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試婚 - 第2章

紫伊281

  林蘭無視噎住的姚金花,跟她鬥嘴,她姚金花還嫩了點,就算來橫的,她也不怕,她在這個家的處事原則,一、決不在大哥面前說姚金花的壞話,因為說了也沒用,大哥已經被姚金花吃的死死的,她不做無用功;二、若非情不得已,決不跟姚金花起正面衝突,就算是為了哥,她也得維持表面的和諧,但是,倘若姚金花做的太過分,她也不是好惹的,林蘭背起竹簍往外走,邊說:「嫂子,我走了,估計天黑才能回來,午飯和晚飯就你自己解決吧!不用管我了。」

  姚金花嘴裡暗罵:誰要管你,最好永遠別再回來。不行,她得去找王媒婆,趕緊把這個厲害的小姑推出去。

第3章

躲避

  林蘭走出不遠,就看見村長金富貴正一手拿着煙杆,一隻手背在身後,微弓着脊背滿村的瞎轉悠。每天早晚,他都要轉上這麼一圈,例行公事,有點領導視察的意味,好及時發現問題,解決鄰里糾紛,維持澗西村昌平和諧景象,該送溫暖的送溫暖,該做規矩的做規矩,心慈手不軟,村民們又敬他又怕他,林蘭常想,金村長這種人要是擱在現代,絕對是優秀共產黨員,人民的好幹部一名,給評個新時代的焦裕祿也不為過。

  「村長好!」林蘭上前熱情的打招呼。

  金富貴眯起眼嘿嘿笑:「林蘭,又上山採藥啊?」

  「今兒個不上山了,我進城,對了,金大媽的腿好些了嗎?要不要我再帶幾貼草藥回來?」林蘭問道。金大媽上個月爬梯子整理蠶寶寶糞便的時候不小心摔了下來,小腿骨折,是林蘭給醫治的。

  金富貴滋吧抽了一口旱煙,吐出幾個煙圈,笑呵呵的說:「多虧了你的草藥,你金大媽已經好多了,都能下地了。」

  「這就好,不過還是得小心些,先不要乾重活。」林蘭好心提醒。傷筋動骨一百天,可不是鬧着玩的,弄不好會留病根。

  金富貴笑眯眯的晃了晃煙杆,表示他知道了。

  別過村長,林蘭來到村口,剛踏上石板橋,只見對面來了一群鴨,鴨子大搖大擺,絲毫沒有要給林蘭讓路的意思,林蘭只得先讓到一邊,讓鴨子大軍先過。

  「林蘭,你進城啊?」趕鴨子的大嬸嗓門極大,聲如洪鐘,一開口,引起鴨群一陣騷動,還以為主人嫌它們走的慢,有幾隻鴨子搖搖晃晃,跌跌撞撞,差點撞到林蘭身上。

  林蘭忙縮腳,沖大嬸訕訕:「金大嬸,今天怎麼您親自放鴨啊?」

  「保柱進城了,只好我來放鴨,哎呀!你說我家保柱,又不會做生意,偏要他去賣鴨蛋,林蘭,你待會兒進了城,順道去城西集市上看看我家保柱,幫他吆喝幾聲,免得他又提了一籃子鴨蛋回來。」金大嬸拜託道。

  林蘭頓時一個頭兩個大,保柱今年十九,人看着倒挺機靈的,也不知他哪根筋搭錯了,村裡的姑娘多的是,怎的偏就認準了她林蘭,她上山採藥,他就上山砍柴,她進城賣藥,他就進城賣鴨蛋,為此,林蘭每次出門都故意不定時,不定地點,讓人無規律可循,可人家保柱也很聰明,每回就在她必經之路上等着,林蘭用腳趾頭想,也能想到保柱這會兒肯定提着一籃鴨蛋坐在進城的路邊上等她。

