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道之天下霸主 - 第2章

先飛看刀

  「沒錯!」葵兒把心一橫,掉頭就走。現在在這房間裡的,一個是少主,一個是姑娘,如果是以前,她無論如何不敢對他們無禮,但是現在無所謂了,明天他們就自身難保。等濟老爺成為家主,她跟着誠少爺,至少也是個主家的通房大丫鬟,大戶人家的大丫鬟,在主子面前雖然是個受氣包,在外頭卻是風光得很,她無論如何也不肯跟着姑娘被趕到外頭受罪。

  寧江卻是站在她身後淡淡的道:「等一下!」

  葵兒回過頭來,見寧江慢慢的往她走近,朝她說道:「你現在是『誠少爺』的人了,我自然也不能拿你怎麼樣,明天這一劫,看來我是怎麼都避不過了,不過你好歹跟了小夢這麼久,以前也算是情同姐妹,等寧一誠成了少主,看在我們以前待你不薄的份上,你怎麼也應該幫小夢在新少主面前美言幾句,至少在分家裡給她留間遮風避雨的屋子,你說是不是?」

  沒有想到哥哥竟然反過來,為了她低聲下氣的向葵兒求情,寧小夢急道:「哥……」

  看到少主逼視過來時,葵兒還有些緊張,現在卻是得意起來,甚至有一種翻身做主人的感覺。她鄙夷的看了少主一眼,都被人欺負到了這個地步,不但不敢反抗,反而認了命,果然搶先投靠誠少爺才是對的,跟着這個膿包少爺和什麼都不懂的姑娘是沒有前途的。

  她有些得意,有些囂張地笑道:「這個放心,等明兒……」

  話還沒有說完,啪的一聲,一隻手陡然伸出,扼住了她的脖子,狠狠的把她摜在了牆上。

  她下意識的抓住那繃着青筋的臂膀,卻是怎麼也無法擺脫,呼吸被扼得停頓,臉蛋被扼得通紅,驚恐,害怕,後悔,難受,她在模糊的目光中看向扼她的少年,然而少年的目光是那般的冷漠,沒有憤怒,沒有激動,仿佛只是在隨手捏按着一隻路邊的螻蟻。

  少……爺……

  哀求與悔恨的話語無法說出,繃着青筋的手臂進一步的扼緊。當那堅定的臂膀縮回的時候,她已經死魚般的,沿着牆壁滑了下去,兩隻眼睛依舊睜得老大,是無法相信的恐懼。

  怎麼也沒有想到哥哥竟然出手扼死了葵兒,寧小夢整個人都懵在了那裡。殺人了,哥哥竟然殺人了。看着癱軟在牆角的葵兒,她的腦袋一片轟然。雖然她也很生氣,因為葵兒對她的出賣和背叛,因為葵兒竟然對她下藥,她也恨不得要教訓葵兒,只是不知道該怎麼做。

  但是,她怎麼也沒有想到哥哥竟然就這樣扼死了葵兒。

  怎麼辦?怎麼辦?

  寧小夢的腦袋快速動念,原本就已經被冤枉的哥哥,要是再被發現他殺了人,那就不是流放,那是要秋後問斬的。忽的,她衝上去,拽着哥哥往床上扯:「哥哥,你躺下,你躺在床上不要起來。我會告訴他們是我殺死了葵兒,是她惹我生氣,我一生氣就殺死了她,你躺在床上,就當做還沒有醒過來。」

  寧江一個錯愕,緊接着就失笑道:「誰會相信是你殺的?葵兒比你還大一些,誰會相信你有力氣掐得死她?」

  「那怎麼辦?」小夢急得跳腳,眼淚啪啪啪的往下掉。

  她知道哥哥很生氣,因為葵兒竟然這樣子害她,所以哥哥很生氣,對於在這個時候落井下石,幫着外人害她的葵兒,她一點也不同情,但是殺人是要償命的,濟堂叔和縣老爺肯定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看着小夢那嚇壞了的樣子,寧江好笑的搖了搖頭,如果是在他第一世所生活的那個世界裡,他倒不妨讓小夢承擔下來,畢竟小夢現在才十三歲多些,還在「未成年人犯罪保護法」的保護範圍里,但是現在,他當然不能讓小夢來替他承擔這樣的重罪。

