啞妻 - 第2章

酈優曇

雖然阮夢很胖,但是對於衛宮懸來說她的重量還是可以承受的。於是他在結婚三年後第一次換了個姿勢,阮夢被伸到腰下的手給嚇了一跳,但隨之不太纖細的水桶腰就被衛宮懸抬了起來,他改坐到床上,然後把阮夢抱到自己腰間,手指向下摸索着那個銷魂的洞口,然後憑着感覺插了進去。

這時候的阮夢才二十三歲,衛宮懸又很少同她做愛,所以她還很緊,緊的跟處女沒什麼兩樣,也許更甚。衛宮懸只有在忍不住想要發泄的時候才會碰她,沒有太多前戲,更別提溫柔和變換姿勢了,所以這一下改變,連他自己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他不是重欲的人,不是他想要的,他一點都不稀罕。可這一次實在是超出了他的意料範圍了。最後——他也只能把自己做的這一次歸咎於着了魔。

這樣坐在他腰上,阮夢很害怕,她忍不住用手爬上衛宮懸的肩膀,但立刻就又放了下來。她不敢把身體的重量全部放在他身上,只能用手撐着床,但這樣耗力太大,衛宮懸進出的又猛,沒一會兒她就受不了了,整個人就軟綿綿地倒了下去。

衛宮懸下意識地伸手一攬,把阮夢抱進懷裡。入懷的身軀很龐大,一點兒都稱不上小鳥依人,甚至摸起來的感覺也不是那麼美好,但是……他卻鬼迷心竅地沒有推開她,而是繼續動了起來。

黑暗的夜,安靜的房間,只有女人嬌媚的呻吟和男人低低的粗喘,還有交合處不斷發出的粘稠水聲。

阮夢的腦袋一片空白,她軟軟地搭在衛宮懸身上,不敢碰他,她的臉慢慢地歪倒在他的頸窩,噴灑出的氣息帶着淡淡的奶香味。

一點都不像是個二十三歲的成熟女人……衛宮懸這樣想,雙手卻早已有了自己意識的覆上阮夢的胸口輕輕地揉捏。她雖然胖,但是該有料的地方卻也絕對有料,尤其是這對胸部,他雖然沒在開燈的時候瞧過,但是從手感來說,卻絕對的是豐滿有彈性,並且絕不下垂。

修長的指尖點着兩隻嫩軟的乳尖,阮夢被他折磨的不住呻吟,而衛宮懸聽了這呻吟聲,也忍不住更加興奮。

他以前都只要一次的,但現在,一次好像已經不夠了。

Chapter

4

第二天早上,阮夢沒起得來。她醒過來的時候衛宮懸已經上班去了,家裡就剩下她一人。從床上撐着坐起來,她就覺得腰一陣一陣的酸疼,兩條腿更是跟做了大量運動一樣灌了鉛似的重,連抬都抬不起來。腳剛踩上拖鞋,還沒來得及站起來,腿間就湧出一些暖流,順着大腿內側往下流去。

阮夢臉一紅,看着腿側白濁的痕跡,又想起自己迷迷糊糊的時候,衛宮懸好像還拿了濕毛巾給她擦了下身……

甩了甩頭,她將滿腦子不現實的想法重新打回去。就因為這一點點的親近,就因為這前所未有的溫柔,她竟然又要陷進去了!她怎麼還不懂呢?衛宮懸就是那個她一輩子都到達不了的彼岸呀!

沖了個澡,阮夢換了外出服便出門去了。她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胖就算了,還差的很,體質一點都不好。而且……也許是因為想的太多,她總覺得自己像是患了重病。

她不想去醫院,前世死亡的場面一直在她的夢裡迴蕩,阮夢無法踏進去,便挑了個普普通通的中醫診所,開了些中藥回了家。

中藥的味道很重,尤其是在剛煎好的時候,更是苦的不得了。阮夢捏着鼻子也不行,那味道直衝鼻,苦的教人心都麻了。但她死都死過一次了,區區的中藥對她而言又算得了什麼呢?阮夢覺得自己變得無比強悍起來,她喝了滿滿一帖藥,卻一點冰糖都沒含。醫生說覺得苦的話可以吃一塊冰糖,但是糖拿在手上,阮夢卻沒了去吃的心情。

苦就苦吧,總比死了好。

煎藥的時候她一直開着抽油煙機,所以味道也沒多大。正好衛宮懸中午不回來,也由着她一個人折騰。阮夢喝了藥後覺得有些困,將東西收拾好了後便上床去睡了。昨天晚上衛宮懸前所未有的兇猛,她被折騰到半夜才睡着,真不知道他對着這樣一副身體怎麼也會有那麼大的性趣。前世可是從來都沒有發生過的。

