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鋼鐵大亨/官場之風流人生 - 第3章

更俗

  張恪按着媽媽的肩膀,讓她坐到沙發上:「下麵條,沒什麼困難的。」

  在麵條上撒上蔥花,還特意煎了荷包蛋擱麵條上,端着兩碗麵條出來,張恪發現父母坐在沙發幾乎還沒有動彈過,在為唐學謙的事情發愁。

  張知行見兒子張恪端了麵條出來,接過一碗,忍着燙,囫圇吃了個乾淨,將碗一推,身子向後靠着,閉目想問題,腦子裡卻是一團亂麻,一點頭緒都沒有,什麼都想不出來。從書房拿來棋盒,擺到客廳的玻璃几上,又拿來一本棋譜準備打棋譜。每逢思維走進死角,張知行都習慣找人來下一盤棋,換一換腦子,現在這種情形,只怕沒有人願意上門,打棋譜,也能讓腦子靜一靜。

  張恪從小就學過圍棋,直到小學五年級,媽媽梁格珍擋着沒讓他繼續學,說是學圍棋耽擱學習,還說學圍棋的性格都比較悶。卻是家中發生巨變之後,在讀高中時,張恪重新拾起圍棋,現在的水平相當不差。

  張恪幫着把摺疊棋盤展開,看爸爸落下十幾粒黑白子,就知道爸爸是在擺徐奉洙83年下出的一出名局。爸爸手裡的棋譜,張恪很熟悉,他到高中後重新拾起圍棋時,就是學的這本棋譜,對徐奉洙的幾局棋都有很深的印象,幾乎不用看棋譜就能擺出來。在爸爸擺下一粒黑子之後,張恪拈出一粒白子應了一下。

  張知行抬頭看了一眼兒子張恪,又看了看棋譜,沒有說話,又落了一粒黑子,見兒子又準確無誤的應了一招,疑惑的問:「這張譜,你打過?」

  「嗯,徐奉洙的這局棋,記得一些……」

  「你媽不是不讓你下圍棋……」

  「偷着下唄……」

  「哦,」張知行倒不懷疑,畢竟兒子正式學棋一直到五年級才停下來,將棋盤上的棋子都撿回棋盒,「既然沒丟下,跟我下一盤……」

  梁格珍沒有開口阻止,收拾碗筷到廚房洗去了。

  在另一個世界裡,張恪在大學畢業後甚至打起做圍棋教師的念頭;倒是爸爸到市政府工作之後,已經很少有時間接觸圍棋,爸爸的棋藝大精,還是在他被解除公職之後,但在眼下的這個世界裡,這些事情都還沒有發生。

  張恪知道自己的圍棋水平比此時的爸爸要高一截,一盤棋下來,無論開局、中盤還是收官,張恪的優勢都相當明顯,張恪舔了舔嘴唇,看了爸爸一眼:「要不要點目?」

  「你這小子……」張知行伸過手來拍了一下張恪的後腦勺,驚訝於他的棋藝,卻笑了起來,「什麼時候水平這麼高,可以跟許鴻伯去下了?」

  許鴻伯雖然只是業餘五段,在海州市卻有圍棋教父之稱,一手創立了海州棋院,爸爸被解除公職之後,也是跟許鴻伯重新學的圍棋,後來在海州大學混不下,還是許鴻伯收留的他。

  張恪笑了笑:「要不要讓你三個子?」

  「先讓兩個子,許鴻伯也只讓我兩個子……」

  幾乎感覺不到時光的流逝,第二盤棋結束時,石英鐘剛敲過十一點。

  「已經這麼晚了……」張知行看了一下窗戶,「還是輸你半目,水平不比海州棋院的棋手差,倒不用擔心你以後有沒有出息了,實在不行,可以去當職業棋手,職業棋手,都是從少年時期就開始培養的……」

  張恪頭也望向窗外,窗外的路燈昏暗,樹梢的黑影映在玻璃上,爸爸這麼說,大概是擔心這次事情對自己以後的人生會造成不好的影響。

  張恪一直不清楚爸爸在94年那次事件中的想法,自己那時的年齡還小,還是許多年後,才逐步了解唐學謙案的真相。

  當然,既然能重新來過一次,張恪可不想去當一名職業棋手:「唐伯伯的棋也下得不錯,上次市政府與棋院組織比賽,聽說唐伯伯還贏了棋院的職業棋手……」

  「唐學謙好歹還是副市長,又是海州棋院的名譽院長,他的水平,比我還不如,只是喜歡下圍棋……」張知行嘆了一口氣,「只怕他現在沒有心思下棋了……」

  張恪心裡想着怎樣才能把話題往唐學謙案上引;大概直接告訴爸爸自己經歷過今後十四年的時光,大約只要再過五年唐學謙案就會真相大白,爸爸恐怕不會接受這樣的事實,甚至會將自己送進精神病院也說不定。

