佞臣凌霄 - 第2章

漫漫何其多



還有兩隻金釵,是鏤空雕牡丹花的,但淡雅了很多,更添大氣。還有一副金累絲的手鐲,也是由水珠樣的紅寶石裝飾,一看就知道是一套設計出來的。

凌雉雖然小但也到了愛美的年紀,這個樣式的首飾她還從沒見哪家的小姐們戴過,一看就知道又是哥哥親自給她畫的新樣子打得,高興的拉着凌霄的手笑一下,捧着那隻華麗精緻的步搖愛不釋手,喜道:「謝謝哥哥,真好看……我明天就戴出來,真好看……」

凌雉一出生就沒了母親,比凌霄還不如,又是女孩,沒有母親教導疼愛到底顯得可憐,好在上有爺爺和姑祖母慈愛,下有凌霄這麼個親哥哥,在吃穿用度上從來沒有受過委屈。

「喜歡現在就戴上吧,也讓哥看看。」凌霄坐到榻上拿了小點心吃,喜道,「是松子的!」

凌霄隨了凌侯爺的一個大嗜好:喜愛堅果。凡是堅果,松子、瓜子、花生、核桃、榛子……就沒有這爺孫倆不喜歡的,每日的零食必備的就是堅果。

凌雉靦腆一笑:「嬤嬤教我做的……我就做了松子的,哥哥喜歡就好。」

凌霄聞言又吃了幾塊,贊道:「妹妹現在真是長大了,不錯……一會兒也給爺爺送一碟子過去,肯定喜歡的。」

凌雉的丫頭們服侍着她打散了頭髮換了個高髮髻,把新打的首飾戴了上去,凌雉攬鏡自照,笑靨如花:「太好看了……」說着拉起凌霄的手,憨笑道:「那我回來給哥哥多做點兒點心。」

凌霄一點凌雉的鼻尖:「越來越乖了。」

正談笑着施夫人身邊的李媽媽過

來了,一福身笑道:「二爺和二小姐都在呢,太太讓我來說一句,中午的時候讓二爺和二小姐過去一起吃,熱鬧一點。」

李媽媽本就是施夫人的陪嫁丫頭,也算是凌家的老人,又是年老有功的奴婢,頗有些體面,見凌雉頭上的步搖笑道:「我越發眼花了,看着二小姐這頭上金燦燦的一片,這寶石珠子像從頭上的牡丹花上流下來一樣……嘖嘖,我活了這麼大還沒見過這麼好看的呢。」

「媽媽又拿我們打趣了。」凌霄一笑,「妹妹本來就有點臉紅,經你一說紅的更好看了。」

李媽媽看了眼桌子上新打的匣子,一猜就知道又是凌霄弄了來哄凌雉開心的,笑吟吟道:「二爺這樣子做的越來越好了,我打包票,不出一個月,皇都里的小姐們頭上的花樣子又都要變了。」說着又奉承了幾句,躬身去了。

中午的時候凌霄和凌雉一起去了施夫人的院子,剛請了安凌依就進來了,凌依就是夏蘭生下的那個小姐。彼此見過了按序坐好,施夫人年逾七十,但精神氣頭還很好,朗聲問道:「軒小子呢?沒讓人叫去?」

施夫人的一個大丫頭寧兒答應着:「大少爺出門了,說是有個什麼侍郎的公子請呢。」

凌依也知道自己哥哥要做官的事,眉梢眼角帶着藏不住的得意,笑道:「是呢,哥哥也說最近總有這些世家的子弟請他出去應酬,總不好不去的。」

「嗯,凌軒是越來越出息了。」施夫人對凌軒和凌依雖然不很喜歡,但大面上的事不會錯,這些年她當家也從未虧待過他們,份立從來都是和凌霄和凌依一樣的,凌儒學要給凌軒捐官的事她也知道一點,施夫人表面上不動聲色,其實也是覺得凌儒學有點着急了,凌軒才多大,這麼着急做什麼?施夫人心裡冷笑,這不一定沒有西院裡夏氏的功勞呢。