她睡着的時候覺得臉蛋有點癢,但是身體還疲倦着,下意識地想睡,就伸手去拍。可這一去連自己的手都沒回來,阮夢嚇得一下睜開眼,卻看見了一張不可能在這時候出現的臉。「我一定是在做夢……」喃喃着,她又重新閉上眼睛,但頸子上的啃咬力道告訴她,這一切都是真的。

阮夢覺得自己可能要瘋了,反正死都死過一次了,就算瘋了也沒什麼不可能。但是身體被啃咬的感覺實在是太清楚了,清楚到她的睡蟲立馬煙消雲散。

她不喜歡裸睡,但也許是所謂的重生搞的鬼,早上起來後她將全部衣服都丟進了洗衣機,沒睡衣可穿的情況下,只好拿了一件衛宮懸早已不穿的舊襯衫。但現在衛宮懸居然真的出現在了她面前,她立馬就意識到了自己正穿着他的衣服,又看到他臉上表情高深莫測,整個人立刻習慣性地瑟縮了一下,有點語無倫次:「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正在親吻她脖子的衛宮懸愣了一下:「你在說什麼?」他有那麼凶神惡煞嗎?以前她見到他的時候可不是這樣的,而是像見到了花的蜜蜂一樣拼命的湊上來。這兩天卻是怎麼一回事?

「我不是故意穿你衣服的,我——」突然意識到他不愛聽自己嘮叨,阮夢立刻閉上嘴巴,心裡無比地懊惱。他已經夠討厭她了,她卻還不吸取教訓。

「……沒事。」衛宮懸把臉埋進阮夢胸口,很快就將她的襯衫脫了下來。今天一上午他都沒有心思辦公,腦子裡儘是想着妻子的叫聲和身體,像是着了魔一樣。中午的時候他甚至連午餐都沒心思吃,後來轉念一想,她不是他明媒正娶的老婆嗎?那他既然想要她,直接回家不就行了?「你穿着吧。」

這還是他第一次在上班時間想別的,也是第一次翹班。居然只是為了一具稱不上美妙的身體。

阮夢也被衛宮懸的反常嚇到了,她把手抵住他的胸口,掌心下的肌肉結實有力,散發着灼熱的溫度。「等、等等——現在是白天——」

「嗯,我知道。」他低低地說了一聲,語氣里有些懊惱,如果他做得到,就不會回來了。

「那、那你還——」阮夢手足無措地又擋又遮,白天不像是晚上能夠遮擋住她的身材,他看到一定會反胃的!可衛宮懸哪裡是容得人拒絕的,阮夢的手在他看來軟綿綿的,一下就摁住動不了了。最後阮夢只能難堪地閉上眼,把自己徹底攤開。

果然,衛宮懸不動了。

前世阮夢從來不覺得自己胖有什麼好自卑的,但是自從那個女人出現後,她的一切一切都被比到了塵埃里,她才知道原來女人也能那麼美麗,而不是像自己這樣,又胖又丑,臉上的肥肉可以把五官都擠到一起。「嗚……」她不敢哭,只能嗚咽出聲,心裡的難堪一陣賽過一陣,疼得她受不了。

「你哭什麼?」衛宮懸問,聲音還是淡淡的沒什麼感情。阮夢閉緊眼,不應他,把頭扭到一邊。因為午睡的緣故,窗簾被拉了下來,屋裡雖然不能和外面比,卻也能把該看的一切看的清清楚楚。身下的女人圓潤豐滿,躺下的時候連身上的肉都因為地心引力向下,一點都不顯笨拙肥胖。他看着,只覺得滿手的酥滑,喉頭上下滾動,頓時更加渴望了。

阮夢從齒縫間嗚咽出聲:「別看、別看我——」

「為什麼不看?」他難得的給她回應,手掌握住一隻豐潤柔軟的白兔揉捏起來,阮夢傻乎乎地睜開眼,衛宮懸俊美的面孔映入她眼底,有種不切實際的虛擬感。

她什麼也不能說。她的卑微,她的恐懼,她的未來……都不能說。跟一個不憐惜你的人訴說你的脆弱,除了徒增笑料還能有什麼後果嗎?阮夢搖頭,不說話。

衛宮懸也沒有再問,他本來就不是好奇心重的人。難得關心她一次她不領情,他也就算了。還是早些做完的好,早些做完,他就能早些回去辦公。

Chapter

5

阮夢覺得難堪極了。她的心都在劇烈的顫抖着,可是在衛宮懸面前,她就和一個小孩子沒什麼兩樣,空有一副龐大的身軀,在他手裡完全就跟麵團似的任由他捏圓搓扁。

而這一次做愛,他似乎也有什麼地方不一樣了。以前、以前他幾乎不怎麼做前戲的!可這一次……前戲是不是也太長了?!