  「聽到葉秘書說唐伯伯讓你出去避一避,為什麼要出去避一避?」張恪裝作糊塗的問。

  「哦,你那時沒有睡?」

  「迷迷糊糊聽到一兩句,」張恪說道,「沒睜眼看見人,聽是葉秘書的聲音……」

  「沒出什麼事情,你不用擔心……」張知行心情沉重的摸了摸兒子的腦袋,嘆了一口氣,卻又問道,「張恪,你覺得唐伯伯這人怎麼樣?」

  「怎麼還不睡?」梁格珍從臥室出來,走過來收拾棋盤,「唐學謙是怎樣的人,你不清楚,卻要問兒子?你不會不懂組織程序吧,省檢查組對唐學謙隔離審查,不可能沒有實質性的證據,現在只是收集更多的罪證而已。外面都傳開了,新豐集團的那個人事經理,是不是叫許思,她就是唐學謙在外面的女人,姜明誠通過這個妖精給唐學謙塞錢。那個妖精之前能到新豐集團工作,也是唐學謙給打的招呼……這些事傳的有鼻子有眼,你以為真的是空穴來風?」

  姜明誠是新豐集團的總經理,他與媽媽嘴裡所說的許思都是唐學謙案的關鍵人物,許思在唐學謙案之前曾任新豐集團的人事部副經理,也是後來流言中唐學謙、丁向山兩人爭奪的女人。九四年,許思向省檢查組交待唐學謙通過她收受姜明誠的賄賂而使唐學謙而入獄,在唐學謙案中,她被免於刑事處罰,卻在九九年,與丁向山一同鋃鐺入獄,入獄一年就傳出她在獄中自殺的消息。張恪也是在九九年丁向山案庭審時第一次看到許思,那時的許思已經在拘留所時關押了好幾個月,留在張恪記憶里是那張憔悴不堪的臉卻有着被摧毀的殘美。

第4章

再見許思

  第二天張恪醒來時,爸媽都已經離開家。

  從爸媽昨天的談話里,現在外界已經將焦點放到許思這個女人身上,似乎許多人都認定許思是唐學謙的秘密情婦。這個女人的證詞,是法院判定唐學謙受賄的關鍵因素,眼下或許只能從這個女人身子找到一些解決問題的脈絡。

  幫唐學謙洗脫罪名,張恪倒不十分熱心,關鍵要讓爸爸知道如何去趁利避害,只要爸爸還在繼續當他的市政府副秘書長,自己好歹也算幹部子弟,就算十六歲之後的人生重新來一回,也是十分寫意的一件事情。

  當然,事情不會這麼簡單,爸爸是唐學謙帶去市政府並一手提拔起來的人,不可能不受到唐學謙案的影響。

  得、得,唐學謙案還是解決問題的關鍵,張恪心想只要能丁向山捏造罪證誣陷唐學謙的真相提前暴露,自己作為幹部子弟的幸福人生或許會一直延續下去也說不定。

  吃過早飯,張恪坐車趕到象山風景區,太陽才開始熾熱起來。七月的天氣炎熱,雖然象山森林區是海州最佳的避暑地之一,由於不是周末的緣故,森林公園門口的遊人很少。

  在象山森林公園南門的廣場上,有許多洗印店,也可以很方便的租到照相機。張恪心想就算自己說出唐學謙案的真相,爸爸也不會相信,能有說服力,只有拍到當事人的照片。

  張恪租了一隻按動快門不會發生咔嚓響聲的照相機,從南門廣場坐專門的遊覽車趕到山北。

  要不是九九年海州市中級法院向公眾有限的公布丁向山案的細節,除了丁向山的心腹,海州市幾乎沒有人知道象山北麓里一座不很起眼的紅磚別墅是丁向山當海州市委書記之後在海州市的後宮。

  丁向山案結之後的那個夏天,張恪特地趕到這座紅磚別墅參觀過。比較此時,那應該是整整五年之後的事情。雖然說時間提前了五年,但是景致幾乎看不出變化。大概再過五年,這條給茂密的枝葉遮住的幽深的水泥甬道,還會偶爾有風吹落的葉子。