一瞬間的尷尬,李媽媽適時的插話笑道:「太太看看二小姐頭上的步搖,我從來就沒見過這麼好看的,那珠子活脫脫像是要流下來似的,還是二少爺心思巧,難為他這麼個年紀怎麼想來的。」

施夫人這才注意到凌雉頭上新戴的步搖,喜道:「過來讓姑祖母好好看看……又是你哥給你置辦的吧。」凌雉一笑走到施夫人身邊,施夫人把凌雉攬進懷裡好好欣賞了一會兒,笑道:「真是不錯!樣子料子都是難得的好的……就是再帶着東珠的耳墜就不相宜了。」說着又想起什麼來,招呼李媽媽去後面:「去,我記着我有一副紅寶石的耳墜,拿過來讓二小姐換上,那才好看呢……嗯,也把那副貓眼石的耳墜拿來,給大小姐。」

凌雉和凌依連忙謝過,施夫人

拿過耳墜親自給凌雉換上,越看越愛:「這才好看……」

凌霄在一邊悠哉悠哉的攬着瓜子匣子磕瓜子,嘆道:「就是沒有我的賞。」施夫人爽朗一笑:「你還要什麼賞!我這沒有你能戴的。」

正說笑着有丫頭來問是不是擺飯了,施夫人笑笑:「是呢,吃飯吧。」

寢不言,飯不語。

一頓飯下來紛紛吃茶,凌依看着凌雉頭上的步搖越看越心動,忍不住笑道:「二妹妹這個步搖真好看,二哥!你也給我打一副吧,要一樣的。」

凌霄慢悠悠的放下茶盞,轉頭深深的看了凌依一眼,凌依不知怎麼的心裡有點心虛害怕。

第3章

凌依說到首飾,凌霄看着她有點走神,想起一段舊事……

那是凌霄才十歲的時候,當時正趕上施夫人的女兒產子,施夫人下江南去照顧,而凌雉剛開始梳髮髻,一時竟沒有人給送頭面首飾來。

而凌依在一月前也是剛開始梳頭,當天夏蘭就央着凌儒學賞了不少珠寶首飾,到了凌雉這,什麼都沒有了。

凌侯爺想不到這些內幃的事,十歲的凌霄進不了庫房,那天他自己拿了月錢去外面的首飾鋪子給凌雉現買的頭面。

前塵種種凌霄到現在還記得,沒有人比他更清楚那種窘迫,雖然侯府公子的月錢不少,但要去買頭面首飾就有點太少了,那時他每月的月錢是二十兩銀子,他又去賬房多支了下個月的月錢,花光了這些才能買一副不起眼的頭面,回來讓嬤嬤給凌雉戴上的時候凌霄就和凌雉說:「委屈你了,哥答應你,以後會給你最好的。」

而凌雉笑了下道:「以後好頭面肯定少不了,但這副才是雉兒最珍惜的。」

妹妹懂事至此,讓凌霄原本憤怒不已的心情好了很多。

那天凌依還得意洋洋的扶着滿頭的珠翠咋咋呼呼的問凌雉:「二妹妹!你這頭上戴的是什麼?我都沒見過的,這做工也太糙了,還都是鎏金的,唉……」

凌雉沒太在意,但凌霄當時差點把一口銀牙咬碎,心裡大罵:鎏金你MB的!

但凌霄當時還是什麼都沒說。

凌霄不是個能咽下氣的人,等到施夫人回來那天,他在晚宴的時候當着全家人的面離了席,規規矩矩的給凌儒學磕頭告罪:「上個月大妹妹和二妹妹相繼梳髮髻,爹爹給了凌依兩幅頭面和一匣子珠寶,並沒有給凌雉,這當然沒有什麼,我怕凌雉光着頭不好看,私自支了下個月的月錢,去外面給她買了一副頭面,望爹爹不要怪罪才好。」

凌侯爺和施夫人當場變了臉色,看向凌儒學的眼神幾乎像是刀子了,凌儒學臉色白了,當下出了一身的冷汗。凌侯爺重重的放下筷子,冷聲道:「儒學,這是你做的好事情,兩個丫頭差不了幾天,這個你都敢偏頗!」

