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名媛 - 第2章

盛世清歌

  斐茵連忙搖頭,繼續伸手抓着蘋果往嘴裡塞,低聲道:「灰姑娘有的是後媽,媽媽是茵茵的親媽媽!」

  小女娃的聲音十分稚嫩,清清脆脆地在這病房裡迴響,刺得聽者心頭一痛。

  這親媽還不如沒有!前世的斐茵,在六歲時便被賀琳給拋棄得徹底,導致她在成長之中,被旁人教壞了,誤入歧途那麼多年。明明是豪門千金,卻落得個聲名狼藉的下場!

  「茵茵啊,爸爸之前是不小心的,你別怪爸爸!」斐澤磨蹭了半天,總算是舍下臉面來道歉了。

  斐茵不由得在心底翻了個白眼,賀琳是個不稱職的母親,在斐茵的生命中,幾乎沒有起到什麼作用。而斐澤則是起了徹底的壞作用,更是將害死斐茵的兇手領進家門來,慢慢教壞她、作踐她,讓她最後慘死,被棄屍荒野。

  「老師說知錯能改便是好孩子,爸爸現在也是好爸爸!」她頭都沒抬,一人埋頭努力吃蘋果,話倒是不少一句。

  斐茵在醫院了躺了有幾天,斐澤和賀琳大半的時間都是在爭吵中度過的。後來還是斐、賀兩家的長輩知道後,一揮手讓他們把斐茵接回家,要聚到一起徹底把事情攤開來解決。

☆、3、002

離婚事宜

...

  一排高檔的住宅區,每一戶都是獨家獨院的別墅,周圍種植了無數的綠色植物。雖說彼此的距離並不太遠,但是如果想看到鄰居或者對面的住戶在做什麼,顯然有些困難。頗有幾分「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的意境。

  其中一家住戶,今日顯得有些嘈雜而顯眼。柵欄圈起的院落和停車場裡停滿了各種各樣的豪車,大門卻是緊閉,瞧不見一個人,像是在密謀着什麼重要的事情一般。

  偌大的客廳內,分為三派人馬。男人全部都是西裝筆挺,女人也都是衣香鬢影。各占一隅之後,客廳中央依然空着一塊尺寸較大的地方。

  一對夫妻冷着臉坐在中央的椅子上,眼神慢慢地在周邊的人身上流轉着,似乎在思慮着什麼。

  「斐先生和賀女士,都準備好了麼?」這時候從牆角處走出一個身穿職業套裝的女人,她帶着金絲邊眼鏡,手裡捧着一份文件,顯然是個律師,語氣裡帶着幾分職業化的口吻問道。

  「請!」坐在大廳中央的男人伸出一隻手,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經由斐澤先生與賀琳女士多次磋商,賀琳女士同意淨身出戶,夫妻所有共同財產都歸男方所有。並且在七年婚姻之中,賀琳女士由於欺騙、出軌等行為,嚴重損害了斐、賀兩家的顏面以及斐澤先生的個人利益,賀琳女士必須立刻賠償五千萬元人民幣!」那個戴眼鏡的女人打開文件,用一種近乎機械化的語氣逐字逐句地念着上面的文字。

  坐在椅子上的兩個人,都慢慢地點了點頭,表示贊同。

  「最後一個問題,只要這個問題談攏了,你們兩位就可以正式辦理離婚手續!」女律師把文件翻到最後一頁,下意識地抬起眼瞼掃了一下他們二位,毫無意外地看見這對夫妻蹙起眉頭。

  「關於斐澤先生與賀琳女士的女兒,斐茵。請問二位究竟是誰撫養她成人?」當這個問題被拋問出來之後,大廳里陷入了一片沉默。

  「斐澤,你還是不是男人?這五千萬就當是我付的分手費,你也知道,賀家根本不可能替我出這筆錢,全部都是徐謙掏的。我以後是要和他結婚的,你總不能讓我既丟了名聲、財富,最後還要帶着個拖油瓶吧?」坐在中央的那個女人一下子從椅子上站起來,她輕輕揚起下巴,妝容精緻的臉上滿是傲氣和無所謂。

