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妻食神/萌妻私房菜 - 第3章

紫伊281

  姜嬸見葉佳瑤身上還穿着新娘子的喜服,便知她就是今兒個二當家從山下弄回來的新娘子了。笑道:「有有,傍晚剛從雞窩裡摸出來的。」

  「灶火熄了嗎?」

  「還沒,燒着熱水呢!」

  葉佳瑤道:「那就麻煩姜嬸幫我燒個火,還有,拿幾個雞蛋來。」

  葉佳瑤說着就擼起袖子,準備幹活。

  宋七道:「新嫂子,讓姜嬸弄就行了。」

  「沒事兒,我自己來。」葉佳瑤從籃子裡撿了兩個西紅柿,一根黃瓜和一根胡蘿蔔,舀了一勺水來清洗。

  做飯可是她最大的興趣,除了這個,她也別無所長。

  宋七和姜嬸目瞪口呆的看着葉佳瑤嫻熟地揮舞着菜刀,將那牛裡脊切成小小的丁,幾乎每一顆肉丁都一樣大小,十分均勻。這刀工了得啊!兩人心下感嘆。

  葉佳瑤也不問姜嬸,哪樣是料酒,哪樣是醬油,哪樣是醋,瓶子打開一嗅,就開始調料,往切好的牛肉丁中倒了醬油、料酒,再是一小撮鹽和糖,兩片生薑,攪拌均勻。

  醃好了牛肉,葉佳瑤又開始切黃瓜和胡蘿蔔,一樣切成小塊的丁。

  姜嬸不知從哪摸出幾個香菇:「姑娘,香菇要嗎?」

  葉佳瑤面上一喜:「要要,有這個更好。」香菇可以提味,等同於味精,但市面上的味精吃的不放心,她們家都是自製雞精的,這個年代估計也沒有味精,改天她自己來做雞精。

  準備工作就緒,葉佳瑤往鍋里下了一勺油,等油沸滾,把醃好的牛肉往裡一倒,快速翻炒兩下就裝盤,牛肉本來就鮮美柔嫩,要是過火就老了不好吃,用滾熱的油爆炒幾下,馬上出鍋,才能保持肉質的鮮嫩。

  雞蛋已經打好,炒成碎碎的蛋花裝盤,接着下香菇翻炒,等香菇的香味飄起,再下蘿蔔丁,最後才是黃瓜,等菜炒到五分熟裝盤。葉佳瑤把兩碗剩飯倒進去,等米飯都揉開了,味也調好了,最後才把炒好的配料放入鍋里攪拌。

  不一會兒,廚房裡香氣四溢,宋七看着紅紅綠綠的蛋炒飯,聞着那誘人的香味,情不自禁的咽了口口水,看起來很好吃的樣子。

  葉佳瑤看着美食出鍋,自己也很開心,這可是她最愛吃的牛肉蛋炒飯,吃過她做的蛋炒飯,沒有一個不是念念不忘的,那個可惡的三當家算是有口福了。

  飯做好了,葉佳瑤開始燒西紅柿蛋湯,其實最平常的菜反倒是最見功底的,西紅柿要燒出汁,但又不能太爛,爛了菜色不好看,不出汁又沒味道。

  「姑娘,您這廚藝可是比老於頭強多了。」姜嬸稱讚道,這大廚房是老於頭掌勺,她和幾個婦人打下手幫廚,老於頭最喜歡的就是亂燉,雜七雜八往裡一扔,跟做豬食一樣,還沒她做的好呢!拽的跟什麼似的。改天讓老於頭瞧瞧人家這手藝,看他不拿個鍋蓋把自己悶死。

  葉佳瑤謙虛地笑了笑:「談不上廚藝,就喜歡做而已。」

  對她來說,做菜不是工作,純粹愛好,因為她本身就是嘴叼的吃貨,他們一家全是吃貨,自然對美食的要求比較高。

  裝了滿滿兩大碗蛋炒飯,外加一碗西紅柿蛋湯,鍋里還剩了些,看宋七的眼珠子直勾勾地盯着鍋里,葉佳瑤笑道:「宋七,你也餓了吧,要是不嫌棄,這些就歸你了。」

  宋七笑呵呵地搓着手:「那敢情好,本來不餓的,看新嫂子做的這麼美味就餓了。」

  姜嬸訕笑着,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宋七拿了個碗把鍋里剩下的蛋炒飯給裝了去,也是狠狠吞了口口水,恨不得拿自己啃了一半的肘子去換蛋炒飯,就是沒好意思開口。

  

  第四章

蹬鼻上臉

  

  就在夏淳于快失去耐心的時候,葉佳瑤端着盤子一瘸一拐的回來了。

  「怎麼去了這麼久?」夏淳于臉色不太好看。

  葉佳瑤忍住翻白眼的衝動,你大爺的,想要快,拿兩根黃瓜你啃啃要嗎?