凌儒學馬上站起來告罪,知道:「兒子一時糊塗,忘了二丫頭也梳頭了,一時疏忽一時疏忽。」

凌霄還沒解氣,又轉身對凌雉道:「爹爹雖然沒有給你什麼卻給了凌依東西,但這並不是不在意你,也不是根本不疼你,更不是因為母親已故去了……」

凌霄說一句凌侯爺臉上的怒意多一分,凌儒學的冷汗也多一層。

凌霄一點也不在意,端的是一副勸導妹妹的好兄長模樣:「這也有理,因為凌依是庶女,夏氏本身只是母親的一個丫頭,沒有什麼能給凌依的,所以爹爹多照顧她一分,並不是不疼愛你了,嫡庶有別,你和她不一樣,你是壽康侯府里唯一的嫡女,生來高貴。」

凌霄慢慢的說着,一張俊臉上卻沒有絲毫暖意,隔空巴掌一個一個抽在凌儒學和夏蘭等人臉上,啪啪作響!

凌霄當下和施夫人要了庫房的鑰匙,把韋莊當年的嫁妝里的首飾全拿了出來,一盒子一盒子的全運到了凌雉的院子裡,當着所有人對凌雉一字一句道:「這是母親當年的嫁妝,母親沒了這些按例就是咱們倆的,哥不要,這些都是你的。」

凌霄鳳眼微挑,淡淡的看了夏蘭和凌依一眼,你能耐啊!那你也拿出點嫁妝來啊!能耐死你!

新寵和與生俱來的高貴人就是差在這裡了,凌霄一言一行沒有一句不合禮數的地方,但生生的把夏蘭想要邀寵凌依妄想壓凌雉一頭的奢望全罵了出來,但句句在理,凌儒學和夏蘭他們怎麼生氣也說不出一句辯駁來。

當時小小的凌霄沒看氣的白了臉的夏蘭和眼紅的要急了的凌依,一甩袖子轉頭對凌侯爺躬身道:「凌雉還小,又沒有母親照顧,我多為她想着點也不為過吧,爺爺?」

凌侯爺滿意一笑:「正是。」

那場鬧劇的結果就是凌侯爺大加斥責了凌儒學一番,又給凌霄和凌雉的月錢翻了個翻,要侯府里明白尊卑有別,嫡庶不同。凌侯爺以前一直想着怎麼說都是自己的孫子孫女,給他們待遇差的太多會影響到孫兒間的關係,現在看起來是自己天真了,對他們不偏頗倒讓一些人得了意,居然妄想爬到凌霄凌雉頭上來,夢呢?!

相較凌侯爺的措施施夫人更是壓不住火,第二天定省的時候直接把夏蘭罵了個狗血噴頭,讓她明白自己的身份,別總奢望往上爬!

……

凌霄回憶過往事,看了凌依好一會兒,直到凌依不自在的有點坐不住了才放下茶杯,一笑:「那恐怕要拂了妹妹的意了,給凌雉打的這套東西是因為那天偶然得了這麼塊好的紅寶石,滿打滿算全用上了,金子倒其次,只是沒有這寶石了。」

凌霄話說的滴水不漏,心裡嘲了一句,什麼東西!

凌霄也想不通凌依簡單的大腦里在想些什麼,她從小就喜歡和凌雉爭高低,仗着自己受凌儒學的寵,凡是凌雉有的她就一定粘着凌儒學也要,凌雉沒有的她想要了也會去纏凌儒學。

以前可以說是小女孩子愛撒嬌,但越來越大凌依的這個毛病就一直改不了,凌霄總是為妹妹置辦首飾什麼的也是不想妹妹受委屈,沒有母親,父親不疼,那好吧,凌霄自己疼。

施夫人也很看不上凌依的樣子,再好看也不過就是個步搖,人家兄妹情誼深厚才送的,又是凌霄自己畫的樣子,就好意思腆着臉要,沒有一點大家閨秀矜持的樣子。施夫人向來是有什麼說什麼的性子,接口道:「大小姐想要什麼跟我要就行,你二哥哪有這麼多東西陪送的。攬翠!去庫里拿一副金頭面來給大小姐。」

