嬉皮笑臉 - 第2章

跳舞

  惠惠被我噗哧說樂了,臉也不黑了,只是說那你告訴他少打我妹妹壞主意。我說你就放心吧,石石知道那是你的妹妹,沖你面子他也不敢亂來,沒準他是真喜歡人家呢?

  惠惠嘆了口氣就走了,從頭到尾沒看蘭子一眼。

  我知道她是故意的。我和蘭子分手的事情我的朋友都知道,都為我不值,說這個女孩不值得我那麼糟蹋自己。

  我表情有些尷尬,蘭子倒是沒事人一樣,微笑着欣賞酒吧歌手的表演。我們倆都這麼沉默着,只是在後來酒吧搞活動抽獎的時候,看着台上放着的一個威尼熊,蘭子忍不住小聲說了一句好可愛喲。

  隨後我起身走開和一幫酒吧里熟識的朋友打招呼敬酒,順便把石石拉了回去。

  我看着石石走回了座位,然後對紅衣女孩兒說,惠惠挺照顧你的,剛才還跑到我跟前說怕我朋友禍害你。

  紅衣女孩兒笑了笑,特從容的說你放心吧他害不着我,我心裡有數。

  我老遠看看惠惠對我一笑,眼光中還帶着感激。心想你真白操心了,這妹妹可是絕對是一千年女妖道行級別的。

  我走回自己的桌子,蘭子和石石正在高興的說什麼。

  我說聊什麼這高興呢?

  石石說蘭子想明天去靈谷寺燒香,問我有沒有時間。

  我看了看蘭子,蘭子小聲問了我一句,明天你去嗎?石石在我身旁偷偷沖我擠眉弄眼。

  我嘆了口氣,說,去!

  然後蘭子起身說時間不早了要回家。我知道蘭子家家教特別嚴,每天晚上不能晚於十點回家,他們家老頭子脾氣特別古怪,厲害的象個封建時代的老爺。

  我起身送她回家,出門的時候讓宋偉從吧檯後面拿了一個威尼熊,然後遞到蘭子手裡,讓她先去門口等我,我和朋友打個招呼。

  幾個朋友對我開玩笑說這麼早就回去了?節目還沒開始呢。約了幾個女孩一會就到。待會有單身PARTY!

  我指了指遠遠站在門口蘭子,小聲說放心,送完了她我馬上回來。

  一路上我們倆坐在出租車后座上都不說話,我看着近在咫尺的她,心裡一陣陣的難過。感覺到了我的目光,蘭子終於繃不住了,眼淚一下就出來了,看着我眼淚旺旺喊我的名字,陳陽……

  我一把將她摟了過來,把她的頭貼在我胸前。

  就這麼一路上,我摟着她,她摟着威尼熊。

  在她家樓下分手的時候,我走上去要吻她,她卻輕輕推開了我,幽幽說,別這樣,我們已經分手了。

  我怔怔看着她,然後說你上去吧。

  我站在她家樓下抽了一枝煙,抽了一半我把香煙扔在地上,然後用腳狠狠踩滅。

  回去的路上,忽然收到了蘭子發來的短信:早點回家,不許你再去酒吧和他們瞎玩兒!

  我看着短信,心裡也不知道是什麼滋味,又是難過又是好笑。

第三章

不是東西

  我和蘭子的愛情燦爛綻放在2002年的一個風情萬種的秋天。那會兒我剛從北京某大學畢業回到南京。好歹有個不錯的工作,成天人模狗樣的穿戴齊整了出入寫字樓,沒事包里拎着一個超薄筆記本電腦冒充白領。

  蘭子和我是一個高中的,是全校公認的最漂亮的女孩。當年我們同學那會兒我老欺負她,有事沒事就開她玩笑拿話逗她,那會兒蘭子特別怕羞,每次她都被我逗得臉紅紅的。然後假裝一臉平靜毫無在乎的樣子轉過眼去看石石。