阮夢忍着不叫出來,昨天晚上的記憶還在她腦海里迴蕩,打死她都不要再被那樣OOXX又XXOO!

她不叫,衛宮懸不滿了。他擰起眉頭,把阮夢的腦袋扭到自己面前,仔仔細細地看了看她的臉,問道:「為什麼不叫?」

為什麼要叫?阮夢在心底吼,當然,她不敢這樣對衛宮懸。

見她一臉的倔強,衛宮懸不免奇怪。但是身下的女人對他的吸引力大過了這些奇怪,於是他沒想什麼就壓了她,伸手到下面摸了一下,阮夢被他嚇到了,猛地叫了一聲,他抬眼詫異地看她,阮夢飛快的眨着眼睛,去抓他的手:「別、別摸——」好丟臉,她下面已經濕的一塌糊塗了!

看着阮夢羞憤交加的臉,衛宮懸居然笑了!

衛宮懸笑了!

阮夢傻眼了,她幾乎沒有見過衛宮懸對自己笑,也沒怎麼看過他對別人笑,除了對那個女人和孩子,他幾乎可以說是一塊冰,任你怎麼捂都捂不熱。可是這塊冰居然對她笑了,十幾年了……第一次對她笑!

「你哭什麼?」他低低地問,聲音里猶然帶着情慾的沙啞。阮夢搖頭,還是抓着他的手不肯放,咬牙忍住眼淚。她果然是賤骨頭,明明知道衛宮懸不可能屬於自己還要做這樣的美夢,他對她還是充滿了吸引力,只消一個笑容就能讓她瞬間丟盔卸甲,輸的一敗塗地。

「你已經很濕了。」衛宮懸像是發現什麼寶藏一樣驚奇的說。「你以前不是這樣的。」準確的來說以前他們倆都不是這樣的,一個不會變得沉默,一個不會如此為她的身體所惑。

阮夢快要羞憤至死了,她的臉紅得跟什麼似的,偏偏衛宮懸卻還是一副發現新大陸的表情:「又流水了。」

「別說了!」她忍不住低吼,「要做就快些進來!」

衛宮懸被她吼了,也是愣了一下,但立刻就反應過來,薄唇揚起一抹笑容:「這麼心急?」阮夢被他話里若有似無的戲謔弄得面紅耳赤,剛想反駁,他就一下子沖了進來。「那就如你所願好了。」

她被撞得上下起伏,雙手抓在床單上,咬牙撐住身體深處傳來的一陣又一陣極致的快感。好粗、好大、好熱……阮夢閉着眼睛不敢看衛宮懸,每看他一次她就想哭一次,只有不看他,她才能維持那麼一點點小小的自尊。

隨着衛宮懸的動作,阮夢受到的衝擊一次比一次強烈,她歪過腦袋咬住枕巾,拼了命的抑制自己的呻吟。好奇怪好奇怪,她前世雖然放蕩,但也是在經歷了無數男人之後呀!現在的這具身體為什麼也會如此敏感?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之前並不是這樣的!

「叫出來。」衛宮懸低下頭,手掌撫過她的面龐,聲音沙啞。「叫出來,軟。」

阮夢迷迷糊糊地看着他,她聽到衛宮懸叫她「阮」,這是他第一次叫她「阮夢」之外的名字,雖然只是一個姓,但是她已經很滿足了。前世聽到他叫那個女人然兒然兒,每次聽到,她的心都像是破了一個大洞。

阮夢不知道衛宮懸喊她的是「軟」,而非「阮」。

她搖着頭,不肯叫出聲。衛宮懸看着她倔強的樣子,眼神有些複雜,他越來越不懂這個女人。她明明是喜歡他的,不然也不會用盡手段想嫁給他,可是為什麼?為什麼他覺得她好像有哪裡變了?而且變得……讓他迷惑。大手順着她的臉頰滑到胸脯上揉捏了兩下,阮夢被他捏的臉蛋泛紅,下身又被他占着,那種酥麻到了骨子裡的感覺讓她實在忍不住——尤其是當衛宮懸吻上她嘴唇的時候,她的呻吟便被衛宮懸吞到了肚子裡。

他吻她……他居然吻她!

前世他從來不碰她的嘴唇的!不管是在什麼時候!就算是在外人面前裝恩愛的時候,他都沒有親過她的嘴唇,從來都不曾!