  「哦!好的。」林蘭很勉強的答應下來,其實保柱哪是不會做生意,而是一進城就跟在她屁股後頭轉,根本沒去賣鴨蛋。林蘭心裡盤算着,走哪條路才能避開保柱,她可不想走哪都跟着一條尾巴,更不想吃那腥味極重的鴨蛋,煎的炒的還行,白煮的實在難以下咽,想到保柱殷勤的往她懷裡塞鴨蛋,林蘭就忍不住犯噁心。

  林蘭站在路口尋思了一下,決定繞道隔壁的源東村,雖然要多走上四五里路,總好過與保柱結伴同行。

  源東村與澗西的風景迥然不同,澗西是蠶桑天地,而源東則是果樹園地,每年這個時節,滿山的桃花盛開,奼紫嫣紅,花影醉人。

  權當去賞一迴風景吧!這樣想着,那多出來的四五里路便很值得了。林蘭興沖沖的往源東村走去,轉過山坳,眼前豁然一亮,一大片一大片深淺不一的紅,如天邊落下的雲霞,鋪滿整個源東村,真有滿樹和嬌爛漫紅,萬枝丹彩灼春融之意,連空氣中都透着微甜的花香,真是人間仙境啊!林蘭大為感嘆,可惜手上沒有相機,要不然,就可以把這些美麗的景色留下來。

  在桃林里磨蹭了大半個時辰,林蘭看天色不早了,再不加緊趕路,就趕不上胡記藥房的飯點了,只好收回留戀的目光,埋頭趕路。

  出了源東村,是一條彎曲的小道,寬窄恰好能容一輛馬車經過。兩邊的田野里,開滿了嫩黃嫩黃的油菜花,有幾隻蝴蝶在花間飛舞,遠遠的,可見農戶們催着老牛在犁田,一派怡然的田園風光。

  賞着美景,林蘭心情舒暢,步履輕快,一路哼着小曲。

  「秀才哥哥,您就答應了吧!上我家做西席有什麼不好?您若嫌束脩少了,可以提嘛……到時候咱們還能每日相見……」

  前面傳來嬌滴婉轉的聲音,林蘭抬眼望去,只見前面一棵古樟下,一個少女扯着李秀才不放,邊上還有三個丫鬟,四個人恰好把李秀才給堵住了。李秀才神情有些窘迫,要推推不開,大力掙扎又顯得有失風範,破口大罵更是做不出來,只一張俊美無儔的臉漲的通紅,不知是因為惱怒還是尷尬,卻更讓人產生調戲的欲望。

  說起這個李秀才,也是怪人一個,不知道他打哪來,也不知道他在何地中的秀才,只知道三年前,澗西後山添了一座新墳,墳邊搭了一間簡易的茅屋,李秀才就住在那間茅屋裡,守了三年的墳,靠幫人寫寫書信、對聯什麼的換幾個小錢度日,林蘭很好奇,這哪夠用啊!可人家這三年確實就是這麼過的。

  他那破茅屋,林蘭有幸進去過,簡陋的不能再簡陋,裡面除了一張木板床,一張破書桌,還有一個破爐子,一摞舊書就啥也沒有了,真是有夠窮的,連乞丐的家當都比他多,不過還算乾淨就是,纖塵不染的,和李秀才的人一樣,雖然衣着寒酸,但從不見他那身半舊的月白長衫上有什麼污漬。

  那是去年夏天,林蘭進山採藥,遇見李秀才被一條毒蛇攻擊,她一把菜刀飛過去,砍了毒蛇的腦袋,李秀才見毒蛇死了,掉以輕心,伸手去撿,結果被斬落的蛇頭咬了一口……要不是她醫術高明,李秀才這個花樣美男的小命就終結在花樣年華了。她好心好意的照顧了他幾天,最後連句謝謝都沒撈到,想到這個,林蘭就一肚子氣,她幫村裡的大黃狗接過斷腿,那狗狗都知道好歹,見到她就拼命搖尾巴討好。

