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even系列(Seven監禁+Seven獵愛) - 第2章

徹夜流香

  Seven不再多話,而是轉身回去。安迪看了一會兒,見他上的都是一些中文網站,他雖然精通中文卻對陪人玩網上衝浪遊戲沒有什麽興趣,於是便走過去在壁爐旁邊挑了一張椅子坐下來看資料。

  兩人始終沒有說話,當中只有Seven快速敲擊鍵盤的聲音,還有就是安迪的翻頁聲。

  入夜以後,由丹尼爾保鏢送進來的晚餐無可挑剔,都是頂極的享受,從酒至牛排,安迪很滿意能在忙碌的一天之後享受這樣的一餐,他心情愉悅之後,覺得有必要開導Seven幾句。

  「Seven,有的時候人不能太固執,否則就是跟自己過不去。比如像現在,看起來丹尼爾傷害了你,是的,我承認這種傷害沒幾個人能受得了。可是你想想,這是否也是個機會,我可以透個消息給你,丹尼爾後悔了,憑我對他的了解,他一定是後悔了。Seven你只要開口要求,我相信丹尼爾應該會樂意彌補與你之間的不快……」安迪切著牛排,道,「想一想,這種事情過去個兩年,除了你,誰還會記得?不要固執,難道你想一無所有,除了從少年監獄裡面帶出來的一張畢業證書?人始終要面對現實!」

  Seven已經把面前的餐前麵包吃完了,他端起盤子把那份一盎司數百美金的牛排放在安迪的面前,道:「我看你比較愛吃牛排,我換你的麵包。」他說著也不管安迪願不願意,就將他面前的麵包取走了,然後叼在嘴裡去打電腦。

  安迪見自己苦口婆心別人根本沒當回事,相反Seven剛才淡淡的一眼,雖然隔著他那副大眼鏡,安迪還是很敏銳覺察到了輕蔑,這種不著痕跡的輕視讓已習慣於大律師身份很久的安迪,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惱怒。

  「別把我的電腦弄髒了,小子!」安迪扭頭喊道。

  安迪轉過頭,看著那一份血淋淋的鮮牛排,突然沒了胃口,沒好氣地將叉子一丟。

  他走到Seven面前,道:「你該休息了!明天我們還要討論案情,後天就要開庭了!」

  Seven默默地將口中的麵包吃完,才道:「我睡不著。」

  安迪沈默了一會兒,他是一個冷酷的人,比丹尼爾做得更殘酷的事情他都見過,讓他做無罪辯護他也照做,只是今天突然似乎有了一點惻隱之心,他吐了口氣道:「那別太晚睡,我睡外面的沙發。」

  直到他的背影完全消失,Seven才揉著眼睛又操作了一會兒電腦,然後疲憊地倒在了那張鬆軟的超大King

Size的床上,他伸手關了那盞檯燈,兩眼望著漆黑的天花板。

  他本來以為自己還會像前兩天那樣整夜無眠,但事實上他太疲倦了,最後還是沈沈地陷入了夢裡。

  夢裡有一雙手,堅定溫暖,握著他的手,在他的掌心一筆一筆地劃著名,道:「我給你一個姓好麽,容七。」

  他防範所有的人,但是怎麽會去防範一個給了他姓氏的人。

  只是,場景還是那天的場景,還是一樣的句子,一字不差,可心情卻已經不可能回到那天的心情。

  仿佛在這個場景里有人還在冷冷地道:「你這個下賤的東西,他為你付出了所有,你卻讓他一個人在醫院的冷凍箱裡待了整整一年,你讓他被人切割成一塊一塊,我要你償還他所有的付出……」