  賀琳說話的聲音十分響亮,似乎絲毫不為她對婚姻的背叛而感到羞恥。不過她剛說完,坐在她對面的沙發上,就有一個年過半百的老者站了起來。大廳里眾人的目光一下子都投射過去,這位老者便是賀家的現任家主,賀琳的親生父親。

  他邁着大步子,幾下就走到了賀琳面前,步伐標準隱隱透出一股子軍人風範。賀琳顯然有些怕他,見到老者肅着一張臉站在她對面,便下意識地想往後退。可是還不等她做出反應,老者已經抬起手甩下了兩耳光。

  「啪啪!」清脆的聲響,讓大廳里陷入了一陣詭異的安靜之中。

  「你是賀家這輩兒里年紀最小的,各個都把你捧在手心裡,沒想到竟是養出一個狼心狗肺、吃裡扒外、紅杏出牆的女人!虎毒不食子,你竟然講出這種話?你的身上真的流着賀家的血麼?」老者鏗鏘有力的聲音傳來,話語裡帶着幾分不易察覺的痛心和羞愧。

  在這棟別墅里的三方,說出來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賀家這位老爺子在軍界一向是說一不二,賀琳的兩位兄長也都是軍隊裡的少將。偏偏這最小的也是最嬌慣的賀琳,讓他明白了什麼叫做兒女都是前世的債,不僅是賀家,還拉着另外兩家,一起丟盡了顏面。

  賀琳白嫩的雙頰上,立刻就紅了一片,唇角甚至有輕微浮腫的跡象。聽完她父親的話之後,眼淚一下子就涌了出來。

  「爸爸,你不覺得我的婚姻很可悲嗎?一生一世都要被束縛在政治聯姻里,臉上帶着完美的笑容甘願地被你操控。我不!我愛徐謙,即使這份愛要我們兩人付出莫大的代價,我也會奮不顧身的!」賀琳忍住心底洶湧的情緒,眼眸里流露出無盡的悲傷。

  在所謂的愛情與女兒之間,她奮不顧身地選擇了前者!

  她說完這句話,也不敢再看賀家老爺子充滿失望的表情,慢慢地走向另一邊的沙發。那上面坐着斐澤的父親和妹妹。斐家的家底更厚,雖然和軍界沒多大聯繫,但是在政治上,斐老爺子的臉面絕對比什麼都管用。

  坐在沙發中央的斐老爺子,看着一步步走近的賀琳,臉上雖面無表情,心裡卻是輕嘆了一口氣。賀琳說得對,她和斐澤的婚姻的確是軍政聯姻,強強聯手。兩家成了姻親之後,在彼此的領域更加吃得開了,沒想到最後卻弄成這樣難堪的地步。

  「爸,我再叫您最後一聲『爸』,我賀琳的確夠不要臉,不過斐澤也跟我差不多。我唯一覺得對不起的就是您,作為公公,您真的合格了,兒媳婦最後求您,讓茵茵跟着您過吧!」賀琳的話音剛落,她便忽然跪了下去,幾乎泣不成聲。

  看着賀琳的下跪,在場的人表情各異,斐澤自然是冷笑連連。這樣無情的蠢女人,最後也想為了女兒做件好事兒?

  除了斐家和賀家,還有一方勢力來到了現場,不過那個沙發上只有一個長相英俊的男人罷了。他就是賀琳口口聲聲說愛的男人,徐謙。徐家雖然在軍政上沒有什麼涉獵,不過卻非常善於經商。賀琳最後能以五千萬買來這一紙離婚協議,當然全靠這腰纏萬貫的老相好。

  看着賀琳跪在地上,痛哭流涕,他也邁着長腿走了過去,安靜地跪在一邊。只輕聲開口道:「請斐叔叔答應她的請求,我知道我們對不起斐家,以後如果有什麼能幫忙的地方,敬請開口!」

  「操,徐謙,你他媽真的是給臉不要臉!」一直在一旁看戲的斐澤終於還是忍不住了,心裡火氣上涌,扯開脖子上系的領帶,直接衝過去把徐謙從地上拖了起來,揮起拳頭就打了下去。

  斐家雖是從政,不過斐老爺子從來不把希望託付在這個小兒子身上。斐澤喜歡做生意、嫖女人,就因為幾年前他和徐謙在商場上廝殺,結果輸得慘不忍睹,賀琳才會出面替老公周旋,沒想到竟是掉進了愛情的漩渦里,無可自拔了。