  「廚房沒吃的了,我臨時做的。」葉佳瑤掀開碗蓋,裝湯擺筷。

  一股誘人香味瀰漫開來,夏淳于走過去一看,是一碗賣相極為不錯的蛋炒飯,米粒橙黃,泛着油光,卻不是那種讓人倒胃口的油膩,米飯里摻雜着肉粒和大小均勻的紅蘿蔔、黃瓜丁,還有細碎的蛋花與香菇,顏色搭配的很能勾人食慾。夏淳于不由咽了口口水,嘴上卻是鄙夷道:「什麼東西亂七八糟的,能吃嗎?」

  葉佳瑤心裡腹誹:你大爺的,做你吃還嫌三嫌四,有種你別吃啊!

  面上卻是皮笑肉不笑道:「廚房裡沒別的食材了,只能做這個,三當家你就將就着吃點,總比餓着肚子好。」

  這邊話沒說完,那邊已經吃上了。

  呃,味道不錯,牛肉丁香滑柔嫩,胡蘿蔔和黃瓜丁清脆爽口,味道鹹淡適宜,油而不膩,竟是比御廚做的八珍飯不差。嗯,可能是他餓了的緣故,所以覺得好吃,哪能真的跟御廚相比呢?

  但還算是不錯的了,算得上他上山後吃到過的最精緻的食物,這半年最委屈的就是他的肚子了。

  葉佳瑤邊吃邊偷看他的表情,尼瑪,有那麼難吃嗎?還皺着眉頭。

  「怎樣?還行嗎?」葉佳瑤小聲問道。

  「馬馬虎虎。」夏淳于漫不經心地給出評價。

  葉佳瑤心裡嗤鼻,嘴還真刁。

  「你叫什麼名字?」夏淳于喝了口湯,清清淡淡、酸中帶甜,配這蛋炒飯正好。

  葉佳瑤滿頭黑線,都嘿咻過了,現在才想起來問名字,還能有比這更荒唐的事嗎?

  「葉……瑾萱,小名叫瑤瑤。」葉佳瑤差點報錯名。

  夏淳于瞄了她一眼:「這身喜服挺精緻,他們還真當回事兒。」

  什麼意思?葉佳肴咧了下嘴:「我自己繡的,馬馬虎虎。」

  「你自己繡的?」夏淳于微訝:「聽說你是二當家尋來的,你原是哪裡人?」

  「尋來的?我是被搶上山的好不好。我是要去濟南府成親的,也不知道家裡現在是什麼光景,新娘子被劫了,估計要亂成一鍋粥了。」葉佳瑤悻悻。

  夏淳于一愣,真的是搶來的?不是大當家特意安排的?

  葉佳瑤看他好像很吃驚的樣子,難道他不知情?心思一轉,期期艾艾地說:「三當家,您行行好,放了我吧!我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兒,我爹是揚州府同知葉秉榮,我本來是要嫁給濟南府魏家大公子的,要是他們知道我被劫了,真的會找上門來,對你們山寨不利,您放了我,我一輩子感恩,給您立長生牌位。」

  屁個長生牌位,他又沒死,夏淳于冷冷一笑:「怎麼?還想嫁給魏大公子?」

  沒想到她的來頭還不小,揚州府同知的女兒,濟南知府的媳婦,大當家果真大手筆,不過,比起黑風崗犯下的累累罪行,搶個知府的兒媳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倘若她說的是真的,那他想完事後拍拍屁股走人是不能了,如果她還算乖巧,那麼離開以後納她做個妾室還是可以考慮的,當他的夫人,這樣的身份還不夠。

  不過這是她一家之言,真相如何還有待查證。

  「不不,我現在已是殘花敗柳,哪還能再嫁給魏公子,我只想回揚州去,這輩子都不嫁了。」葉佳瑤可憐巴巴地將他望。

  古人最看重名節,已經失了貞的女子誰還會要?這點認知她還是有的。

  夏淳于譏誚道:「你以為你回揚州,葉家還能容得下你?說不定你爹為保全葉家名聲,會把你掐死。」

  葉佳瑤頭皮一陣發麻,不可能吧?雖然她的親娘早死了,繼母不待見她,但她終究還是老爹的女兒,虎毒不食子啊!

  「別一副被雷劈的樣子,我不是危言聳聽。」夏淳于挑了下眉梢,扒光了碗裡最後一口飯。

  「那……那我就不回家,沒有葉家我也能養活我自己。」葉佳瑤心底發寒,已然是信了他的話。

  這話又遭來他的嗤笑:「你自己養活自己,怎麼養?賣笑還是賣身?你想賣身的話就在這裡賣好了,像我這樣的恩客可不好找。」

  葉佳瑤氣的臉色發青,真想把西紅柿蛋湯澆他頭上,噴他一臉飯,怎麼會有這麼惡劣的人,他把她當什麼了?簡直就是活土匪,呃……他本來就是活土匪,而且還是個土匪頭頭,跟土匪有什麼道理好講?