  「我叫容清……很高興認識你。」

  「我叫容清……很高興認識你。」

  「我叫容清……很高興認識你。」

  容清,這個曾經令他覺得安定的名字在這一刻仿佛變成了一個魔鬼的聲音。

  Seven突然大叫了一聲,從夢中驚醒,他渾身都是汗,床頭隱然有人坐著,他剛吃驚地坐起來,卻聽那人道:「別慌,別慌,是我,安迪。」

  「你?」

  「我在外面聽到你在裡面大喊大叫……還以為你出了什麽事!」

  「……我叫什麽了?」

  安迪沈默了一下,才道:「你在問為什麽不殺了你,還有……」

  「還有什麽……」Seven的嗓子有一點干啞。

  「……還有你說……你愛……你愛容清。」

  「你大概聽錯了。」Seven打開檯燈,安迪發現他已經戴好了眼鏡,只是他臉上滿是水跡,但卻分不出是汗,還是淚。

  「說的是,可能我聽錯了。」安迪抬手想拍拍他的肩,卻發現Seven下意識地一躲,他只好收回手,笑道:「你接著睡吧!」

  他走到門口,突然回過來說:「對不起……為我晚餐時候說過的話向你說抱歉。」安迪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燈光昏黃不清還是自己眼花,他發現Seven居然對自己微笑了一下。

  兩人清晨再見面,好像已經沒有了之前的劍弩拔張,竟像老朋友似的打了個招呼。

  吃過早飯,Seven說道:「我大概會被判幾年?」

  安迪吐了一口氣,道:「三到十年,我們必需首先證實你被他強姦了,如果能證實你正在被強姦,那你就會無罪釋放,而事實上你的身體已經被清洗過了,唯一的證據是你的內褲上面還沾了一點精液……」

  他說到這裡,注意到Seven的臉上露出了噁心的表情,只好攤了一下手,道:「你要適應,檢控官如果發現你對這些詞不適,他就會成套成套地說來刺激你!」

  Seven微笑了一下,道:「你放心,我不會那麽容易被刺激到。」

  這是Seven第二次對安迪微笑,安迪發現Seven笑起來有點純真的味道,仿佛他笑的那一刻,才讓人想起他不過是一個未成年的男孩,安靜,純真,就像一個會在唱詩班裡出現的少年。

  安迪回過神來,道:「至於你是老唐納德的私生子,我不會提,因為如果我提起來,就很容易會讓陪審團認為你是蓄意要傷害薩瑟蘭家的長子,因為你懷著對他們家強烈的憎恨,正是他們家拋棄了你與你的母親。」

  「是我的母親拋棄了他們。」Seven冷冷地道。

  安迪聳了聳肩,道:「anyway,他們也不會提,因為這是一件天大的醜聞,唐納德絕不會讓它公之於眾。」

  Seven點了點頭,道:「我明白,也就是說我最好的結果是被判三年……」

  安迪笑了一下,道:「三年……不過拿來換基佛的老二,還是划算的。Seven,真有你的,一槍爆掉了他的命根子,運氣不錯,否則為了他的大腿坐三年牢就不划算了。」

  Seven淡淡地道:「我用槍貼得很近打的,絕不會誤傷他的大腿。」

  安迪聽了一愣,不由放聲大笑,天哪,自己剛才想什麽,唱詩班的少年。

  安迪好笑地道:「Seven,你相信上帝嗎?」

  Seven隔著眼鏡掃了他一眼,道:「我連眼前的人都不能信,又怎麽會信看不見的上帝。」

  安迪舉起雙手,做了一個投降的勢姿,道:「好吧!」他拿出一張申請表格,道:「這將是你會服刑的監獄,法庭會有兩個選擇,一是在你犯案的維爾京島服刑,一是讓你返回你的出生地邁阿密服刑。因為你未成年,法庭一定會同意你的申請,我建議你最好返回佛羅里達去服刑。」

  Seven接過那張申請表,道:「我考慮一下,好嗎?」

  安迪看了他一眼,嘆氣一聲,道:「當然。」

  他們再一次,一遍一遍核實了每一個細節,充分考慮了檢控官會從哪個突破口下手。

  一直到上午結束的時候,兩人才稍作歇息,Seven一直坐在露台上看海上落日。

  安迪則在屋中把所有的資料過濾了一遍,對這一樁明顯是強姦案的Case,他認為並沒有難度。安迪倒了二杯紅酒走到露台,他笑著將其中的一杯遞給Seven,道:「去少年矯正學校,在那裡你還可以上課,三年很快就過去了,那時你可以返回奧地利繼續你的學業,先慶祝一下吧!」