  兩個男人打架,自然是場面混亂。嘈雜的聲音響起,其他坐在沙發上的男人,也連忙起身去拉架。

  沒有人注意到樓上一個正對着客廳的房間留着一條縫兒,一個五六歲的女孩子此刻正透過縫隙仔細地看着外面,等看到現在這副場景的時候,她的嘴角露出幾分嘲諷的冷笑,在那張略顯稚嫩的臉上,顯得尤為詭異。

  門被打開了,女孩子懷裡抱着玩具熊,就這麼赤着腳一步步邁下了樓梯。她的腿有些短,樓梯很長很華麗,木地板上打着蠟,她怕摔倒只能伸出一隻手拉着扶手。

  她的頭上纏着幾圈白色的紗布,臉色也十分蒼白,一副病怏怏的神色。

  「別打了,茵茵下來了!」一道略顯氣急敗壞的女聲傳來,正是斐茵的小姑姑斐清。

  她的聲音在大廳里迴響,那邊總算是停下不打了。斐清便快走了幾步上去,把斐茵抱了下來。

  「茵茵,怎麼不穿鞋子?餓了麼,姑姑帶你去吃好吃的!」斐清柔聲地開口,她不想讓這么小的孩子,就看見父母之間如此難堪而醜陋的一面,就想着哄她去吃東西。

  斐茵的身影剛出現在大廳之中,眾人的眼光就一齊看向她,不少人都帶着幾分憐憫和疼惜。這孩子本該有個讓人艷羨的家庭,父母都是出自上流,不用說以後就是「小公主」了。可惜現在父母雙方,都不怎麼想要她,就快和孤兒看齊了。

  斐茵低着頭看向光裸的小腳丫,眾人皆以為她是害怕。其實她是收斂起臉上嘲諷和涼薄的笑意,指甲死死地摳進玩具熊里,才沒讓她當場衝上去,對她的親生父母廝打。

  混賬東西,能生不能養!瞎了狗眼,讓旁人白白作踐她!

  「鞋子在睡覺前不聽話,被爸爸媽媽打架扔出去了。」斐茵抬起頭,臉上的那抹詭異的表情已經消失得乾乾淨淨,變成了幾分迷茫,顯然是一副剛睡醒的樣子。

  她輕輕撅着嘴巴,聲音裡帶着幾分撒嬌的意味。

  眾人臉上的表情再次變化了一下,這小女娃並不怕人多,如此乖巧懂事的,更加讓人心疼。

  斐清埋怨地白了一眼斐澤,這個兄長可真是,夫妻打架一點都不顧及小孩子!她把斐茵抱得更緊了,似乎怕她從懷裡摔下去一般。

作者有話要說:  這是平行世界,請不要考據,作者君就是一個平凡的窮逼,沒住過豪宅沒開過好車,此文僅是YY的產物,千萬別跟歌爺談真實!

  真實這東西,談起來多費錢吶!╮(╯▽╰)╭

☆、4、003

金錢買賣

...

  「徐叔叔,你是來帶媽媽走的嗎?」斐茵剛睡醒,精神慢慢恢復了些,她的眼神下意識地掃了一下廳內的人,目光停留在徐謙的身上,柔聲問着。

  她的話音一落,幾乎所有的人都驚了一下,只有徐謙和賀琳臉上的表情十分鎮定。其他人瞧了他們兩個,便知道是這兩個大人,肯定在小孩子面前說了什麼,斐茵才會問出這種話。

  徐謙快走了幾步,到了斐茵面前,張開手臂似乎想要接過她。斐清猶豫了一下,見斐茵並不排斥,便遞到了他的懷裡。

  「是啊,茵茵是乖孩子。」徐謙只說了這麼一句,便再也開不了口了。

  平時在商場上混得如魚得水,社交方面幾乎全能的他,此刻面對一個六歲大的小女孩兒,他卻如何都說不出話來了。

  他要搶走的,是斐茵生命中最重要的一個人,母親。無論有什麼樣的理由,都顯得那樣蒼白而無力。

  「茵茵不要做好孩子,茵茵要媽媽陪着。媽媽不在了,誰陪我去買衣服?誰給我梳辮子?別人都有媽媽,茵茵的媽媽跟着徐叔叔走了,那茵茵該怎麼辦?」斐茵抬起頭愣愣地看想徐謙,忽然像是被什麼觸動了一般,伸手拉住他的西裝衣領,仰着頭開始嚎哭。

