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衣神算子 - 第2章

騎馬釣魚

  而此時那個一直沒說話的中年人就要上來攔我,不過卻被一直說話的這個人給喝止了:「老秋,別動手,這是神相的家裡,怎能胡來?」

  被稱為老秋的中年人這才退到一邊去。

  而這個中年人轉頭看了看我和爺爺道:「神相,那我們這就先行離開了,不過我還會再來的,直到你答應幫我卜卦為止,這件事兒只有您能幫我解。」

  這個中年人這麼說,我就稍微留意了一下他的面相,倆眉毛不對稱,差異有些大。

  雙眉是兄弟宮,這種面相的人命理上說會有同父異母的兄弟姐妹。

  同時他的一對眉毛都比較粗短,命理顯示是兄弟不和之相。

  而他的年紀看起來應該在四十歲左右,這個階段的流年運勢一般看雙眼之上,眉毛之下,略靠近雙眼眼角的少陰和少陽兩處,他的這兩處均有些陰暗,說明他這兩年的流年運勢都不太好,甚至可以說是有些糟糕。

  另外如果他三十九歲當屬水火之年,運氣偏低,處理不好會有災禍;如果他是四十,那屬於火土之年,火生土,土掌握人的初顯,是他身上事情要出結果的年限。

  至於結果的好壞,暫時還不好斷,因為他面相其他處並無異樣,如果不出意外,那多半是一個喜憂參半的結果,當然如果還要斷的更細一些,那就要再看看他的掌紋,或者直接給他卜上一卦了。

  另外他面相無其他徵兆,只有兄弟宮出現不合,那說明他的災禍很可能是因為他的兄弟姐妹而起,在所以他這次來問我爺爺的事兒,多半也是這個了。

  我這邊多看了那個中年人幾眼,他就好奇問我:「小兄弟,你會看面相嗎?」

  我愣了一下說:「一點點。」

  他問我:「你看出了什麼嗎?」

  我轉頭看了看爺爺,他依舊在看電視,仿佛不關心我這邊的情況,我想了一下就把我剛才看出來的一五一十給那個中年人說了一遍,聽我說完,他先是一愣然後道:「神了,神了,神相,你的孫子本事也是了得啊,他說的全對,我的確是跟我的那個同父異母的弟弟鬧了一些矛盾,而且……」

  不等他說完,我爺爺就從搖椅上坐起來道:「行了,你的事兒我不想聽,如果你想說,那明天再來吧,今天先到這裡,你先走吧。」

  我爺爺說完,那個中年人也不說下去,而是恭敬地點頭,然後笑着退出了壽衣店。

  他們一走,我就問我爺爺,那些是什麼人。

  我爺爺沒回答我的問題,反而是讓我把店的門關了,我好奇問,不做生意了?

  我爺爺就道:「不是不做,是今天沒生意了,你跟我回屋,我有些事兒要跟你說一下。」

  這是我父母死後,爺爺第一次這麼認真的跟我說話。

  我只好按照爺爺的吩咐把店門關了,然後跟着他回到屋裡。

  回屋之後,爺爺直接讓我在我父母的靈位前跪下,也依舊照做,不過我心裡已經預感到有事情要發生了。

  我跪下之後,爺爺遞給我幾炷香,讓我上香,等我做完之後,我爺爺就道:「初一啊,我今天就當着你父母的面給你交代一些事兒。」

  我點頭問:「爺爺,啥事兒啊,搞得這么正式?」

  我爺爺嘆了口氣說:「太多的事情我不好多說,我只能說,你的一些命,我控制不了,也壓制不住,該來的總會來,只不過這些事兒,我不能再幫你了,因為我要走了。」

  聽我爺爺這麼說,我就驚訝道:「爺爺,您要死了,您給自己算了嗎?您可不能死啊,我在這世界上就您這麼一個親人了。」

  我剛哭完我,我爺爺就罵道:「你個孬貨,誰說我要死了,我是說我要走了,離開這個縣城,我不能再跟你在一起了,那樣對你不好,如果再和待在一起遲早會害了你,細的我就不多了,也不能多說,總之,你記得,爺爺離開你,是為了你好。」

  我還想說什麼,我爺爺就道:「你放心,家裡的一切我都留給你,我只帶走咱們存款的三分之二,留三分之一給你維持生活,當然以後的房租,花圈店的生意的收入,都歸你了,你也可以用我教你的一身本事掙錢,不過有一點你要記住,千萬不要試圖找我,不然會天降大禍,就像當初你的父母一樣。」

  我爺爺要走,我已經很傷心了,他還要帶走我老婆本的三分之二,我就更傷心了……

  於是爺爺說完,我就哭了。

  我爺爺也不廢話,交代完了這些事情,簡單收拾了一些東西,然後就離開了,太多的話沒告訴我,也沒讓我去送他了。

  至於明天那個中年人的事兒,我爺爺說讓我自己看着辦吧,算準了就要些錢,算不准,就自己兜着。

  爺爺走了,小花跟我分手了,在這縣城裡就只剩下我孤苦伶仃的一個人了。

  我的命運又該何去何從呢?