  「沒吃飽,你吃不下了?」夏淳于說着就把她的飯碗拿了過去。

  葉佳瑤:「……」

  「誰說我吃不下?你不是說不好吃嗎?幹嘛還吃那麼多,小心撐死。」葉佳瑤迅猛地撲過去,兇狠地把碗搶回來。

  夏淳于沒想到她真會來搶,而且還是餓狼撲食之勢,剛到手的飯碗又被搶了回去。

  揚州府同知的女兒,大家閨秀,居然這麼粗魯?夏淳于覺得不可思議,這個舉動徹底顛覆了他對大家閨秀這個詞的認知與定義。

  夏淳于皺着眉頭瞪她,不是眼神有多兇狠,他不苟言笑,面無表情的時候,自有不怒而威的氣勢,這是上位者與生俱來的氣場。

  葉佳瑤想到自己還在狼窩裡,性命都捏在他手上,剛盛起氣焰馬上滅掉,弱弱地妥協道:「上面的我吃過了,要不下面的我分你一半?」

  剛才只顧着說話,都沒吃幾口,她吃飯從來都是細嚼慢咽,美食是需要細細品味的,哪怕是白米飯,慢慢也能嚼出甜味來。無論如何得給自己留點口糧。

  夏淳于哼哼道:「不用了,再去幫我裝一碗。」

  葉佳瑤:「……」

  囁喏道:「剩下的恐怕已經在宋七肚子裡了。」

  夏淳于黑臉,為什麼不全部拿過來?他是男人,她以為他和她一樣是小貓肚子嗎?一小碗就打發了?

  葉佳瑤看他臉色不善,默默地把碗推了過去。

  夏淳于也不客氣,端起來就往自己碗裡扒了一半,剩下一半還給她。

  葉佳瑤暗暗慶幸,幸好沒有趕盡殺絕,給她留了點。

  這回葉佳瑤不敢再細嚼慢咽了,萬一他吃完了又來搶她的,也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

  不一會兒,兩人的碗都見了底,夏淳于還是覺得意猶未盡,葉佳瑤則是吃了個半飽。

  脫衣服上床之前,夏淳于說:「你就安安分分地呆在山上,別動那些不切實際的念頭,只要你聽話,我不會虧待你。」

  葉佳瑤哭笑不得,什麼叫不會虧待,今天都差點被你弄死了?敢情這就是優待了?

  夏淳于往床上一靠,抬起一隻腳,朝她勾了勾,一副理所當然的神情看着她。

  這意思是讓她幫着脫靴子?葉佳瑤怨念一百遍啊一百遍,前世她雖然不是生在大富之家,卻也是爸媽捧在手心裡疼大的,而本尊雖然日子過得不甚如意,但總歸是千金大小姐,被人伺候長大的,服侍人的事兒兩輩子加起來還是頭一遭。

  罷了罷了,身陷狼窩,寄人籬下,該低頭時就低頭,女漢子也要能屈能伸。

  葉佳瑤心不甘情不願地挪過去幫他脫靴子。

  尼瑪,這靴子怎麼這麼緊?葉佳瑤脫了兩下脫不下來。

  這才發現死男人勾着腳背,分明是故意為難她。

  夏淳于雙手枕在腦後,閒閒地看着她用力脫啊用力脫。

  如果她現在手裡有把刀就把他的臭腳給砍下來,葉佳瑤憤憤地想。

  咬牙切齒地使出吃奶地力氣,用力那麼一拽。

  就在這時,夏淳于腳背一順,葉佳瑤抱着靴子一屁股蹲在了地上,摔個四仰八叉。

  夏淳于大笑出聲,突然覺得有個人可以戲弄實在是件好玩的事兒。

  葉佳瑤怒了,條件反射的做出她腦子裡最想做的事,拎起靴子就朝他臉上砸過去。

  夏淳于壓根沒想到她會砸他,又正笑的歡,沒留神,靴子直飛面門,咚的砸在他張開的嘴巴上。

  一瞬間,屋子裡異常安靜,仿佛空氣都停止了流動,葉佳瑤氣鼓鼓地瞪着他,而夏淳于似乎被砸懵了,數秒過後,慍怒之色從眼底溢出,目光漸漸凌厲起來。

  對視了幾秒,葉佳瑤馬上就慫了,老老實實爬起來,去脫另一隻靴子。

  夏淳于一動不動,任她脫靴,等靴子脫了,他直起身長臂一撈,把她拽了過來摔在床上翻身將她壓制住,惡狠狠地說:「從來沒有人敢拿靴子扔爺。」

  看他一副要吃人的模樣,葉佳瑤死的心都有了,哭喪着臉道:「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嗎?我在家從沒做過這種事兒,都是被別人伺候着,一時身份轉換不過來,您大人有大量,饒我一回。」

  「饒你?你敢往爺臉上扔靴子就該有接受懲罰的覺悟,你以為爺對你客氣,你就可以蹬鼻子上臉?做錯事,不給你點教訓你就不會長記性。」夏淳于不為所動,着實氣壞了,這要傳出去,靖安侯世子被一個女人拿靴子砸臉,他還混不混了。

  「我已經記住了,絕對絕對不敢再犯了,啊啊啊……饒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