑髮里,藏一張刀片是再簡單不過的了。」

因為沒有他殺的任何證據,第二天,這案子就結了。對於吳君霞的離去,我自責與惋惜皆有,劉鵬則安慰我說:「這事不怨你我,如果她是鐵了心要自殺,誰都阻止不了。」

周日晚上點名時,市局警訓處的處長宣布了一條新的紀律,從那之後直到培訓結束前,周末放假時,所有人員均不得離開基地。大家都明白這件事的起因是什麼,所以他宣布後,並沒有人表示不滿意。

雖然我覺得當晚吳君霞一路上說話都很正常,不像是有什麼想不開的事情,但專業刑警都定案了,我也沒再多想。

我本以為這件事就此結束了,沒想到周一上午,我們按課表在教室上理論課時,突然進來了四個着裝警察。其中一個肩膀上掛着兩槓一星的警察對上課的老師輕聲說了幾句,說完就出去了。

正當我們納悶時,老師點了七個人的名字,讓這七個人到教室外面去,刑警有些事要詢問。這其中就有我和劉鵬,我心裡細數了一下,除了那天晚飯後與吳君霞一起回來的六個人之外,還有另外一個女生杜欣,她剛好是與吳君霞張瑤同一間宿舍的。

在往教室外走時,我低聲問劉鵬:「會是什麼事?」劉鵬的回答與我的猜測一樣:「估計還是與吳君霞的案子有關。」

那天我們七個人出去後,被帶到了培訓基地的辦公區。基地提供了三間辦公室給刑警,兩槓一那個警察把張瑤叫進了其中一間辦公室,剩下的三名警察依次對我們另外六個人進行詢問。我們六個人都問完時,張瑤還沒出來,一個警察讓我們先回去上課。

在回教室的路上,我們幾個人交換了警察詢問的內容,無外乎就是問我們那天吃飯時的情景,以及後來我們與吳君霞一起回基地途中的一些細節。杜欣那晚吃飯後直接回家了,沒有與我們同路,警察主要是問她近期吳君霞在宿舍中是否有異常的表現。

直到上午的課結束,張瑤都沒有回來。吃午飯的時候,我們寢室三個人坐在一起,討論着今天的事情。「你們知道嗎,吳君霞的案子要重新調查,據說張瑤被列為了嫌疑人。」說話的是顧遠洋,我們寢室除了我和劉鵬,就是他了。

顧遠洋學的中文專業,這次考的是市局政治部文秘職位,是我們30個新警中唯一的一個機關警察。鑑於政治部這個部門的權力很大,加上顧遠洋自身也比較外向,因此他在我們這批新警中很吃得開,甚至和基地的教官都混得很熟,這樣一來,他那也就有了不少的小道消息。

「為什麼啊,不是都結案了嗎?」劉鵬不解地問。

「就案發現場以及對吳君霞的屍檢來說,定為自殺也說得過去。但好像她的父親是市裡的一個高官,對刑警隊的結案報告很不滿意。所以這次刑警支隊派出了最年輕最有前途的大隊長,也就是剛才和老師說話那個兩槓一星的警察,由他親自帶隊,過來重新調查。」

我猜測着說,「看今天這架勢,難不成他們還真的懷疑吳君霞的死與張瑤有關?」

「可不是嗎,吳君霞死之前最後接觸的人就是張瑤,如果吳君霞死於謀殺,按常理來說張瑤的嫌疑最大。最重要的是——」說到這裡,顧遠洋停了下來,左右望了一下,確認我們附近沒有其他人後,接着說道:「張瑤之前說了謊話!」

「什麼假話?」我和劉鵬幾乎是異口同聲地問。

顧遠洋再次左右看了一下,然後埋了埋頭,壓低聲音說:「也就是我們一個寢室的,我才告訴你們,你們千萬別說出去啊,這可是保密內容,我是費了好大力氣才打聽到的。」

「知道了,快說吧。」我催着他說。

「你們知道嗎,張瑤和吳君霞事發前一天才吵過架,兩人根本就是面和心不和,所以你倆走後,張瑤不可能會陪吳君霞坐在那裡聊天半個小時才離開。」

聽他這麼一說,我仔細回想了一下,那晚回來的路上,雖然她倆都在說話,但要麼是吳君霞在和我們說,要麼是張瑤在和我們說,她們倆人間似乎真的沒有交流。本來我還不是很確定,劉鵬隨即證實了這一點。