  邊哭邊委屈地說着話,臉上的表情帶着十足的恐慌。

  眾人看着她眼淚汪汪,抓住徐謙的衣領就不鬆手了。因為十分害怕和恐慌,就連哭泣的聲音里都帶着幾分沙啞。頭上裹着的白紗布,就顯得更加刺眼。

  斐清連忙抱過她,輕聲哄着。無奈斐茵似乎鐵了心的,硬是抓住徐謙的衣領,導致斐清和徐謙湊得有些近,才能抱穩了她。

  賀琳聽着她的哭聲,心頭也是一陣酸澀。她走上前來,對着斐茵拍了拍手掌,做出要抱她的動作,斐茵才把徐謙的衣領鬆開,整個身子都傾向賀琳,幾乎是撲進她的懷裡。

  「茵茵乖。」賀琳將她橫側着抱在懷裡,一隻手輕輕拖住她的後背,慢慢地拍着。

  「媽媽,別走,別丟下茵茵!」斐茵將臉埋進賀琳的懷裡,遮住臉上幽冷的神色。她伸出手抓在賀琳胸前的衣襟處,聲音里透着委屈和無助。

  小女娃殷切的哭聲斷斷續續,一直沒停過。賀琳抱着她,嘴裡發出輕哼聲,像是搖籃曲一般,顯然要哄她睡覺。不過斐茵卻始終瞪大了眼睛,眼淚早已哭不出來,始終乾嚎着。

  賀琳心裡頭的那點兒小九九,她自然最清楚,無非是想把她哄睡着了,到時候方便賀琳與老相好私奔唄。前世她就是這般睡過去的,一覺醒來就把這個沒心沒肺的母親弄丟了。這輩子斐茵也不會奢求賀琳那一點微乎其微的母愛,她必須得從賀琳的身上扒下些有價值的東西來,才能放賀琳走。

  賀琳抱着斐茵足足有十分鐘,輕拍哼唱無數的法子用盡了,小女娃還是一抽一抽地嚎哭着,根本就沒有熟睡的預兆。好容易等斐茵的聲音小些了,賀琳心底一喜,以為是睡着了,她的胳膊一動,殷切的哭泣聲再次從斐茵的嘴巴里冒出來,一刻都不停緩。

  徐謙和斐澤不再打架之後,其他人索性又坐回了沙發上,就連守候在一旁的斐清也坐到了斐老爺子身旁。她倒要看看這位小嫂子如何厚顏無恥地扔下斐茵不管!

  「琳,這樣不是辦法!」徐謙倒是一直站在賀琳身旁,他的眉頭緊鎖,目光一直在斐茵的身上打量着。

  斐茵不過才是六歲的小女娃,但是今兒的耐力卻讓他刮目相看。賀琳抱孩子的兩條胳膊都開始顫抖了,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更不敢就這麼放下斐茵。這滿屋子裡都是斐家和賀家的人,冷眼在一旁瞧着,賀琳若是真敢強硬地甩下斐茵走了,恐怕賀老爺子第一個用皮帶抽死她!

  賀琳的臉上已經湧現出幾分焦躁的神色了,聽見自己的老相好發話,不由得抬起頭看了過去。徐謙輕輕低下頭,湊到她的耳邊低聲耳語了幾句。

  斐茵靠得雖近,卻也只聽到幾個模模糊糊的字眼。當然她聽得最清楚的則是「兩千萬」這三個字眼,登時她的心跳猛地加速了一下,臉更深地埋進了賀琳的懷裡,嘴角露出幾分笑意。

  「爸爸,我想帶着律師、茵茵還有斐澤一起說些事情!有關茵茵的撫養問題,總歸要解決。」賀琳轉過身來,臉上煩躁的神色已經盡退,只剩下一片平靜和嚴肅,顯然這問題是她和徐謙之前就商量好的。

  斐澤一聽她這口氣,就已經猜出了幾分。畢竟同床共枕了幾年,賀琳那些手段,他當然一清二楚。

  「怎麼,又是徐謙那個人渣掏了錢吧?可惜茵茵還這么小,在錢和母親之間,恐怕不會選擇你那讓人噁心的鈔票吧?」斐澤的嘴角有些紅腫,顯然是方才被徐謙揍得,現在他一開口,還能感到被牽扯的疼痛感。

  該死的徐謙,可惡的人渣!