  一道白堊石堆砌的院牆橫在水泥甬道的盡頭,只露出別墅閣樓的一角。深紅色的磚牆,閣樓側面的小窗正對着水泥甬道,站在這裡還看不見正門。

  這座小紅樓只有丁向山的一個遠房親戚日常照管,張恪穿過林子繞到別墅的正面,鐵皮門緊緊的關着,看不見裡面的情形。

  張恪心想要不要翻進去看看,聽到遠處有汽車駛來,將身子藏到茂密的枝葉後,看見一輛黑色的尼桑在院門前停了下來,從車牌上看不出是誰的車。車子就在院門前停了一會兒,院門讓人從裡面給打開,尼桑車隨後就開了進去,院子裡還停着一輛紅色的花冠。

  張恪心想許思如果這時候已經成為丁向山的情婦,那這輛紅色的花冠極可能就是許思的,舉起照相機飛快按下快門。

  照相機沒有調閃光,林子裡的光線很暗,人離得這麼遠,不清楚這款普通的尼康光學相機能不能將車子拍清楚。

  等到中午,院門再次打開的時候,張恪只搶拍到丁向山彎身鑽進尼桑車的鏡頭。尼桑車先駛出院子,大概過了兩三分鐘,紅色花冠才緩緩啟動,但是花冠車的主人早就坐進車裡,張恪無法肯定裡面的人是不是許思。

  只要能查到紅色花冠的主人就是許思,這幾張照片就能說明一些問題。張恪沒有翻進去找丁向山的罪證,那太冒險了,而是順着原路重新回到象山公園的南門,想找一家洗印店沖洗膠捲,卻看見那輛紅色的花冠轎車就停在南門廣場上。

  張恪四處看了看,除了遮陽傘下擺攤的人,廣場上只有五六個遊客,看上去都不像這紅色花冠的主人。

  附近沒有尼桑車,張恪想不通紅色花冠的主人此時還有心情在這裡遊山玩水?側着身子走進一家洗印店,眼睛還看着廣場上的轎車,沒注意有人從裡面出來,一頭撞上去,半片肩膀給冰涼的飲料澆得透濕。

  「對不起,對不起……」對方一個勁的道歉,慌手慌腳的打開手提袋翻找東西,秀髮遮住整張臉,只露出一截白膩的頸脖子,給人異常的細膩之感,似乎眼睛看着,就能感覺到那讓人心驚魂盪的軟彈觸感。

  絕對是一個美女,此時的張恪可不是青澀無知的十六歲少年,忍不住想退後一步,想看清秀髮遮掩下是何等精緻無暇的容顏。對方先抬起頭來,無辜又內疚的眼睛讓張恪瞬間心猛的跳了一下,在那瞬間,張恪幾乎不敢相信擁有這雙美麗眼睛的女人會向省檢查組捏造唐學謙受賄的慌言。

  許思留在張恪記憶里的是一張憔悴不堪的臉,那時的張恪剛讀大一,清澀而純真,還不會欣賞成熟女人那種被風雨摧殘後憔悴的美,但經歷許多事情之後的靈魂重新回到十六歲的少年軀體之內,卻給這張成熟艷麗的容顏震懾得心旌搖盪。

  許思身材高挑,穿着嫩黃色的連衣裙,腰間扎着手掌寬的牛皮帶,愈發襯托腰肢的纖細,成熟艷麗的面容既不疲憊,也不憔悴,藏着淡淡哀愁的美眸奪人心魄,大約有二十三四歲,或許還要大一些,畢竟美麗的女人不容易看出她們真實的年齡。張恪完全能理解媽媽為什麼用妖精這個字眼來形容她,而在媽媽說許思可能是唐學謙的情人時爸爸為什麼沒有堅決的反駁,張恪心想自己有足夠的權勢,也會忍不住將這樣的女人據為己有。奶奶的,唐學謙他是副市長,是一個男人,但不是什麼柳下惠,就算之前守身如玉,大概在看到許思之後,也不會再想去做什麼柳下惠吧。

  但是這時候,許思應該是丁向山的女人。

  張恪舔了舔發乾的嘴唇,嗓子眼也有點乾澀。在前世,張恪也算廣識美女,在他所認識的女人中,也只有陳寧與唐學謙的女兒唐婧能與眼下的許思相比,雖然都是萬里挑一的絕色,但是她們的氣質卻迥然不同,相對陳寧的冷艷清純、唐婧的甜美天真,張恪相信許思的美更能顛倒眾生。

  「沒注意你進來……」許思並沒想到眼前少年此時的神情除了惑於她的美麗之外還藏着其他複雜的情感,掏出手帕要去擦張恪身上的可樂。

  張恪聞着許思身上飄來清幽的體香,伸手要接手帕,視線禁不住滑落到她破衣欲出的豐滿胸部上,「你這裡也濕了,要不你先擦擦;看我這一身濕的,也擦不乾淨……」心裡卻可惜許思的胸部上只潑了幾點飲料,印出一小片紅色的胸衣;站在櫃檯後的店主也忍不住探過頭來看。