  雙手按着妹妹柔弱的肩膀,寧江注視着她驚慌的臉蛋:「小夢,你放心,你不用坐牢,哥哥也不會做牢,你只要這樣這樣……按哥哥教你的去做就可以了!」

第三章

尖叫

  寧小夢在寧家府院裡所住的院落,喚作「著露院」。

  此時天色已黑,新月暗淡,夜空中的群星還算璀璨。著露院的外頭,一座假山旁,小溪流淌,夏夜的蟲鳴在稍遠處的花圃間此起彼落。

  一個黑影,從假山的後頭竄出,悄無聲息的溜到院門旁,只見地上堆着一小堆碎石,石上插了一朵鮮花。他將那花采了下來,心中想着那丫鬟果然會辦事。他輕輕的推開虛掩的院門,踏着鵝卵石道,躡手躡腳的朝前方那秀麗華美的閨房走去。來到房門前,他輕輕的敲了兩下,低聲喚道:「小夢?小夢妹妹?」

  等了一會,不見人應,再一推,連這門也是虛掩的,心中更是有數。那丫頭按着他的吩咐,做完事後,怕擔責任,此時已跑到外頭跟其他人聊天去了。他進了屋,反身將門帶上,摸着黑,往內頭行去。

  來到床邊,揭開羅帳,床上已是躺着一人。發出一聲淫笑,他鑽入了毯中,在帳中摸去,發現昏睡的少女連衣裳也被脫得精光,心裡多少有些不高興,想着那丫鬟真是多事,讓他少了許多情趣,卻更是按捺不住,自己也脫了衣服,整個人壓了上去。

  還沒有開始辦事,門忽的「啪」的一聲,被人硬推了開來,讓猴急的他嚇了一大跳,下意識的往帳外看去。屋內黑暗,門口處多少有些星光,他看到一個嬌小的身影站在門口處,對着他這個方向,雙手緊握,用力勾起,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的樣子,緊接着:

  「啊~~」

  這一聲大叫,用盡了所有的力氣,尖銳的叫聲撕裂了夜空。

  女孩知道能不能讓哥哥擺脫殺人的嫌疑,全在自己的這一叫,自然是用盡了吃奶的力氣,直叫得天崩地裂,鬼神皆哭。偌大一個寧府,主子雖然只有幾個,卻住了不少婆子、老僕、丫鬟、小廝,這些人,許多都是寧府的落魄親戚又或者是親戚的親戚,被安排在寧府做事,夏夜炎熱,大家原本就都睡得遲,突然聽到姑娘那響徹全府的尖叫,也不知發生了什麼,急急忙忙的趕了過來。

  燈籠與火把,紛紛湧來,院中的人越來越多,大家看去,見他們的姑娘站在門口,指着漆黑的屋內:「鬼!鬼!」

  姑娘在她的屋子裡見了鬼?膽小的丫鬟心底發毛,膽大的婆子、老僕卻想着這樣的屋子哪來的鬼?莫不是姑娘看走了眼?於是提着燈籠,拿着火把衝進了姑娘的閨房,忽見帳內有黑影晃動。

  姑娘要是沒有喊出「鬼」來,他們還未必會怕,姑娘說了有鬼,結果屋內果然有東西,一時間他們也覺毛骨悚然。

  倒是其中一個胖婦,膽子要比其他人大些,叫道:「只怕不是鬼,是賊!」

  其他人一想,就算真有鬼,這麼多人在這裡也早就跑了,只怕真的不是鬼而是賊,不知道是哪個丫鬟小廝溜到姑娘房裡偷東西,結果不小心被姑娘堵在了屋裡。

  這般一想,他們膽氣立時大了許多,衝上去揭開羅帳。

  「果然是人!」「拽出來揍他!」「這人居然在穿褲子,莫不是淫賊?」……

  意識到弄不好是想要非禮他們姑娘的淫徒,他們立時下了重手。那人在亂拳中大叫:「住手,住手……」

  終於有人發現,這不是分家的誠少爺的聲音麼?趕緊攔住眾人,眾人散開,有人拿着火把照去,認出這鼻青臉腫,上身光溜,連褲頭都還沒有系好的少年果然是濟老爺的兒子寧一誠,一時間面面相覷。