  眼看着李秀才遭人調戲,林蘭打算視而不見,她雖學醫,治病救人天經地義,但是救美男與女色狼之口不在她的職業道德範疇以內。不過她還是忍不住在心裡把那個不要臉的少女狠狠鄙視了一頓,她裝看不見無非是不想惹事,可人家居然也裝作看不見她,對李秀才肆意調戲,只差去脫人家衣服了,真是世風日下,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

  「林姑娘……」李秀才急聲喚住了她。

  林蘭停下腳步,慢悠悠的轉身,只見李秀才眼巴巴的望着她,面有懇求之意。

第4章

解圍

  有些男人裝可憐只會讓人噁心,但是一個清俊儒雅,文質彬彬的男子只需蹙蹙眉頭,露出點憂鬱的神色,就很容易激發一個女性潛在的母性保護欲。

  人家都開口相求了,林蘭小小的糾結了一下,故作意外:「咦?這不是李秀才嗎?你不喊我,我還沒注意到呢!這位是……」

  李明允趁着張家小姐一愣神的機會,忙甩開了她的手,介紹道:「這位是張大戶家的小姐。」

  原來張大戶家的小姐,難怪這麼不知廉恥,真是龍生龍,鳳生鳳,老色狼生的小色狼就敢光天化日調戲良家少年,林蘭對這位張家小姐越加鄙視。

  張家小姐很不高興的白了林蘭一眼,所有比她漂亮的女人都是她的仇人,尤其是跟李秀才認識的漂亮女人,仇上加仇。

  感受到張家小姐散發出強烈的敵意,林蘭恍然的哦了一聲,皺起眉頭問李秀才:「李秀才,你身上的爛瘡好了?」

  李明允的表情霎時精彩紛呈,有點莫名,有些尷尬,還有那麼一點小小的憤怒,他什麼時候長爛瘡了?

  不等李秀才回答,林蘭繼續道:「胡大夫可是說了,你身上的爛瘡不是一般的爛瘡,沒有徹底痊癒是不能出來吹風的,要是惡化了,會全身流膿,腐爛而死,最可怕的是還會傳染……」

  張家小姐臉色大變,再看李秀才的眼神就跟看到瘟神一樣,誰知道如此俊美如謫仙的男子,衣服底下還掩藏着一身醜陋的爛瘡,想到自己剛才還去拉過他,碰觸到過他的肌膚,頓覺身上陣陣發癢。

  「張小姐,剛才你沒碰到他吧?如果不小心碰到過他的肌膚,哦!對了,碰到衣裳也是不行的,我勸你趕緊回家弄些艾草泡個澡,再用艾香熏上兩個時辰,要不然被傳染的話,會很悲慘的,你生的這般美麗,萬一臉上長個瘡……」林蘭很認真很好心的提醒張家小姐。

  張家小姐不等她說完青着一張臉沖李秀才低低咒罵了一句:「真是倒霉。」說罷拂袖離去,上了停在不遠處的馬車,三個丫鬟連忙跟上,須臾人車走遠。

  林蘭看李秀才的臉都快漲成豬肝色了,神色間似有很大的不滿,林蘭沒好氣道:「哎!我幫你解圍你不說聲謝謝就算了,還拿眼瞪我?調戲你的又不是我?」

  李明允動了動嘴唇,「調戲」這個字眼很是刺耳,不過卻是不爭的事實。

  「那你也不能說我長了爛瘡。」李明允蹙緊眉頭。

  林蘭默默:我沒說你得花柳已經很夠意思了。

  「你該不會是怪我壞了你的好事吧?剛才張家小姐拉着你不放,你也沒這麼凶啊!」林蘭深表懷疑的看着李秀才。

  李明允被她一頓搶白,只覺胸悶氣短,古人有云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古人誠不欺我。