「這也只能說明她們之間的確有矛盾,更何況,如果張瑤真如你所說沒有坐夠半小時就走了,這更證明案發時她不在現場啊。」我主觀上不願相信張瑤會是兇手。

「你傻啊,作案動機有了,其他還會是問題麼?你倆離開了,吳君霞死了,後面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全憑她張瑤一張嘴決定。」

「我倒想起一件事,找吳君霞時,本來我們不是都準備回宿舍了麼,我倆都沒再注意湖面了,不知張瑤怎麼又去看湖面,並且剛好發現了吳君霞飄在水面的屍體。」劉鵬說出了一個疑點。

這點的確有點蹊蹺,但我想起那晚張瑤抱着吳君霞屍體哭時,不似裝出來的悲傷,反倒像是本來很好的兩個小女生間有了點小矛盾,正在鬥氣冷戰時,一方突然離開,剩下一方心中無比的內疚與自責。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吳君霞和張瑤有矛盾這事應該是杜欣說出來的吧。我們錄完口供出來她自己都沒提及這事,你又是怎麼知道的?」老實說,我有點懷疑顧遠洋消息的準確性。

「這你們就不用管了,我講的內容都是他們專案組內部傳出來的,保證真實可靠,你倆記得出去別亂講就是了。」顧遠洋得意地說。

我還有幾個疑惑,剛準備講出來和劉鵬探討一下,就見他已經吃完了碗裡最後一口飯,然後站起來說:「你倆倒是吃快點啊。」

下午上課時,張瑤也沒有出現,聽說刑警隊審問嫌疑人時,手段多得很,好多人最後受不了都會屈打成招。我仍然不願相信張瑤是兇手,暗自為她捏了一把汗,希望她能挺住,守住自己的清白。

晚上,躺在床上,我輾轉難眠,腦子裡反覆回憶着案發當晚的點滴,如果張瑤真是兇手的話,她割吳君霞的手腕,吳君霞不可能不反抗,而屍檢結果顯示吳君霞死前並沒有與人打鬥;那麼就有可能是張瑤趁吳君霞不注意,直接把她推進了湖裡溺死,可這樣一來,又何必再去割她的手腕多此一舉,並且她又如何下到湖裡去呢?

正想得入神,劉鵬的呼嚕聲響了起來,在這安靜的夜裡,吵得我心煩,讓我恨不得拿枕頭捂住他的臉。剛才想事情時沒注意,這時思緒被打斷了才感覺到小腹一陣墜脹,我不情願地起床去上廁所。

為了不吵到他倆,我刻意關上了廁所門。正當我閉上眼睛「噓噓」時,聽到外面的寢室門被打開了,我心裡一驚,猛地睜開了眼睛。

這裡要說明一下,基地的每間寢室里都有單獨的衛生間,除此外,每層樓上還有公用衛生間。為了方便相互串門,只要寢室里有人,大家都不會鎖寢室門的,所以寢室門從外面裡面都可以打開。現在這個時間點,大家都睡了,當然不會是有人來串門,那麼就是寢室有人出去了,我猜是他倆中的一人也起來上廁所,剛好寢室廁所被我占了,他就只有開門去外面的公用衛生間了。

想通了原因,我就釋然了,沖了水打開廁所門。寢室門果然是開着的,剛走出來,我感覺到左腳踩到了什麼東西,我彎下腰撿了起來,借着走廊的燈光,我看清是一部手機。

我往走廊望過去,空無一人,我又轉頭望向寢室裡面,這一望讓我疑惑了起來,劉鵬和顧遠洋都還好好地躺在床上,劉鵬的呼嚕聲仍然有節奏地響着,那麼,是誰打開了我們的寢室門,又是誰落下了這部手機?

☆、第004章

奇怪的手機

這一切顯得很是詭異,我有點害怕,走到劉鵬床邊,想要叫醒他,可他睡得像死豬一樣,我叫了三聲都沒有反應。沒辦法,我只得關上寢室門,並上了鎖,然後重新躺到了床上。

我手裡捏着撿的那部手機,剛才我就看清楚了,這是一部白色的諾基亞直板手機。我試着按了幾下鍵盤,沒有反應,看來要麼是關機了,要麼是沒電了。

這部手機出現的時間、地點以及方式都太過於詭異了,讓我對它有種本能的牴觸。我把手機放到了枕頭下面,準備等天亮了把這事告訴劉鵬,一來聽聽他對此事的看法,二來研究下能不能打開手機找出點線索。

腦子裡一片混亂,我再也不想去思考這兩天發生的事情,努力讓自己入睡。可越是想讓自己睡着,就越是清醒。為了不讓自己胡思亂想,我採用了最古老的辦法——數綿羊。我記得我數到了二百多隻,後面就迷糊了。