  在幾名婆子的簇擁下,小夢也戰戰兢兢的移了過來,看到被人從她的床上拽出的少年,一個錯愕:「誠堂哥?你、你怎麼會在這裡?」雖然喚作堂哥,其實只是輩分上的稱呼,她的父親與寧一誠的父親那一代,才能算作堂兄弟。只是,因為她的父親去世時,她和哥哥都還小,他們雖是主家,但整個家族的具體事務,大體上都是由他們的堂叔寧濟管理,實際上,在父親還活着的時候,寧理大多數時候,也都是讓寧濟幫他看管各項生意,因為在他眼中,寧濟這個堂兄弟「看着老實」。

  因為患的是無法醫治的水腫,寧理在死前,已經幫他的孩子打理好一切,只是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就是這個他認為可以託付後事的「老實人」,在他死後對他的孩子下黑手。

  分家的誠公子竟然會出現在主家小姐兒的閨房裡,而且是穿成這個樣子?

  「床上還有人!!!」有人叫道。

  一個燈籠照了過去,緊接着,驚訝,錯愕,發懵,然後……

  「葵兒?!」小夢的哭聲,再一次響徹了寧府。

  ……

  寧江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先是妹妹的尖叫聲從著露院的方向傳來,如此尖厲,連他都在詫異着她那嬌小身軀里所蘊藏的能量,很快,那一邊就是一團慌亂,沒過多久,便是眾人的齊聲驚呼,以及妹妹的哭聲。

  過了一會兒,兩個老婆子跑了過來,推着他的肩膀,小聲叫道:「少爺?少爺?」

  他自然是動也不動。

  「糟了,少爺還沒有醒過來。」

  「還是去問問姑娘,看看該怎麼辦吧?」

  「姑娘那么小,又是一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她能有什麼主意?」

  兩個婆子嘮叨着去了,在她們身後,寧江張開眼睛,無聊的看着帳頂。

  著露院中,寧小夢用袖子抹着淚水:「你們問我,我又哪裡知道該怎麼辦?趕緊去叫人啊,路伯伯家的三姨婆,段爺爺家的七大娘,華叔家的辣姐兒、清四姥姥……她們全都是會管事的人,快把她們叫來,問問她們該怎麼辦。」

  那些人都已心慌意亂,小姐兒這麼一說,其他人趕緊去了。雖然也有人意識到這樣不好,這些七大姑八大婆的一來,就算是雞毛蒜皮的小事都會鬧大,何況原本就是大事,但是小姐兒已經被嚇得不成樣子,只想把她知道的所有能幫她出主意的姑婆全叫來,他們又哪敢阻攔?

  「還要報官!」一個老婆子叫道。

  「對對,還有報官,趕緊去報官!」寧小夢趕緊叫了兩個人連夜趕到縣衙去報官。

  「還有濟老爺,也要通知一下……」其中一人小聲說道。

  「通知他有什麼用?犯事的可是他的兒子,白天他是怎麼對少主的,還指望他公正不成?!」另一人憤憤地說道。其他人立時也七嘴八舌的罵了起來。

  此刻,大家也都已知道濟老爺謀奪家主地位的用心,雖然一些人已經被濟老爺提前收買,但大多數的人其實是撈不到好處的,等濟老爺搬進來後,自然要用他自己的人,他們這些主家的奴僕,除了少數幾個被濟老爺看重的,其他多半是要被趕到外頭做雜役,實際利益是受損的。

  只是白天發生的事情實在是突然,又有縣老爺幫着濟老爺出面,他們不過是些下人,自然一個個不敢吭聲。一些人甚至恨不得馬上跟少主撇清關係,提前巴結濟老爺,但是更多的人卻是敢怒不敢言,此刻自然也沒有人會相信濟老爺能夠主持公道。