凌依嫩臉漲紅,十分沒意思的福身謝了。

第4章

晚間的時候凌侯爺叫了凌霄去正院,凌霄正吃着飯,聽了後匆匆吃了幾口就過去了。

在廊上一個小廝正在拿着個新得的荷包稀罕,見了凌霄笑道:「二爺來的真快。」又往裡面使了個眼色小聲道:「老爺在裡頭呢,您一會兒再進去吧。」凌儒學不喜愛凌霄闔府盡知,這些小廝都是凌侯爺身邊的,平時受凌霄恩惠多,對這個少爺很是照顧,明里暗裡總是會提個醒。

凌霄一笑,略等了等,裡面來叫的時候才進去。

轉過一架鏤空描金檀木屏風,凌侯爺正慢悠悠躺在紫檀躺椅上,手裡轉着兩個白玉核桃,凌儒學立在一邊正說着什麼,見凌霄來了就閉口不言了,凌侯爺抬起眼來看了下,笑道:「凌霄來了……過來,可是吃了飯來的?」

凌霄對着凌儒學一躬身,對凌侯爺笑道:「正吃着,聽爺爺叫我就趕着過來了。」

「嗨!」凌侯爺一曬,「沒吃飽就過來了,就你實誠……」說着連聲叫下人上了兩盤新的點心讓凌霄吃,又看了凌儒學一眼,慢慢道:「我說的……你心裡有個謀算就好,這麼大人了別什麼還要我操心,去吧。」

凌儒學躬身退下,凌侯爺看着孫子吃點心吃的香甜,欣慰一笑:「喜歡就讓她們給你屋裡多放點,我也是愛這榛子點心。」

爺孫倆的脾胃像是一個,凌霄以前甚至懷疑過爺爺偏愛他是不是也有自己也喜愛堅果的原因,一笑:「那先謝謝爺爺賞了,您叫我來不單是賞我點心的吧?」

凌侯爺點頭,慢慢撫弄着花白的鬍鬚,慢慢道:「朝中的事……你也知道了一點吧,今天早朝的時候,七皇子當朝受了貶斥,奪了他親王的封號,嗨……」

凌霄放下點心,點點頭:「也聽說了一點,這……要我說,不管怎麼樣也不干咱們的事,您這些年從未偏重過哪位皇子,最近幾年又總稱病,到底是沒有參與過皇子們之間的爭鬥的。外面怎麼變天,那也干係不到壽康侯府。」

凌侯爺嘆氣,孫子這么小這些事就一點即通,自己那不爭氣的兒子馬上就四十了還是一塊榆木疙瘩,不爭氣啊不爭氣。

「那……」凌霄還是很八卦的,湊過來小聲道,「爺爺您覺得會是哪位皇子上位?」

凌侯爺撩起眼皮輕輕拍了下凌霄的頭。

皇上掌權已經近四十年,自登基也過了二十多年了,皇子們都已經長成,大皇子要是沒死也四十多歲了,最小的皇子也已經到了弱冠之年,儲位遲遲未定,皇子們越來越大,到底是不安定的。

奪嫡之爭已經持續了很多年,大皇子、四皇子、七皇子、八皇子在這場鬥爭中相繼落馬,死的死殺的殺,現在剩下的皇子裡最有希望的就是二皇子和五皇子了。

凌侯爺一笑:「剩下的這兩個……旗鼓相當,真的不知道會是誰。」

凌霄笑笑:「您不希望是二皇子景王嗎?景王妃韋華姨母,和咱們家沾親呢。」凌侯爺一曬:「這麼些年下來……不是我吹噓,你仔細看看皇子們,誰和咱們沒有七拐八繞的沾親?親兄弟下狠手的時候都不眨眼,你指望這點親戚做什麼?」