  那時候蘭子還是石石的女朋友。那是一種未成年的孩子式的早戀,兩人就像中國千千萬萬所中學裡面的小男小女們早戀一樣純潔朦朧得不行,而且還都是偷偷摸摸進行,瞞着老師家長還有同學。因為我的座位占據了最佳地理位置,所以石石上課的時候傳給蘭子所有的紙條基本都是由我經手傳遞。

  一般情況下,我都會先過目批閱一下,然後幫着石石修改情書紙條上面的錯別字和病句,有時候石石寫得實在是慘不忍睹朽木不可雕了,我也會好心好脾氣的幫他另寫一張。

  坦白說,我非常看不起他們那種小屁孩兒似的早戀,我曾經惡毒的攻擊過那些街上手牽手的連乳牙都沒有長齊全的小男小女們,我惡毒的說,這幫小孩兒,不管上面還是下面毛都沒長齊全呢,懂什麼愛情啊?

  每回我發出這種惡意攻擊的時候,蘭子都說我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典型兒的中國小老百姓心理。我雖然不服氣但也找不到強有力的依據去反駁她。

  的確,相比那些個談着純純戀愛的未成年小鴛鴦們,我的中學時代比他們更加純潔得不像樣子。高中三年裡我孑然一身,我喜歡的心有所屬,喜歡我的慘不忍睹。

  但是我從來不承認我那會兒就對蘭子心有所屬。後來在我和她相愛的近三年中,她多次找我考證當年,都被我用太極八卦的推手功夫糊弄過去了,有時候實在混不過去,就逼着我使美男計,把她抱着往床上一扔然後開始亂搞。以至於後來蘭子多次的提起這個問題時,我腦子裡總有這麼個疑惑:我懷疑她究竟是真的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還是藉機會勾引我和她亂搞?

  事情的真相不得而知,因為現在我們已經分手,所以我想我們也不會再有機會亂搞或者再談論那個問題了。

  儘管蘭子和石石曾經是一對兒,但我從來不認為他們之間有過愛情,在我看來那都是小屁孩兒之間的過家家,到了我這兒我還得費心費力的重新好好培養她幫助她豎立正確的愛情觀價值觀。

  別人都說我運氣,禍害了一個大美女,可我自己卻覺得我揀了一大麻煩。

  都說美女事兒多,可就沒見過蘭子這麼事兒多的。我追她那會,要是知道往後會這麼麻煩,怎麼着也不會掉進溫柔陷阱里去。

  我和石石一起考上了北京一所著名的野雞大學,然後石石悲壯的告別了純純的早戀,在一個秋高氣爽的日子裡夥同着我一起北上,開始了我們對首都人民為期四年的禍害。一到北京我們就聯繫了一票網上認識狐朋狗友,嘯聚一堂後先找了家館子山呼海嘯風捲殘雲了一番,完了撮着牙花子一邊安排幾個朋友帶我們去三里屯南街。現在想想,我和石石就是從那時候起變壞的。

  石石家有錢,而且不是一般的有錢,那會兒學生配手機的還沒象現在這麼普及呢。大學生裡面也就那些資本家的兒女和一些高幹子弟口袋裡揣着摩托羅拉愛立信諾基亞。不象現在,在街上隨便拉一中學生,用的都是大屏幕彩色帶數碼拍攝功能,外加四十和弦聲。

  石石第二天就買了一個,我第三天就不知羞恥的單方面宣布手機為兩人共有財產,一三五他用,二四六我用,星期天想多霸占一天就得給對方洗衣服。

  結果死扛了一個星期石石就扛不住了,沖我着急說,我給你另買一個不行麼?

  我想了想,拿人的東西手短,不利於今後繼續剝削他,從長遠的利益上看是得不償失的,所以我很有骨氣的拒絕了。為了安撫石石的那顆受傷的心靈,我寬容的答應星期天手機讓他多霸占一天。當然,作為交換他必須給我洗贓衣服。

  想起來,石石對我確實很好。若是在古代,我要是一女的,遇上他對我這麼好,我除了以身想許已經想不出還有什麼招來報答他了。後來轉念一想這是在現代,而且我也反正不是一女的,所以就一橫心繼續心安理得占石石便宜。