  「老小,你已經風度盡失了,別再讓我看到你更難看的一面!」斐老爺子終於是忍不住了,沉聲說了一句。

  他的眉頭幾不可見地皺了皺,雖然知道斐澤混賬,不過這小兒子一向只在外頭胡來。到了斐老爺子面前,還是十分溫順的,不過此刻面對徐謙和賀琳二人,斐澤也顧不得在老人家面前裝樣子了。

  斐澤輕咳了一聲,知道自己方才失態了,輕輕低了低頭不再說話。

  因為斐澤那幾句侮辱性的話語,賀琳的身體明顯抖了一下,她張了張口似乎想要反駁,最後礙於老者在場,硬是憋在了心底。

  「為了你們幾個不出亂子,讓賀武跟上吧!」賀老爺子顯然還是不放心,他衝着一旁的二兒子使了個眼色。

  賀琳與斐澤這兩人在各自的家裡,可謂案底累累,特別是糾纏到離婚這件事兒上。這兩位都把平時的風度丟到爪哇國了,平時的上流千金、少爺,只要遇到一起,就立刻打架撕扯,完全成了潑婦糙漢。

  幾個人去了樓上,徐謙和賀武也都跟了上去。連律師在內,是五個大人一個小孩兒。圍坐在餐桌旁,平日裡溫馨用餐的地方,此刻倒被嚴肅的氣氛緊緊包圍住,似乎接下來就要進行一場廝殺一般。

  「把合約拿出來!」眾人剛坐下來,賀琳就對着一旁的那個女律師說了一句。

  一份藍色文件夾被放到了賀琳的面前,斐茵就坐在賀琳的懷裡,瞪大了眼睛瞧着手邊的文件夾。在眾人的眼中,她似乎是對這東西感到好奇,實則不然,這份文件夾里的內容,斐茵十分清楚。她能活到二十四歲,多虧了這份合約上的內容。

  「茵茵,媽媽給你留了一筆錢,總共兩千萬。」賀琳將合約攤開,低下頭聲音溫柔地開了口,似乎想要給斐茵說清楚。

  在一旁冷眼旁觀的斐澤,瞧見她這樣的動作,不由得冷哼了一聲。

  「媽媽,兩千萬是多少?」斐茵揚起下巴,眨巴着一雙大眼睛,有些疑惑地問道。

  賀琳的眉頭輕輕皺了皺,顯然有些不耐煩了,她抬起頭看了一眼坐在斜對面的徐謙,似乎又湧起了幾分信心。

  「兩千萬是好好的,可以夠茵茵買許多喜歡的東西。」賀琳的聲音再次傳來,就像是以前她講故事給斐茵的時候一樣溫柔。

  「那能買來媽媽和爸爸不吵架不打架麼?」斐茵的問題接踵而來,雖然她也想停止這種可笑的對話,但是為了讓其他人不懷疑,她也只有做好小孩子的模樣。

  室內的幾個人都安靜了下來,斐茵的問題實在太過尖銳,讓人無從回答。這個世界上,再多的錢也買不來父母的愛。

  「賀琳,你夠了吧?茵茵她也聽不懂,你跟她說純粹是浪費時間!」斐澤終於是冷聲出口譏諷道,他的臉上帶着十足的嘲諷。

  「斐澤,你能閉嘴麼?我不跟茵茵說清楚,難不成還跟你說麼?方便你把這筆錢占為己有麼?斐澤,我告訴你,這筆錢是我和徐謙留給茵茵的,誰都不能動!一切有銀行保管着,直到茵茵成年後,她才可以動用這筆錢!」賀琳終於爆發了,她面色鐵青地讓斐澤閉嘴,揚高了聲音吼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