  Seven的目光落在那杯殷紅的酒上,耳邊仿佛又聽見那人說:「喝杯酒慶祝一下,小七。」

  修長的手指,同樣殷紅的酒,它們仿佛還在他眼前晃著,他問:「慶祝什麽?」

  微微一笑,容清道:「你很快就知道了。」

  當時他的心跳得很厲害,將酒一口飲盡,有一種將自己全部交給對方決絕……Seven抬起了頭,對安迪說:「不,我不想喝。」

  安迪聳了聳肩,他的手機響了,他在露台上放下了酒杯,回去打開手機,對方的聲音淡淡的但卻又會令人立即打起精神細聽,道:「出來一下。」

  安迪看了一下還在凝望海面的Seven,走了出去,在隔壁的總統套房裡,他見到了容清。

  他穿了一件黑襯衣,顯得很隨性,他坐在一把歐式的椅子上,手裡拿了一杯茶,空氣當中飄散著一股清淡的綠茶香,這跟有幾分書卷味的容清似乎很配,他看起來好像在很悠閒地等他這個老朋友。

  「丹尼爾……」儘管容清的表情一直都是這麽彬彬有禮,但出於很多年曆練出來的直覺,安迪突然有一種不安。

  「他簽了嗎?」容清凝視著手中的花杯淡淡地問道。

  「什麽?」安迪愣了一下,隨即道:「那張入獄選擇嗎?他說……想考慮一下。」他說得有一點輕描淡寫,容清似乎也沒有反應,只是點了點頭,又問:「聽說你找到了新的證物?」

  安迪聽他語氣鬆緩,也不由放鬆了走過去,笑道:「一個顯而易見的證據。」

  「說來聽聽。」容清放下茶杯笑道。

  「還記得Seven腳下的那雙鞋子嗎?」

  容清淡淡一笑,道:「PUMA的限量版,我買的。」

  「沒錯!案發當日的前一天,Seven穿著它逛沙灘了對麽,而且還不慎弄濕了鞋底。」

  容清微垂了一下眼帘,道:「是有這麽一回事。」

  「問題就來了,他們刑事組取證的時候,沒有發現別墅的任何一個地方,有那雙濕鞋的腳印,卻在基佛的臥室地板上找到了這雙鞋,這說明什麽……」安迪興奮地打了個響指,道:「顯而易見,他是被人抱或者抬進去了,他是被挾持的。」

  容清抬起頭,微笑道:「你弄到那個物證了?」

  安迪拿過一件文件夾遞給容清,他也拿了一杯酒笑道:「非常清晰,維爾京島真是闊佬待的地方,連一個小小的警局都有用這麽高檔的相機貨色。」

  容清一張一張翻著,安迪道:「如果Seven自己進去的,這裡應該絕不止一處有那頭豹子的圖像,你說對麽?」「說得對!」容清手一伸,從邊上的水晶煙灰缸邊上摸出一個火柴盒。

  安迪的臉色一變,他不由自主地放下了酒,道:「丹尼爾,你要做什麽?」

  容清一笑,他原本英挺的相貌竟似平添了一絲猙獰,他淡淡地道:「他不會簽那張轉獄申請表的,我太了解他了。」只聽他微笑道:「那麽就讓他坐十年牢吧,到底是留在這裡讓人折磨到死,還是回佛羅里達,就由你來解釋給他聽了。」

  一枚綠色的火柴被取了出來,輕輕一划,那枚火柴燃起的火焰就將照片的一角吞沒了。

  安迪像反射似地站了起來,卻被保鏢按在了椅子上,他看著那雙手穩定地,漫不經心地將一件重要的證物銷毀,他眼看著它們都成為灰燼,透明的無瑕的水晶因此而變得污黑一片。安迪緩緩地抬起頭來,看著容清道:「丹尼爾,這也是你報復的一部分嗎?還是它已經超出了你計劃的一部分……你的天使死了,Seven為此付出的代價難道不足以抵消你心中的怨氣嗎?」

  他的話似乎觸及了容清心中最大的隱痛,他猛然抬起頭來道:「不夠!!他這一輩子都還不清!」

  安迪抬眼望了一下天,哈了一聲,道:「你要他如何補償呢,在你的那些監獄廠子裡打工,漆車牌,燙床單,吃飯上茅房都要叫BOSS……在你的眼皮子底下服刑?我一直很佩服你,在獵豹特訓隊裡,我們學習情感與肉體分開,你是分得最捧的,所以你是BOSS。生下來是,現在是,將來也是。可是丹尼爾,有一種情感,你是沒有辦法跟肉體完全剝離的,因為它一旦產生就會混進你的血液里,融進你的血肉里……丹尼爾,我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愛』這個單詞。你若是不相信,你念念Seven,看看你五臟六腑里有某一個地方會不會有一點痛!」