「啊……」雙手將床單抓得越來越緊,阮夢覺得自己快要碎成片片了,劇烈的快感像是海浪一樣一波一波襲來,她顫抖的越來越厲害,身體裡的某扇門似乎被他敲擊開了,然後他的嘴唇又覆了下來,那樣的溫軟、涼薄……美好的叫阮夢似乎陷入了前世第一次見到衛宮懸的時候,那樣的痴迷,不惜一切代價都想跟他在一起,也不去想想自己究竟配不配得上他。現在她懂了,心卻還是不受自己控制。

Chapter

6

她的聲音,明明聽過很多次了,可再一次聽起來,卻完全不像是最初那麼回事兒。即使是在做愛,衛宮懸也依舊難免去想,他皺起眉頭,身體歡愉,心裡就很是複雜。

阮夢可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反正衛宮懸想的東西,她就算再怎麼揣測也都是徒勞。她很想咬住自己的嘴巴好阻止那羞人的叫聲,總之、總之這樣的聲音她可以叫給任何一個男人聽,就是不能給衛宮懸聽!他已經夠看不起她了,她還要讓自己再卑微一點嗎?而且她的嘴巴里應該還有很重的中藥味……

可她能咬嗎?衛宮懸正吮着她的嘴唇,她哪裡敢咬下去!只能任着這淫媚的叫聲一點點溢出來,臥室很大,竟然有了回聲。「夠了、夠了……你快點做完、快點做完!」她不想聽到自己發出這樣的聲音,一點都不想!

衛宮懸很是訝異,要知道以前的阮夢對他可是千依百順,什麼都不曾忤逆過他。現在可好,她居然要他快點做完?難道她是嫌棄他的身體?!

阮夢還想說話來着,可惜在衛宮懸的進攻下已經碎成千萬片,哪裡還發得出音節。也許是她的話惹惱了他,也許是他不喜歡被人命令,總之這場歡愛直到一個半小時後才停止。阮夢已經散架了,她癱軟在床上,連拉被單遮住自己的裸體都沒力氣。算衛宮懸還有點良心,做完後他就起身去了浴室,阮夢以為他是要去洗澡,前世每次和自己做完他的第一件事都是去洗澡,然後才回來睡覺。至於她的清潔工作——當然是由她自己來完成。

可是這具身體是怎麼一回事?怎麼就弱成了這個樣子?按理說她二十三歲的時候應該是很健康的

才是!難道說是因為靈魂的改變,連帶着身體也差了嗎?阮夢很難理解這是為什麼,身上黏黏膩膩的難受的很,她掙扎地爬起來,還沒來得及坐起身,整個人就因為扭動過度摔到了床下面。原本就要散架的骨頭這下可算是真的散架了。

她苦着臉,疼得齜牙咧嘴。從浴室踏出來的衛宮懸手上拿着熱毛巾,但是朝床上一看卻沒人,那個剛剛在他身下哭得一塌糊塗的女人居然就這樣神奇地沒影兒了!隨即他就意識到自己錯了,因為有細細地呻吟聲從床下傳了過來。他三步並作兩步地跨過去,只看到一具雪白的身體背對着自己,圓潤的臀瓣上儘是紅痕和指印,連背上腿上都遍布着。

「你在做什麼?」他皺起眉頭問。

阮夢一聽到他這種不冷不熱的語氣就害怕,她揮舞着四肢想翻身,可惜龐大的就像一隻被翻倒的烏龜,任憑如何手舞足蹈,就是爬不起來。她低估了衛宮懸的戰鬥力,也高估了自己的防禦力,不是每個胖子都是力大無窮並且身強體壯的。

胖子肚子裡裝着的都是傷心,越傷心就越胖。等到傷心到了極點,整個人就會爆炸,以後再想胖也胖不起來了。

張開嘴,想說話,卻不知道該說什麼。阮夢只覺得難堪,她現在什麼都沒穿,幸好是只露了背面……剛這樣想,身體就被一雙溫熱的手掌拉了起來,然後抱回床上。

開、開什麼玩笑……他一定要把她正面朝上嗎?!

伸手去夠被單,手臂疼得有點抽筋,阮夢愈發覺得不懂了,前世衛宮懸離開她之後她可是放蕩的很,可什麼時候也沒有過被做的這個虛弱的樣子,難道真的是因為靈魂成長了,從而整個人都變了?

她一邊想一邊不安分的動,死命想拿東西蓋住自己。剛剛做完後衛宮懸就把屋裡的窗簾拉開了,現在白天,看得很清楚好嗎!