  而事實上,我和石石兩人的感情也好得不象話。我們共同擁有過很多東西,很多事情我們都一起分享,我們輪流穿同一條褲子,輪流抄同一篇論文,輪流用同一個手機,輪流用同一台電腦,輪流和同一個女孩交往。這個女孩就是蘭子。

  這其實挺彆扭的一件事情,蘭子在和我剛開始相愛的時候,也覺得有點彆扭,特別不喜歡跟我還有石石一起出去玩兒,用她的話說,本來覺得自己還是個純情少女,可往你們倆中間一坐,立刻心裡就覺得自己特水性楊花。

  其實我這麼說對蘭子挺不公平,石石也和我對天賭咒發誓當年絕對和蘭子沒有過任何親密關係——他們那會兒光顧着精神上的戀愛的,我轉念一想當年我們那一代小孩兒都是那樣,寫封情書能臉紅半天,拉拉手就能激動一宿。所以後來蘭子和我第一次亂搞的時候對我說,我是第一個抱她的男人,第一個吻她的男人,第一個上她的男人。這些我立刻就信了。

  我們那代小孩兒多純潔呵,要擱在現在,一個十七八歲的小女孩,別說初吻了,處女膜估計都已經不是原裝的了。

  石石什麼都和我分享,只除了一樣東西,那就是田紅。

  當然,田紅是個人,不是東西。我這麼說的意思其實就是想告訴你們,田紅這女人真他媽不是個東西!

第四章

妖媚妖孽

  要說石石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淫蕩墮落的樣子,田紅絕對是罪魁禍首。要我說辦她一個教唆青少年犯罪都不嫌過。

  我知道石石一輩子沒真的恨過什麼人,可心裡唯一恨的就是田紅。每回一不小心提到這個人,石石的表情就會變的極為可怕。

  一般來說一個人恨另一個人的時候,最多也就橫眉豎眼,咬牙切齒。

  可石石不這樣,他的表情會立刻變得非常的默然,然後渾身都感覺不到任何氣息。那並不是說他會立刻冷得象座冰山,冰山倒並不可怕。石石會立刻真得變成象一塊石頭一樣,沒有情感,沒有溫度,沒有感覺,而且永遠不會融化。我心裡常常想,這得恨一個人恨成什麼樣才能恨到這個境界呵。

  田紅比我和石石大一級,我們進學校那會她已經是全校最風雲的人物,最漂亮的女孩,流言蜚語最多的女孩,八卦新聞的最多的女孩。

  據說她剛進學校就甩了她的同班老鄉男朋友,一個猛子就扎到了一個大四的學生會主席師兄的懷裡,然後靠着情郎的關係在學生會混了個一官半職,大權在握。上過大學的人都知道在學生會任職對將來畢業後的好處是無窮的。等那位主席同學畢業後,她在短短一個暑假裡面跑到三里屯吊上了一個家產萬貫的大齡IT青年。然後在他的公司里打工一個暑假,掙了小一萬塊錢。開學後她正在這屆學生會主席和校足球隊隊長兩人之間選擇下一任男友。

  第一次看見田紅的時候,是在剛開學不久的一次中午去食堂的路上,老遠就看見一個穿的特妖媚的女人走了過來,那水蛇腰扭的讓我們一干人等嘆為觀止。最讓人鬱悶的是,明明見她穿得那麼妖媚,可那些奼紫嫣紅的衣服在她身上偏偏就是不俗氣。她的身材也確實算得上魔鬼。就連幾年後某一次我和蘭子亂搞後,兩人低聲說情話,蘭子問我在我眼裡最漂亮的女人是不是她。我想了想告訴她實話:沒錯,最漂亮的女人是你,可那是穿着衣服。要脫了衣服,你絕對比不上田紅。

  當時看着這麼一個萬年女妖級別的神人走過來,我們一幫小男生都看呆了。人家田紅特風騷的掃了我們一眼,鼻子裡輕輕哼了一聲,繼續扭着小腰過去了。凡是被她眼神掃過的男孩,臉紅的都差點滲出血來。

  當時還能扛得住得人,算上我和石石,還有旁邊的一個同宿舍的哥們在內一共就三個。

  然後看着那女妖婀娜多姿的背景,石石喃喃自語,由衷說道,這才是女人呵,雙目之間春qing萬種!