  安迪摔開保鏢的手,大踏步地走了出去,他一出去狠狠捶了一下牆,罵了一聲:「SHIT!」

  他走進自己的房間,打開門,還沒開口說話,就看見Seven猛然站了起來,安迪跟他接觸過很多次,從沒有見過他臉露異色。

  他猛然一回頭,卻見容清就站在他的身後。

  安迪小聲道:「丹尼爾,你……」

  容清越過他,走到Seven的面前坐下,道:「小七,我們聊聊好嗎?」

  Seven的臉色白的像張紙,但他的語氣很平穩,道:「我們還有什麽可以聊的嗎?」

  容清看著自己的手,道:「小七,如果我說你只要簽了那張轉獄單子,我們就……一切都扯平了。」

  「扯平?」Seven好像聽了一個很好笑的笑話,他似乎突然變得很平靜,臉也不再蒼白,只是淡淡地道:「雖然在你的眼裡,跟你的天使比起來,我就像是一個垃圾。但你有沒有想過……垃圾並不想跟天使站在一個地平線上呢?我並不關心是否跟你扯平,我只想從此再也跟你無關,我說了,我不想再見到你。」

  容清沈默了很久,才嗤笑了一聲,道:「怎麽,你現在才變得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是一個垃圾,那你之前厚顏無恥地巴結我,又算什麽呢?你的學費是那麽辛苦才從多少男人手裡騙來的,可是我一個電話,你就丟下你貴族學校的課程跑加勒比海來了,你那天一杯接著一杯地喝酒,不就是為了能爬上我的床嗎?」

  安迪大叫道:「夠了,丹尼爾,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

  「你看,不過一天一夜,你就把這個冷酷無比,視錢如命的男人給收服了。我要說什麽,你確實在這方面很有天賦。」容清慢條斯理地解開自己襯衣最上面的一粒扣子,笑道:「我不如在你進大牢之前成全你。出去,安迪!」

  Seven的臉色突然變了,他推開椅子想要往露台上跑,卻保鏢攔腰抱住。

  安迪剛想跑上來,卻被另兩個保鏢給擋住了,容清笑了一聲,道:「你不想出去,也好,那就旁觀吧!」

  他站在拼命掙扎的Seven面前,突然一掌擊在了他的面額,那一掌打飛了Seven臉上的眼鏡,也很巧妙地把他擊暈了,保鏢一鬆手,Seven就軟癱在了容清的懷裡。

  「丹尼爾,你瘋了,你從不做這種事情。」安迪掙扎著大喊道。

  容清冷笑了一聲,道:「你難道不明白,再溫順的狼它始終是狼,再兇悍的羊它終歸是羊,只要你是頭羊,你就要遵從食物鏈的法則。」

  保鏢將一疊文件放在了桌上,過來一個政府官員模樣的人,他很利落地在簽名處寫上了Seven的名字。

  Seven已經醒了過來,他艱難地抬起頭,安迪才發現那是一張五官極為出色的臉,雖然是典型的東方面孔,但卻五官分明,只是不同於歐洲人的分明,他的線條看上去很柔和,溫潤,會令人有一種可以輕易征服的錯覺。

  他在容清的懷裡微微喘息著,看著那幾乎一模一樣的簽名,只聽容清笑道:「這位是筆跡鑑定處的專家,這三個月來,他沒有做任何一樁事,除了模仿你的筆跡。可以這麽跟你說,現在就算把這份文件拿給任何一個筆跡鑑定處,也沒有人會說這不是你簽的。

  他伸手拿起Seven的手指,將他的手指強行按在文件上面。

  安迪抹了一把汗,心裡又罵了聲SHIT,他剛才都想到哪裡去了,他居然以為容清會強姦Seven,他發現自己竟然滿頭是汗。

  容清將Seven半抱半拖往床上一丟,冷笑道:「下午,我會讓眼科專家來看一下你的眼睛……你要慶幸,我現在還未說The

game

is

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