「別亂動。」他說,然後伸手把她的雙腿打開。阮夢驚得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她從喉嚨里發出一聲悽慘至極的尖叫,手也不抖不疼了,立馬就伸過去要格開衛宮懸,可惜功虧一簣,人家沒費什麼力氣就反制了她,最後阮夢只能可憐兮兮的咬着嘴巴,雙手被衛宮懸壓在膝下,兩條腿則被掰得大開,腿間那一點嬌艷的紅就這樣大喇喇地展現在他面前。

穩定了下心神,衛宮懸的眉頭越擰越深,真是見鬼了,他居然還有欲望——面對着這麼個普通平凡又肥胖的女人!

兩條大腿內側還有着被摩擦撞擊的紅痕,他下手擦拭的時候不自覺地就放輕了力道,阮夢的臉紅得快要炸了,她閉着眼不敢看衛宮懸埋在自己腿間的樣子,直到他擦完了,把睡衣給她拿了過來。說是睡衣也不完全,只是換了一件他的襯衫而已。「你的睡衣放在哪裡?」他沒找到。

「睡衣?」阮夢這才注意到自己手上的居然是衛宮懸一直在穿的乾淨襯衫,她嚇得一下子把襯衫丟的老遠,回頭就看見衛宮懸黑了一半的臉,又趕忙結結巴巴的解釋:「對、對不起……我不是、我的睡衣拿去洗了,所以才穿了你的襯衫……我以後不會了,我保證!」所以你可以不要這樣嚇我嗎?

她卑微慣了,衛宮懸偶爾的一點好意,她都下意識地想到後果。他給了希望,她就去奢望,最後得到的除了絕望不做他想。她已經很習慣了,習慣不去亂想,結果如何,她才是最不能承受的那一個。衛宮懸總是能輕而易舉的脫身而出,而她,泥足深陷,就再也拔不出來。那首詩是怎麼說的:士之耽兮,猶可說也:女之耽兮,不可說也!

衛宮懸眉間成了個川字,他看着自己被丟開的襯衫,第一次發覺自己原來這麼嚇人。「沒說不給你穿。」

阮夢愣了一下,然後衛宮懸就把襯衫拾了過來,解開扣子披到了她身上:「我先去洗個澡,你把衣服穿上,或者我們一起洗?」

阮夢連忙撥浪鼓似的搖頭,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這真的沒有在做夢嗎?眼睛瞟向床頭的時鐘,上面明明白白寫着201X年6月18日15點02分。

這是她重生的第二天,可是……美好的簡直不可能。

Chapter

7

衛宮懸也不勉強她,徑直就拐進了浴室。阮夢確定了他真的進去了,才偷偷地把他的襯衫套上。衛宮懸身材修長,肌肉結實有力,雖然看起來頗為清瘦,但實際上卻非常有料,所以即使是肥胖的阮夢也能穿下他的襯衫。

穿衣服的過程還是很痛苦,雖然身子被他清理過了,但是酸疼還是不肯離去,阮夢咬着牙穿好衣服,雙腿滑下床,套上拖鞋,等着衛宮懸出來然後自己去沖個澡。

他的味道在她身上停留的越久,她就越是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去擁有這個男人的想望。所以不能擁有的話,那就敬而遠之好了。

至少能保證自己不會再受到前世那樣的重傷。重生後阮夢算是懂了一些道理,她已經死過一次了,也終於明白什麼叫在適當時候離開。這一回……只要那個女人出現,她便轉身就走,保證一點都不留戀。

不,也許會留戀,卻決不會猶豫了。

正胡思亂想,衛宮懸已經從浴室里走了出來。阮夢馬上站了起來,結果腰一酸,眼看就又要摔到地上,給她那原本就看不出五官的臉再添致命一擊。虧得衛宮懸眼疾手快,一個跨步上前抓住了她的腰,提着她放到了床上,濃密的眉頭擰起:「怎麼這麼不小心?又不是不知道自己走不了路。」

阮夢被他說的臉一紅,前世她剛跟他結婚的時候就是這樣,即使衛宮懸只是看了她一眼她都會害羞,可是後來,從他離開她之後,她就再也沒有害羞過了。每次見到他,就只剩下眼淚和挽留,以及卑微的懇求。可他從來都不曾回頭看她一眼,從來都不曾。就好像她阮夢,只是微不足道的一顆小小塵埃。

「要洗澡?」見阮夢沒答話,衛宮懸又問。

這一次阮夢點頭了,他就伸手到阮夢腰下,輕而易舉地就把她給抱了起來。阮夢嚇了一大跳,連忙拒絕:「我、我自己去就可以了——」

衛宮懸打斷她的話:「摔了兩下的人不知道是誰。」說着也沒打算再聽阮夢廢話,直接大步一跨就朝浴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