  許思俏臉一紅,身子側過去,避開店主的眼光,卻沒想着要躲開眼前張恪的目光。拿手帕在胸前擦了幾下,沒有想到自己擦胸部時帶着領口往下墜露出更多雪白的乳肌正飽了張恪的眼福。

  「對不起,要不我幫你買件新的換上?」

  「沒有關係,外面太陽大,一會兒就能幹。」

  「真沒關係?」許思不確定的又問了一句。

  張恪故作瀟灑的揮了揮手,看着許思鑽進紅色花冠。

  九四年,海州市還沒有立等可取的快速洗印店,張恪將膠捲交給一家店主看上去不是太好奇的洗印店,又將相機退了回去,吃過中飯,再回到南門廣場時,發現紅色花冠還停在那裡。

  「唉,你要下山的話,我捎你一程……」張恪經過時,許思托着腮幫對他說,雪白的胳臂擱在車窗上,壓出一道血痕。

  「等我?」張恪指指自己,不明白許思為什麼又回來了,但是上天給了這麼一個近水樓台的機會,要是錯過乾脆去死得了,雖說心裡有些疑問,張恪還是迅速繞到右邊,打開車門,半個身子探進去時,忍不住又要去偷看許思雪白的乳肌。

  車從象山下來,張恪窺着許思豐腴白膩的側頰,若有所思。他在心裡反覆的推測許思在唐學謙案中所扮演的角色。

  在張恪的記憶里,唐學謙九四年主持新豐集團改制時,被人檢舉受賄,省里就針對這事派出檢查組,很快就獲得唐學謙收受新豐集團姜明誠賄賂的證據。在法院公開的判詞中,唐學謙通過打招呼的形式將情婦許思安排到新豐集團工作,新豐集團總經理姜明誠通過許思向唐學謙前後行賄三次共計27萬元(叛刑時還要加上許思在新豐集團半年的薪資所得),以便唐學謙在主持新豐集團改制分配利益時,給新豐集團管理層更大的照顧。三次行賄的款項都打入許思的私人賬戶,加上許思本人的證詞與唐學謙夫婦賬戶上高達37萬的存款(其中16萬無法說明合法來源),形成完整的證據鏈。

  許思大概是在爸爸離開海州之後向檢查組提供那份陷唐學謙於萬劫不復的證據,張恪看着許思側身凹凸有致的曲線,實在想像不出在這麼美麗的身體裡會藏着一顆蛇蠍心腸。

  與其將許思想像成蛇蠍美女,張恪寧可認為她有着不得已的苦衷。張恪拍拍後腦勺,心裡笑自己還真是幼稚,都二世為人了,還是要被人的外表迷惑。

第5章

熟女誘惑

  「怎麼了?」許思側過頭來,「哦,你家住哪裡,我送你回家?」這個少年上車來一直沉默到現在,卻突然拍起後腦勺,看他的動作與神情,真不像十六七歲的少年。許思對自己的容貌很自信,張恪偷看她時,她幾乎能感覺到他灼熱的眼神,但當她的眼睛轉過來時,他的眼神卻沒有像普通少年那樣驚恐的避開,而是依舊很從容的注視着自己;清澈的眼睛裡沒有成年人的貪婪。

  「啊,我家?」張恪有些驚訝,此時當然不能讓許思知道自己住機關大院裡,更不能讓許思知道自己還是張知行的兒子,何況自己等會兒還要趕回來取照片,「這樣回去,一定會讓我老媽嘮叨,找個地方讓我下來吧,我要先把汗衫洗一下,哦,你喝的是什麼飲料,身上粘粘的?」

  「果茶……」許思指着后座上擺着的果綠色的飲料瓶,「很多糖份,潑身上是很粘。要不先去我家把衣服脫下來洗乾淨……」

  這個看上去香艷無比的建議,打死張恪都不會拒絕,但是陷唐學謙於萬劫不復的許思真的這麼毫無機心?畢竟是自己撞上許思才給潑了一身飲料,遇上一個潑辣的婦女,說不定還要先挨一頓訓斥,一般女人都會撇撇嘴揚長而走,許思這般無辜又內疚的模樣,卻是那些單純又善良的女人才會有的表現。