凌霄心下暗服老侯爺的心思,韜光養晦,身居要職還能在這場爭鬥里全身而退,心眼少了一個也不行。

「行了。」凌侯爺對凌霄慈愛一笑,「趁着這事給你講講道理,你明白了最好,去吧。」

凌霄一笑,又拿了點心餵了凌侯爺一塊才笑着走了。

凌儒學辦事很快,不到半月就把凌軒捐官的事弄好了,官不大,戶部六品主事。凌霄知道後笑笑:「是個肥缺啊……」

這天凌軒換了官服授了大印,回家的時候正好和念書回來的凌霄在正院的角門遇見了,凌軒自出生頭一回壓過凌霄一頭,得意非常,笑道:「凌霄剛從夫子那回來?多用功吧,父親從未提過要為你捐個功名,看來二弟是要走科舉一路了。」

凌霄其實很是看不慣賣官鬻爵這一套,國家沒錢,就靠這個充實國庫,但花了大銀錢的人上位,能不貪污納賄收回本麼?飲鴆止渴,長此以往也只能讓國庫更加空虛罷了。

其實凌霄對這個小小的六品主事是不放在眼裡的,因為厭惡捐官的事再加上凌軒這麼一副嘴臉凌霄實在難受,精緻的眉眼順開,一笑:「大哥知道鶴頂紅因何得名麼?」

凌軒一愣,不知道凌霄怎麼突然說起這個,凌霄淡淡一笑,繼續道:「好多人以為這種藥是由丹頂鶴的紅冠製成,甚至還有人說什麼『不堪受辱食鶴而死』,呵呵……屁話!鶴本無毒,其實鶴頂紅的實質啊……就是砒霜。」

凌霄十指修長,伸出一指點點凌軒頭上的官帽,繼續道:「鶴頂紅鶴頂紅,其實是身居要職的官員,都會在自己的官帽里藏有的毒藥,以防萬一時自盡用的,多是紅的,故稱鶴頂紅。」

凌霄湊近凌軒,看着他漸漸發白的臉色,笑道:「大哥的這個冠子裡必然是沒有的,不過……大哥,你吃過鶴頂紅,就是砒霜麼?」

凌軒額間的冷汗滑下,抖聲道:「二弟說笑了,哈哈……誰,誰沒事去吃砒霜呢?」

「是呢。」凌霄翩然後退一步,淡淡道,「但我總覺的我吃過的,在兩歲的時候……」說着不等凌軒答話就施施然走了。

凌霄進了自己院子冷笑,他自重生過來就懷疑過,原本的凌霄好好的怎麼會死?而且自己剛重生那會兒,每天都覺得胃腸里燎痛,有出血的徵兆,這分明就是中了砒霜的症候!只因為用量很少,自己當時口不能言,那時足足過了半年身體裡的毒素才排出。

凌霄想起凌軒剛才的樣子冷笑,今天一試探才知道,看來西院的人對這事不陌生呀。

晚間的時候凌儒學大擺筵席慶祝凌軒的事,凌侯爺從昨日就被皇上留在內閣議事還沒有被放回來,凌霄心裡正煩悶着,皇帝家的事叫他爺爺去做什麼呢,還一去就是兩天一夜了,沒想到凌儒學這時候還有精神給庶子大辦喜事,凌霄暗罵了幾句凌儒學不知所謂,無奈也去了前面。

凌霄拜見了父親恭喜了長兄按序坐下了,抬眼一掃,凌軒下午的時候被他嚇唬住了,這會兒臉色還不太好,倒是夏氏還是一副平時氣定神閒的樣子,只是少了早上的那股壓不住的氣焰了。

凌霄覺得好笑,過去了十幾年的事他當然不會挖出來攪得家宅不寧,果然是做賊心虛。

凌依應該是不知道這些事,畢竟她還小,又是女孩子,夏氏應該是沒把當年的齷齪事告訴女兒,這會兒凌依還是一臉的得意,眉梢眼角帶着喜氣,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坐在凌雉身邊。

凌霄望向妹妹凌雉心裡一陣暖意,罷了罷了,不想鬧大也是為了妹妹和爺爺還有施夫人她們,老人們年紀大了禁不起這個,凌依再過幾年還要嫁人呢,不能因為娘家的破事影響了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