  旁邊那哥們立刻跟了一句,雙腿之間深不可測!

  當時聽了這句話我們一幫人笑得差點撒手人寰。

  說這話的哥們也是我們大學裡的一個牛人,當時是睡在我上鋪的兄弟。典型的南方人,八面玲瓏善於精打細算。外形上也偏屬於袖珍那類型。所以我們親切的稱呼他為毛豆同志。又因為他在宿舍裡面排行老三,我們都親切的稱呼他三爺。

  三爺曾經發表過一個在我看來極為經典的看法。用他的話來說,男人在沒有幾百萬家產之前根本就別去想那些漂亮女人,想了也白想,就算偶爾能碰上一兩個不長眼的漂亮女孩撞你懷裡了,你也是白白為別人培養的,將來還是人財兩空。

  在現在我們都已經長大了以後回憶那會兒毛豆的話,覺得那些道理實在他媽太對了!不由得對三爺的敬佩又增添了幾分。要知道,在我們那幫人都還是小屁孩兒的時候,毛豆就已經參破紅塵了。

  好了,說遠了。

  自從石石那天見了田紅之後,人就變了。本來剛來的時候每天還要給蘭子打電話寫信,漸漸的就不打了也不寫了,沒事就拉着我到女生宿舍樓下瞎晃蕩。那時候石石瘋狂到了令人髮指的地步,這麼說吧,就連剛買了一件特拉風的衣服,回宿舍第一件事情就是換了新衣服拉着我到女生宿舍樓下秀一通。後來我煩了,我說你去你的每次都拉上我幹嗎?石石惡毒的告訴我,那是為了有比較,我在一旁更能顯得他英俊瀟灑氣宇不凡。

  要現在他和我說這種話我能和他玩兒命。可事實上我那會確實賣相不佳,我長了一張可以去吃軟飯的臉,要擱在古代,那就是說書先生嘴巴里講的眉分八彩目似朗星那種路子,可惜卻瘦的象根竹竿,兩個拳頭捏起來跟雞爪子似的。冬天我還可以穿着厚厚的棉襖在校園裡面橫行無忌冒充帥哥。可一到夏天我就顯原形了。穿着短衣汗衫我就像個掛衣服架子,風一吹都能飄了。

  石石在連續一個星期的時裝秀沒能吸引田紅的目光後,改變了策略。開始往田紅宿舍里送花,什麼花貴送什麼花,比如花店裡面最貴的那種藍色玫瑰,那會學校附近花店老闆一支就開價一百多,石石一個禮拜送了六打。這已經是我們學校的一段傳奇故事。據說現在每到情人節的時候,那些女生都對自己的男朋友說,九百九十九朵玫瑰算什麼呀,有本事你學人家送九百九十九朵藍玫瑰啊!此事件直接效果就是,帶動我校周圍花店生意,等我們畢業的時候花店老闆的已經把他那輛切諾基換成奧迪A6了。

  開始的時候石石在花裡面夾上一張小紙條,後來就夾上一封情書,再後看老是沒回音一着急乾脆把自己照片都給附上去了。我當時就感嘆,這雄性動物在求偶的時候那熱情是不可估量的。

  結果一切努力都石沉大海。後來我無意中得知了一個讓石石吐血的消息,人家田紅根本就不住在宿舍,自己在學校外面附近租了個房子住。

  其實,多年後的今天,我再想起當年石石追田紅的那個勁頭,覺得這小子真傻。就田紅那種女人,只要石石當時把買花買衣服的那些錢省下來直接砸到田紅面前,立馬就能把她拿下。我毫不懷疑這種方法的可行性。

  當然,這話我不能和石石提起,因為我清楚,直到現在石石心裡還裝着田紅。都說女人都會對和自己第一個上床的男人有一種特別的感情,其實男人也一樣。

  石石和田紅髮展的轉折點,在一個周末的下午。我們倆加上毛豆三爺弄到了三張票準備去工體看甲A。結果走到學校門口,看見馬路邊上田紅被兩個男的架在中間,一個男人在狠抽她嘴巴。