  「把我帶到你家裡,不怕你男朋友誤會?」張恪斜着頭問。

  許思撲哧笑了出來,宛如瞬間綻開的幽曇,嬌媚無端的指着張恪:「你才多大的人,誰會吃你的醋?再說,我還沒有男朋友……」

  張恪恍然記起自己此時只是看上去對美女無害的十六歲的少年,看着許思眼睛裡溢出來的淺笑流光溢彩。張恪有些窘迫,嘴裡卻沒有服輸:「像你這樣的美女,會讓任何年齡段的男人都會變得相當的危險……」

  「你是說我對任何男人都有誘惑力?」許思拿尾指將垂在眼前的垂髮撩到耳後,微咬着嘴唇瞪着張恪,微怒含羞的眼睛裡媚態橫流,「看你長得文文弱弱的,膽子倒不小,都學會調戲女孩子了,我要是你姐姐,倒要好好教訓你……」

  「你這樣子最有殺傷力了……」張恪側過身子,胳臂支在儀錶盤上,手托着下巴,目不轉睛的凝着許思完美無暇的臉龐,笑着說,「我要你這樣迷人的姐姐,巴不得天天給你訓。」

  許思瞪了張恪一眼,卻見他的眼神沒有躲閃,眼睛反而瞪得更大了一些,灼熱的眼神凝視着似乎執著着要望進自己的心裡,沒來由心裡一慌,倒沒有厭惡的感覺。

  許思咬着嘴唇忍着笑相互瞪了一會兒,先受不住轉過臉去,想要專心致致的開車,卻感覺他的目光一直落在自己的臉上,吃不消的拿手擋住他的目光:「別看了,我可不想要你這麼皮厚的弟弟,我真懷疑領你回家裡洗衣服是不是一個正確的決定,看起來有小色狼的樣子……」嘴角卻盛滿笑意,完全沒有要趕張恪下車的意思,有幾分調情的意味。

  張恪更願意相信許思是那種單純的女子,嘴裡雖然幾分調情的意味,大概是完全把自己當成那種只是嘴巴死硬、卻對美女完全無害的少年,或許還是自己這張文弱俊秀的臉具有疑惑性,讓她生不出一點點的戒心。心裡想着她終究是丁向山的情婦,還是陷唐學謙進牢獄的關鍵人物,要能不連累爸爸,張恪寧可不去理會唐學謙的死活,注視着許思頸脖子上異常細膩的皮膚,心裡有幾分不舍。

  「唉,說要做我的弟弟,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車子從象山甬道拐上園林路,許思從後視鏡里看着張恪雖然凝視着自己,眼神卻飄乎不定,一付若有所思的樣子,真不像十六七歲的少年,問他,「你叫什麼名字?」

  「張恪,恪守信義的恪;你呢?」

  「你就說這些還想知道本大美女的名字?」

  沒想到許思竟然開起這樣的玩笑,張恪還真吃了一驚,一下子沒有反應過去,側着說:「你還想知道什麼?」

  張恪恍然間想到許思即使身為丁向山的情婦,或許有迫不得已的苦衷,也許陷害唐學謙是迫於丁向山的淫威,所以這時候才會對陌生的少年這麼親近。

  那一瞬間似乎看見許思眉間鎖着淡淡的輕愁,想到幾年後許思會在獄中結束自己正值青春韶華的生命,張恪心裡讓惆悵的情緒堵住,有些喘不過氣來。

  出了象山的林蔭,公路上的暑氣逼人,但是車子跑起來之後,小風微微吹過,卻又格外的舒暢,風拂動許思的長髮,在那瞬間,張恪真切的覺得許思是那樣的動人,讓人陶醉。在那一瞬間,張恪覺得自己應該去相信許思,便把自己回憶中十六歲之前的生活,包括自己因為性格沉悶被媽媽逼着放棄學棋,剛剛發過一次高熱,中考成績排西城區第三的事情,都一五一十跟她說了出來。

  張恪從後視鏡里看着許思,她抿着嘴,專注着注視前方的道路,幾絲細發飄到臉頰上,張恪伸手捻起細發,指尖觸着她冰冷的臉頰。

  許思回過神來,頭仰了仰,將那幾絲細發抽出張恪的指間,臉微微一紅,「喂,幹什麼呢,說完了?」

  「做我姐吧?」張恪輕輕嘆息了一聲,心裡直覺得這次能回到九四年,似乎單單為了拯救這個絕美的女子,「我的一切都向你如實稟報了,你還沒有告訴我你的名字呢。」

  「我叫許思,但是我是一個壞女人,不配當你的姐姐。」

  「現如今,壞女人才惹人愛,那我就叫你許思姐吧?」張恪心裡一酸,卻故意用一種調侃的語氣,又多喚了一聲,「許思姐。」

  「呸,狗嘴裡吐不出象牙!」許思嗔道,倒沒拒絕張恪對她的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