我看到一隻大黃蜂在我面前飛來飛去,翅膀煽動時發出惱人的「嗡嗡」聲,我伸出手去想要打開它,它卻靈巧地躲開我的手,直接飛到了我的頭頂上空,這簡直是在挑釁我,我豁出去了,伸出手就猛地朝自己頭頂上拍了下去,想要拍死它。

眼前漆黑一片,我的頭頂和右手掌都傳來一陣疼痛,我驚醒了過來,原來是做了一個夢。不對,怎麼「嗡嗡」聲還在繼續,我左右看了一下,發現這聲音是從枕頭下傳出來的,我忙着掀開枕頭,竟是剛才那個手機在震動。

我拿起手機,屏幕上顯示着一行字,由於眼睛閉了太久,乍一看手機屏幕,有點模糊。我揉了揉眼睛,這下能看清了,可當我看清上面的內容時,嚇得直接將手機扔到了地上。因為,因為那句話寫的是——我不是自殺的!

手機摔在地上,撞擊到了臉盆上面,發出清脆的響聲。顧遠洋受到了驚嚇,猛地坐了起來,大聲喊了句:「有賊啊!」他這一聲把劉鵬也叫醒了,我就見到他從床上彈了起來,然後衝到寢室門邊,打開了燈,整個動作一氣呵成。即便我當時是處於驚嚇狀態,也不由得在心裡讚嘆了一句:這娃的應急反應能力真強啊。

燈開了,寢室里的狀況一目了然,當然沒有賊。他們倆個「活」了過來,給了我莫大的底氣,加上白熾燈把寢室照得亮堂堂的,也讓我踏實不少。看着他們如臨大敵的樣子,我不好意思地說:「沒有賊,聲音是我弄出來的。」

劉鵬緊繃的身體放鬆了下來,半眯着眼睛說:「大哥,你大半夜的不睡覺,弄這麼大聲響,夢遊啊?」說完就準備關燈。

「別關!」我忙叫住了他,他一臉疑惑地看着我。我補充說:「賊倒是沒有,鬼好像就有一隻了。」說完,我看向了地上的手機。此時,手機已成摔成了三部分,一個機身,一塊電池,一個後蓋。

顧遠洋撿起機身,自言自語說:「這手機怎麼這麼眼熟啊?」剛才手機上顯示的那句話讓我隱隱猜到這手機的主人是誰,也正是這個猜測讓我嚇得扔掉了手機,現在,顧遠洋的話無疑證實了我的猜測。

「你見過這手機?」我想要得到他肯定的答覆。

「嗯,讓我想想。」說着,顧遠洋把手機正反兩面都看了幾遍,我和劉鵬在一旁等着他的結果。

「我想起來了,這應該是吳君霞的手機。聚餐那晚上她和杜欣不是坐在我們這一桌嘛,我剛好坐在她旁邊,瞥見她用過這手機。」

還真是吳君霞的,顧遠洋的話同時也證實了案發當晚她是帶着手機的。我再次想起她的連衣裙上面沒有包,那在回基地途中,她應該是把手機拿在手上的,可我一點印象也沒有,想來應該是當時喝了酒,思維不清晰,加上天色已晚,所以才沒留意到這個細節吧。

後來張瑤給她打電話是關機的,在案發現場也沒有發現手機,當時出警的刑警還判定是掉進湖裡了。現在手機卻莫名其妙的出現在了我們寢室,還閃現了那麼一句話,想到這裡,我渾身不寒而慄。

聽完顧遠洋的話後,劉鵬就從門邊走了過來。此時,他正準備把電池安上去,並問我:「這手機怎麼會在這裡?」

我再次阻止了他的動作:「別動它!」說完,我走上前,從他手裡奪過了手機。他像看怪物一樣看着我,顧遠洋剛詫異地問我:「天童,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我深吸了一口氣,把晚上發生的一切告訴了他們。聽我說完,他倆都沉默了。過了十來秒,劉鵬鎮定地說:「既然這樣,我們更應該開機看看手機里有什麼,我不相信真是吳君霞的鬼魂顯靈。」說罷,他從我手裡拿過手機,將電池裝了上去,按下了開機鍵。

這一次,我沒有阻止他,因為我也想弄明白這他媽到底是什麼情況。在劉鵬長按開機鍵三秒後,屏幕亮了起來,諾基亞的質量真沒得說。我們三人都目不轉睛地盯着屏幕,我可以感覺到,空氣中三人的呼吸聲都小了,看來他倆心裡也很忐忑。