  當時石石愣了一下,我一把沒拉住他,他就已經跳進旁邊花壇裡面抄起一個短把鐵鏟,象兔子一樣竄了上去,沒說話從後面一腳就把那個男人踹開了,然後當頭就是一鏟。我眼睛一閉,心想完了,工體是去不了了,沒準還得上區分局一趟。

  加上我和毛豆在內,都不是剩下那兩個人得對手。石石早就被對方一腳踹倒在了田紅懷裡,倒下去就沒再起來。我一面招架一面一面後退。

  幸好我們學校的大門靠近足球場,我們學校男生也夠仗義,一看門口有人欺負本校的學生,不管認不認識,呼啦一下就衝出來十幾個,打的對方抱頭鼠竄。

  見人跑了,石石立刻從田紅懷裡跳了起來。指揮着大家去學校醫務室救死扶傷,然後自己攔了輛車,拉着田紅上醫院去了。

  當晚石石沒有回宿舍,而是留宿在了田紅校外的房子裡面。第二天石石就宣布將田紅拿下了。第三天,石石就幫田紅交了一年的房租。

  我想石石已經深深的陷進去了,用毛豆的話說就是:陷入了田紅兩腿之間的深不可測。

  我心想,男人的荷爾蒙作用真的不可小視!

第五章

婊子無情

  石石和田紅好上後,直接導致了蘭子和我之間的故事發生。

  第一年的寒假石石就沒有回家,留在北京陪田紅。我一個人回南京過年,蘭子跑來找我,問我在北京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我不說,我心想那是你和石石的事情,我在中間不想做壞人。蘭子當時幽幽對我說,其實我都知道了,就是想能證實一下,讓自己死心。說完了一下就抱着我肩膀痛哭。哭得我也心煩意亂,然後好容易把她哄住了,走到一邊偷偷打了個電話給石石。

  我說蘭子在這兒都快哭死了,你到底準備怎麼辦啊?

  石石那頭氣息有些不勻,說,我已經和她冷處理了,她應該明白我的意思,我們倆之間根本就是小孩子不懂事,你直接告訴她吧。我靜靜聽着石石的話,然後忽然察覺到電話那頭有女人輕微的喘息呻吟聲音,當時心裡有把火騰的一下就上來了,我大罵道,石石你真他媽夠孫子的!

  我慘了,蘭子就像一個落了水的人,這時候她無論抓着什麼都能當救命稻草緊緊不放。而不幸的是她抓住了我。

  連着幾天蘭子都死活拖着我陪她散心打發時間,兩人跑到SPR喝咖啡,然後聊着聊着蘭子就開始默默無語兩行淚。我知道那是蘭子的初戀,而她又是那種從小被家裡保護得特純潔特敏感的小女孩,沒事就懷懷春啊悲悲秋啊什麼的,把初戀看得無限美好。

  可以毫不虧心的說,我當時絕對沒有趁虛而入。我嚴格恪守了一個朋友的立場。

  可我還是被蘭子給死死拽上了,整整一個寒假,蘭子每天早上起來,第一件事情就是打電話給我,然後拽着我陪她浪費時間,陪她去逛街,陪她去寺廟燒香,陪她去看電影。有時候為了她想吃某一家的冰糖葫蘆,我們就打車橫穿半個城市。反正我們有大把的時間可以揮霍。在犧牲了我自由的代價下,蘭子一天天的容光煥發起來,她把我當成了一個她的私人保姆,她那裡有一點風吹草動,總是把我這裡弄得兵荒馬亂,她會第一時間找我,讓我給她出主意想辦法,或者直接把一堆麻煩扔給我讓解決,她樂得消遙自在。

  她簡直就是賴上我了!直到開學了我回到北京。

  我一到學校,就看見石石精神恍惚的坐在宿舍床上頭髮亂得象龍口粉絲。我立刻意識到有事情發生了。

  石石一根一根的抽煙,直到把我身上和他身上的香煙都抽完了,石石才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