  「不是。」李明允悶悶的說。

  林蘭猶自不忿:「不是你幹嘛還一副要吃人的模樣?我就這點本事,你想我替你解圍,還解的漂亮優雅,我可做不到,以後你再遇上什麼麻煩,別找我。」

  李明允臉上微微一僵,略顯尷尬,細里想想,她林蘭不過一介村姑,雖會一些岐黃之術,也是俗人一個?能把張家小姐誆走算是不錯的了,想到那張家小姐回去得熏兩個時辰的艾香,被熏的涕淚俱下,李明允的心情又好了幾分,臉色也不那麼難看了,不過被說成渾身長爛瘡,還是讓他無法釋懷,當即淡淡的對林蘭一拱手:「今日之事多謝了。」

  林蘭無所謂的撇了撇嘴:「沒什麼,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給我找麻煩。」

  李明允臉色微變,目光沉冷下來,她還好意思提上次的事。

  外祖母患有風濕病,一到陰雨天就疼痛難忍,走路都成問題,聽胡大夫說白花蛇浸泡的藥酒,對此疾有奇效,可白花蛇在這一帶並不多見,他在山中轉悠了好些日子,好不容易才找到一條,眼看就要得手,誰知斜地里飛出一把菜刀,把蛇斬成了兩段,害得他在惋惜憤怒的情緒下,一時不慎被斬落的蛇頭咬了一口,差點命喪黃泉,生生躺了數日,連外祖母的壽辰都錯過了,他又不敢告訴外祖母實情,怕外祖母擔心,這事被外祖母數落至今,李明允漠然的掃了一眼這個好心辦壞事的始作俑者,懶得爭辯,轉身走人,只留給林蘭一個欣長挺拔的背影。

  林蘭不禁訝然,他什麼意思?人說滴水之人湧泉相報,他不報就算了,還甩臉給她看,秀才就很了不起嗎?她林蘭上輩子還是醫科大的研究生呢!有什麼好拽的……林蘭嘀咕了幾句,負氣的扭頭就走。

  呃!不對,這是回家的方向,林蘭轉身看着那道漸漸遠去的背影,整了整背上的竹簍,加快腳步,迅速趕了上去。

  林蘭昂着臉神氣十足的從李秀才身邊走過,直到領先李秀才十幾步才放慢腳步,悠閒自在的賞着田園風光,哼着小曲兒,還扯了路邊幾根狗尾巴草來玩,誰讓她鬱悶了,她就讓誰更鬱悶。

  李明允錯愕的看着在前面晃悠的林蘭,聽着她那透着愉悅心情的小曲兒,不由的唇線抿緊,她還真是不肯吃虧。一個大男人跟在一個小女人身後,怎麼看怎麼刺眼,他又不好跟她去爭,有失風度。李明允當即停下腳步,索性等她走遠了再說。