  還有我總覺得我爺爺帶着我三分之二的老婆本跑了,是為了逃避給我娶媳婦的重擔,換句話說,是我逼走我爺爺……

  這麼一想,我忽然有些良心難安了。

第003章

發財了

  爺爺走了日子還得過,所以我就先去把壽衣店的門又打開,等了一天的生意,結果跟我爺爺預測的一樣,別說人了,連個鬼都沒有。

  晚上的時候我爺爺還給我打了個電話,說是已經到了外地,讓我不用擔心,安安心心守住家業即可。

  說真的,我從來不會擔心我這個爺爺,因為他那一身算卦的本事,對他不利的地方他是不會去的。

  我問他什麼時候回來,他只說了一句該回去的時候自然會回去。

  這一夜沒有別的事兒,第二天一早,我還沒去找胖網管,他就興沖沖跑來補交房租,我也毫不客氣地多要了他仨月了,這也是對他好,省得他把錢敗光了沒錢交房租。

  收了胖網管的房租,我就去吃了早飯,然後開店門準備新一天的生意。

  平時都是爺爺躺在那搖椅,今天換成了我,至於那小黑白電視我沒開,收不了兩個台還賊吵。

  我躺在搖椅上沒事兒,就開始想我爺爺在的時候的事兒,他說過,我必須要干三件事兒:

  第一娶妻,其實這是每個男人都應該去幹的事兒。

  第二攢錢,而且數目要達到一千萬,他說有很多事情不能告訴我,只有當我的身價高到一定的地步,才能接觸到我現在接觸不到的東西。

  第三,找到我父母真正的死因,然後為他們報仇。

  這一點是肯定要去做的,我父母的死當初警方給出的結論是自殺,可每次說到這事兒,爺爺的表情總是古怪的很,顯然不認同警方的說法,這裡面肯定大有文章,所以我一定要找到殺害我父母的真兇。

  而且我爺爺說這三件事讓我要一件一件來,不能打破順序,否則我第三件事兒永遠都不可能完成,而那也是這一生最想知道的事兒,我想知道在我七歲那年,我父母到底遭遇了什麼……

  這三件事兒聽起來跟後面一件事兒毫無關聯,可我卻相信我爺爺所說的,我只有完成了前兩件事兒,後面的事兒才能順利完成。

  而這三件事中,娶妻這件事,我覺得我馬馬虎虎能完成,可讓我攢一千萬,那就有些遙遠了,所以我從現在起就必須摳起來,能多攢一分是一分。

  就在我想這些事兒的時候,店門帘被掀開,昨天那兩個中年人又過來了,見到我一個人,昨天跟我說話的中年人就問:「神相前輩呢?」

  我躺在搖椅上說:「走了!」

  那個中年人愣了一下:「這麼突然?什麼病?」

  我說:「沒死,是走了,去哪裡了,我也不知道,他讓我不要找他,對了,還有你求卦的事兒,我可以幫你完成,當然如果你不信任我的話,現在就可以走了。」

  聽到我的話,那中年人就有些氣悶,不過還是深吸了一口氣對我說:「那就有勞小哥給我算上一卦了,你是神相的孫子,昨天又把我的事兒說的那麼准,我不能白來,你給我算上一卦吧。」

  我從搖椅上站起來問:「先生貴姓?」

  那中年男人道了一句:「免貴姓劉,劉文軒,今年四十歲。」

  我點點頭繼續說:「我可以給你算,但是根據我爺爺給我定下的規矩,面相一卦是送的,我昨天已經給你看過了,剩下的,相手腳、相骨、相氣、相形、相神、相肉、卜卦、測字,你選一個吧,這些都是我精通的,其他的我就不太拿手,當然如果你想用其他的算,我也可以試試。」

  劉文軒搖頭說:「不用別的,就用卜卦吧,神相前輩二十年前就是卜卦幫我度過了一場危機,也是因為那次轉機,我才有了今天的成就。」

  我站起身一邊去拿筆和紙一邊問他:「哦,劉先生,你想三個百位數字寫到紙上,我給你簡單地算一下。」

  聽到我說簡單算下,劉文軒有些不高興:「這件事對我來說非同小可,怎麼可能隨隨便便一算呢?」

  我笑了笑把筆和紙往他面前一扔說:「寫吧,如果不想算,你可以現在就離開。」

  我之所敢這麼說,是因為我通過他面相的流年運勢,還有歲數的五行大運已經能推斷出,他的麻煩事就要結束了,無需太廢干戈去卜算什麼。

  見我態度堅決劉文軒只好接過筆和紙,我在旁邊提醒他說:「想着你要求的事兒,然後把三個百位數寫到紙上,再交給我。」

  劉文軒點點頭然後飛快在紙上寫下了三個數字「165」、「166」、「126」,我拿到三個數字稍微一推算就算得劉文軒求的是一個井卦,而且這變爻為本爻。

  這算法其實會一些算命本事的人都能做到,三個數字中第一組除以「8」餘數對應下卦,既是內卦,第二組數字也除以「8」餘數對應上卦,也就是外掛,最後一組數字除以「6」餘數對應變爻。