  不過這個時候,事情已經傳遍了寧府,得到風聲的寧濟很快就匆匆趕來。剛一進入著露院,就看到他的兒子上身光溜被人反綁着跪在那裡,立時大喝道:「做什麼?你們在做什麼?」

  雖然是分家的老爺,但這些年,整個寧家家族的產業都是寧濟在管,他這一吼,底下那些人也有些害怕。寧小夢更是全無方寸,哥哥只是告訴她,等到誠堂哥進去後就大叫,等他們看到葵兒屍體後就哭,後面該怎麼做也都沒說,這一下子,她也全無方寸,被一個老婆子扶着坐在一旁哭個不停。

  寧濟一來就壓住全場,讓大家不敢吭聲,然後陰着臉進入屋子,一名護衛提着燈籠,籠中的燭光灑在床上,他看着床上的丫鬟,也是暗自心驚。回到外頭,寧一誠被綁在那裡,哭道:「爹,不是我殺的,真的不是我殺的……」

  寧濟喝道:「閉嘴!」看向周圍,心中忖道:「小夢再怎麼弱,此刻也還是主家的小姐,誠兒在她的閨房光着身子被人發現,床上還躺着夢小姐兒的丫鬟,再怎麼解釋也都說不清楚。為今之計,只有強行壓下這事,葵兒是寧家從小買來的,無父無母,這裡除了小姐兒,剩下的就都是寧府的人,只要威逼利誘,讓他們不往外說,然後隨便給葵兒編一個死因,或是急病暴斃,或是意外墜河,只要沒有苦主替她出頭,自然無事……」

  目光掃向周圍,冷冷的道:「聽着,這裡的事,誰要是敢……」

  忽的,外頭火光湧來,更有七雜八舌的人聲接近。寧濟臉色一變:「誰來了?」

  那些下人趕緊說道:「大概是段老爺家的三姨婆!」「這大嗓門應該是路老爺家的七大娘!」「聽這聲音,華老爺家的辣姑娘也來了。」「別看了,這一邊走一邊大罵的,肯定是清四姥姥。」「還有這個……」

  「誰叫她們來的?」寧濟氣急敗壞,「誰讓你們把她們叫來的?」

  下人們悄悄看向他們的小姐兒,女孩卻是被嚇得縮在那裡不停的哭。

  然而寧濟已經沒有空去管到底是誰把這些七大姑八大婆叫來,只是頓足長嘆……完了,完了!這七大姑八大婆的一來,就算是雞毛蒜皮的小事都會鬧大,何況原本就是大事……

第四章

曹剴定

  寧江躺在床上,聽着著露院方向的吵鬧,知道七大姑八大婆們都已經到了。

  七大姑八大婆一到,這件事濟叔就算想壓都壓不下去。

  他很清楚,在大周王朝,殺人是重罪,但死的畢竟只是一個丫鬟,如果在場的只有寧府這些人,濟叔壓一壓,自然無人敢說出去,只要沒有苦主報官,官府就算聞到一些風聲也不會管。就算有苦主,用銀兩打發收買,大多數時候也都是可以擺平的。

  當然,有時也會遇到不要錢財、只要殺人者償命的苦主,死都要報官,縣裡不管就往府里告,那就麻煩了。但是這種人畢竟少,會讓家中的女兒給人家做丫鬟的,多半也都是窮人家,嚇一嚇也就怕了,收到錢也就忍氣吞聲了,畢竟原本也就是賣出去的女兒。

  然而,只要真往上捅,命案就是命案,按照大周律法,哪怕殺的是個丫鬟,該償命的也要償命。七大姑八大婆一到,很快全城都會知曉,又有人去報了官,這種情況下,就算是縣老爺也難以壓得下來,畢竟涉及到命案,他也沒有辦法隻手遮天,他不管,被人捅到府里去,連他這官也都難做。

  人,當然不是寧一誠殺的,但可惜的是,寧一誠就算有理也說不清。他怎麼解釋他這分家的少爺,出現在主家姑娘的閨房裡?他怎麼解釋他脫了褲子,趴在主家姐兒的丫鬟身上?他要是敢告訴別人,他真正有意的不是丫鬟,而是小姐?那他真是嫌自己死得不夠快了。