  林蘭聽不見身後的腳步聲,忍着回頭看的衝動,回頭看就說明她在意了,鬼才在意,不過是有點小小的失望而已,林蘭挑了挑秀氣的眉,收回捉弄他的心思,認真趕起路來。

  看她漸行漸遠,李明允不禁鬆了口氣,剛才他還真有些擔心林蘭跟他槓上,這個女人不好惹。

  林蘭剛從小路轉上大路,就聽見遠遠的有人興奮的大喊:「林蘭,林蘭,我在這……」

  林蘭頓時像被施了定身咒,哀嘆一聲:完了,還是被保柱逮到了。

  那邊保柱提了一籃子鴨蛋飛快的跑過來。

  「林蘭,你怎麼這麼遲才到,我都等你老半天了。」保柱笑的十分燦爛,仿佛在宣告他有多聰明多睿智,不管林蘭走哪條道都能被他等到。

  林蘭嘴角微搐,擠出個勉強能稱之為笑的表情:「保柱哥,你等我有什麼事嗎?」

  保柱十分自然理所當然的說:「和你一起進城啊!」

第5章

別再跟着我

  林蘭覺得有必要跟保柱開誠布公的談談。

  「保柱哥,以後你不要再跟着我了。」

  換做在現代,要是有哪個傢伙敢對她死纏爛打,她可沒這麼客氣,直接拍飛,但這是在古代,保柱也沒存什麼壞心眼,不過是單純的想對她好而已。

  「那怎麼行?我不跟着你我怎麼保護你。」保柱挺胸梗脖的認真模樣,仿佛保護林蘭是他光榮神聖的使命,是他不可推卸的責任。

  林蘭看着他猶如起誓般鄭重的表情,有種雞同鴨講的無力感,呸呸!保柱養鴨,她可沒養雞,林蘭趕緊糾正自己的錯誤思想。委婉的說:「保柱哥,我感謝你對我的關心,但是……我們都不是小孩子了,走在一起會被人說閒話的。」

  保柱一臉的無所謂:「嘴長在別人身上,別人愛說就讓別人說去。」末了還虛張聲勢的補了一句:「我們身正不怕影子斜。」

  林蘭忍不住大眼瞪過去,惱道:「保柱哥,人言可畏懂不懂?你未娶,我未嫁,要是被人傳出點什麼閒話,我還活不活了。」

  保柱愣了一下,半開玩笑的說:「那你就嫁給我唄!」

  看似無所謂,但眼神里流露的期待與渴望已經暴露了他內心的真實想法。雖然保柱清楚的知道自己配不上林蘭,林蘭是天上飛的天鵝,而他金保柱不過是水塘里的一隻鴨,鴨子怎麼配的上天鵝?但是,如果上天真的能賜給他這份厚愛,保柱發誓,他一定會把林蘭看的比自己的性命還重要。

  要是別的人說出這樣無禮的話,林蘭早罵的他狗血噴頭,可保柱不一樣,雖然有時候會覺得保柱這個人很煩,但說句良心話,保柱對她真的很好,她高興的時候,保柱比她還笑的歡,她心情不好的時候,保柱就當她的出氣筒。再看保柱一臉希冀又一臉忐忑的樣子,林蘭實在不想用難聽的話罵他,只是沉着臉對他說:「保柱哥,這種話以後不要再說了,不然咱們連朋友都沒得做。」

  保柱被林蘭這樣陰沉的臉色,淡漠疏離的口氣嚇到,這麼多年相處下來,他對林蘭的脾氣不可謂不了解,當林蘭連罵都懶得罵你的時候,就說明事態已經非常嚴重了,保柱緊張不安起來,磕磕巴巴的想給林蘭道歉:「林蘭,你……你別生氣,我錯了,你就當我什麼也沒說,我……我其實……」

  看他緊張的額頭都冒出汗來,林蘭故意緊繃着一張臉,怎麼的也得冷他一段,免得他不長記性。

  「想我不生氣,以後不要跟着我。」林蘭兇巴巴的警告他,轉身走人。

  「啊?」保柱愣在那裡跟也不是不跟也不是,心裡只有懊惱,一揚手就抽了自己一個嘴巴,暗罵道:叫你嘴賤,該……

  林蘭走了兩步又走回來,伸出手:「把鴨蛋給我。」

  「啊?」保柱一臉錯愕。

  林蘭給他一記白眼,沒好氣道:「啊什麼啊?再啊信不信我用鴨蛋砸你。」

  保柱趕緊把鴨蛋給林蘭。

  林蘭只覺手一沉,這籃子鴨蛋可不輕。

  「你回去幫大嬸幹活,鴨蛋我幫你賣。」林蘭用不容反抗的語氣命令道。

  保柱愣了一下才明白林蘭的意思,露出澀澀的憨笑,撓着頭皮:「林……林蘭,你不生我的氣啦?」

  林蘭撿了個鴨蛋作勢要砸他:「你還不快走?」

  保柱忙縮頭:「好好,我走,馬上走。」

  保住三步一回頭,林蘭就一直瞪到他走遠,確定保住不敢回來了,方才轉身準備繼續趕路。

  「林蘭……」

  林蘭火了,他還敢回來?林蘭做好了砸死他的準備。

  「幹嘛?」林蘭轉身橫眉怒目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