  如果三則數字皆能被除盡,那餘數則實為除以的數。

  然後再根據一到八這八個數字對應的「天」、「澤」、「火」、「雷」、「風」、「水」、「山」、「地」八個字起卦,算出本卦,劉文軒的三組數字餘數是「5」,「6」,「6」,前面兩個可推算出本卦,為風水「井卦」。

  變爻為「6」是本爻。

  按照卦象上解釋,劉文軒最近時運將大好,很快就可收穫名望,而且財運也是滾滾而來,只不過家宅需要放水,這裡水可能是大雨的自然之水,也可能是他家的水管破裂之水;另外卦象還顯示劉文軒腎水過漲,腎氣不足,腎部可能有恙。

  我這邊耐心解卦,劉文軒也不催促。

  片刻之後我就道:「劉先生,這樣,你聽我的,回去之後你該幹什麼還是幹什麼,用不了多久你就會時來運轉了。」

  「你的生意也是往好的方面發展,至於你和你那個同父異母的兄弟,關係一輩子也好不了,我勸你早些和他劃清界限,以免日後再受牽連,另外你如果有水邊的宅子,最近別去住,如果沒有,那就把家中的下水管道都檢查一遍,不然會出一些小事故;再有就是你自己,最近勞累過多,腎氣不足,需要及時調理!」

  劉文軒聽完驚訝道:「你怎麼知道我之前蒙難是受到我那個兄弟的牽連?」

  我道:「你的面相上有顯示,另外你的變爻中本身除了腎一切都還好,不是你本身的問題,自然就是受到了牽連,再結合的你的面相不難算出。」

  聽我說完劉文軒對我態度立刻大變恭敬道:「小李相師,沒想到你和你爺爺比起來真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啊。」

  我趕緊搖頭說不敢,我和我爺爺比起來,還差的太遠了。

  劉文軒說我太過謙虛了,接着就問我要多少錢,我想了一下,那些河邊算卦一卦也就二三十,我比他們厲害點,就湊個整數,收個一百吧。

  想着我就豎起了一根手指,劉文軒二話不說招呼旁邊的老秋掏錢,那老秋直接遞給我一疊一百元的大鈔。

  我當時就傻了。

  劉文軒道:「小李相師,這是給你酬勞,希望你不要嫌少,以後我肯定還會來麻煩你,所以這錢你務必要收下。」

  我則是道了一句:「劉先生,你以後叫我李初一就好了,不要叫我什么小李相師了,怪彆扭的,另外這些錢,我真不能要,我只要一百就夠了……」

  劉文軒搖頭:「我知道你們的規矩,這樣,你們這小店的貨我全搬走,就當是我照顧你生意了。」

  我看着劉文軒道:「我店裡無非是些死人用的東西,也不值錢,你要這些幹啥?」

  劉文軒說:「有備無患!我明天會派人來這裡搬貨。」

  他還真是一個不怕晦氣的人。

  說完這些,劉文軒又謝了我幾遍後離開了,只剩下一個人捧着這一疊鈔票無所適從,我這是發財了嗎?

  我這店裡總共也就存了幾千塊的貨,如果有人要買貨,我一般都現進的,不會存貨,這麼一來我這店是要空了啊。

  收了劉文軒的錢,我就直接關了店門,然後跑到銀行辦了一張卡,把錢都存了起來。

  到了第二天,劉文軒果然是派人來把我們這裡的貨搬了一個乾淨,都搬完了,我還是覺得有些虧欠他的,就把我爺爺經常看的那個小黑白電視機也送給了他們。

  至於我爺爺經常躺的那把搖椅我沒捨得給他們。

  店空了,我就想着再進一批貨,可就在拿起手機準備撥電話的時候,忽然靈機一動,為什麼還要繼續經營壽衣店呢,我開一個算命的小門臉不是挺好的嗎,說不定這樣還能把我二樓房租的價錢要上去。

  有了這個打算,我就去翻找爺爺以前用過的算命工具,這一翻我不由愣住了,那些東西爺爺走的時候好像都給帶走了,如果我要算命,那就要自己置辦一套東西。

  我想了想,要開新店,沒點投入怎麼行,於是就準備到舊家具市場淘一些二手的古中國風家具來,這樣才顯得有氣場。

  說起買家具,我還真在縣城裡認識一個人,他叫寧浩宇,縣城東頭家具城裡有自己一家店鋪,人長的白白淨淨,跟個小白臉似的,他家好多家具都是古家具,聽說還有些價值不菲的好家具是從墳地里挖出的棺材板製成的。

  不管怎麼說,他也算的一個懂行的人,我去問問他准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