  主家的小姐兒,還是同姓的堂妹,他竟然生出非分之想,單是這一點,在這個禮教殺人的時代,就足以毀掉他一輩子。更何況他把這齷齪心思說出去,也還是沒有辦法洗掉他的殺人嫌疑。

  對於寧一誠和葵兒,寧江自然不會有半分同情,或者說,讓他們就這樣死,都還是輕的了。

  他猶記得,在他以「破乾坤」逆轉時空,重生前的那一世里,他從西嶺修成邪武歸來,是怎麼對待這兩個人的,千刀萬剮,讓他們如同血蟲一樣在他的腳下爬動,連哀求的哭聲都是干啞的,而現在,在他的慈悲之下,讓葵兒死得這般乾脆,想要給寧一誠的下場,也不過是個斷頭台。

  只是,雖然對此刻被他陷害的寧一誠,他沒有一點同情。但一想到,小夢這個時候,在人群中一定被嚇壞了,他心中就很是過意不去。雖然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小夢越是被嚇到,越是不知所措,別人就越不會懷疑到她。一個十三歲的女孩子,突然遇到這種事情,被嚇壞也是很正常的事。

  只是,他知道,事情並沒有這麼簡單……

  ※※※

  「縣老爺來了!」

  隨着有人低聲說道,整個著露院安靜下來,就連剛才還在喧譁的七大姑八大婆們,也一個個的不敢吭聲。

  高鎖知縣曹剴定帶着一批人,進入院中,環視一圈,冷哼一聲,天人交感,眉心印府里的文氣化作無形官威,發散而出,一下子壓制全場。

  自八百年前,大儒董天舒率天下儒者於泰山之巔「鑄聖」成功,文聖孔丘以聖人之尊駐入紫薇星府,紫薇星改稱文帝星後,罷黜百家,獨尊儒道。而科舉則是儒道的基本法則,只要考中「秀才」,便能在眉心祖竅開闢文曲印府,與文帝星天人交感,得到文氣,又曰「聖人之氣」、「浩然正氣」。

  而隨着在科舉中的成就越高,通過天人交感得到的文氣也越強。這文氣,與武道不同,它並不會增強個人的力量,但卻帶給人無形的氣運,用之刑罰,可化官威,用之戰場,可振奮三軍氣勢。一名武將,哪怕是宗師級別的武將,也不過就是百人敵、千人敵,一名進士出生的儒將,卻是真正的「萬人敵」。

  一萬名臨時召集的普通新兵,在宗師級的武將的帶領下,不過就是一盤散沙,個人的武勇在戰場上的作用不能說沒用,但終究是沒有大用,但是在一名手無縛雞之力的、進士出身的儒將的帶領下,文氣庇護,氣運滔天,卻可以跟最精銳的北方蠻族英勇作戰而不弱下風。

  也正因此,在文帝星府開闢,「獨尊儒術」之後,整個大周王朝的風氣就是重文輕武,而北方蠻族、西嶺苗人雖然強悍,卻始終無法威脅到大周王朝。

  知縣曹剴定是舉人出身,此刻官威發散,自是滿場噤聲,在他問話之前,無一人敢開口喧譁,即便是最潑辣的婆娘也不例外。

  「大人!」提前到達的捕頭趙宏上前拜道。

  曹剴定看着他:「出了何事?」

  趙宏做了一個「請借一步說話」的恭敬手勢,來到一旁,將情況說了一下,低聲道:「寧家小姐兒的丫鬟葵兒死在床上,被發現時,這寧一誠正在床上對她施暴,屬下已經查明,丫鬟葵兒是被人活生生扼死,如此看來,正是寧一誠因奸施暴。」

  曹剴定皺緊眉頭:「寧一誠如何解釋?」

  趙宏說道:「他自然是死不承認,但是問他為何會出現在這裡,他卻是支支吾吾,其言閃爍,東拉西扯,不吐實言,顯然心中有鬼。更何況被人逮住時,他還在急急忙忙的穿褲子,他不是兇手,卻是何人?」寧一誠雖然大叫冤枉,但哪個犯人不喊冤?人證俱在,至少「嫌犯」是沒得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