半分鐘後,開機動畫結束,出現了待機畫面。壁紙是吳君霞的一張生活照,照片中的她披着長發,坐在河邊的一塊大石頭上面,像是在看着河水流動,又似在思考着什麼,面容嬌好,姿態優雅。只可惜畫面仍在,伊人已逝。

「看看最近的通話記錄。」顧遠洋說。

劉鵬依言打開了通話記錄,讓我們失望的是上面空白一片。劉鵬正準備翻看短信,手機突然震動了起來,屏幕上再次出現了剛才那句話。

「你剛才看到的就是這個?」劉鵬問我。

「嗯。」我回答他的同時,仔細看着屏幕。剛才我在半醒狀態,突然看到這句話,加上四周一片黑暗,被嚇得扔掉了手機。現在,我才看清,這句話雖然嚇人,但它的出現方式並不嚇人,這是一個備忘錄的提醒,設置的時間是凌晨4點。

我這人平時記性不是很好,因此經常用到手機提醒這功能,對它的原理很清楚,多數手機只要提前設置好,即便手機處於關機狀態,它也會在預定的時間準時提醒。也就是說,今晚所發生的一切,不是鬼魂作怪,而是有人故意為之。

「看來,案件另有隱情啊。」劉鵬顯然也看出了這個門道,他按下了停止鍵。

「看看能不能再發現點什麼。」我提醒他說。

劉鵬依次打開了手機的短信箱、電話簿、相冊、備忘錄。短信箱是完全空白的,電話簿裡面有很多電話,相冊里都是一些風景照和吳君霞的個人照,備忘錄只有一條記錄,就是設定在凌晨4點提醒的「我不是自殺的!」這句話,除此外,手機里再沒有其他內容。

看完後,我們三人面面相覷。很顯然,通話記錄和短信箱都是被人為刪除的,而手機今晚出現在我們寢室,以及在凌晨四點所提醒的那句話,都有着很明顯的針對性,就是要告訴我們一些信息。

那麼,提供手機的人究竟是誰?顧遠洋認為極有可能就是兇手,兇手殺害吳君霞後,拿走了她的手機,並刪掉了上面的通話記錄和短信,這說明吳君霞在死之前與兇手有過聯繫。劉鵬卻認為提供手機的人應該只是恰好撿到了吳君霞的手機而已,因為如果是兇手的話,巴不得此案以自殺定性,怎麼會讓手機重新出現,還特意說明吳君霞不是自殺的。

我覺得他倆說得都有道理,單就目前情況來看,無法確定手機提供者的真實身份。但我認為有一點應該可以肯定,那就是不管這人是兇手還是恰好撿到手機的路人,他必定是培訓基地的一員,並且就住在宿舍樓里,不然不可能大半夜的,神不知鬼不覺地讓手機出現在我們寢室。

顧遠洋打了個哈欠,然後說:「管他的,先睡覺吧,天亮了再說,明天還要培訓呢。」我一看時間,已經凌晨五點過了。

劉鵬把手機遞給我說:「這手機是衝着你來的,還是交給你保管吧。」

我忙擺手說:「放屁哦,難不成那人一直在門外等着我起來上廁所啊,再說,就算他聽到裡面有動靜,也不能確認就是我啊。我覺得吧,他只是想讓我們寢室的人發現這手機,並不在意到底是誰發現的。」

「別狡辯了,我知道你是害怕,先放我這吧。」說完,劉鵬就關燈睡床上了。

消除了吳君霞鬼魂現身的可能,加上她的手機也沒在我身旁,我放鬆了下來,很快就睡着了。

快天亮時,我又做了一個夢,夢裡有個不認識的長髮美女站在我面前,不停地說着什麼,可不管我多努力,就是聽不見她的聲音,她急得不行,又伸出手比劃,我卻還是不懂她的意思。突然她驚恐地回頭看了一眼,接着就消失了。

☆、第005章

求救

第二天早上,我們寢室三個人都睡過頭了,沒有去出早操,為此還被扣了分。吃早飯時,我們三個還是焉噠噠的,晚上沒休息好,對人的影響真的蠻大的。

我們邊吃飯邊小聲商量着如何處置吳君霞的手機,起床後,劉鵬就把手機交給我了,他說他褲包裝不下了。這畢竟是死人用過的手機,我還是有點猶豫,他就開玩笑說:「你沒長機巴啊,大白天的,怕個球。」他都這樣說了,我也不能認慫,就接過來揣進了褲包。

「辦案的刑警還在基地,這手機是重大的破案線索,我們應當把手機交給他們。」顧遠洋首先發表了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